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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東京打擂

  • 憂樂記
  • 史海舟
  • 11337字
  • 2019-11-08 20:00:00

“臭小子,出去就不回來了?!贝笞炖鴱埫鬟h、費無極,看個不住,心下又喜又悲,喜的是他二人長大成人,出息了許多,行走江湖,也多有見識。方才回來,滔滔不絕,能說會道,實在令人高興。悲的是他二人總是下山,多日不見,頗為擔憂。打小看他二人長大,如今他們行走江湖,如若遇到危險如何是好?看他們離我而去,心中著實空落落的,就埋怨起來,頓時指著二人腦袋瓜,笑出聲來,“你們都長大了,心也野了,是也不是?”

“師叔何必如此,我們也掛念您,不知您當年行走江湖,怎樣?”張明遠心下早已明白師叔之意,也熱淚盈眶,看著大嘴師叔,馬上淚光點點。“看看你們,老大不小了,還孩子氣。”費無極坐在椅子上,笑的前仰后合,頓時拍手樂道,“淚光點點,成何體統?!薄俺粜∽?,你師叔也是有感而發,你們到她這個年紀也是一樣,你們可知?”王世貞嘴上不說,看著愛徒歸來,自然歡喜萬分。“師父,師叔如何厚此薄彼?!北忸^悶悶不樂,皺著眉頭,冥思苦想,“是不是也該是個頭了!俺想不通,俺不服氣,俺郁悶之極!”“明遠、無極去了東京、西夏、雄州、幽州、恒山、嵩山,這么多地方?!卑㈤L一怔,看著張明遠、費無極,眨了眨眼睛,“什么時候我們也去耍一耍?”“耍一耍?何出此言!”王世貞笑道。“讓你好吃懶做,還耍一耍。”大嘴尷尬一笑,敲了扁頭腦門一下,“你這肥頭大耳的混小子。”“好生氣,好冤枉?!北忸^一臉冤枉,低下頭,十指交錯,不知如何是好,“這耍一耍又不是俺說的,何必怪俺。”“的確如此?!蓖跏镭懷鎏扉L嘆,“此番去東京打擂,不如扁頭、阿長就跟著一起去,如何?”“這個,恐怕,不合適,是也不是?”大嘴對王世貞搖搖頭。“這是為何?”扁頭、阿長異口同聲,抬起頭,一臉不悅。

“應該讓師兄下山了。”張明遠也看不過去,就道?!耙黄鹑?,去東京玩玩?!辟M無極滿不在乎,信口道,“如若師父不讓他們去,我和明遠師兄就不不去了,我們好累,行走江湖果然不容易,回到終南山想歇歇腳,好也不好?”“這個,那你們一起去,也好。”王世貞一怔。“他們出去非惹禍不可,最不放心扁頭。扁頭你還是聽話,和師叔最山上多開心。”大嘴一臉不悅?!安?!俺就想去。”扁頭笑呵呵,一個小酒窩躍然臉上,如此憨態可掬,惹得費無極忍俊不禁,張明遠轉過身來,也是樂此不彼,阿長并不感到有什么可樂的,這憨態可掬看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王世貞見狀,心下已定,讓扁頭、阿長下山之計。只有大嘴若有所思,存有疑慮,不知所謂何故。

“大嘴師父,為何不喜歡我和扁頭下山?”阿長見大嘴悶悶不樂,就問道?!芭履銈冴J禍?!贝笞鞌S地有聲?!敖杩?!俺不信。”扁頭抱著王世貞,淚光點點?!澳銈兛梢匀?,師父同意?!蓖跏镭懓参勘忸^。“真的!太好了,俺盼星星盼月亮,如今見夢想成真了?!北忸^喜出望外,眼睛睜得如銅鈴?!安豢?!”大嘴依然固執己見?!耙鯓硬趴??”扁頭拉著大嘴,搖一搖他的身子,又給他撓癢癢?!凹s法三章!”大嘴抵不住,哈哈大笑?!昂?,這個中!”扁頭也笑容滿面,擲地有聲,爽快之際,答應下來。眾人喜笑顏開,王世貞搖搖頭,樂此不彼。

