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各大門派
- 憂樂記
- 史海舟
- 16211字
- 2019-11-07 23:59:00
“沒曾料想,玄空道長,才華橫溢,信手拈來。”費無極走在路上,喜道。
“你以為我家?guī)煾覆粫髟姡俊泵髡艿皖^經(jīng)過一棵枝繁葉茂的柏樹,如此高聳入云,也樂道。“當(dāng)然不會這樣想。”張明遠越過一塊白色大石頭,笑道。“誰知道你們做何感想?”惠松踩過一塊野草覆蓋地小石頭道。“怕是胡思亂想。”道空繞過一棵不老松道。“管他們怎么想,反正我們離開嵩陽書院了,陸九舟是中原武林高手,想必此番武林大會,他會參與其中。”玄空飛過一條溪流道。“他是教書先生,恐怕早已神游物外,不會到少林寺論道的。”張明遠緊隨其后,過了溪流,道。余眾隨之越過溪流。才算一段平緩山路,浮現(xiàn)眼前。
“此言差矣,越是神秘越厲害,如此不顯山不露水之人,便是高手中的高手。豈不聞,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嘛!”費無極擺擺手。“好好好,我知道,你費無極最有理。好也不好?”明哲笑了笑。“費無極,我且仔細看看你,你是真人還是假人?”道空走到費無極跟前,瞅著他的眼睛。費無極破涕一笑。“不要和小孩子玩,費無極這孩子氣,一般人受不了。”惠松拉過道空。“一路而來,你們打打鬧鬧,說說笑笑,也是歡喜冤家了,此番到少室山,到少林寺,可非比尋常,不可叨擾了佛門清凈,那就是大大的罪過了,是也不是?”張明遠打圓場。
“還是張明遠,知書達理,后生可畏。”玄空捋了捋胡須,喜笑顏開。
“少室山,少林寺。這都是三個字的名字,有意思。”費無極自言自語。“有什么意思?”明哲問道。“這嵩山上有許多寺院,不過只有少林寺,名揚天下。”玄空若有所思。“有什么寺院?”道空問道。“不就一個少林寺么。難道還有其它寺院不會吧。”惠松納悶。“這嵩山上最有名的是少林寺,不過也有許多其它寺廟,比如,北魏會善寺、嵩岳寺、永泰寺,少室寺。”玄空道,“東漢建的太室闕、啟母闕、少室闕。”
“玄空道長,方才我等下了太室山,目下又上少室山,不知這二山有何關(guān)聯(lián)。”張明遠問玄空道。“少室山包含的三十六峰,山勢陡峭險峻、奇峰異觀、比比皆是,是嵩山枝繁葉茂之地。少室山東面與太室山相對。”玄空答道。“大老婆,小老婆,面對面。”費無極樂道。“走吧,前面異常險峻,如若膽小如鼠,算不得英雄好漢了。”玄空哈哈大笑。
“什么?險峻異常?”明哲不解。“如此陡峭,不知,路在何方?”道空極目望去,但見懸崖絕壁,映入眼簾,心下大吃一驚。
“懸崖峭壁,好生了得,與終南山相提并論,也是厲害。”費無極也舉目望去,果然如此。“我恒山翠屏峰才是懸崖絕壁,這算不了什么。”惠松不以為然,道。“諸位且看,這少室山果然非同一般。諸峰簇擁起伏,蔚為壯觀。你們看這四處山勢,是不是很像幾幅畫。”玄空環(huán)顧四周,饒有興趣道。“諸位看右邊,如旌旗環(huán)圍。”明哲指了指前面,眾人放眼望去,果然如此。
“諸位再看左邊,似劍戟羅列。”惠松指了指,眾人仔細一瞧,的確有些意思。“如此拔地而起,實在不可思議,鬼斧神工,莫過如此。”玄空哈哈大笑。“無極,看看,那座山,好似猛虎蹲坐,千萬小心,不可驚醒了它,不然就麻煩了。”張明遠摟著費無極的脖子笑了笑。“那邊,雄獅起舞,有沒有?”費無極朝張明遠后腦勺敲了一下,躲到明哲身后。明哲放眼一看,點點頭,“巨龍睡眠,是也不是?”說著叫出聲來。“怎么看都像是,烏龜爬行,你們看,是也不是?”道空指了指,玄空看去,點點頭。
“峰巒參差,峽谷縱橫,頗為壯觀。少室山果然名不虛傳,乃是藏龍臥虎之地,怪不得,少林寺要在此,乃是好地方。”玄空贊不絕口,眾人深以為然。
“嵩山雖大,也不過太室山和少室山舉世聞名。太室山以嵩陽書院做教書育人之地,少室山以少林寺做武林至尊,實在是天造地設(shè),不敢想象。”費無極樂道。“好了,你小子頭頭是道,沒完沒了。”明哲笑出聲來。“走,少林寺近在眼前了,是也不是?”玄空一語落地。
沒看見少林寺大門,卻有鐘聲早已轟鳴開來,嗡嗡作響,好生了得,蕩滌雜念,神游物外,只在一瞬間。“到了少林寺,不可執(zhí)意妄為,我等畢竟道家教派,不可讓江湖中人恥笑,你們可記下了?”玄空對眾人叮囑起來。眾人點點頭,費無極也點點頭,不過心里不以為然。
“敢問小師父,方丈空聞大師可在?”玄空上前答禮,兩個小和尚真灑掃大門外面,許多江湖豪杰絡(luò)繹不絕往里面走。
“敢問道長,是何方高人?”小和尚看著玄空,遲疑道。“玄空道長,別來無恙,武林大會是你的主意,我華山派也來參加,還望指教?”玄空轉(zhuǎn)過臉去,原來是華山派掌門人趙世杰,后面是六個弟子,一個個背著寶劍,氣宇軒昂,傲氣十足,好似華山屹立天地之間一般,氣勢不凡。
“原來是玄空道長,此番武林大會皆道長主意,失敬失敬,久仰大名,如雷貫耳,里面說話,快請進!”小和尚笑了笑。“不忙,不忙,貧道與趙掌門說幾句話隨后再進里面也不遲,你且辛苦灑掃,貧道自便可好?”玄空對小和尚笑道,又對趙世杰答禮道,“華山派趙掌門,失敬,失敬。”小和尚點點頭,繼續(xù)灑掃去了。
“你后面是?”趙世杰問道。“三個弟子,惠松、明哲、道空。”玄空介紹開來,“還有這兩位,乃是終南山王世貞王真人座下弟子張明遠、費無極。”“趙掌門好!”眾人一一見禮。
