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武林盟主
- 憂樂記
- 史海舟
- 8636字
- 2019-11-08 19:00:00
次日,眾人來到少林寺塔林附近,空聞主持下,眾人在塔林不遠處的山坡下,比試武藝。
第一場:道家之內(nèi)比試。
“既然是我恒山派出頭主持此番武林大會,那我恒山派就先出人,由座下弟子明哲與終南山費無極比試?”玄空笑道,隨即看向費無極。“什么?讓我與明哲?”費無極茫然失措。“第一場,第一局,就我恒山派與終南山?”明哲也目瞪口呆。“諸位意下如何?”少林寺方丈空聞笑道。
“既然是恒山派玄空道長主持武林大會,自然聽玄空道長安排,我等悉聽尊便。”眾人點點頭,異口同聲。
“好!恭敬不如從命,男子漢大丈夫,不必扭扭捏捏,是也不是?”費無極走出人群,昂首挺胸,仿佛終南山屹立在渭河邊。“家?guī)熂热话l(fā)話了,代表恒山派,弟子也是榮幸之至。”明哲也喜笑顏開。“一局三招,決勝負,如何?”費無極自西夏、幽州后就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灑脫豪放起來,故而說話做事,乃是由著性子,從不瞻前顧后。
眾人大驚失色,目光聚焦,看向這年少輕狂的費無極,青城山費無天也瞠目結(jié)舌,張明遠一怔,不過想了想就點點頭,默然不語。
“好!既然我們都年輕氣盛,故而不必單打獨斗許多回合,也別說三招,一招決勝負如何?”沒曾料想,明哲更是膽大包天。眾人也是交頭接耳,玄空道長狐疑起來。
“好,爽快,廢話少說,快快接招!”說時遲,那時快,費無極飛身而起,明哲緊隨其后,兩人只一掌對打,眾人目不暇接,明哲已落了下來。如若不是玄空道長飛身去救,后果不堪設(shè)想。原來費無極使出終南山神功護體,只一掌,就把明哲打下來了,內(nèi)力深厚,世所罕見。
眾人噓唏不已,許多前輩,詫異萬分,看向喜笑顏開的費無極。青城山費無天更是點點頭,拜服不已,心里想,這小子如若是我兒子,該多好,想那年離開京兆府,兒子被他娘親帶走,就再也找不到了,如今尚在人世,恐怕也這般大了。可惜,他與他娘長相不同,與我也不同,怕是我胡思亂想了。
“第一場,第二局,武當山與青城山。龍虎山張繼先天師,你意下如何?”玄空問道。“不必如此,玄空道長,貧道實話實說。”龍虎山張繼先微微一笑,“此番前來不比武,只是前來參會,略表寸心。”眾人愕然,頃刻,默然不語。原來張繼先的確只會雷法和通靈術(shù),不曾打打殺殺的練習(xí)武功,眾人自然心知肚明,不便強求。
“我青城山得罪了?貧道親自會一會武當山天一道長,意下如何?”青城山費無天笑道。“恭敬不如從命,貧道自當奉陪!既然晚輩一招制敵,我等都登峰造極了,還需要這個?比內(nèi)力如何?看誰可以逆行真氣,倒吸對方功力?”“好!”青城山費無天馬上打出一掌。“貧道,接招!”武當山天一道長隨即也對上一掌。兩人對掌,內(nèi)力運行,互不讓步,只一瞬間,武當山天一道長的內(nèi)力就被青城山費無天吸了過去,天一道長趕忙脫開,才避免意外,原來費無天的掌法早已出神入化,再說,論年齡,費無天畢竟比天一年輕一些。
眾人對青城山費無天刮目相看,費無極也是樂此不彼。此時此刻,費無天與費無極眼神一對,仿佛似曾相識一般,好生了得。費無天對費無極微微一笑,費無極也是微微一笑。二人好似忘年交一般,互相說上幾句話,算是不再陌生。
“此番,道家比試兩場結(jié)束,第三場,一決雌雄。武當山與我恒山派,甘拜下風(fēng)。終南山與青城山,一決雌雄!”玄空雖說心里不是滋味,可畢竟,武林大會,英雄豪杰皆是風(fēng)塵仆仆而來,自個定下規(guī)矩,如何可以更改,畢竟明哲輸給費無極,沒有辦法,只能忍氣吞聲,也不能怪明哲,方才也看得清清楚楚,原來費無極深藏不露,看他大大咧咧,油嘴滑舌,不過功夫卻出神入化,令人猝不及防,實乃,快,準,狠!