“到了東京,不可貪杯,不可惹是生非,不可人前顯擺,不可說終南山弟子。”大嘴道?!昂纬龃搜裕俊卑㈤L一怔,馬上看向大嘴?!耙啦灰??”大嘴繼續堅持,目不斜視?!耙?!俺依了?!北忸^無可奈何,皺眉之際,勉強點點頭?!跋聜€月下山,去東京,一則看望皇上,二則探探虛實,聽說此番東京來了不少武林高手,你們可記下了?”王世貞上前,神情肅穆,語重心長之際,對四個徒兒張明遠、費無極、扁頭、阿長再三叮囑道?!胺判暮昧恕煾覆槐厝绱??!卑㈤L喜道?!跋訛閹焽Z叨了不成?”王世貞捋了捋胡須?!爱斎粵]有?!北忸^搖搖頭,笑容滿面?!笆敲??”王世貞一臉不相信?!澳昙o不大,排場不小,還嫌煩了,臭小子?!贝笞旎鹕蠞灿?。“大嘴師叔,俺沒有。”扁頭樂道。“誰信呢?”大嘴朝扁頭后腦勺摸了摸道?!皫熓鍎e這樣,俺也很好,如何不相信俺,豈不冤枉了俺?!北忸^難為情,一時語塞,滿嘴語無倫次,眼珠子轉了轉,破涕一笑。“但愿如此。”王世貞仔細再三道,“去東京不可肆意妄為,須知出門在外,不可惹是生非,不可人前顯擺,不可人前賣弄,不可人前吹噓,可一一記下了?”“知道了,師父?!北忸^、阿長使勁點點頭?!坝窒訜┝??”王世貞輕輕拿拂塵敲了敲二人后腦勺道?!皼]有!”扁頭哭笑不得?!罢鏇]有!”阿長欲哭無淚?!跋訜┚筒挥萌チ??!贝笞炖^續火上澆油?!按笞鞄熓?,孩子氣,說話不算話?!北忸^急道?!按笞鞄熓寰尤黄圬撐覀??!卑㈤L也急道。

“一派胡言,哪里有師父欺負徒兒的道理,豈不自欺欺人?”王世貞莊嚴肅穆道,隨即給大嘴遞了一個顏色,微微一笑之際背過身去,捂嘴暗笑?!澳銈冋f怎么個欺負法啊,既然覺得師父、師叔欺負你們,那你們就不要去了,免得說把你們欺負走了,就得不償失了,是也不是?”大嘴鎮定自若道。

“師父,師叔,不必如此,讓他們去好了,他們在山上一定憋瘋了?!睆埫鬟h笑道。“就是不瘋,也可憐兮兮??纯幢忸^師兄都瘦了,阿長師兄都矮了。”費無極似笑非笑?!盀閹熞延惺隂]去東京了,也好端端的,如何就瘋了?真是孩子氣,孩子話!”王世貞捋了捋胡須,仰天長嘆。“兩個人,別孩子氣了,去吧!你們總是長不大,這可如何是好?”大嘴摸了摸扁頭的臉蛋,又瞅瞅阿長的眼睛。“這還差不多?!北忸^,阿長笑出聲來?!皷|京,特別好玩,好吃的特別多?!睆埫鬟h拉著扁頭、阿長,對他二人耳語起來?!俺粜∽?,又是吃吃喝喝,東京有什么好的,就是不聽話,還是終南山好!”大嘴把耳朵湊近,偷聽起來,心里樂個不住?!按笞鞄熓宀凰?,偷聽我們會所話。”阿長笑道?!昂贸缘?,東京真的很多?”扁頭撅撅嘴。“那可不,人山人海,都在吃吃喝喝。一口大鍋,一頭豬,肥頭大耳,好可愛!”費無極對扁頭道。眾人哈哈大笑。

時光如梭,轉眼一個月后,終南山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山澗溪水,叮咚作響。張明遠、費無極、扁頭、阿長一同下山,往東京去了。

來到東京,扁頭東張西望,阿長喜笑顏開。張明遠只管走路,費無極也是吊兒郎當對眼前的熱鬧,漠不關心,好似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不好意思,小美女!俺不是故意的。莫怪,莫怪!”扁頭甩了甩胳膊,不小心碰到一個小姑娘?!柏i頭哥哥,胳膊那么粗還甩什么甩?”小姑娘白一眼扁頭。路人都忍俊不禁,扁頭尷尬一笑。“豬頭哥哥!笑死我了?!卑㈤L前仰后合,笑的合不攏嘴?!白屇阈ξ摇!北忸^馬上拉著阿長,要敲他腦門?!按蠼稚希筒灰⒆託饬恕!睆埫鬟h勸道。

“讓他打一下又何妨難怪,何必躲躲閃閃,此處人多眼雜,扁頭方才甩一甩胳膊就碰到人,你還怕什么,他再碰到大漢,豈不自討苦吃。”費無極停了下來,走到阿長跟前,對他耳語起來。扁頭學著大嘴樣子附耳上前,意欲偷聽?!昂冒?,無極,你小子夠厲害,俺不饒你?!北忸^又去追費無極,可惜費無極身輕如燕,躲開了。扁頭氣呼呼,只好朝阿長屁股踢上一腳。“死胖子,腳力夠大,可惡!”阿長揉了揉屁股,話雖這樣說,其實根本沒踢上。