“你們也見過玄空道長?見過恒山派弟子和終南山弟子,快快見禮。”趙世杰一語落地。他身后弟子對玄空行禮,對張明遠、費無極等人見禮。
“莫非是出使西夏的,張明遠、費無極?”華山派弟子喜道。“敢問你是?”張明遠拱手。“大徒弟,關(guān)風(fēng)!”趙世杰介紹道。“我是二弟子,葉雨!”一人上前對費無極笑了笑。
“這名字聽上去,清清爽爽,葉雨?”費無極回禮。“對,是我。”葉雨露出白齒,微微一笑,費無極仔細一看,才覺,這人與明哲長相酷似孿生兄弟,如何就分不清誰是誰了,原來明哲一身淺綠色衣衫,這葉雨也是一身一模一樣的顏色,實在頗為奇巧。
“你們兩個人,互相看一看,諸位也看看他們。”費無極目瞪口呆。“明哲是誰?”玄空叫出聲來。“葉雨在哪邊?”趙世杰也叫出聲來。他們二人一個在右邊,一個在左邊互相一看,好似在照鏡子一般,忍俊不禁,不在話下。“天下人間居然這般神奇?”明哲趕忙上前拉住葉雨。“我們何不結(jié)為兄弟?”葉雨笑了笑。“好!”明哲伸出手指頭。“一言為定。”葉雨和他拉勾。一時間,兩人孩子氣,好生了得。
“玄空道長,諸位都等你了。”一語落地,眾人再看,原來少林寺方丈空聞大師早已走了出來,他身披袈裟,紅光滿面,白須飄飄,自然和藹可親。“空聞大師,近來可好?”趙世杰馬上答禮。“趙掌門,你那日走后,老衲覺得,你說的頗有道理,我少林寺不可碌碌無為,玄空道長主持武林大會,老衲也要有所作為,不然對不起少林寺的歷代方丈了。”空聞道。“素聞空聞大師武藝高強,萬佛朝宗,天下第一。佛光普照,也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玄空道。“老衲最厭惡大打出手,還是天下太平的好。”空聞?chuàng)u搖頭,笑容滿面。“里面請。”玄空、趙世杰謙讓之際笑道。“諸位里面請!”空聞一語,眾人緊隨其后,前行開來。
“少林寺!”費無極抬頭再看一眼那大門匾額,頓時念念有詞。“走啊。”明哲來啦費無極。“你是葉雨還是明哲?”費無極猶豫不決。“我是明哲”葉雨道。“我是葉雨。”明哲笑了笑。
“大師,孿生兄弟模樣,又一模一樣的衣衫,今日不好分辨了。”玄空對空聞耳語一番。“原來如此,這可難為老衲了。老衲可分不出這個,神仙還差不多。”空聞轉(zhuǎn)過身去,捏著佛珠,捋了捋胡須,目光如炬,笑容滿面。
“少林寺果然高手如云。師父等等我。”葉雨追上趙世杰。“來到少林寺,才知道,我有一個‘兄弟’。”明哲撓了撓后腦勺。“何不早說?為師以為你是孤兒了。”玄空從明哲腦袋,輕輕敲了敲。“葉雨的確是孤兒!”趙世杰嘆了口氣。“果然如此。”張明遠目瞪口呆,不覺淚光點點。“孤兒---孤兒---”費無極大驚失色,心下難過至極。“我也是孤兒。”道空見狀,揉了揉眼睛,。“你們不必如此。”惠松仰天長嘆。“你們可知孤兒的滋味?”費無極望著遠方。“孤兒的滋味,嘗一嘗就知道了。”張明遠也看向遠方。
“真是麻煩了。好端端,如何一模一樣的,天下人間果然有許多煩惱。你們就不要孤兒個沒完沒了了,貧道也是孤兒,你們知道嗎?”玄空搖搖頭。眾人以為玄空道長開玩笑,卻不知,玄空道長的確如此。
眾人走進少林寺院落,各大門派早已聚集在大雄寶殿之內(nèi),列座于后面的大堂之內(nèi)。少林方丈空聞大師對玄空等人介紹開來:
“衡山派掌門人李浩然!”
費無極看去,這人居然也是綠色衣衫,相貌堂堂,乃是青春俊杰。一把折扇拿在手間,風(fēng)流倜儻,不在話下,可謂英雄少年。玄空當(dāng)年游歷江南,有幸登上衡山也到過武陵源,乃是澧陽郡,慈利縣地界。李浩然家?guī)熑鍪秩隋静痪茫庸芎馍脚纱笮∈聞?wù)不久,書生意氣,一目了然。不過掌法不可小覷,乃是南岳神掌的集大成者,可見他家?guī)煂λ制髦兀哑缴鶎W(xué)都傳授于他。此時此刻,面對各大門派,心中似有些許惆悵,也有些許緊張,難免沉默寡言起來,只好靜觀其變,向前輩討教學(xué)習(xí),乃是此番前來之意。小時候又得到玄空的關(guān)愛,故而對玄空道長尊敬有佳。還記得那年,玄空拜訪衡山派,下山看到李浩然哭哭啼啼是個小孩,詢問之際,果然是個棄子,也是玄空可憐于他,故而為他指明出路,他才有了今日這般出人頭地的機遇,對玄空道長,感激不盡,不在話下,自然要來參與武林大會,再次感謝玄空道長的大恩大德。
“廬山派掌門人錢紫川!”
張明遠看去,此人是個中年男人,果然一身紫衣,彬彬有禮。此人與少林寺空聞和終南山王世貞頗有交情,與玄空道長算是初次見面。
“武夷山掌門人,玉女仙子,李嬋娟!”
費無極看這美人,果然美麗動人,眾人也是喜出望外,不忍多看幾眼。粉紅衣衫,柳葉彎眉,瓜子臉,模樣標志,眼睛也好看,張明遠一瞬間居然怦然心動,好生了得。她捏著一個小圓扇,那眼眸就沒離開過這扇子,她輕輕擦拭,柔柔拿捏,乃大宋許多大家閨秀模樣,似乎看不出有什么江湖之氣,不過此人神出鬼沒,常在福州街市游蕩,許多人都認識她,不過卻不知她深藏不露,乃是江湖人士,她與許多江湖豪杰不同,乃是為了銀子錢才殺人,故而買賣不成,仁義在,便是她口中口頭禪。此番前來看似格格不入,不過玄空道長年輕時候曾在福州搭救過她,故而此番也是答謝恩公,以表寸心,可謂給足玄空面子,算是江湖義氣。至于玄空在福州搭救李嬋娟之事,此番,或許李嬋娟本人會自己說出,乃是后話。
“雁蕩山掌門人,桃花仙子,韓芙蓉!”