“我青城山與終南山,隔著蜀道,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如今要一爭高下,實在不忍心?”青城山費無天笑了笑。“沒事!如若晚輩輸給前輩也心服口服。”費無極也笑了笑。
眾人看時,青城山費無天與終南山費無極對掌之際,好生了得,二人內(nèi)力皆是神出鬼沒,不可捉摸。費無天果然是厲害,在費無極喜笑顏開之際,一發(fā)內(nèi)力,費無極敗下陣來。這非費無極不用心,也非費無極故意讓給費無天,而是費無天的確厲害,只一瞬間,費無極就笑不起來。張明遠見狀就過去幫忙,兩個人加起來也非費無天一人對手。玄空道長一看,如若張明遠、費無極不脫手,功力遲早減半。費無天也不忍心讓費無極受傷,故而一掌打去,雙方馬上脫離對掌。
“前輩!弟子甘拜下風(fēng)!”費無極不甘心也無可奈何,方才還覺得自己有可能會贏得此番武林盟主的地位,沒曾料想,第一場第一局,可贏明哲,卻不能贏費無天。
“青城山果然厲害!”玄空心里對費無天佩服起來。“過獎,過獎!主要是青城山,山好,水好,心情好!”費無天哈哈大笑。“第一場,青城山獲勝,道家家由青城山做代表!”空聞一語落地。“恭喜青城山掌門人費無天!”眾人嘆為觀止。
第二場:佛門之內(nèi)比試。
“既然來到少林寺,老衲就以和為貴,少林寺退出比武,把機會讓給諸位佛門高手,如何?”空聞笑了笑。“我梵凈山也退出比武,只是前來一觀。”紅云方丈也笑了笑。眾人大為不解,可既然他們發(fā)話了,也不好再說什么。“既然如此,貧道尊重空聞大師的決定,諸位以為如何?”玄空環(huán)顧四周。“好!”眾人點點頭,還是議論紛紛。“第一局,五臺山對戰(zhàn)峨眉山;第二局,九華山對戰(zhàn)普陀山。第三局,一決雌雄。諸位以為如何?”玄空笑道。眾人喜笑顏開。
“明月師太,得罪了!”五臺山慧能方丈拿出一朵小小的金蓮花放在手心,念念有詞,只見,步步生蓮,越來越大,好生了得。慧能拿著金蓮,如同一對金鈸,旋轉(zhuǎn)起來,虎虎生威,飛向明月師太。“我峨眉山也是天下無敵,看招!”只見,明月師太大手一揮,甩出腰間一把寶劍,這寶劍乃天下第一的金光劍,劍氣所到金光閃閃,不必說什么削鐵如泥,更為厲害之處,在于,這劍金光一出,所有寶劍一瞬間都會化為烏有,十分奇特。不過五臺山金蓮非同一般,自然不會被金光劍所鎮(zhèn)住。兩人在群山之間對打。金光劍與金蓮相碰,金蓮被劍氣所傷,慢慢被明月師太收了去。慧能大驚失色,敗下陣來。
“還望明月師太,高抬貴手,把金蓮歸還我五臺山。”慧能方丈尷尬一笑,算是認輸。“不用方丈出口,貧尼自當奉還。”明月師太口念佛陀,拿出金蓮,金蓮飛回五臺山慧能手中,明月師太微微一笑。眾人神情恍惚,不覺緩過神來,也是不敢想象。