“你們又胡鬧,人來人往,當心惹是生非?!睆埫鬟h樂道。就在張明遠話音剛落之際,果然扁頭碰到一個攤位,沒站穩被人潮擠個人仰馬翻,一屁股,坐到人家小販的炊餅箱子上去了,熱騰騰的炊餅,被扁頭坐了個扁頭樣,炊餅大哥叫嚷著索賠。有人圍觀一時間好生了得,扁頭只笑不語,頓時放了一個大大的屁,不過,一點響聲也沒有,人群馬上四散逃離,果然是響屁不臭,臭屁不響。張明遠趕忙上前賠禮道歉,給上些銀子錢就打發了,才算是了卻一樁麻煩?!昂昧耍€默然無語?沉默是金?你就不怕人家笑話你么?”張明遠趕忙拉著扁頭離開人潮,埋怨起來。

“俺是你師哥!”扁頭不服氣?!氨忸^,又惹是生非。”阿長氣道?!盁o關緊要,沒事,這炊餅被扁頭屁股壓扁了也無妨,就怕一屁熏臭也吃不了了。”費無極笑道?!白吡耍ヰ^驛?!辟M無極一語落地,眾人緊隨其后,一路上扁頭與阿長又打打鬧鬧。

“豬屁真多。大胖黑豬!”阿長撇撇嘴,原來扁頭一襲黑衫?!昂锲ü烧婕t!”扁頭笑道,原來阿長穿了一身紅衫?!拔沂鞘裁??”張明遠指了指自己,看向費無極,示意他嘴下不可一派胡言,要乖巧些,說的中聽才好?!鞍滓麓笙桑 辟M無極轉了轉眼珠,馬上笑了笑?!盁o極便是綠衣公主了?”張明遠指著費無極,笑道?!盁o極喜歡綠衫,到西夏去是這樣,如何此番還是?莫非是太懶不想洗衣服,還是念舊,不愿以舊換新?”阿長感覺納悶,馬上問道?!熬G色乃青春之色,我喜歡!喜歡就是喜歡,別問那么許多理由。這理由可說得過去?”費無極轉過臉去,得意洋洋,目光如炬?!懊鬟h為何喜歡白色衣衫?俺倒要討教一番,看你是何理由?不妨說說看,也讓俺漲漲見識。”扁頭也問道?!按笙娜盏?,白色涼快??!”張明遠環顧四周,但見許多人都是白色衣衫。四人說說笑笑往館驛而去。

“你們去哪里了?等你們好久了?!睆埫鬟h等人還在喜笑顏開之際,只聽一語襲來。“誰???神神秘秘,鬼鬼祟祟,快出來!”阿長喝道。“你們干嘛去啦!”眾人看時,居然是種浩?!澳?!何時來的?如何不一塊來,一個人偷偷摸摸就走了?!睆埫鬟h、費無極趕忙上前握住種浩的手,扁頭、阿長也緊隨其后?!澳銈兛催€有誰?”種浩一語落地,一個人影轉身而來。

“段王!一路多有勞頓,近來可好?”張明遠、費無極喜出望外,“大理國那么遠,你何時到東京的?”“昨日趕到,聽說東京打擂,如何不來湊熱鬧?!倍魏妥u微微一笑,看著扁頭、阿長一怔,“這二位是?”

“這二位是兩個師兄?!辟M無極介紹開來?!鞍秤植皇菃“?,自個來,俺叫扁頭,還望段王指教,聽說大理國有很多孔雀,非常漂亮。大理國可有什么美味佳肴?”扁頭上前拱手。

“美味佳肴還是東京多,我大理國也沒多少。”段和譽點點頭?!拔沂前㈤L,段王好!”阿長也作揖。“如何這般拘謹?”種浩拉著扁頭和阿長問道?!俺醮我娒妫豢稍齑巍0晨啥靡恍┓执纾凰颇銈?,好不識趣?!北忸^笑道。“不必如此,本王也喜好結交江湖豪杰。終南山上的人,都算我的朋友。”段和譽一語落地,頓時不再尷尬?!凹热积R聚東京,自是緣分,何不吃酒去?”費無極拉著段和譽與種浩喜笑顏開。