張明遠看時,這是個中年婦女,不過也是美麗至極,這中年婦女也是從她脖頸看出,雖面容似二十左右,可脖頸處卻是另一般景象,不禁令人唏噓,歲月催人老。此人是玄空多年摯友,一同在福州偶遇過,算是玄空道長年輕時候的紅顏知己。她看著玄空道長,似有久別重逢之感。心中一直暗戀玄空道長,沒曾料想,玄空道長后來上了恒山,從此以后,杳無音信,此番聽李嬋娟提及,頓時舊情復(fù)燃,無論如何也要前來,和玄空道長見上一面。
“齊云山掌門人岳江南!”
費無極看時,此人是個中年男人,居然容顏未老,好似小鮮肉一枚,如何看出中年男人,也是皮膚之處略有可見。此人暗戀韓芙蓉多年,只因韓芙蓉心中無他,故而后來的岳江南就娶妻生子,上了齊云山,隱居起來。可惜后來他遭山賊襲擊,妻子被殺,故而性情大變,習(xí)武報仇,走上了江湖之路。心中對韓芙蓉念念不忘,此番得知韓芙蓉的消息,如何不前來相會,也是來意之一,作為齊云山掌門人,他也是對玄空道長,久仰大名,自然前來,聽聽江湖大事,算是躋身名門正派的意思。他時不時盯著韓芙蓉,舊情復(fù)燃,好生了得。
“九華山掌門人連衣師太!”
張明遠看時,是個尼姑,不過安安靜靜,不似韓芙蓉那般,賣弄風(fēng)騷。此人與玄空道長不熟悉,卻是少林寺空聞大師的摯友。
“梵凈山掌門人紅云方丈!”
費無極看去,是個老和尚,與空聞大師一般,也是長須煞白,飄飄然,好生了得。這人是空聞?chuàng)从眩嘤薪煌?
“敬亭山掌門人,人稱詩中仙子,何九娘!”
張明遠、費無極看時,此人,裝扮如何是男兒模樣,乃是個書生氣度,如李白在世一般,一把折扇在手中,旋轉(zhuǎn)一番,果然手上功夫,不可小覷。此人聽說少林寺舉辦武林大會,如何不來湊熱鬧,一個女人身男兒膽之人,果然與眾不同。
“武當(dāng)山掌門人天一道長!”
張明遠、費無極,看去,這人慈眉善目,微微一笑。乃是個和藹可親之人。玄空與空聞都與他八拜為交。
“峨眉派掌門人明月師太!”
素聞峨眉山,舉世聞名,眾人都看了過去,這女人是個尼姑,似有些許,惆悵哀怨,眼眸如秋水微波,含情脈脈,也深不可測,好似深明大義,嫉惡如仇。蹙眉之際,不覺令人魂不守舍,乃是個令人看一眼,不可忘卻之人。沒曾料想,她有許多故事,不知此番可否自己道出,還要靜觀其變。玄空道長和空聞也與之八拜為交。
張明遠對費無極耳語起來,“這明月師太不可小覷,果然與眾不同,好似心事重重。”“此人一定很有故事,也未可知。”費無極對張明遠耳語道。
“青城山掌門人費無天!”
費無極笑了笑,原來此人名字與自己,只一字之差,不過天壤之別,他是掌門人,我卻還是終南山一個小小的弟子。此人與凈水師太是摯友,故而一同前來。
“你和他,名字如何何其相似,乃是緣分使然,還是天意弄人?”明哲對費無極耳語。“你會不會認識他?”道空也對費無極笑道。“你們?nèi)绾文佣寄前阆嗨疲俊被菟蓪M無極也道。“果然如此!”玄空瞅著費無極,又看一眼青城山掌門人費無天,不覺樂此不彼。“青城山與我終南山相距遙遠,如何就這般天意弄人?你不認識他,他不認識你。就看以后認識不認識了?”張明遠對費無極耳語。“他真的和我長相酷似,好生了得。”費無極搖搖頭,笑了笑。
“普陀山掌門人,沈海天!”
張明遠、費無極看時,此人是個中年和尚,相貌堂堂,白衣加身,笑容滿面,令人賞心悅目,可惜是出家人,不然不知多少妙齡少女都要投懷送抱了不可。此人是江湖出了名的浪子,后來不知為何就削發(fā)為僧了。他不入道門卻入佛門,與當(dāng)時許多人不同。許多人做道士就是為了混口飯吃,可這人早已不愁穿,不愁穿,也不差女人。只是一場變故,故而就削發(fā)為僧,這是何故,不知他此番前來作何意圖,還要待他自己說出,眾人才能明白。
“龍虎山掌門人張繼先!”
眾人看時青春俊杰,儀表不凡,張明遠、費無極自然認得,頓時欣喜若狂,也對張繼先師叔點點頭,微微一笑。張繼先看到他二人也是點點頭,微微一笑。這人雖年紀輕輕,可江湖中人都懼他三分,他與宋徽宗是故友。有了朝廷背景,故而許多人都不敢輕易接觸他,這也是他心中煩惱之事。此番本不想前來,只是礙于兩位前輩力邀,不好拒絕。這兩位前輩,自然是玄空和空聞了。為何張繼先會如此,那還要說他的雷法和他的通靈之術(shù),所謂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知未來之事的能力。自然是可怕之處!眾人對他微微一笑,不敢怠慢。他也微微一笑,頓時默然不語。
“崆峒派掌門人馬政!”
眾人看時,此人相貌堂堂,鼻梁高挺,一雙丹鳳眼霎時間,攝人魂魄,個頭高大,一襲黑衣,帽子上有紅色條紋,身后背著兩柄寶劍,那劍穗飄紅,飄飄然,似有靈氣。張明遠、費無極一怔,這人恐怕身手不凡。玄空曾游歷崆峒山,故而結(jié)識他家?guī)煾福彩墙庸茚轻忌讲痪谩?
“五臺山掌門人慧能方丈!”
費無極看時,此人是個中年和尚,一身灰色袈裟,黑色長須,頭頂受戒,光彩照人,濃眉大眼,憨態(tài)可掬。慧能與玄空和空聞是故交,自然要來捧場。為何沒與玄空同來,原來他早已到了少林寺,為玄空奔忙張羅來了。
“昆侖山掌門人玉龍飛雪!”