“沒曾料想,峨眉山金光劍也前來助陣。方才比試乃器物,此番貧尼與海天法師比意念,如何?”九華山連衣師太笑道。“恭敬不如從命,連衣師太所言極是。貧僧最喜歡坐禪,莫如在這山坡之上坐禪如何?”普陀山掌門人沈海天點點頭。“這,如何比法?”費無極納悶之際,居然笑出聲來。“不可胡說。”張明遠趕忙捂費無極的嘴。眾人樂此不彼。
“這禪,不一定坐。我二人可對眼神,禪宗心中,心中意念又見于眼,對視雙眼,實為比試禪心,法師可明白了?”連衣師太解釋開來。“好!”普陀山沈海天點點頭。
眾人看時,只見兩人相距一米之內(nèi),一雙眼睛,看著對方。沈海天的眼睛里是海天一色,這海天一色居然送到連衣師太眼中。兩人好似在普陀山外大海邊的沙灘上比武,沈海天對沙灘司空見慣故而走起路來,隨隨便便。而連衣師太沒見過大海,也沒見過沙灘,故而,不大習(xí)慣。此時連衣師太才恍然大悟,被沈海天陷入了幻境,必得馬上逃出,不然只能被牽著鼻子走。連衣師太坐了下來,念念有詞。一瞬間就逃了出來,原來她心想九華山就回到了九華山。九華山云海茫茫之際,連衣師太把這般景色送到了沈海天眼中,沈海天不覺又被帶到了九華山的云海茫茫,連衣師太對沈海天微微一笑。沈海天跟在連衣師太后面,如何也追不上她。這才發(fā)覺,被連衣師太帶入了她的幻境。沈海天無論如何也逃不出去,不知為何,原來連衣師太念念有詞的是如來佛祖,而沈海天念念有詞的是觀音菩薩。孰大孰小,一目了然。“好了,老衲為你們解幻境。老衲已得知,連衣師太占上風(fēng)!”少林寺空聞大師,一個佛光普照,一瞬間,金光閃閃,照在沈海天和連衣師太身上,兩人哆嗦一下,才出了幻境。
“第二場,第三局,一決雌雄,峨眉山對戰(zhàn)九華山。有請明月師太和連衣師太。”“兩個尼姑,有意思。”費無極嘀嘀咕咕起來。“別小看兩個尼姑,這兩個畢竟是女人,女人之間要對戰(zhàn)起來,那天下就可怕了。”張明遠對費無極耳語起來。“我峨眉山上最漂亮的就是那明月。”明月師太微微一笑。“我九華山上最壯麗的就是這云海。”連衣師太也微微一笑。眾人看時,明月師太使出明月掌法,連衣師太使出云海掌法,只一掌,連衣師太就甘拜下風(fēng)。眾人尷尬一笑。
第三場:劍派之內(nèi)比試
“第一場,華山派對戰(zhàn)嵩山派。第二場,泰山派對戰(zhàn)衡山派。第三場,廬山派對戰(zhàn)黃山派。第四場,昆侖山對戰(zhàn)齊云山。第五場,武夷山對戰(zhàn)雁蕩山。第六場,昆侖山對戰(zhàn)敬亭山。決勝的六大劍客,再自由組合,兩兩對決,分出三大高手。三大高手,互相對決,產(chǎn)生一個劍術(shù)霸主,此番便是天下第一劍客!諸位意下如何?貧道也想到了,如此多人的對決,如若慢慢切磋,恐怕費些時日,故而,一招分勝負。頃刻見分曉!”玄空細致入微之際,耐心解釋開來。
眾人聽了都有些糊涂,誰讓天下劍客太多,又有什么辦法。