“怎么?有了好朋友,連哥們弟兄也忘記了?”張明遠悶悶不樂。“怎么,無極,這是幾個意思?”阿長也不高興。“別忘了你可是俺終南山的人!”扁頭氣呼呼。“約法三章?”費無極馬上指著扁頭,瞪著眼睛?!巴浟恕!北忸^頓時捂嘴,尷尬一笑?!昂纬龃搜裕裁唇凶黾s法三章?”種浩拉過扁頭問道。“大嘴師叔不讓我告訴別人,我們是終南山來的。”扁頭耳語開來?!斑@是為何?”種浩低聲細語?!鞍巢恢?!”扁頭笑了笑。“你們嘀嘀咕咕,說些什么?”段和譽走了過來?!肮砉硭钏睿珊误w統?”張明遠也納悶?!氨忸^師兄一定又想好吃的了,是也不是?”費無極樂道?!八佬圆桓?!”阿長瞠目結舌?!昂f八道?!北忸^不以為然?!凹s法三章,我們也不是別人,是也不是?再說,終南山怎么了?如何就不能說,不可說?豈不奇怪?”種浩拉過張明遠、費無極,問道。“大嘴師叔說的,我也覺得古里古怪,不可思議。”費無極笑道?!斑@個實在不大明白,也許有師叔自己的道理。”張明遠搖搖頭?!按朔瑬|京打擂,有許多武林高手在所難免,想必不讓你們說出終南山,也是怕惹出禍端??梢娔慵規煾笌熓逵眯牧伎唷!倍魏妥u認真道。

“段王所言極是,我也覺得,是這道理?!狈N浩點點頭?!凹s法三章好不爽快,莫非俺給終南山丟人現眼了不成,大嘴師叔欺負人嘛!”扁頭悶悶不樂?!敖K南山莫非見不得人了?”阿長也想不通?!安槐睾紒y想,此番東京人多眼雜,多加小心也是有必要的?!睆埫鬟h樂道?!案鐐兊苄纸袢站埤R,吃酒,吃酒,不必胡思亂想?!狈N浩喜笑顏開?!俺跃迫チ?,扁頭師兄,好大炊餅,走,大相國寺那邊,美味小吃,應有盡有?!辟M無極叫道,說著竄入人群?!皫煹?,別忙,等等俺!這臭小子,欺人太甚,好吃的,不早說,害得說許多廢話,肚子都咕咕叫了?!北忸^趕忙追向費無極。眾人忍俊不禁,一同隨后而來。

這日,列國武林高手都匯集東京,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客棧、茶肆、酒家皆是人來人往,客流爆滿。街上小商小販挑著擔子吆喝叫賣者紛至沓來,好不歡快。酸棗門前,人山人海,三尺來高的臺子映入眼簾。張明遠、費無極、種浩、段和譽、扁頭、阿長,一同圍觀。只見,大宋武士、禁軍教頭,都參與其中,與契丹武士、西夏高手、吐蕃高僧在摩拳擦掌的一一過招。雙方互有勝負,場面熱烈,激動無比。為了掩人耳目,張明遠見身旁有一老者,就假裝不知之狀,上前便問道,“大叔,新酸棗門前,今日為何有如此壯觀的擂臺?”

“此番叫做,東京打擂,爭霸天下!這回打擂非比尋常,乃列國豪杰聚集,而非我大宋天下豪杰聚集?!崩险呓榻B道?!斑@有何不同?”費無極問一個幼稚問題,很蠢很可笑,話已說出,才覺不妥,不過為時已晚?!澳氵@小子,看上去也相貌堂堂,聰明過人,如何問這不三不四之語,好生愚蠢,好生可笑?!崩险叩闪速M無極一眼。“的確如此,見笑,見笑。”費無極尷尬一笑。扁頭、阿長早已前仰后合,笑的抽風起來?!斑@打雷,非同一般,不分拳腳掌腿,刀劍騎射,槍戟錘鞭!凡武學有無兵器都可參與其中,獲勝者會得到當今圣上御賜的美酒十壇,黃金萬兩。天下武林高手都為此蠢蠢欲動。每年一屆,如今已是第三屆。這契丹、西夏、吐蕃、大理,乃至大越都有人前來參加過,去年獲勝的便是大理人!”老者看張明遠穩重禮貌,就掰著手指頭,繼續對張明遠介紹道。張明遠、費無極、種浩、扁頭、阿長不約而同,看向段和譽時,段和譽微微一笑。

“請問大嬸,這打擂,可有時限?”費無極又問身旁大嬸道。“聽說,一共三日,一日共比兩場,晨時九刻和午時三刻,今日是最后一場,一決雌雄!小哥從哪里來,莫非也想打擂。奴家可告訴你,肌肉要有,不然,就你這瘦瘦弱弱,恐怕不行,會被摔倒!”這婦人轉過臉來,見費無極相貌堂堂,是個俊俏模樣,就心花怒發之際,乘機摸著費無極的胸膛笑道?!岸嘀x,不好意思,多有打擾?!辟M無極趕忙躲閃開來。眾人忍俊不禁。

