棣月堂自從被閆汐整修后煥然一新,比唐府最盛之時還要繁華,唐禹墨自大們出來,看著面前的屋子,都覺得在云里夢里。他還惦念著往事,不堪回首,卻又叫人不忍忘卻。
而后突然出現了一個響指聲。他扭頭一看,正是閆汐,正朝著他燦爛的笑著。
“哥,準備的怎么樣了?”閆汐不知何時竄到了唐禹墨身后,還像小時候一樣,耍趣般的笑著。
唐禹墨似乎恢復了往日的風采,刮刮閆汐的鼻子:“元汐……”
“哥,我都說了,叫我汐兒,這是我的小名。”她撒嬌道。
唐禹墨也無奈,依舊俯身劃過她的臉頰,寵溺的看著她:“汐兒,哥哥當年的威風你又不是不知曉,怎么說從前家中的酒館,也有我管理的功勞。”他嘴角微揚,唇線溫柔似水,“這棣月堂,就當是汐兒你不在這幾年的賠禮了,哥哥一定不負你的期待的。”
“好好好,哥哥最厲害了,汐兒佩服,佩服!”閆汐抱拳,爽朗地答道。
“那么,這酒……哥哥是打算重新釀還是,要我幫你?”閆汐順手指了指院中的十幾個空空的酒缸,“不然的話,哥哥你要什么時候才能重振咱們家?”
也是,酒缸多,釀酒時間也長,再說,以唐禹墨對閆汐的了解,她的釀酒手藝,可是極妙的。
“既如此,那有勞汐兒了……不過,給哥哥留點兒位子,你哥我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好啊!”
赤翎在一旁獨自玩著,完全被閆汐和唐禹墨忽略了,他卻只聲未提。
“欸,翎兒快過來……”閆汐注意到了落單的赤翎,趕忙拉著他一起進屋了。
“姐姐,這是干什么?”赤翎沒有停下腳步,跟著閆汐走進了屋內,里面的空氣,都是醇香的味道。“好甜的花香。”赤翎一聞就被吸引住了。
他松開了閆汐的手,尋著香氣找遍了這個地方,最終發現了一壇酒,一壇完好無損的,秋兒落。
他激動地捧著那壇酒跑到了閆汐面前,遞給她道:“姐姐,這是什么,好香啊!”閆汐瞥見了赤翎手中的酒壇,一下子便認出了那上面的花紋,因為只有秋兒落的酒壇上,才有蕓娘當年親手刻上的蕓寇花紋,那聊表了她的心意,她對百里夙軒的心意,閆汐絕對不會看錯的。
一壇酒,一侶人。
閆汐的爹娘是如此,百里醫仙和蕓娘也是如此。
可是,仙妖殊途,同歸卻不同心,天都會插足這樣的佳侶,這天下已經沒誰可以打破天規了。
“秋兒落?”閆汐不只是該欣喜還是該怎樣,就是不自覺的接過了酒壇,細細一聞,不僅是酒香,還有回憶都涌上前來。
“百里醫仙,在下閆歸,乃……”“夫人,為夫可想你了好幾天了……”“五小姐,咱們女子怎能去那種煙花之地,是會被外人說的……”“何人膽敢在國師面前放肆,你這人真是……”……
“姐姐?姐姐?”赤翎一下子又讓閆汐從回憶之海回來了。
“啊,不好意思,姐姐走神了。對了,這壇酒,怎么會在這里?”閆汐看著這酒,看著這一點兒都沒有被破壞過的痕跡,百思不得其解,便看向了唐禹墨,問道,“哥,你知道這酒是怎么回事嗎?”
唐禹墨盯著那酒看了一會兒,突然恍然大悟:“……這似是國師大人之前交給我的酒,他囑咐過,這酒上有些小法術,讓我幫忙將酒藏起來,以及……”
閆汐迫不及待地問道:“以及什么?”
“以及……等到你回來的時候就給你。”唐禹墨指指閆汐手中的酒,笑道,“物歸原主了。”
“給我?為何?”閆汐看了看這酒,有一絲懷念。她還在這樣想著,卻被唐禹墨打斷了:“對了,汐兒,你和國師好像認識,或者說,交情不淺……這又是什么情況,難道我這個當哥哥的不夠寵你嗎?”
閆汐一開始聽了很愣,過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忍俊不禁,道:“噗哈哈,哥你這是在吃一個外人的醋嗎?”她看著唐禹墨,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和他……不過是曾經的朋友,現在不也分道揚鑣了嗎?”