眾人看時,此人白衣飄飄,手上拿著一支白色長笛,乃是中年男子模樣,玉樹臨風(fēng),容貌甚偉。后面跟著兩個弟子,也是白衣飄飄,青春俊杰模樣。張明遠、費無極一怔,目瞪口呆,這般人物,出神入化,絕非塵世中人。玄空本與他不認識,只是當(dāng)年瘟疫橫行,玄空抵達少林寺與空聞?wù)f話之際,來了一對夫婦避難,生下一個男孩,這男孩就是如今的玉龍飛雪。后來,他在京兆府路遇一個白衣男子,白衣男子對他很好,兩人成為好朋友,白衣男子與他皆為兄弟,還告訴他,昆侖山可以習(xí)武。他們就跋山涉水,到了昆侖山習(xí)武。后來白衣男子跟隨昆侖山高人練武,走火入魔之際,一命嗚呼,玉龍飛雪就引以為鑒,在高人仙逝后,自創(chuàng)了昆侖派,并與昆侖大鵬為伴,向大鵬學(xué)習(xí),獨創(chuàng)了一套武功絕學(xué),名曰,玉龍上天。并隱去真名,自號玉龍飛雪,頗為奇巧的是,他后來的武功都是在昆侖山的雪山之巔獨創(chuàng)而成,乃是天生奇才。玄空力邀,空聞力請,他自然前來。
“嵩山派掌門人陸九舟!”
聽了這名字,張明遠、費無極一怔,恍然大悟,原來嵩陽書院的教書先生,院長,陸九舟,就是大名鼎鼎的嵩山派掌門人。玄空也是方才聽空聞介紹才知道,他已經(jīng)做了掌門人。惠松、明哲、道空無不恍然如夢,頓時微微一笑,對陸九舟點點頭。陸九舟也微微一笑,點點頭。
“泰山派掌門人魯長安!”
費無極看時,這人一身紅衣,拱手之際,威風(fēng)凜凜。此人也是青春俊杰,接管泰山不久。張明遠、費無極心里黯然神傷,自己還是一個弟子。
“黃山派掌門人宋風(fēng)雨!”
張明遠看去,這人好似一棵不老松,有些駝背。不過也是青春俊杰,剛剛接管掌門人。費無極一臉不悅,怪自己沒本事,還是一個小小的弟子。
“華山派掌門人趙世杰!”
張明遠、費無極笑了笑,何須介紹,方才早已在門口見過,不過眾人不知,故而少林寺空聞大師需要介紹,自然不在話下。
“晚輩終南山王世貞座下弟子,張明遠、費無極,見過諸位前輩!同輩!”張明遠、費無極異口同聲,嘴上雖說擲地有聲,氣宇軒昂,可心里緊張兮兮,初次見面,如何見過這般大場面。
“老衲是少林寺方丈,空聞,諸位久仰,久仰!”空聞捋了捋胡須,坐了下來。眾人自然知道空聞,故而不用介紹,也是大名鼎鼎,如雷貫耳。
“貧道便是此番武林大會謀劃者,恒山派掌門人玄空,這是我恒山派弟子,惠松、明哲、道空!諸位請坐!”
玄空對眾人介紹一番,頓時神采飛揚。眾人對玄空早有耳聞,一個個點點頭,微微一笑。玄空回禮,更相和睦。一語落地,眾人坐了下來,少林寺弟子前來獻茶,眾人神采奕奕,喜樂無比。
“此番,請諸位前來,不為別的,就為江湖論道。”玄空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微微一笑。
“今日少林寺,蓬蓽生輝,諸位武林中人,各大門派,難得齊聚中原,大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少林寺空聞方丈笑道。
“敢問玄空道長,北方雁門關(guān)目下情形如何?”峨眉山明月師太擲地有聲。“契丹人依然揚威耀武,虎視眈眈,似有南下之意,不過天祚帝昏庸無道,恐怕一時半會為海東青,顧不上我大宋。”玄空蹙眉,若有所思之際答道。
“素聞幽云十六州為我大宋一道傷疤,不知何年何月才可出師北伐,收復(fù)失地,行走我大好河山?”峨眉山明月師太仰天長嘆。“明月師太,不必如此,這是遲早之事,何必自尋煩惱?”眾人看時,不是玄空,而是青城山費無天。
“青城天下幽?是也不是?”峨眉山明月師太笑了笑。“何出此言?”青城山費無天問道。“太幽難免孤單。”峨眉山明月師太點點頭。“還好,還好。”青城山費無天回道。“峨眉山遠在成都府,衣食無憂,明月師太如何對北方雁門關(guān)如此提心吊膽?”衡山派李浩然瞅著明月師太。“明月師太如此家國天下情懷,令人感慨萬千。”廬山派錢紫川也看著凈水師太。“家國天下,看似空洞無物。可有國才有家,是也不是?”明月師太笑了笑。“雁門關(guān),契丹人占據(jù)許多年,還是楊業(yè),楊家將時候的事情,不知如今怎樣?”武夷山李嬋娟端起茶杯,又放下。
“我中原人離北方太遠,難免不太清楚,還望玄空道長說個明白?讓我等知道雁門關(guān),知道契丹人,知道究竟如何,才好論道,是也不是?”雁蕩山韓芙蓉不以為然。“雁門關(guān)之外,幽云十六州,乃是奇恥大辱。不過澶淵之盟更是奇恥大辱。”齊云山岳江南站起身來,對韓芙蓉微微一笑。韓芙蓉也似笑非笑。“還是玄空道長說說看。”九華山連衣師太坐不住了。“還請玄空道長主持也好。”梵凈山紅云方丈捏著佛珠,念念有詞。“契丹狗賊,欺人太甚。”敬亭山何九娘罵道,不覺折扇快要掉在地上,啪的一聲,眾人看時,何九娘早已半空中接住,費無極暗自佩服,張明遠也佩服有佳。
“玄空道長遠在北方,好不容易來中原一趟,如何心事重重,莫非契丹人刁難于你恒山派了不成?想必契丹人也非兇神惡煞,他們?nèi)绾尾恢召I人心,你恒山派自然受到尊崇才是,不知貧道,說的在理不在理,如有失言,還望見諒。”武當(dāng)山天一道長看向玄空。“契丹人如若收買人心,也是圖謀不軌,想必玄空道長斷然不會同流合污,是也不是?”普陀山沈海天看不慣武當(dāng)山天一道長所言所語,就一臉不悅,不過武當(dāng)山畢竟是南方教派中的中流砥柱,不好得罪,故而尷尬一笑。“這個---貧道不知如何作答?”沒曾料想,玄空道長搖搖頭又點點頭,一時語塞,無法對答。