“小小年紀如何也來看摩拳擦掌之事?”阿長個高,微微低頭,問一小男孩道。“大哥哥有所不知,我長大成人要文武雙全。如今早早學習,有何不可?”小男孩仰視阿長,說著雙手叉腰,昂首挺胸。眾人聽了哄堂大笑。小男孩眨了眨眼睛,把小手放在嘴里,不知大人們傻笑什么?!澳阋粋€小姑娘,為何也至此?俺給你讓一條道,你趕緊出去,不然一會人多眼雜,你就麻煩了,出不去了。”扁頭問一小姑娘?!拔乙疹櫟艿埽l要你讓道,我人小,人多也不怕,你看,我進來出去,很方便。是也不是?”小姑娘說著鉆出人群,馬上又鉆入人群,大人們站的高,小姑娘個矮,果然不受妨礙,反而是扁頭,彎腰都困難。

“誰是你弟弟?”阿長問小姑娘?!按蟾绺绾糜浶裕惴讲挪皇桥c他說話了么?”小姑娘指著小男孩,道。“看看你們,作為大哥哥,一個個欺負小孩子?!狈N浩道?!八麄兌际切『⒆??!倍魏妥u道。“你們才是小孩子,我是孩子王!”小男孩眨了眨眼睛,咧嘴急道。張明遠等人捧腹大笑。

“這些大哥哥好漂亮,不過--”小姑娘笑著盯著段和譽、費無極、種浩、張明遠,不過到了阿長就仰視起來,不覺脖子酸了,阿長太高,她也看不清什么模樣,到了扁頭,就捂著眼睛。費無極心想,這小姑娘有意思,如何用漂亮形容自己,搖搖頭不覺好笑。張明遠也想,童言無忌,果然如此,什么漂亮不漂亮,小孩子,有意思。段和譽作為國主,聽大宋小姑娘這般夸獎,雞皮疙瘩掉了下來。

種浩搖搖頭,心里一樂,這小姑娘實在,胡說八道,哥哥我不是漂亮,是風流倜儻。扁頭心里一怔,氣個不住。阿長依然人高馬大,站在人群里好生顯眼。這才明白為何大嘴不讓他們下山了,他們兩個人的確異常無比。一個太肥,一個太高。不過皆為父母所生,不可更改。他們也有自己的優勢,如何可以笑話他們。

“小姑娘,哥哥俺咋了?”扁頭悶悶不樂。“好丑??!”小男孩一臉嫌棄,馬上低下頭心中暗笑,頓時十指交錯。張明遠、費無極、種浩、段和譽、阿長哈哈大笑。扁頭搖搖頭也樂個不住??纱颂幦寺暥Ψ校炔事曇焕烁哌^一浪,一浪更比一浪高,早把張明遠、費無極等人的笑聲淹沒了。

幾個回合后,大部分武林高手都甘拜下風,這所謂武林高手,也不乏,泛泛之輩,濫竽充數者,比比皆是。只有四人留了下來,卻非大宋中原人士,十分蹊蹺,眾人看時,而是這樣四人:

其一,契丹國師蕭奉先,這人生的皮膚黝黑,面貌丑陋,兩個大辮子墜在胸前耳朵上還吊著個銀環,明晃晃,攝人魂魄。八字胡須,盡顯王者風范,如若不知者,還以為他就是契丹的圣主天祚帝了。此人多笑臉:冷笑、譏笑、嘲笑、大笑,各種各樣,無奇不有,乃是令人費解之處。此人眉目濃黑,眼睛大睜,一副憤世嫉俗之狀,狂傲不已。在西夏時,張明遠、費無極早已見過他,只是當時未曾留意,眼下再看,原來他深藏不露,身手不凡,也換了打扮,露出本來面目,好生奇怪。種浩、段和譽心里笑了笑,阿長抱胸靜觀,扁頭笑了笑,果然丑陋無比。

其二,西夏武士平吉,虎背熊腰,威風凜凜,氣度不凡。一雙丹鳳眼,炯炯有神。在西夏是數一數二的武林高手,深的西夏國主乾順賞識,乃手下大將,鎮守黑水鎮燕軍司。此番隨西夏時節前來,并未暴露真實身份,而是作為護衛。費無極當然記得他,在西夏,曾與他交過手,如何會忘卻,他目下是狂傲不羈,令人難以置信。張明遠也記得。種浩、段和譽只是聽說。扁頭、阿長盯著這人的眼睛,看個不住。

其三,吐蕃法王古思羅,一頭卷發,脖子上掛著一串牛骨頭雕刻的骷髏頭,最引人注目之處乃是他肩頭的黑鷹。這黑鷹兇神惡煞,好生了得。尖叫一聲,可傳百米之遠,可使人,耳聾眼花,心神不寧,頗為兇險。這廝可是新鮮,張明遠、費無極一怔,未曾相識,不知何方神圣。可段和譽卻一眼就認了出來。原來這廝當年朕大理、吐蕃邊界滋事,打傷過許多大理武林高手。段和譽當年年紀小,可也記得清清楚楚。種浩看他這般模樣,心里一怔,令人望而生畏。扁頭看他卷發偷偷樂個不住,阿長看他脖子上的骷髏頭,趕忙轉過臉去。