分道揚鑣……嗎?
閆汐不笑了,氣氛也凝重了許多。過了一一會兒,她雙唇微張,小聲道:“哥……你相信,仙與妖的存在嗎?”閆汐知道這事本應是禁忌,可對于面前的這個人,是她在人間最信任的人了。
唐禹墨聽了,眼神里透著躲閃之意,但他仍是堅定的看著閆汐,道:“無論仙也好,妖也罷,但凡不擾亂凡間,都是同人一般的。仙,妖,人本是同源而生,妖因欲望而生,仙因樸凈而育,人似是這三者之中,最無能的,但卻往往聚集了仙妖的缺陷。妖無心,便是嗜血成魔,有心,便可融入其中。仙不棄,便可佑這天下蒼生,若棄己,便與妖無異。”
這語重心長的詞藻,還是親切了許多。
“汐兒就算是妖,也是我唐禹墨的親妹妹,如果有一天,汐兒受到世人的排擠,你哥我也一定會站在你身邊的。”唐禹墨拍著胸脯,堅定地保證道。
“真的……”閆汐看著唐禹墨,十分驚異于他的回答。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赤翎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突然起了干勁,擼起袖子,佯裝專心的樣子,甚是討喜。
“好,既如此,那接下來的三日里,一定要讓棣月堂重見天日!”
三個人在一起,即便是零散的火星子,也會擦出耀眼的火花。
……………………
三日后,棣月堂正式開業。
紅紙燈籠掛滿了棣月堂的前庭院,紅紅火火的,很是喜慶。一根火柴,便讓鞭炮聲響徹了花靨的上空,集市里的百姓都聞聲尋來,想著湊一份熱鬧,也好沾沾開業的喜氣。
“今天,棣月堂正式開放,前來喝酒吃飯的客官都有優待哦!”閆汐幾乎是扯著嗓子喊的,雖然這面具看著真的很礙眼,可是如果摘下的話,怕是這方圓幾百里的人都不會來這里開懷暢飲了。
“本店第一天開張,前來吃飯的客官們都可以品嘗本店的純釀,喝完一壺了還可再添,管夠!”唐禹墨什么時候也練就這這樣拉攏客人的本事,不過還是非常嫻熟的,閆汐暗自竊喜,哥哥還真是不負所望。
這一帶的人似乎不是很多,零零散散的,似乎吸引不了多少人。
閆汐喊累了,便停了下來,順便拉上了赤翎一起休息。
“怎么樣?姐姐的做法?”閆汐晃著腿,看著赤翎問道,“想看這棣月堂客滿為贏嗎?”
“想!姐姐最棒了,翎兒永遠站在姐姐一邊。”赤翎胡著腦袋便脫口而出,傻愣愣的看著閆汐。
“小沒良心的,你禹墨哥哥我是裝飾啊!”唐禹墨也不知什么時候湊了上來,“小鬼,嘴里一定是抹了蜜了!”
“禹墨哥哥,大丈夫不拘小節,你念的書是白念了嗎?”赤翎耍趣地朝著唐禹墨做了個鬼臉,搖身一變又成了一只小紅狐,看上去弱不禁風的,讓人難以下手收拾他。
“也罷,翎兒撒潑,與我何干……你的爪子給我注意點兒,別跟抹了油似的。”唐禹墨干瞪了一眼赤翎,便起身又去拉攏客人了。
“哥,多拉幾個回來!”閆汐調皮地眨了眨眼,朝唐禹墨比了個愛心,“最愛哥哥了。”
閆汐想偷懶,也帶著赤翎一起偷懶,實在是沒勁了,就又跑到了主街上,四處亂溜達了起來。
“啊……”閆汐不由得打了個哈欠,高舉起懷里的赤翎,又道:“赤翎,想吃什么,或是想玩什么,就跟姐姐說哦。”赤翎不安分的扭動了自己的身子,活像一團跳動的火焰。
“翎兒……想吃糖人!”“不行哦,翎兒現在是狐貍,吃不了糖人。”
“那……翎兒想喝酒釀!”“也不行,翎兒還小,不能夠喝酒哦。”
“那……翎兒就沒什么想吃的了。對了,桂花糕可以吃嗎?”閆汐輕笑,“可以。”
語罷,他二人便兜兜轉悠在這街道上,穿梭在人群中,尋著香味去找那桂花糕。
“姐姐……”閆汐看著面前的這只小狐貍,匿笑道:“怎么,有什么事?”