“莫非諸位以為恒山派和我五臺山會認賊作父,同流合污,做背叛我大宋的茍且偷生之事?你們可知此番武林大會,江湖論道,也是玄空道長與老衲一同謀劃的,如若不為大宋,何必多此一舉,我等都投靠契丹人也是榮華富貴,高高在上,難道我等都是自尋煩惱,自欺欺人,自取其辱不成?還望諸位以誠相待,不必猜疑,不必忌諱,大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實為此番武林大會,圓滿落幕之大幸。”五臺山慧能方丈見玄空道長作難,就馬上解圍道。眾人一怔,五臺山慧能一語落地,如劍穿心,直刺靈魂。一個個恍然如夢,緩過神來,都點點頭,交頭接耳之際,更相和睦。對慧能和玄空倍感同情,也頗為嘆服。
“玄空道長良苦用心,晚輩如何不知。”崆峒派馬政笑了笑。“聽說女真人的海東青被契丹人壓榨的好生了得,可有此事?”泰山派魯長安一語落地。“這倒也聽說過。海東青實為大雕之中非同一般之物。想必非同一般。”嵩山派陸九舟點點頭。“海東青?這名字,似有江湖味道。”黃山派宋風(fēng)雨問道。“我倒不覺得有什么味道。聽說女真人最會捕捉此物。”華山派趙世杰若有所思。“海東青再厲害,想必與我昆侖山展翅大鵬一比就相形見拙了。”昆侖山玉龍飛雪也笑道。“莫非昆侖山大鵬比海東青還厲害?”龍虎山張繼先果然說話了。“那是自然。”玉龍飛雪點點頭。“契丹人壓榨女真人的海東青,老衲早有耳聞,都是草原之人,何必打打殺殺的,實在不明白。”少林寺空聞笑道。“我恒山派在契丹人地盤忍辱負重,為何苦苦支撐,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大宋皇上一聲令下,殺回恒山,收復(fù)幽云十六州。”玄空,環(huán)顧四周,不覺潸然淚下。
“玄空道長,不必如此。想必此番武林大會,玄空道長如此用心良苦召集各大門派前來,也是詞意,不知晚輩說的可對?”張明遠安慰起來
“玄空道長如此深明大義,做晚輩的也是感同身受。不瞞諸位英雄豪杰,我費無極此番去過契丹,又上恒山,對契丹人有所了解,故而大言不慚,多說幾句,還望諸位前輩見諒,不知諸位意下如何?”費無極也安慰起來。眾人一怔,議論紛紛。不過玄空、空聞在場,不好造次,故而只是疑惑,并不喜形于色。且看費無極說些什么,再做計較。一個個神色狐疑,對費無極不免猜忌開來,如何去過契丹?乃是蹊蹺之事。
“師父,如此性情中人,令人感動。可既然武林大會業(yè)已召開,有什么話不妨告訴諸位英雄豪杰,諸位一同商議,何必藏在心里,委屈自己,弟子看師父這般,心里也不是滋味。”惠松安慰玄空。“從未見過師父這般模樣,如何到了中原,就傷心難過了?莫非中原才是大宋子民的故鄉(xiāng),莫非恒山被契丹占了,師父就覺得恒山非故鄉(xiāng)了?”明哲淚光點點。“恒山派雖遠在北方,可拳拳之心,乃是大宋子民。”道空噓唏不已。
“大宋不能北伐,收復(fù)幽云十六州,好在,大江以南皆為我大宋國土。我終南山離西夏最近。京兆府以西皆為西夏、吐蕃之地。想當(dāng)年,漢武帝北擊匈奴;唐太宗設(shè)立安西都護府,武則天設(shè)立北庭都戶府。何等揚威耀武?可惜如今我大宋只能望西域而興嘆?就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雄州之北,那幽云十六州也是可望不可及,如之奈何?”張明遠洋洋灑灑道。“方才晚輩說自己到過契丹,歌舞英雄豪杰一定頗有疑慮。此乃理所當(dāng)然,晚輩也心知肚明。不過有句話,不知各位可知?”費無極也頭頭是道起來。眾人面面相覷。
“但說無妨,不必賣關(guān)子?在各大門派,英雄豪杰面前,大可暢所欲言。”張明遠瞅著費無極。眾人也點點頭,看向費無極。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費無極笑道,“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眾人緩過神來,點點頭,深以為然。
“接著說,何必吞吞吐吐,好不爽快。”張明遠笑了笑。“晚輩隨張叔夜大人出使西夏,結(jié)識了兩個契丹人,蕭勇,蕭燕。他二人乃天祚帝心腹之人。起先也是不太了解,多有誤會。后來不打不相識,在雄州就偶遇了,故而跟隨去了幽州。看過草原,遼闊無比。這契丹人也非兇神惡煞,不可親近。原來以為契丹人都把漢人趕出了幽州,沒曾料想,幽州有許多漢人,還有女真人、黨項人。晚輩也得到一些秘密!”費無極接著道。眾人頓時全神貫注,要聽費無極怎么說。
“這秘密說是秘密,其實也不是秘密。”玄空笑道。眾人詫異萬分。“這秘密我們也知道。”華山派趙世杰笑了笑。什么秘密,說來聽聽。”少林寺空聞大師道。華山派趙世杰道,“費無極肯定看上明君蕭燕的契丹小姑娘了。”眾人哈哈大笑,前仰后合。
“諸位,可不是這個。”張明遠尷尬一笑。“契丹人壓榨女真人的海東青,有一個叫做完顏阿骨打的恐怕要起兵造反了。”費無極一語落地。眾人才不再言笑,一個個神情恍惚,緩過神來,正襟危坐。
“的確如此。此番武林大會,就是為了這件大事。”玄空莊嚴肅穆,認真道。眾人點點頭,默然不語。
