第10章 為除瘟疫赴龍潭
- 古時明月今時圓
- 向阿牛
- 2977字
- 2019-10-25 21:37:32
…………
山海關,位于今河北秦皇島以東二十多里外,有“天下第一關”、“邊郡之咽喉,京師之保障”一稱。與萬里之外的嘉峪關遙相呼應,聞名天下。
弘道元年683年,高宗李治病弱,突厥大肆進犯唐朝邊境。同年冬,高宗駕崩,突厥趁勢煽動大賀氏聯盟進攻山海關,驟時狼煙四起,戰爭白熱化……
杜莊,存于山海關三十里處,原本往昔的繁華大莊,今朝戰亂的風雨,已然刮走了曾經的熱鬧與富饒,變得凄涼、蕭瑟、慘白……
是日黃昏,莊口,一青衣男子攜著名白衣素裝的脫塵女子,緩緩入村,其后還跟著十來人的車隊和一名丫鬟……
“謝大哥,這……這里怎會這般慘景,他們……”
踏在寒風掃起地上雜物,卷起遠處煙塵彌漫在這條寬闊卻蕭條的街道,望著兩旁殘破房舍中哀聲痛嚎的百姓,白衣女子秀眉微微蹙起,心中有害怕,也有同情。
“沒事的,我們去前面看看?!鼻嘁履凶与m說回答的語氣平淡,可心中同樣怪異……
這男子正是謝清風。
來到杜莊,見此地殘屋破瓦,謝清風縱然感慨,但也只是感慨,‘戰爭無完土’這個東西他還是懂的。
可是,慘聲哀嚎的百姓卻讓他非常在意。
只因,這些百姓并不全是老弱婦孺,且大多是一些青壯年,莫非這些人無力逃生?
一路所見的這些痛苦百姓,他們臉色蒼白,要么就是凄慘哀嚎,要么就是死氣沉沉的躺在角落,明明也不曾受傷,為何有能力逃難的他們會這般?謝清風萬般不解。
一行人漸漸來到村中祠堂,見此處有多人攙扶出入,謝清風不假思索,率先進門。
這祠堂正是杜莊村民供奉先祖之地,其內面積甚是寬敞,足以容納數百人口……然今時,這祠堂中竟人滿為患。
進來一看,這些人一個個的均是面無血色、嘴唇干白。部分的要么要死不活地躺著,要么軟弱無力的靠著,口中都在呻*吟,弄得此處哪像莊嚴敬畏的供奉先祖之地?分明就是個大病房。
謝清風內心震蕩,這些人何以如此?
發現更里頭有人在施診,他漸步上前,欲詢問一番……
“徒兒,這帖藥文火焙之,切不可急躁……”
堂間,一青年大夫抓了副藥交給一名小童,坐下又為一名虛弱漢子把起脈搏。
“大哥,什么時候開始的?”
“三……三天前……”
“三天?為什么不早來呢?唉……”
“額……”
青年大夫搖了搖頭,就欲提筆開藥,突有一人打遠處走來:“九生兄?”
大夫舉目探去,喜道:“清風兄?”站起身來迎了上前。
謝清風一展眉頭,問道:“九生兄為何在此?”
九生無奈地笑了笑,看著周圍嘆道:“唉……還不是因為這些百姓?!?
謝清風:“他們?”
九生苦笑:“如今戰禍不斷,處處尸橫遍野,導致疾病蔓延。此地邊關,死尸未得處理,故而出現了瘟疫。”
“瘟疫?”
謝清風大驚!身后同伴除了肖詩兒挨他近幾分外,其余人一陣惶恐不安,迅速與百姓們保持了距離,生怕感染。
九生對他們的表現見怪不怪了,但見肖詩兒卻多投去了幾分目光。觀摩了片刻,笑道:“這位姑娘氣質絕塵貌比仙女,不知芳名為何,齡芳幾許呢?”語中笑意頗多,少有幾分調味。
肖詩兒淺淺一笑,未語。
謝清風俊目視過,笑著介紹道:“這是肖姑娘……詩兒,這家伙可是名震天下的妙手神醫,天下間除了老死,沒有一個是他救不活的,故送其外號,九生一死……”
“有禮了?!毙ぴ妰侯h首示意。
九生拱手回禮,轉話謝清風,打趣道:“詩兒?清風兄叫的真個……哈哈,可得請兄弟好好喝幾杯!”
“呵呵,一定?!毙χ?,謝清風詢道:“九生兄對這瘟疫應有解救之法了吧?”
九生收起玩味,沉重道:“唉……想必兄臺也見到了,如果能夠解救,街道上也不會有那么多人痛苦了……”看了看百姓,搖了搖頭:“這瘟疫豈是那么容易治好的?呵呵……”
謝清風皺眉:“那如何是好?”
九生嘆氣……
肖詩兒不解,這人不是神醫么?于是發問道:“難道神醫沒有藥法可用嗎?”