玄空一語落地,劍客飛出寶劍,一決雌雄。只有昆侖山玉龍飛雪,別具特色,他不用寶劍,卻用一把長笛作為武器,也是威風(fēng)凜凜,不可小覷。只見劍影無情,令人生畏。有人險些受傷,有人險些被刺。眼花繚亂,異彩紛呈。劍法各色各樣,招數(shù)卻大同小異。一時間,劍鋒所指,威力無比。各大劍派,也是互不相讓。
“天目瓊花劍法果然名不虛傳,一招一式皆是令人眼花繚亂,好似一朵花,慢慢綻放,可這劍法令人猝不及防,如何也不似花朵慢慢綻放。劍氣所到,令人不寒而栗,如何也想象不到,與天目瓊花這般美麗模樣相匹配。別看這劍法花樣多,可不出虛招,如若不是內(nèi)力輸給昆侖山,想必也是不同凡響。”費無極目瞪口呆。
“天目瓊花劍法這中原大地已是身手不凡,上乘武功。”張明遠喜笑顏開。
“慚愧,慚愧。可天目瓊花劍法還是輸給流口水玉龍飛雪了,他的飛雪在天劍法果然厲害,令人目不暇接。”嵩山派陸九舟尷尬一笑。
“玉龍飛雪果然身手不凡,這下他便是天下第一劍客了。”張明遠指著玉龍飛雪的笛子,嘖嘖稱贊。
“可是他拿的不是劍,是笛子,如之奈何?”費無極歪著腦袋。“對啊,那他--”張明遠詫異萬分,一時語塞。。“那他就是天下第一笛子高手!”費無極擲地有聲。“聽上去,多別扭啊---”張明遠蹙眉,不解。“那怎么辦?”費無極樂道。“天下第一劍,如若是一把笛子,豈不貽笑大方?”天一道長笑了笑。“這有何難?讓玉龍飛雪拿著劍比試一番,有何不可?”明月師太擺擺手。“此乃,無招勝有招,無劍勝有劍。恐怕玉龍飛雪,不用劍也是天下無敵。”空聞捋了捋胡須,微微一笑。果然不錯,玉龍飛雪打敗所有劍客,成為天下第一劍客!出乎許多人的意料。華山派趙世杰也沒曾料想,昆侖山玉龍飛雪居然是一匹黑馬!
自此,三大高手已產(chǎn)生,正道是:其一,青城山,費無天!其二,峨眉山,明月師太!其三,昆侖山,玉龍飛雪!
“明日,三大高手對壘,須得有文武雙全之才!”玄空一語落地。眾人點點頭,依次從塔林的山坡下退了出去,到少林寺齋堂里用飯去了。
次日,已是武林大會第三日,武林盟主必要擇選出來。三大門派也是互不相讓,難以決斷,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今日,三大高手,如何比試?都是各有所長,如何是好?”玄空一語落地。眾人議論紛紛。
少林空聞方丈,仰天長嘆道:“青城山費掌門代表道家!峨眉山明月師太自然代表我佛門的釋家!昆侖山玉龍飛雪拿著笛子,文質(zhì)彬彬,也出口成章,代表文人墨客的儒家!如此儒釋道,如何不好,三教合一,天下無往不勝!”話雖這樣說,可少林寺空聞也是無可奈何。為何如此,原來地處嵩山少室山的少林寺目下境況也越來越不好。嵩山與東京并不遠,少林寺的一舉一動,朝廷如何不知。此番武林大會雖說空聞與玄空頗有交情所致,可歷來都絕不可能。只是宋徽宗的一句話,故而才有此番武林大會,而武林大會也是朝廷關(guān)注之事。如若不是如此,他們齊聚少林寺,難道不怕朝廷追問。玄空此番謀劃武林大會也是宋徽宗的意思。空聞心知肚明,也不好多說。好在此番宋徽宗也給予少林寺許多薄面,并不派人前來查看,只是在山下調(diào)集了一萬禁軍予以保護。嚴防拜火教偷襲!至于這拜火教,乃是后話。話說到此處,不免有些可笑,如若拜火教偷襲,禁軍豈能抵擋?再說遠在天山的拜火教也不會千里迢迢而來。