“各大門派,都是名門正派,都是我大宋一份子。何必神神秘秘,各自為政,互相猜忌。常言道,‘文人自古相輕’,晚輩看來,我大宋武林中人皆不必如此了。諸位開創(chuàng)門派,要的就是揚名立萬,名揚天下。如若天下有變,我等豈可坐視不管。當(dāng)今皇上只知舞文弄墨,與南唐后主李煜有何不同?莫非諸位要看著我大宋萬里河山毀于一旦。等到國破家亡之際,恐怕我等就不能再相聚一起,說說笑笑了。烽火燎原之際,各大門派豈不要受到影響?賊人如若勢如破竹,舉兵南下,我等還能置身事外?雖說朝廷重文輕武,可也讓黎民百姓吃飽穿暖。我大宋黎民百姓的日子恐怕比大唐時候要好。五代十國戰(zhàn)亂不休,黎民百姓,顛沛流離。各大門派的銀子錢向何處去尋?如今國泰民安,朝廷尊崇道教。各大門派也是沾光許多,豈不有福同享?貧道說了許多題外話,也是有感而發(fā)。雖說召開這武林大會,可各大門派,多年以來都是各自為政,何不相互介紹一番,素日難得相見,也并不認識,并不了解,你們一一介紹,諸位也好了解一番,一則讓你們名揚天下,二則,也是此番武林大會,相互交流的見證,意下如何?”玄空看眾人已是興高采烈,不再陌生,心生一計,大可凝聚人心,就一語落地。眾人交頭接耳之際,點頭默認。
“貧道就起個頭好了,還望諸位效仿一番,意下如何?”玄空帶頭介紹恒山,“我恒山派在恒山,頂天立地,雖身處契丹地盤,可心歸大宋。翠屏峰高聳入云,如此氣度,乃是我恒山派頂天立地之氣!恒山想必諸位早有耳聞,貧道就不必多說,還請諸位仔細說說各自名山大川。”
“老衲倒有個主意,從恒山派之后,我等按從北向南,自西往東的次序,依次排開,按地理方位介紹,諸位意下如何?這也免去許多麻煩。各大門派也不會爭風(fēng)吃醋,在次序上有所在意,是也不是?”說著,五臺山慧能方丈就介紹起了五臺山,“我五臺山,只因五座高峰,峰頂平坦如臺,故名五臺。東臺望海峰、西臺掛月峰、南臺錦繡峰、北臺葉斗峰、中臺翠巖峰。五峰之外稱臺外,五峰之內(nèi)稱臺內(nèi)。佛教傳入我五臺山,始于大漢。想當(dāng)年,大漢永平十一年,迦葉摩騰、竺法蘭來到我五臺山,當(dāng)年叫清涼山。這山里很早就有天竺摩揭陀國孔雀王朝的第三代國王阿育王的舍利塔,再加上五臺山又是文殊菩薩演教和居住的地方,二人在此建寺。便使五臺山聞名異域,好生了得。唐代高僧慧祥在其《古清涼傳》卷上,引《仙經(jīng)》云:五臺山,名為紫府,常有紫氣,仙人居之。大唐時,新羅王子金喬覺曾在我五臺山建造了一座高塔,后世叫做新羅王子塔。后來這王子還去過九華山,坐化九華,名曰,地藏菩薩。”眾人看向九華山掌門人連衣師太。
“輪到我九華山時,貧尼自會為諸位講述這件故事,讓各位了然不惑。”連衣師太微微一笑。“到我昆侖山了,晚輩就當(dāng)仁不讓了,連衣師太意下如何?”昆侖山掌門人玉龍飛雪環(huán)顧四周。連衣師太點點頭,頓時默然不語。
“我昆侖山,自古為神游物外之所。雖然目下不屬于我大宋管轄,在西夏、吐蕃與黃頭回紇手中,你爭我奪,可自古也是中原氣度,為天下第一神山,又號玉山。所謂萬山之祖,龍脈之祖,也并不為過。上古傳說,《山海經(jīng)》記載,我昆侖山中居住著一位神仙叫做‘西王母’,人頭豹身,由兩只青鳥侍奉,是道教最大正神,與東王公分掌男女修仙登引之事。大漢太史公司馬遷在《史記·大宛傳》中記載:‘漢使窮河源,河源出于寘,其山多玉石,采來,天子案古圖書,名河所出山曰,昆侖云’!《淮南子》上也說,昆侖虛上有大稻,約有四五丈粗,其西有珠樹、玉樹、璇樹、不死樹,還有鳳凰和鸞鳥,這鳳凰和鸞鳥,頗為奇特,頭掛蛇,足踏蛇,腹前也掛蛇,沙棠樹和瑯玕樹在其東,其南有絳樹、雕鳥、腹蛇、六首蛟、視肉,所謂視肉,乃是聚肉形如牛肝,有兩目,食之無盡,尋之更生如故,其北有碧樹、瑤樹、文玉樹,此些樹乃仙樹,生長一種五彩斑斕的美玉,光彩照人。不死樹上結(jié)的果實,人吃了可以不死,瑯玕樹上生長美玉,是鳳凰和鸞鳥之食。昆侖虛高一萬一千一百一十四步二尺六寸,山又疊疊重重的有九層。大唐詩仙李太白也賦詩贊道,‘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可見昆侖山在大唐已是名山大川。我昆侖山有昆侖泉乃雪山下的飲水之處,如遇中毒,可飲水解毒。昆侖山上一座昆侖橋,世人皆傳,走過昆侖橋,神仙一般樂逍遙。”昆侖山掌門人玉龍飛雪道,說著拿起白玉做的笛子吹了一陣悠悠樂律,引人入勝,不覺神游物外,仿佛飛到昆侖山一般,似乎看見了昆侖山上的白雪。眾人聽了,心馳神往。
“我崆峒山也是道家福地。想當(dāng)年,軒轅黃帝問道崆峒山,向師祖爺廣成子請教,傳為一段佳話。有滔滔涇河水,我崆峒山也算青山不老,綠水長流了。我崆峒山劍法自成一派,為天下莫可能及之造化。”崆峒派馬政馬上介紹起崆峒山,神采飛揚,洋洋灑灑。眾人點點頭,微微一笑。
“終南山,乃秦嶺余脈,世人皆知。大唐時候,京兆府叫做長安。這長安百萬家,乃天下無敵。故而我終南山也是當(dāng)時久負盛名之地,更別說,太上老君的樓觀臺了,自然是我道家始祖之地。天下第一福地,自然名不虛傳。”張明遠介紹起終南山。眾人皆知太上老君,此番道家較多,自然對天下道家第一福地的終南山頗為崇敬了。
“別的不談,三句話就夠了。其一,秦始皇當(dāng)年首祭之山,乃華山也。其二,太祖武德皇帝與華山道士陳摶來往密切,以道治天下。其三,自古華山一把劍,我華山如劍,頗為有趣的是,如今我華山劍法,不敢說天下第一,也是不可小覷。”華山派趙世杰介紹起華山,昂首挺胸,得意洋洋。眾人素知華山論劍的故事,天下劍客都以到華山比試劍法為榮。
