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我告白了。”閉了閉眼,殷澈說出口來。哪怕是已然一把年紀,說出這樣的話,還是會叫她老臉一紅。“他說他喜歡我,想要和我在一起。”
直到現在,殷澈依然覺得奇怪,之前自己那么追求他,他都看不上眼,現在自己不喜歡他了,他卻拋棄一切,不管不顧都要和自己在一起。
這樣的人只能歸結于兩個字——“有病”。
“好的。”張破曉再踩下油門,車子恢復前行。不同于其他人的一般反應,張破曉沒有追問,平靜得就像是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殷澈探頭:“你不好奇嗎?”
“不好奇。”張破曉默契地接上話。“你都說他變態了,那必然是拒絕了他。”
“也對。”點點頭,殷澈才發現,電腦高手的腦子,果然是很好用的。“對了,殷衡的事查得怎么樣了?”
“大多查了,都和殷澈沒有直接的血緣關系。”
殷澈重復:“大多?”
“你有一個遠房堂哥去了尼泊爾,暫時拿不到他的信息,我讓尼泊爾的朋友在幫忙查了。”
“就鎖定他了?”
“還有。”張破曉道,“你有一個表叔,去世了。這個已經無法查證。另外,還剩下一個人。”
“誰?”
路燈的光間隔落下,暖黃,黑暗,暖黃,黑暗,如一只只撲騰的鴿子,透著奄奄一息的倉皇。
張破曉笑起來:“殷程。”
“哈?”察覺到張破曉在開玩笑,殷澈撇撇嘴,“你這是什么惡趣味?你如果實在無聊,倒是可以查查殷程到底是不是我的親哥哥。”
輕笑一聲,張破曉應聲:“好。”
……
聽到車子的聲音,陳柚差點表演了一項絕技——“跳樓”。他興奮地從二樓沖下來,然后在門口見到了張破曉。
“人已經送到了。”陳柚一把拉過殷澈,將其拉到自己身邊來。他看著張破曉,劍拔弩張,與他對峙:“你就回去吧。”
扭了扭肩膀,張破曉道:“我晚上要住在這,老板已經同意了。”
陳柚忙看向殷澈。殷澈點點頭,向陳柚解釋:“這么晚了,他一個人回去不太安全。”
一把抱住殷澈的肩膀,陳柚宛如在盯著什么敵人,以自以為小聲,其實一點都不小聲的聲音同殷澈道:“那他晚上睡哪里啊?”
“你之前的房間。”
“那我……”陳柚垂下頭,“嘿嘿,那我就勉為其難和你睡一個房間吧。”
一想到旁邊還站著其他人,殷澈“噌”地一下臉燒起來,嗔怪道:“你在胡說什么呢?你和張破曉睡!”
“我睡哪?”被提及的張破曉陡然插話,打斷了二人的“打情罵俏”。他雙手插兜,沒什么鮮明的神情。
陳柚沒好氣地指道:“二樓,正對著樓梯的那間。”
“好。”張破曉絲毫不見外,大長腿一邁,徑直走上了樓。進入房間,關門,一氣呵成。
等到陳柚摟著殷澈膩膩歪歪地停在門前,殷澈才得以順利地扒拉開他的爪子,“你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