“如今天下大勢,乃三足鼎立。契丹、西夏,亡我賊心不死,我等江湖豪杰,必得攜手努力,才可抵御來犯之敵!如若不然,有朝一日,中原也烽火燎原,黎民百姓,豈不可憐兮兮,顛沛流離,生靈涂炭了。實乃我等,武林中人,義憤填膺之事。是也不是?”玄空擲地有聲。
嵩山派陸九舟感慨萬千,嘆道:“玄空道長,遠在北方,居然深明大義,對天下大勢,黎民百姓,有如此見識,實在不可思議。憂國憂民,可見一斑。”華山派趙世杰道:“誰說不是,玄空道長如此也難能可貴,可見他雖然身在北方,卻胸懷天下。如若沒有大氣魄,如何能夠想到如此之事,乃是出家人,不可相提并論之舉。”峨眉山明月師太目光如炬之際,揚著衣袖,神采飛揚,正義凜然道:“如此便是江湖豪杰,所言所語乃黎民百姓家國天下,這樣就又超出了旁門左道打打殺殺那樣的庸俗之輩,豈不令人感慨萬千?我峨眉山雖在成都府,日子過的優(yōu)哉游哉,可也是懂得‘生于憂患,死于安樂。’的,是也不是?”青城山費無天笑道:“的確如此,長遠來看,中原風(fēng)云變幻,也不過年年歲歲之間了。”
費無極道:“我等以前都是各大教派爭風(fēng)吃醋,不是教派之間勾心斗角,就是武林大會刀劍相逢。如今天下紛爭,國有難,民有危,玄空師父如此顧大局識大體,如何不令人佩服。看來打來打去沒有什么意思,爭來爭去反而令天下人恥笑了。天下人皆知我中原乃是仁義道德、三綱五常,也素知我大宋文武雙全、才高八斗。只是如今人人剛愎自用,自以為是,各自為政,像是文人自古相輕的事情不在少數(shù)。誰看得起誰,誰又看不起誰。誰又比誰厲害到哪里去?依我看來,不過煙消云散,春暖花開罷了。唐朝白居易的詩歌說的好,正道是‘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世人就好比這草,年年歲歲,春去秋來,枯榮不過歲月更替,興衰乃是稍縱即逝。哪里有一成不變的道理。時勢造英雄,英雄造時勢。不知秦漢以來,幾人起幾人落,幾家盛幾家衰。成王敗寇的定論,也不過是一面之詞。豈不聞,越王勾踐臥薪嘗膽,起起落落;秦始皇以為萬萬世,二世不過;楚河漢界兵戎相見,烏江濺血。又道是,漢高祖劉邦長安高坐,晉武帝司馬炎洛陽歡歌;唐太宗玄武登基,武則天大周帝國。如此看來劉漢李唐不過冬去春來。因此珍惜眼下之人,把握目下之際,便是天下人間不枉此生的淺顯之理了。何必冥思苦想千百年以后的事情,過去之人不復(fù)返,明朝之情還未來。既回不去,又趕不到,只能慢慢等待,不可火急火燎。如此看來,也就不知天下大勢如何,人情冷暖如何,后世又當如何了?”