“姐姐,為何你可以喝酒,而我卻不行,明明你的年齡不大……”赤翎拉聳著耳廓,一簇火花般的尾巴微微低下,看著很是可愛。
“為何啊……”閆汐意味深長的重復了一遍,“為何啊……因為姐姐是釀酒之人啊!”
“釀酒之人,從來都是釀酒于他人,卻從不飲酒。因為啊,縱使釀出這天下最動容的醇酒,也無法醉了自己的心。孤獨之人,釀酒者必占其中。我們釀酒師,自幼便習的這釀酒方子,只為釀出心儀的清酒。你可知,姐姐只有在最不想清醒的時候,才回去喝的,這圖的啊,不是一時的不快,而是……”
閆汐頓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
“心里皆如死灰,傷到了極致便是永痕的別離。”她又苦澀的撇了撇嘴角,“很多時候,清醒是人們最不想要的,因為在它面前,人們都會原型畢露。”
“懂了嗎?”“懂了。”
閆汐會心一笑,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攤子,欣喜道:“桂花糕,就在前面,你要幾個?”
“唔……兩個,不,還是三個吧!”閆汐暗喜,這翎兒,竟也曉得關心人了,買桂花糕都要算上唐禹墨,真是個溫暖的小狐貍。
“好,姐姐答應你。”說著,她伸手捋了捋赤翎的耳朵,徑直走向了那個桂花糕的攤位。
“老板,來三個桂花糕。”老板上下打量了一下閆汐,看著明是個清爽的姑娘,為何出口這樣奇怪?
“姑娘啊,我這桂花糕是按袋子裝的,可不能單獨買給您。”老板朝閆汐陪了個笑臉,又道,“我看姑娘您這樣問,怕是從來未到過這集市吧?”
“老板你弄錯了,小女子不過是很久未來了,自是不知這些個糕點已有了這般變化……算起來,小女子將近三年未來過集市了。”
她順手從袖中取出一袋錢。
“那么老板,這桂花糕是怎么個賣法?”她掂了掂手中的錢袋,看著沉甸甸的,老板眼里都快放光了,直直盯著閆汐手里的錢袋,連連唯諾道:“小店這里賣五文錢一袋,敢問姑娘要幾袋?”
“既如此,那便給我來三袋吧。”閆汐從錢袋里掏出了十五文錢,直接塞到了老板的手中,便離開了。
“翎兒,桂花糕到手!現在咱們去哪里?”閆汐看著赤翎,臉上溢滿了幸福。
下一秒,她察覺到了一股異樣的氣息,于是立刻警惕了起來,并捂住了赤翎的嘴。“噓……別出聲,這附近有仙氣涌動,雖然波動很小,但是可以猜出,此行者一共二人,且法力都不弱。”
赤翎乖乖的點了點頭,神色也緊張了起來。
她停在人群中,過往的人們都繞開她行走。波動越來越強烈,閆汐甚至都做好了準備,去應敵。“他們靠近了。”閆汐的心瘋狂的跳動著,為何是這樣的波動,會讓我緊張成這樣?
她很快鎖定了那兩個人,但那兩個人似乎卻絲毫沒有覺察到自己。
迎面走來了兩個人,皆身著一襲白衣,頭束淺灰發帶,腰掛令牌,細看,那上面刻的似乎是……歸和塵。
這……怎么可能……
閆汐呆住了,面前的這兩個人,再熟悉不過了,她緩緩地低下了頭,放松了警惕。
“哈哈,哥,這次下凡可真是有趣,碰上了這么多的美酒,你說……是不是可以痛快的喝一場了?”這怕是閆歸,他的性子,野蠻卻又傲嬌,也時常纏著閆塵。
“歸,莫要如此!釀酒之人,怎能肆意飲酒?”閆塵瞪了一眼閆歸,他便也不敢亂說了,“好了,哥,說笑而已!說笑而已。”:
擦肩而過之際,閆塵注意到了。
“嗯?那位姑娘,好生面熟。”不過,他只是這樣想著,回眸一看而已。
不行,現在告訴他們我是閆汐對我沒好處,萬一他們還想著滅了我的口呢?