其四,契丹勇士蕭勇。這人雖在契丹草原,不過長居雄州,故而會說中原話,也最懂中原文化。九尺之軀,容貌甚偉,身材健碩,鼻梁高挺,嘴角上揚,兩眼有神,是許多契丹姑娘心中的白馬王子,就是雄州宋朝姑娘也知道他的名頭。張明遠一怔,費無極更是欣喜若狂。種浩也暗暗傳奇,段和譽也目不轉睛。扁頭、阿長也對此人頗為稱道,一個個盯著蕭勇,看個不住。許多宋朝姑娘和婦女也盯著蕭勇目不轉睛,花癡一般,好生了得。

“莫不是老朋友么?”費無極馬上驚道:“如何有這許多熟悉面孔?”張明遠嘆道:“果然如此,蕭勇、蕭奉先、平吉。”費無極心中大喜,隨即道:“想必蕭燕也來了。”“蕭燕,是誰?”種浩、段和譽異口同聲問道?!耙粋€朋友?!辟M無極一臉孩子氣。“男的女的?”種浩問道。扁頭追問:“胖的瘦的?”“高的矮的?”阿長也問道?!安桓嬖V你們?!辟M無極笑了笑?!斑@小子,賣關子?!北娙藰妨?。“你們如何認識他們?”段和譽問道。種浩笑道:“他們上回出使西夏,故而有過一面之緣?!薄霸瓉砣绱??!倍魏妥u點點頭。“此番不可讓他們在此,揚威耀武?!辟M無極道。“東京打擂,他們難免耀武揚威。不過他們撒野就不可以了?!睆埫鬟h道。種浩抱胸道:“那還用說,在我大宋,當仁不讓,定要打敗一切來犯之敵。絕不讓他們逞威風!”扁頭道:“俺見了這些人在我大宋耍威風,心里憋火?!薄氨锘饡锍雒〉摹!卑㈤L道。眾人撲哧一笑。

“你們五人是宋朝人,本王雖為大理人,可也算大宋一份子。既然碰到了,豈有坐視不管之理。本王也加入你們,同這契丹、西夏、吐蕃武林高手切磋一番,你們以為如何?”段和譽道?!熬偷榷瓮踹@句話。”張明遠、費無極面面相覷,隨即異口同聲。段和譽樂道:“你們二人如何就‘心有靈犀一點通’了?”“此乃默契是也?!倍讼残︻侀_?!拔耶斎灰尤?!”種浩道。四人看扁頭、阿長之際,二人擺擺手,“我們就不湊熱鬧了,師父不讓我們惹是生非,再說我等武藝差強人意,還是讓明遠、無極代替我們好了?!薄凹热蝗绱耍^不勉強。你們兩人別亂跑,待會我們回合吃酒去!”四人點點頭。那蕭勇、蕭奉先、平吉、古思羅,正站在擂臺挑釁眾人,耀武揚威時。張明遠、費無極、種浩、段和譽已飛到擂臺上了,早已報名參加了打擂。四人卻還不知道。

“你們干嘛也來搗亂?又要和我哥哥打架不成?”突然有人大喊一聲,眾人看時,原來是蕭燕,她氣呼呼之際雙手叉腰,也飛上了擂臺。扁頭眼前一亮,好可愛的小姑娘。阿長也微微一笑,這小姑娘居然如此活潑可愛。種浩一怔,段和譽破涕一笑。蕭燕馬上跑到費無極跟前瞪著大眼睛,笑道:“好久不見,無極哥哥,別來無恙?”費無極低頭看蕭燕,用手摸了摸她的頭發,道:“燕妹可好,想我想的要緊么?”蕭燕撅撅嘴:“屁話真多,我哥哥打遍天下無敵手,你們這回不要瞎摻和好也不好?不然你們就自討沒趣了。”扁頭尷尬一笑,阿長倒吸一口氣。種浩愕然,段和譽瞠目結舌。沒曾料想,這樣可愛的小姑娘居然也粗話出口,不過更顯可愛?!傲曃渲耍职W癢怎么辦?”張明遠睜大眼睛問道。蕭燕氣呼呼,“手癢癢就摳啊?!比巳汗笮Γ瑯穫€不住。