“師弟所言極是,也讓晚輩想起咱大宋蘇東坡大學(xué)士的話語了,蘇學(xué)士在《赤壁賦》里說的好,‘固一世之雄也,爾今安在哉?’逞強好勝非英雄也,大智大勇大仁大義乃正人君子之所為。我們應(yīng)該向玄空道長看齊,有家國天下的胸懷才是。想就想今日之所想,做就做今日之所做。無論如何,黎民百姓如若大難當頭,我等自然挺身而出,義不容辭。”張明遠擲地有聲。眾人無不側(cè)目,深表贊賞。
“各位前輩過譽,晚輩言不由衷,還望見諒。”費無極道。“不必如此。”玄空道,“后生可畏。”“玉龍飛雪做了天下第一劍客。”少林寺空聞方丈道,“豈不是說明了自古英雄出少年了。”“玉龍飛雪!這小子是黑馬一匹。”峨眉山明月師太道。“黑馬也是馬。”九華山連衣師太破涕一笑道。“沒曾料想,笛子比劍厲害。”青城山費無天道。“老衲看來,比試笛子厲害,是玉龍少俠多了些智慧。”五臺山慧能道。“方丈過譽,晚輩也非智慧過人。只是這劍畢竟會彎曲,而笛子不會。”昆侖山玉龍飛雪道。“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在下如何稀里糊涂,如何就聽不懂了。”崆峒山馬政道。“玉龍少俠實乃高人,聽不懂也在所難免。”華山派趙世杰道。“聽不懂就聽不懂,反正輸?shù)男姆诜瑳]曾料想我的天目瓊花劍法居然也輸了。”嵩山派陸九舟道。
張明遠、費無極也頗為遺憾,沒曾料想,看好的天目瓊花劍法居然輸在玉龍飛雪的龍飛雪飄劍法之下,雖說是笛子替代劍,可招式依然是劍法。
“昆侖山劍法出神入化,令人刮目相看。”泰山派魯長安道。“你們劍術(shù)出神入化,我等掌法莫非不是出神入化?”武當山天一道長道。“劍法與掌法本屆不同,如何可以對比,豈不可笑。”梵凈山紅云方丈道。“的確如此。”衡山派李浩然道。“無劍勝有劍,無招勝有招。練劍之人,如若心緒混亂,想必浮躁之際,劍法就自相矛盾了,焉能不敗?”廬山派錢紫川道。
“劍法講的就是意念、靈氣、悟性。如若不能洞察人心,你出招就會被對手識破,如此必要甘拜下風(fēng)了。如若對手毫不留情,豈不必死無疑?”龍虎山張繼先道。“沒曾料想,張繼先天師如此明白劍法精髓?”齊云山岳江南道。“張繼先天師對劍法的領(lǐng)悟,說白了,就是意念的發(fā)揮。這意念可非同小可。我等坐禪也好,問道也罷,都逃不出這樣的意念。”普陀山沈海天道。
“你們說的意念我不太明白,我也不想明白。我想,天下人間,要明白的實在太多,難得糊涂,有什么不好。明白的多了,自尋煩惱。不過來了少林寺,我倒收獲不少,也見了諸位英雄豪杰,正所謂,經(jīng)風(fēng)雨,見世面。真是喜樂無比,令人心曠神怡。此番武林大會,文武雙全可謂異彩紛呈。實在有趣極了!乃是天下人間從未有過之事,也是天下人間只此一回之事!自后,江湖再也不會有,武林再也不會有,中原再也不會有,人間再也不會有,是也不是?”武夷山李嬋娟道。“此番武林大會,居然是文武雙全,實在樂此不彼。”雁蕩山韓芙蓉道。
“詩仙太白如若看了此番武林大會,也會樂此不彼。只不過,沒有明月,沒有好酒,沒有筆墨紙硯。不然他會直抒胸臆,想必就是妙筆生花了。我敬亭山也會增光添彩,也未可知。”敬亭山何九娘,用手指頭比劃道。
黃山派宋風(fēng)雨道:“此番武林大會,英雄豪杰齊聚少林寺,可喜可賀,但愿我等同道中人,可以風(fēng)雨同舟,如本座姓名一般:我大宋風(fēng)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豈不很好?”
