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梓宥欲言又止,可到底還是什么都沒說,只順從地點了點頭。臨行前,他回身望了一眼后車窗,只是,那車窗已經搖了上去,殷澈沒有注意到那抹擔憂的目光。
“啪。”車門關上。
“這可真是不好意思,讓顧總親自開車。”
顧遠野勾起嘴角。車子往前行駛,許久,他漫不經心地問起:“關于過去的事,你想起來多少?”
手指點在下巴上,殷澈若有所思,最終給出一個答案:“大多數?!?
“譬如呢?”
“譬如……”殷澈想了想,敲定:“我曾經是你的忠實腦殘粉絲,為你上刀山下火海,但是你都不帶看我一眼的。”
顧遠野笑了笑,再問:“還有呢?”
“還有……”歪著頭思考了一會,殷澈答:“那時候有很多人追我,可我的眼里只有你?!?
“他們不是真心喜歡你的?!鳖欉h野像是游戲里的預言家,耐心地向殷澈闡述事實。可這分明只是他的主觀推測。
殷澈不服氣,嘰嘰喳喳:“或許他們有一些人是想要和我們殷家結交,但總有一部分是真心喜歡我的吧?你不要說得我好像沒人喜歡似的!追求我的都能繞學校一周了,這其中就一個真心的都沒有?拜托,他們都是鐵骨錚錚的大男孩,若是說一個兩個是委于父母的壓力,怎么會每一個都如此?”
對于殷澈的爭辯,顧遠野沒有多加反駁,點點頭,算是贊同。他熟悉殷澈的脾氣,她炸毛時,只能順著她,否則就會愈演愈烈。她向來吃軟不吃硬。
頓了頓,顧遠野感慨一句:“你近來活潑不少?!?
活潑?殷澈莫名:我是有多活潑呢?她不過是回到了更早之前的自己。她的死氣沉沉不過是來源于她受到的傷害,而現在,她將傷害遺忘了。
“是的。這就是關鍵了。”殷澈往中間位置靠了靠,以便通過車內后視鏡觀察顧遠野的神情?!皩τ谖业倪^去,我缺少一個關鍵信息。那個信息讓我變得不活潑,畢竟,據張叔說,在獲取那個信息之前的我,就是現在的心情。準確來說,”食指在半空中劃了個半圓,殷澈總結陳詞:“我只是變回了我自己?!?
想來,那個秘密大致是殷衡的身世,殷澈已知一半,但在顧遠野面前,她不能表現出所有。自認沒辦法以智力硬碰硬,她只能寄希望于扮豬吃老虎。
“不過,”殷澈盯住后視鏡,可惜,顧遠野始終一個表情,根本透露不出任何,“通過我以前的日記本來看,這件事是和我的家庭有關。可能是家族里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已經見過殷衡了?!鳖欉h野提醒道。他知曉殷澈知道的必然不如她承認的這般少。
殷澈點頭:“是的,見過了。”想到什么,她問顧遠野:“阿衡是被我的父母拋棄了嗎?”
“為什么問我?”
為什么問他?當然是為了套話呀。殷澈好言好語,拿出一頂高帽子給對方戴上:“因為你總是什么都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