種浩對費無極竊竊私語:“這就是你口中的美女?”蕭燕看種浩,尋思,“又一個大帥哥。”再看段和譽,也是大帥哥。如何這么多大帥哥。蕭勇回禮道:“二位別來無恙?又見面了?!睆埫鬟h、費無極微微一笑:“失敬,失敬。緣分使然,是也不是?”“這二位是?”蕭勇看著種浩與段和譽問道?!皟蓚€朋友。”張明遠介紹道。種浩盯著西夏平吉看,段和譽瞪著吐蕃古思羅看。二人又同時看契丹蕭奉先、蕭勇。“看什么看?小子,沒見過契丹帥哥?”蕭奉先見狀,倍感奇怪。種浩、段和譽面面相覷,不知所云。

蕭勇道:“你們如何盯著我們看個不???”“沒見過西夏武林高手?”西夏平吉問道。“小子,你在看什么?沒見過吐蕃武林高手?”吐蕃古思羅也問道。種浩道:“諸位,久仰大名,如雷貫耳。方才聽擂臺介紹,你們都是武林高手?”“武林高手談不上,打敗你們綽綽有余。”契丹蕭奉先笑道。契丹蕭勇道:“中原人詭計多端,武藝也不過如此。在下不敢說武林高手,但行走江湖還是意氣風發的。”西夏平吉道:“宋朝重文輕武,武林高手也是躲在深山老林里,不敢拋頭露面。我西夏武林高手都是打遍天下無敵手?!蓖罗潘剂_道:“是不是武林高手,只有和貧僧過招才見分曉?!比巳鹤h論紛紛,好生了得。有人大喊一聲:“大宋也有武林高手,少林寺空聞大師,恒山派玄空道長,武當山天一道長,峨眉山明月師太!”眾人看時,是一個書生。眾人點點頭,喜笑顏開。

“中原有高手也是閑云野鶴?!逼醯な挿钕锐R上挑釁道。“中原武林高手出來切磋切磋,未嘗不可?!逼醯な捰戮o隨其后?!爸性淞指呤侄际强s頭烏龜。”西夏平吉傲然道。“貧僧從高原而來,就沒見過什么中原武林高手?!蓖罗潘剂_昂首挺胸。“張明遠、費無極,你們如何來東京了?”契丹蕭奉先道?!按笏稳嗽诖笏?,理所當然,有何不可?”費無極笑道?!拔沂钦f,如何來東京看打擂了?”契丹蕭奉先解釋道?!芭加?,實乃偶遇?!睆埫鬟h想了想。“偶遇可臺下觀看即可,用不著到臺上來躍躍欲試?我們可沒功夫和你們說閑話!如若沒有人了,我們就宣布打擂結束了。”西夏平吉悶悶不樂?!败S躍欲試也不錯,貧僧聽說你們武藝高強,切磋一番如何?怎么,這二位也要躍躍欲試?”吐蕃古思羅笑了笑?!昂茫援敺钆?!”張明遠、費無極擲地有聲。“如此機緣,豈有不躍躍欲試之理?”種浩、段和譽也一語落地。眾人撫掌,喜樂無比。佩服四個青春俊杰的勇氣可嘉。扁頭、阿長在人群里也頗為自豪喜悅。

蕭燕撅撅嘴,悶悶不樂。心想,這下壞了,哥哥與無極要打架了,又是令人提心吊膽,如何是好,隨即捏著自己的辮子輕輕揉搓起來。契丹蕭勇、契丹蕭奉先、西夏平吉馬上目瞪口呆,他們素知張明遠、費無極身手不凡,故而心中一怔。再看又加種浩、段和譽,難知底細,故而這般模樣,心下沒了底氣。只有吐蕃古思羅依然狂傲不羈,不以為然。“兩個哥哥也要比武打擂?你們那里來的?莫非武林高手?”蕭燕馬上追問種浩、段和譽。

“中原自然有武林高手,我們不才,愿意躍躍欲試?”種浩、段和譽點點頭微微一笑?!凹热蝗绱耍Ь床蝗鐝拿1仍囈环礊椴豢伞!逼醯な捰?、契丹蕭奉先、西夏平吉只好答應下來?!叭绱丝磥恚纬灿谐跎俨慌禄⒌那啻簹飧帕耍克芈勚性淞指呤忠话闶前醉毚笙桑銈冞@些小子居然敢躍躍欲試,待會讓你們甘拜下風就無言以對了?!蓖罗潘剂_哈哈大笑?!爱斎?,當然。待會就怕晚輩得罪了前輩,就罪莫大焉了?!睆埫鬟h、費無極、種浩、段和譽點點頭。說話間,幾人不再生疏。

