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澈又道：“不過，還是謝謝你來接我。”

“他對你做什么了嗎？”張破曉問。

殷澈搖頭，“還沒來得及做什么。”

兩人走出小區，找到了被張破曉丟在路邊的車。上車后，張破曉調侃：“如果我的車被拍到違停，老板你得給我報銷啊。”

白了他一眼，殷澈只道：“你都有錢隨隨便便買輛車了，難道還缺這點罰單的錢嗎？”

張破曉系上安全帶，理所當然地答：“缺啊。別人的錢，一毛都是好的。”

……

在張破曉的車子從路口匯入大道后，一人從不遠處的車上走了下來。那人身著明艷服飾，面上卻是陰郁神情。走入小區，熟門熟路，止步門口，他猶豫再三，還是按下了門鈴。

開門，見到突然造訪的蔡梓宥，顧遠野面無表情：“你來做什么？”

“蕭蘭給我打電話了。”話聲輕柔，不似蔡梓宥往日里大呼小叫的風格，“她問我，你最近為什么都沒回去？”

“手續都辦完了，還回去做什么？”口氣不善。現在的顧遠野并沒有心情去聊那些不會給人帶來好心情的事。

“也是。”蔡梓宥無精打采地應道。

見他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顧遠野蹙眉，“還有事嗎？”他的手已然握在門把手上，隨時準備關門。

醞釀好半天，蔡梓宥瞧著顧遠野，小聲問道：“我可以進去嗎？”

“進來做什么？”

又是一陣子沉默。

最后，顧遠野做出讓步，轉身離去，門沒關，便是默許的意思。低垂著眼，蔡梓宥深吸一口氣，隨后跟著進了門。

這不是他第一次來顧遠野家，之前顧遠野剛搬來時，他曾來幫忙整理過。

這是他第一次以客人的身份進來，之前都僅僅是“顧遠野的助理”。

“喝水嗎？”端著一個透明玻璃杯走來，顧遠野問道。蔡梓宥剛想伸手去接，只聽顧遠野繼續道：“水杯在桌上，自己倒。”

失落。蔡梓宥垂眼：“好。”

坐在沙發上，顧遠野低頭對著筆記本上的文件，漫不經心地詢問：“你怎么了？”

手指緊緊攥著杯盞，蔡梓宥偏頭看向屋外，“你和殷澈……”斟酌之后，微微蹙眉，他換了個說法：“殷澈拒絕你了？”

淡淡瞥了他一眼，顧遠野冷哼一聲：“嗯。”

“哈哈哈哈哈哈……”蔡梓宥驟然發出爽朗的笑聲，與剛剛那副欲言又止的小雞仔模樣形成鮮明對比。

顧遠野抬眼，盯著他，不悅：“你笑什么？”

“我笑……原來你也有吃癟的時候啊，哈哈哈哈……”

仍舊盯著電腦，顧遠野沒說話。

兀自樂了好一會，蔡梓宥笑夠了，揉揉臉，嚴肅表情，走到顧遠野面前坐下，雙手搭在膝蓋上，乖巧坐姿：“嗐，說真的，不然你放棄吧。”

“放棄？”顧遠野冷笑，“為什么要放棄？”

“殷澈她……”糾結了幾秒鐘，蔡梓宥道：“殷澈她是真的喜歡陳柚的。陳柚和她就像是電視劇里的男女主，他們之所以還沒在一起，只是因為時機不對，等到時機成熟了，他們肯定還是會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