“嵩山就不用說了,諸位此番上山,自然是一路走一路看了,故而十分熟悉,是也不是?不過本院想說的是,我嵩山派與少林寺互為鄰里,故而都有家國天下只大情懷。我嵩山派有嵩陽書院,乃文武雙全,在太室山為我嵩山妙筆生花。少林寺乃佛門圣地,在少室山為我嵩山增光添彩。”嵩山派陸九舟介紹起嵩山。眾人如何不知大宋如今是重文輕武,故而嵩陽書院的名頭在江湖上也是響當(dāng)當(dāng)。
“老衲只好介紹我少林寺了!想必少林寺也沒什么好說的。雖說少林寺是北魏孝文帝時所建,可如今早已成為我大宋國中一座豐碑,天下皆知少林寺,想必后世也是婦孺皆知。少林寺是天下武學(xué)之源,武林泰斗,武林至尊。在江湖,無論你走多遠,都走不出少林寺的精氣神。”少林寺空聞大師笑了笑。眾人站起身來,對少林寺空聞大師致敬。
“孟夫子所云,‘孔子等泰山而小天下。’大唐杜工部的詩作也對我泰山做了贊美,本座還說什么好呢?豈不聞,‘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作為五岳之首,五岳獨尊。想必華山、嵩山、恒山、衡山,都要對我泰山畢恭畢敬才對,是也不是?我泰山歷來被帝王視為‘直通帝座’的天堂,成為百姓崇拜,帝王告祭的神山,有‘泰山安,四海皆安’之說,是也不是?”泰山派魯長安介紹起泰山。眾人頗為嘆服,一時間,恒山派、華山派、衡山派、嵩山派掌門人都尷尬一笑,只有泰山派弟子樂此不彼,傲然不已,威風(fēng)凜凜,好生了得。
“泰山果然名不虛傳,不過也是對五岳來說。豈不聞,南武當(dāng),北少林。江湖皆知,‘坐禪登少林,問道上武當(dāng)。’如若少林寺在北方天下第一,我武當(dāng)山在江南就天下第一。至于空聞大師所說精氣神,想必我武當(dāng)山也是有的。少林寺有達摩祖師,我武當(dāng)山就有諸葛孔明。”武當(dāng)山天一道長仰天長嘆。
“天一道長,達摩祖師是天竺高僧,算是異域之人,你拿諸葛孔明與之對比,恐怕有所不妥。再說武林界也從不把諸葛孔明作為道家高人看待,他不過是一位治國有方的丞相,也是文人墨客之中的謙謙君子。拿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之人與達摩祖師相提并論,實在不敢恭維。據(jù)說達摩祖師會武功,諸葛孔明會什么?怕是除了治國有方,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也別無他物了。諸葛孔明連帶兵打仗都不行,何況武功?”青城山費無天撓了撓后腦勺,詫異萬分。
“所言極是,所言極是。”武當(dāng)山天一道長尷尬一笑。
“青城山在成都府,一句話,青青竹林,幽幽我心。如若諸位有空,請到青城山做客。”青城山費無天環(huán)顧四周,介紹起青城山。
“青城山如此寥寥數(shù)語,想必我峨眉山也不可說太多。只一句話,如若說五臺山是文殊菩薩、普陀山是觀音菩薩、九華山是地藏菩薩,那我峨眉山便是普賢菩薩了。”峨眉派凈水師太樂道。
五臺山慧能方丈、普陀山掌門人沈海天、九華山連衣師太,三人點點頭,對明月師太頓生敬意。
“我梵凈山自太祖武德皇帝以來名揚天下,也是我佛家名山大川。這西巖寺,有佛光幻影,舉世聞名。”梵凈山掌門人紅云大師介紹起梵凈山。
“南岳衡山,已是無可爭辯。我衡山恐怕要比四岳多雨水了,自然處處是茂林修竹,終年都翠綠可見;那奇花異草,四時飄香,景色秀麗,令人神清氣爽,因而便有‘南岳獨秀’之說。”
衡山派掌門人李浩然,年紀輕輕,卻文武雙全,風(fēng)流倜儻,不在話下,興高采烈之際,一把折扇唰的一聲打開,搖上一搖,便有許多風(fēng)流才氣。喜笑顏開間,那一雙眼睛,煞是迷人,清秀之極,令人不可忘卻。
“你衡山如若多雨水,那我廬山又算什么?何況大唐詩仙太白早有所云,‘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就這一首詩就夠了,別的在下就不廢話了。”廬山派掌門人錢紫川不以為然。
“你們都在江之南,何必爭風(fēng)吃醋。還是在下說說我黃山好了。你們五岳都厲害,可我要說,你們都要對我黃山,甘拜下風(fēng)。一句話,‘五岳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岳。’”黃山派掌門人宋風(fēng)雨又不服氣。眾人瞠目結(jié)舌,恒山派、華山派、衡山派、泰山派、嵩山派,一個個都向宋風(fēng)雨看過來,宋風(fēng)雨尷尬一笑,默然不語。
“終于輪到我敬亭山了。還是大唐詩仙太白在一首詩里說的恰到好處,正所謂,‘眾鳥高飛盡,孤云獨去閑。相看兩不厭,只有敬亭山。’如此氣度不凡,天下誰能敵?”敬亭山掌門人何九娘忍不住,哈哈大笑。眾人也大驚失色,不過仔細想一想,詩仙太白的詩作的確給予敬亭山許多尊意,令人羨慕,令人嫉妒。
“阿彌陀佛!你們都拿詩仙太白說事,詩仙太白如若尚在人世,想必也是喜樂無比。實在抱歉,貧尼也要讓詩仙太白出來為我九華山揚名立萬了。傳說這九子山只因詩仙太白《望九華贈青陽韋仲堪》一詩云:‘昔在九江上,遙望九華峰。天河掛綠水,秀出九芙蓉。’而更名為‘九華山’。一字之差,卻聲名遠揚,可見詩仙太白妙筆生花,令人回味無窮。這書卷氣也是非同凡響。如若胸?zé)o點墨,就尷尬十分了。后來新羅王子金喬覺坐化九華山,這故事也是一段佳話。五臺山慧能方丈早已提及,貧尼就不多費口舌了。至于地藏菩薩,其真身便是新羅王子金喬覺,峨眉山明月師太也提及了,貧尼還說什么呢?多謝二位,佛門同仁,貧尼回禮了。”九華山掌門人連衣師太,捏著佛珠,口中念念有詞。