九生看了看她二人,苦笑道:“有是有,但卻少一藥引?!?
謝清風精神一震,問道:“何物?”
九生沉吟片刻,道:“以前在一本古書上見過,若找到龍鱗,以其為引,配合幾味藥材可治疫病……但是,這龍又從哪里尋找,龍鱗更從何處而來呢?想必,多是古人臆想的吧,唉……”
“龍鱗?這世上真有龍嗎?”身后丫鬟九兒驚異,那可是傳說中的神物啊。
“有!”謝清風沉思了許久,“我知道在哪,九生兄別的藥物可全了?”
九生一怔,但想到謝清風的身份也便信了,鄭重道:“其他藥材俱全。”
謝清風點頭:“好,給我一天時間,我去去就回……替我,照顧好她們。”話了,就欲離開。
肖詩兒突然拉住他衣袖,擔憂道:“真有……龍么?你一個人去,會不會有危險?”
望著這個心愛的女子,謝清風輕柔一笑,格開她耳間發絲,道:“師尊以前說過。放心,我很快回來。”
“那……那你要小心。”
“嗯,不用擔心……”
他走出了祠堂,盡管讓她放心,可她送行的眸中還是多有擔憂,直到他出了杜莊,擔憂依舊掛在心頭……
舉起夜幕的秦皇島被波光粼粼的大海半圍著。此刻,這島外正有一名青衣男子舉起火把,手提寶劍,凝望著眼前這座古老、神秘、又充滿著兇險,平日罕有人踏足的原始島嶼。
半響,他終于邁步……
剎一入島,只覺島上一片死寂。
行過一處平常人難以翻越的怪石嶺,步入毒物遍地的幽深叢長的藤蔓茂林,隨著冷風穿過一條幽林小徑,來到一拐彎處,卻見景色大變。
只看這山彎甚是寬廣,呈門字形狀,左右兩旁為高達數十丈的陡壁,正前方,則是一條如九天灑下的銀河水簾,在這門狀的彎山中,匯成了一個深不見底、二百來方的碧水潭。
而在正潭中,更有一根巨大的石柱,如定海神針般穩穩矗立,浮出水面丈許……
青衣男子緩緩打量著四周,終于舉起火把提氣躍上潭中石柱,炯炯的目光左右掃視,最終停留在水簾內,那一抹若隱若現閃著波光的位置,一時竟未察覺身后的水潭中有氣泡浮出,更有緊而來之的……
…………
這邊謝清風為了醫治百姓,不惜兇地犯險,而此時遠在千里之外的京都長安……
御書房中燈火通明,大唐皇帝正伏在書案前提筆降旨。其身側,一名嬌艷欲滴的妃子給他磨著墨,但眼神卻時不時的刻意窺向圣旨所寫。
“咚咚咚……”
不時,門外一陣扣門聲響起。
“進來吧?!被实圯p聲開口。
只見一名黑衣男子鬼魅般閃進房中,帶上門后,俯身行禮道:“皇上,事已辦妥?!眮砣苏瞧巾斏皆种x清風的黑衣男子,皇帝的貼身侍衛,黑麟。
“很好……是否查明誰在阻擾他們?”皇帝未抬頭,繼續寫完。
黑麟拿出一本花名冊呈上,道:“據屬下調查,平頂山伏擊他們的正是五爺的二名神兵衛副統領,這二人都在大內任職,而且職位不低?!?
皇帝頓筆,接過花名冊翻看了幾張,輕嘆道:“唉……這個五弟啊……”
接著語氣一轉,略有冷意道:“看來神兵衛在大內的高手不少嘛?找個機會清理一些……另外,此次五王爺攪動江湖勢力,欲劫取賑災物資的事情,不可讓他人知曉,明白嗎?”
黑麟略有遲疑,道:“皇上如此縱容五爺,若是他再次針對謝清風,使以朝廷官府對之,那將如何……”
皇帝眉頭微微一緊,臉上稍紅,似乎對黑麟說道自己五弟而不高興……不過,一想到五弟年少輕狂,有時做事多有腦熱,而且自己的兩名副統領又死了,難免會心里不痛快。更主要的是那件事情……
想到這,皇帝壓下怒意,沉思了半響,從東墻一張玉桌上打開一支長錦盒。
只見盒中金光耀眼,卻是一把繡著龍紋的歸鞘寶劍被一段黃綾裹著,甚是珍重一般。
皇帝將寶劍緩緩托出,嘆了一口氣,交給黑麟,道:“這柄尚方寶劍,自太宗皇帝后再未使用。如今,朕命你天一亮就出發,務必把它交到謝清風手上,以備不時之需……當然,朕更希望他借用此劍皇威,掃平蠻夷!”
黑麟一驚,此劍所表意義非凡,想必皇帝陛下也意識到一些東西了吧。是而,他拱手受命,退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