她也放棄了,沒有任何舉動。
“好了,翎兒,他們走了。”閆汐輕拍著赤翎的背,好讓赤翎放松。
“姐姐,那兩人是什么人啊,連姐姐都這樣躲著藏著。”赤翎不懂這些,閆汐也從未跟他說過她的往事。“姐姐?姐姐?”閆汐愣了神,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抱歉啊,翎兒,走神了。”說著,閆汐打了個手勢,以緩解這樣的氣氛。
“哎哎哎,聽說了沒,國師撤職了,皇上征召新的國師,還不去看看?”
“真的啊,那得去看看,當上了國師,就無衣食之憂了!”
旁邊走過的兩個人這樣談著,便往前面漸漸聚集的人群走去。
一聽到無衣食之憂,閆汐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淡淡道:“我這錢,似乎也稱不了多久了……不然,我去試試當下這個什么國師?”她向著赤翎,又問道,“翎兒,姐姐去當國師,翎兒可愿意跟隨?”
赤翎可不知道國師是什么,只是傻樂著:“好啊,姐姐去哪里,翎兒就去哪里!”
“那就這么說好了。”說罷,閆汐也沖進了人群,憑著一股蠻勁擠進了人群的最深處,雖然被不少人暗暗嘀咕了幾句。她一下子進來后,便看到了貼在告示欄上的皇榜。
“這……皇上征召國師,是怎么個招法?”閆汐自顧自地說了這么一句,也沒想著別人去回答她,結果偏偏有人接了她的話。
“姑娘這是想當國師?”一個聲音從身后響起,閆汐轉頭一看,竟是一位出乎意料的年輕的……道士!青念
閆汐心里一怔,但還是笑笑道:“這位道友,可是有何說法?”
那人直接無理地指著閆汐,道:“如此,那就休怪謝某有話直出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閆汐,一身白衣,梅花點綴,看著不像是一般的人,其次,她身上有靈力的波動,“姑娘你是哪個道派的?為何這身行頭?”
閆汐不屑一顧,直接問道:“真不懂你這人,連名字都不敢跟我說,就問我的道派。”
那人盡量壓制住怒火,還是和藹道:“……既如此,那……在下謝云卿,實乃青玄散人之徒。”謝云卿也算是個實相人,只是這青玄散人的弟子,有些讓人著實不能接受。
青玄散人……嗎?不過,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賬也都還清了,也就沒什么關系了吧。
閆汐安慰著自己,看著謝君卿,道:“閆汐,無門派,速來自學至此。”
也許是剛才謝君卿自報姓名的時候,過于張揚,一下子燃起了眾人的視線。
“謝君卿……好生耳熟的名字。”“謝君卿,謝君卿……哎,不是最近咱們這里負責保護我們的道長嗎?”“對啊,謝道長,是他是他!”說著,群眾都擠向了他,一面稱贊著他的名聲,一面宣揚著他的能力之強。
“哎呦,據說咱們這謝道長啊,可是巫玥山的大弟子啊!”“巫玥山?不就是那個靈氣最盛之地,也便是那道家源頭嗎?”不知道哪里來的消息,讓謝君卿一下子被沒在了其中。
“諸位,打住,謝某此來是為了這國師一位,還請諸位不要太過于猜想。”謝君卿拍拍手道,大家一下子就靜了下來,可以說是非常的整齊了。
閆汐看在眼里,不禁緊緊抓了下赤翎,令赤翎叫喚了出來。
“嗯?閆汐姑娘,這狐貍是你的靈寵?”謝君卿似乎注意到了閆汐懷中的赤翎,“這莫不是……你的法器?”
閆汐不自在的晃了晃身子,又將赤翎的氣息收斂了些,道:“謝道友真是慧實,這都能猜著。”她說著,強裝鎮定的撫摸了下赤翎的耳廓,又道,“這便是我的靈寵,紅狐赤翎。”
謝君卿若有所思,盯著赤翎看了許久,道:“赤翎……好名字!不過,看來是謝某之前低估了閆汐姑娘你的能力了,還請允許我收回剛開始的話。閆姑娘……你的能力,定不止于此,至少與我相比,是有的一比的。”謝君卿抱拳道,凌然有力。
閆汐也瞧了瞧面前的謝君卿,看他同一般的道士不大一樣,沒有法號,沒有道服,沒有道觀,連最基本的道家法器都沒有,反倒是身著荼色衣裳,并無其他裝飾之物,身上唯一的武器,也變只有一柄佩劍了。
但是他的容貌……一雙劍眉濃如墨,眼里卻充滿了光芒,還有這鍛煉有致的身材,挺拔而優雅。不過看他的眼神,這位應該還是個少年吧!閆汐清楚,只有年少時,才會有他這般向著自己的無憂眼神。
“這位道友。”閆汐走上前來,湊近聞了聞謝君卿的氣味,想要確認他是不是同族,卻被自天而來的一把扇子劃破了臉,險些動到她的面具。
“嘶……”她警惕地往回退了幾步,心里暗想,這扇子的氣息,竟然隱匿到了連我都無法發現的地步!果然……還是我不夠強大嗎?