“阿彌陀佛!”五臺山慧能、峨眉山明月師太對連衣師太也回禮。
“龍虎山乃我道家張道陵天師世居道場,舉世聞名。還望道家仙山不必爭什么天下第一福地的名頭,終南山的確是第一福地,有樓觀臺這般太上老君之所,如何可以,你爭我斗,豈不可笑。我龍虎山乃是一座道場,只愿道家清靜無為,與世無爭,延年益壽,就好。”龍虎山掌門人張繼先好似仙風(fēng)道骨,頃刻,微微一笑。
“的確如此,你爭我斗有什么意思,莫如,春秋五霸時期,百家爭鳴,豈不很好。我齊云山雖說不如終南山、武當(dāng)山、青城山、龍虎山,這般威名素著,可也名揚天下,乃我道家仙山之一。”齊云山掌門人岳江南樂道。眾人樂此不彼。
“晚輩雖說接管觀音菩薩,佛門之地,可心知肚明,自己修行遠遠不及。我這海天法號,也是取普陀山外,茫茫大海,海天一色,之意。”
普陀山掌門人沈海天對少林寺空聞大師、五臺山慧能方丈、峨眉山明月師太、九華山連衣師太、梵凈山紅云方丈,微微一笑。
“該我武夷山了,憋了這么久,總算可以說話了,這茶水也涼了,空聞大師,是不是該沏茶了。武夷山,美麗十足,魅力無邊,比如奴家,是也不是?”武夷山掌門人李嬋娟笑道,這妙齡少女,可以與許多前輩坐這么久也算難得。眾人破涕一笑,氣氛活躍開來。
“武夷山,奴家住在武夷宮,常過九曲溪,又登玉女峰!好了,就說這么多,換茶可好?空聞大師可別摳門。”李嬋娟接著道。“所言極是,換茶!”空聞哈哈大笑。少林寺弟子應(yīng)聲而來,列座茶碗被換了下去。
“雁蕩山與武夷山,相距不遠,情同姐妹。你們可看出來了?”雁蕩山掌門人韓芙蓉最后一個介紹,沒人催促她,自然并不著急,再說方才李嬋娟早已把氣氛熱鬧起來,故而說起話來,就輕輕松松,愉悅起來。
“當(dāng)然,早已看出。”玄空樂道。“都是粉紅色衣衫。”張明遠笑道。“分不清姐姐妹妹。”費無極樂道。“這小子油嘴滑舌。”玄空尷尬一笑。
“這小子油嘴滑舌,是個情種。”李嬋娟含情脈脈。“蘇東坡有云,‘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不知在下,說的可對么?”費無極樂道。“費無極,你這名字如何與費無天,一字之差?”韓芙蓉道。“晚輩不知。”費無極搖搖頭,端起茶碗,喝上一口。“本座也不知,既然名字只一字之差,也是緣分使然,王世貞王真人本座也是知道的,以后可到青城山來做客,本座自然歡迎。”費無天樂道。“多謝前輩厚愛,晚輩感激不盡。”費無極馬上拱手。眾人喝著茶,聊著天,一個個交友接耳,樂此不彼,久別重逢者,初次見面者,皆是喜樂無比,更相和睦,無所不談,暢所欲言。張明遠心下,疑惑不解,如何兩個人同姓?名字也一字之差。莫非有什么淵源,倍覺不可思議,恐怕胡思亂想。
“師兄想什么,又是胡思亂想?”費無極看張明遠不說話,就笑道。“沒想什么,只是感慨萬千,知道許多名山大川,都有許多英雄豪杰。”張明遠若有所思。“沒曾料想,此番武林大會,來了許多英雄豪杰,加上我終南山,足足二十三個門派。好生了得,可見玄空道長,面子夠大也夠足!”費無極點點頭。
“誰說不是。”張明遠笑道。“這李嬋娟,你覺得怎么樣?”費無極樂道。“你!”張明遠馬上大驚失色。“怎么了?”費無極撓了撓后腦勺,不解起來。“你不是和蕭燕已經(jīng)很好了,如何又看上李嬋娟了?”張明遠目瞪口呆。“開個玩笑,何必如此?對蕭燕,對李嬋娟,都作為好朋友相處,如何不好?師兄何必想入非非,豈不冤枉于我,便是那大大的罪過。是也不是?”費無極笑了笑。一派胡言,乃是胡攪蠻纏。好像我沒事找事一般。”張明遠破涕一笑之際,朝費無極腦門輕輕敲了敲。“別打打鬧鬧,這許多讓看見,以為我們幼稚就不好了。”費無極也樂此不彼。
“二位少俠,如何打打鬧鬧?高興什么?”空聞見狀,樂道。“沒什么,沒什么。”張明遠、費無極搖搖頭。費無極,如何喜樂無比?”惠松過來瞅著張明遠、費無極。“明遠、無極,你們和費無天什么關(guān)系?”明哲也過來問道。“費無天,費無極,有意思,一字之差,天壤之別。”道空念念有詞。
“不必取笑無極,這也是此番收獲。看看,葉雨和明哲好似孿生兄弟。費無天與無極又是一字之差,可見人生百態(tài),無奇不有,機緣巧合,不可捉摸。”張明遠蹙眉,若有所思,低頭沉吟,頃刻,默然不語。“好了,明遠師兄,不必冥思苦想。無奇不有多了去了,行走江湖,慢慢走,慢慢看,也好。這般才是趣味無窮,心馳神往了。”費無極站起身來。
“諸位,今日就說到這里。既然是武林大會,明日就比試武功。貧道冥思苦想了一個月,有一個法子,說出來,諸位看看,如若同意,明日就照辦,如何?貧道的法子,就有勞空聞大師告訴大家。”玄空對眾人道。眾人點點頭。
“明日比試,第一場:道家教派之內(nèi);第二場:佛門之內(nèi)比試;第三場:劍派之內(nèi)比試。后天,三大高手對壘,最終產(chǎn)生一位武林盟主,主持抗遼大業(yè)!以后,江湖中人都聽武林盟主號令。”空聞喜笑顏開。眾人議論紛紛,片刻,一個個點點頭退了出去,各自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