“聽說,下個月東京打擂要開始了,據(jù)說許多契丹、西夏、吐蕃武林高手會前來,不知諸位會參加么?我少林寺反正是不會參與,免得自尋煩惱,惹出禍端。天下人間諸多事,也正所謂,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少林寺空聞若有所思,捋了捋胡須,喜笑顏開。
張明遠、費無極一怔,心想,東京打擂,一定很有趣。頓時兩人面面相覷,微微一笑。
“東京打擂是老把戲了,皇上還不是為了炫耀大宋東京繁盛。許多異域之人前來,自然也是揚威耀武。各大門派此番參加了嵩山武林大會,想必也沒什么興趣再參加什么東京打擂。諸位意下如何?”玄空擲地有聲。
“東京打擂,我們就不湊熱鬧了。想必后生可畏,還是年輕人去比較好。對付夷狄何須我等。這異域之人,如何懂得我中原武藝精髓,懶得與他們解釋明白。即便解釋清楚明白,也是浪費口舌,自討沒趣。”明月師太哈哈大笑,蔑視契丹、西夏、吐蕃之意,不言而喻。眾人也哈哈大笑,樂此不彼。
“只要我等大宋江湖豪杰,聯(lián)起手來,就無往不勝。就怕這契丹人、西夏人、吐蕃人,膽小如鼠,不敢來!”連衣師太更是哈哈大笑。
玄空忙道:“貧道看來,盡管如此,列國賊人怕是依然會絡(luò)繹不絕,爭先恐后的前來,自然興趣十足。正所謂,飛蛾撲火,自取滅亡。雖然有滅亡的危險,但他們還是心甘情愿的去撲火,這便是飛蛾的稟性。”道空笑道:“咎由自取,師父不必替他們擔憂了。”明哲笑道:“當然,當然。”惠松道:“天下人間,唯利是圖者比比皆是。”
張明遠道:“飛蛾撲火,也是勇氣可嘉,是也不是?就怕這飛蛾吃飽了撐的,飛也飛不動,如之奈何?”“諸位說夠了沒有?滔滔不絕,好生了得。”費無極不以為然,環(huán)顧四周,咂咂嘴,道:“空聞大師,請問可不可以開飯了,好餓。肚子咕咕叫,有沒有什么好吃的?武林大會已然至此,文武雙全早有定論。晚輩雖說輸了,不過心服口服。好在,三大高手并未大打出手,你爭我斗。但愿以后可以風(fēng)雨同舟,我大宋就是天下無敵了,是也不是?”眾人忍俊不禁,樂此不彼。
“玄空道長,既然到了少林寺,何不去東京走一走,東京離嵩山不遠了。”走在去往少林寺齋堂的路上,費無極突然問玄空。“東京太熱鬧,我們江湖中人還是少去為妙。”玄空擺擺手。“師父,此話怎講?”惠松問道。“東京熱鬧,難道有什么不便,以至于我江湖中人不敢拋頭露面?”明哲疑惑開來。
“我們下山時,不是說可以路過東京,也好卻看看。”道空也追問。“我們要回終南山了,東京就不去了。”張明遠笑道。“貧道也沒打算去東京,惠松、明哲、道空。你們?nèi)巳缛粝肴閹煵⒉蛔钄r,不過要多加小心,不可與人大打出手。”玄空點點頭。“東京人多眼雜,就怕你三人不惹是生非,難報有人欺負你們,你們又當如何?”費無極不以為然。“只要不人前賣弄,想必好事者也不會自討沒趣。”玄空笑道。“這可不一定,東京有許多破皮無賴,欺行霸市不在少數(shù),就怕他們故意沒事找事。”費無極用手指頭搖了搖,認真道。“開封府莫非沒有作為?無極豈不杞人憂天了。天子腳下,難道還有人胡作非為不成?”張明遠問道。
“東京這樣大,難保有些干戈。”惠松笑了笑。“你們不去,我去。”明哲搖搖頭。“我也去。”道空喜道。“惠松跟為師回恒山,是也不是?”玄空道。惠松擲地有聲,“這個自然。”“少林寺的飯菜也不錯,肚子好餓。”張明遠故意說給費無極聽。“明遠師兄也吃飯,還以為你不食人間煙火了。”費無極道。眾人聽了,哈哈大笑,樂此不彼。
次日,各大門派辭別少林寺下山去了,張明遠、費無極也與玄空道長以及惠松、明哲、道空一一道別,回終南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