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他一眼，殷澈裝傻：“什么合約？你在說什么呢？哈哈哈，你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電視劇啊？”

淡然一笑，顧遠野不急不慢地轉過身，看向陳祚，“你不知道吧？”他的聲音綿長，陰陽怪氣，“你的弟弟把自己租給了殷澈。嘖嘖，還真是沒有浪費那副好皮囊。”

“顧遠野！”殷澈耐不住，怒吼道。

置若罔聞，顧遠野面不改色繼續：“年紀輕輕，倒是很會走捷徑。”

雙手按在桌沿，陳祚心情復雜，震驚，憤怒，悲傷，困惑，懊悔。

起先，得知陳柚和殷澈的關系時，他便猜測他們是那種關系，可后來陳柚的不斷示好，讓他誤以為是自己作出了錯誤的判斷。

兜了那么大一個圈子，到頭來，他們確實就是那樣不堪的關系！

面對顧遠野的冷嘲熱諷，陳祚緩了好一會，最終還是選擇冷靜應答：“陳柚還小，做一些事的時候，或許欠缺考慮。之后我會著重教育他。不過，今天，我們坐在這里，不是為了我弟弟，而是為了陳氏，還希望兩位不要忘記來這里的目的。”

殷澈挑眉，“陳祚說的對，顧總，你不要跑題了。”

“我并無跑題。”顧遠野仍舊是運籌帷幄的模樣，他淡然地看向陳祚，“我之所以要說起令弟與殷澈的事，是想要讓你看清一件事情，殷澈這個人，色令智昏，如果你將股份賣給她，對你的公司并不會有任何幫助。良禽擇木而棲。這既是陳氏的一次劫難，也是陳氏的一次機會。加入栗達，陳氏會有更好的發展。”

若是以前，殷澈手里握著殷式，自然說話也能硬氣些，差不多可以昂著頭與顧遠野對峙。可現在，她的手里只剩下一些錢，除了幫助陳氏度過此次，并不能給陳氏帶來更好的未來。

她蹙眉：“我同陳柚的關系，是先源于喜歡，才有了后來的合約，這一點，我務必要解釋清楚。”她看著顧遠野，挑釁地口吻：“我喜歡陳柚。”

殷澈如此坦誠，叫陳祚很是詫異。

殷澈再答：“栗達固然是個不錯的選擇，可陳氏被納入栗達之后，必然處處掣肘，哪里還是陳氏呢？恐怕就要變成顧氏、蕭氏了。”

站在顧遠野身側，殷澈同樣地看著陳祚，若是擱在從前，她斷然想不到，有朝一日，她能夠以這樣的身份與顧遠野比肩。

世事難料。

……

從陳氏出來，殷澈剛準備上車，就被顧遠野的車攔住去路。顧遠野坐在后排，他搖下車窗，優雅地同殷澈道：“上來，請你吃晚飯。”

待他說完，蔡梓宥從前方看了一眼后視鏡。

殷澈擺手：“我的車還在這，跟你去吃晚飯可以，我自己開車去就好。你們把地址發給我吧。”

陳祚說要再仔細考慮，讓他們倆人先行離開。殷澈本打算再糾纏一番，但顧遠野便就這么走了，她不好再多留，怕顯得不體面。

“蔡梓宥開你的車。”說完，顧遠野從車上下來，不給殷澈再多反駁的機會，強勢地發出邀請：“上車吧。”

安全起見，殷澈選擇了后排座位。顧遠野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在車外，他低聲交代蔡梓宥：“你把她的車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