“真是個不知廉恥的女子,大庭廣眾之下,你想對我的師兄做什么?”一名恰逢豆蔻年華的少女從房瓦上一躍而起,正打算好好落地,卻重心不穩,在落地的瞬間,摔了個正著。
“哎喲,疼……”那位女孩緩緩地站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腰,然后又恢復了看閆汐時的犀利的眼神。
“白師妹,沒事吧。”謝君卿直接上前去扶了那位女孩,下意識地替她拍拍身上的灰。“都說了幾遍了,你的法力還沒有太穩固,這樣的動作還是少做為妙,以免傷了筋骨,之后就再也無法專心修煉道法了。”
那女孩回眸看著謝君卿,眼神又不一樣了,她笑嘻嘻的摸著腦袋道:“知道師兄關心我,只是……”她突然又看向了閆汐,兇惡的叫道:“這名女子好不知羞,竟敢妄想輕薄師兄,真是不知好歹。”
閆汐無奈地看了一眼那位女孩,又看了一眼赤翎,輕描淡寫道:“小妹妹,說話可千萬要注意點,我剛才不過是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氣息,上前湊近你那師兄也不過是想確認一下罷了,并無歹意。”赤翎雖無法說話,但也使勁地揮動了自己的爪子示意。閆汐看了,不禁一笑:“你看,連他都能為我作證。”
“切,油嘴滑舌,我師兄又不丑,你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那女孩鼓起了嘴巴,卻又被謝君卿潑了一盆冷水。
“白灼,你少說幾句吧,人家能力可在你之上。”謝君卿敲了一下白灼的腦門,“可別給人家惹急了,我可不給你收尸。”白灼聽了師兄的話后一下子就安分了許多。
“師兄你……你怎么能向著外人……”謝君卿也沒聽白灼的說法,只是拉著閆汐到了一角,在沒人能聽見他們說話的地方。
“閆汐姑娘,你可想要這國師一位?”謝君卿一本正經地說道。
“自然想。”
“有何理由?”
“很簡單,為了謀生。”
“你我皆是道士,我們有二人,可國師只有一位,在我看來,你我之間必有一人須棄之。”謝君卿看了閆汐一眼。
閆汐也回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和你……比一場?”
“正是,但這比試,宮中人自有辦法。”
“那就無事可談了。”
“欸,閆汐姑娘請留步,這宮中規矩不定,且不易,不如你我二人達成共識,一起入宮,之后相互輔佐,到最后只剩我們兩個的時候,在光明正大的比一場。”
閆汐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看謝君卿,爽快一笑:“既如此,那就依謝道友所言,咱們一起入宮,公平競爭國師一位。”但她又湊近了謝君卿的耳朵,喃喃道,“不過,你這小師妹,怕是會有什么反應吧。不若,先將所有事情說開?”
“如此甚好。”說著,謝君卿便將白灼叫來,將此事的計劃全部告訴了她,盡管她不是很懂,但至少確定了閆汐不是什么茍且之人,所以她也便放心了。
“閆汐姐姐,真抱歉,是白灼唐突了,還請閆姐姐原諒。”白灼紅著臉向閆汐道歉。
“無妨,就當是玩笑話了。”閆汐寬心地答道,
“那便就此別過,下次見面便是入宮之時了。”謝君卿答道,便與閆汐道別,帶著白灼匆匆離開了。
閆汐也算是松了口氣,“可算離開了……不過這國師一職,看來并沒有那么輕松就可以得到了。”赤翎開口安慰道:“沒事的姐姐,你的法力這么強大,那個什么道士哪里是你的對手?”
閆汐搖了搖頭道:“翎兒,姐姐就是因為能力異于常人才憂心的,這樣的話我們很容易就會被發現是妖的。”赤翎眼神呆滯了一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好了,翎兒,咱們可快點回去吧,不然哥哥就擔心了。”
“好,我們回去!”赤翎芊芊笑道,賴在閆汐懷里,回去了棣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