片刻,擂臺上準備好了,一個個摩拳擦掌,隨著大宋擂臺官員敲鑼聲響,打擂正式開始,擂臺周圍,人頭攢動,人山人海。眾人目光齊聚擂臺之上。

第一回合:只見這種浩神采飛揚,一把長槊舞得虎虎生威,閃出道道金光,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那一身的輕功也是好生了得,時而飛起,時而落下,契丹武士蕭勇根本不能近身,何況與之格斗。這廝并不服輸,擲地有聲道:“可比騎射,敢不敢一決高下?”“自當奉陪到底!”種浩點點頭,微微一笑。種浩乃種家軍傳人,又得到終南山王世貞言傳身教,武藝高強,不在話下。如今威震塞北,騎射更是看家本領。只見他跨馬如平地行走,翻騰自如,輕輕松松拉開鐵弓一張,斜躺馬背,百發百中,百步穿楊。那契丹武士蕭勇雖說常在草原狩獵,騎射自然更上一層樓,可此時此刻也甘拜下風,言不由衷。蕭勇并非禮讓種浩,只是上次費無極踢傷他的大長腿,故而如今還是沒有痊愈,可以打敗許多人,又與種浩過招許多已是不已。他甘拜下風,退了下來。蕭燕心急如焚,熱淚盈眶,馬上扶他歇息去了,回過頭對費無極瞪了一眼,這一眼好似許多埋怨夾雜其中,自然令人印象深刻。蕭勇回過頭來,疼痛難忍,原來腿部出血,好生了得。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第二回合:段和譽與吐蕃法王古思羅比坐禪。

壘起高臺,看誰在烈日下可以支撐到底。段和譽自小是佛教徒,虔誠無比,最喜歡坐禪。打小就在洱海邊,一坐就是一整天,常常早出晚歸。此番仿佛遁入某種境界,仿佛置身洱海邊,心平氣和,清風自來。吐蕃法王雖說武功極高,可心神不寧,心高氣傲,心燥氣亂,總想打敗段和譽,得到擂主的名頭,故而心煩意亂、胡思亂想,雖雙目緊閉,卻滿頭大汗。一個時辰后,眾人看時,都覺這廝要搖搖欲墜,如何是段和譽對手。吐蕃法王古思羅突然睜開雙眼,心生一計,不由暗喜,看這段和譽穩穩當當,便使出陰招,口誦咒文,向那段和譽放飛一只站在他肩頭的高原黑鷹,意欲捉弄段和譽,讓他猝不及防,掉下高臺。他以為段和譽普普通通,并無什么武功絕學,正暗自高興之際,殊不知,他又打錯了算盤,自然要自討苦吃。眾人也沒曾料想,段和譽還有驚天動地的絕招。只見他耳根一動,料到吐蕃法王古思羅的一舉一動,一瞬間十指妹妹展開,一道彩虹之光似孔雀一般從眼前展翅高飛,刺得那黑鷹睜不開眼,黑鷹墜落,慘叫而死。沒過幾招,這廝敗將下來。眾人看的目瞪口呆。段和譽飛下高臺后,張明遠、費無極、種浩、扁頭、阿長過來,大驚失色。契丹蕭奉先也大驚失色。西夏平吉也神情恍惚,不知如何是好。“是何絕學?聞所未聞。”費無極問段和譽道?!岸问辖^學,孔雀開屏。”段和譽道。

第三回合:費無極不等眾人下去,就與西夏平吉針鋒相對了。兩人近在咫尺,面面相覷。費無極素知西夏平吉的無影掌,西夏平吉也素知費無極古靈精怪的掌法。費無極使出自創的無極掌,一個八卦光環旋轉而出,逼人后退。掌氣過人,好生了得。西夏平吉不敵,甘拜下風。只一瞬間,立判高下。費無極出掌極快,無人能敵。西夏平吉輸的心服口服,悶悶不樂,也無可奈何。原來等到他出掌時,費無極早已使出掌氣,掌氣一發,西夏平吉居然動彈不得,何況是出招。眾人詫異萬分,議論紛紛,指指點點,好生了得。

第四回合:張明遠飛身而起,眾人沒看清楚,他已然到了擂臺中間。張明遠使出光明掌,從太乙掌轉化而來。一道白光騰起,契丹國師蕭奉先使出神鷹掌,一道黑氣溢出,臭氣熏天,人群四散而開,好生了得。張明遠手起掌落,引來許多蝴蝶翩翩起舞,實在匪夷所思,令人詫異萬分。蕭燕也目瞪口呆,喜笑顏開。蕭奉先的臭氣熏天消失殆盡,蕭奉先魂不附體,敗將下來。

打擂結束,東京開封府把戰況送到宮中,張明遠、費無極、種浩、段和譽四人也一同入宮去了。扁頭、阿長說想在東京好好玩一玩,眾人執拗不過,只好由他二人去了,故而扁頭、阿長沒有一起進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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