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去，很快高三的第一個學期就要結束了。高三狗是不能跟小高一小高二那樣享受同等長度的寒假的，期末考試結束后，他們得補課補到臘月二十七，正月初七就得繼續到學校上課。

好在學校還有點人性，期末考試結束后給了他們一天的休息時間。

期末考結束的那天晚上，“四無忌憚”的群里。

舟大爺：【看電影嗎看電影嗎？明天下午三點半，天空影院，包場。】

吳銘之輩：【我操！】

是邱應不是蚯蚓：【我操！】

尚殊大人：【我操！】

往后，跟了一溜的“我操”。

體委：【舟哥，你認真的嗎？】

體委：【拿著煙的手微微顫抖jpg】

舟大爺：【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學委鄒瑾：【給大佬點煙jpg】

舟大爺：【看完電影之后，再一起吃頓晚飯，旁邊的銀月酒店已經留好我們的包廂了。】

體委：【是我想的那個銀月嗎？】

吳銘之輩：【N市還有第二個銀月嗎？】

吳銘之輩：【鄙視jpg】

都知道賀一舟有錢，卻沒想到這人一出手就這么闊綽。

這還沒完。

賀一舟：【如果吃完飯你們還有時間還有精力，我們還可以去旁邊唱個歌。】

尚殊大人：【有！必須有！】

體委：【舟哥！爸爸！您還缺兒子嗎？】

舟大爺：【丑拒！】

體委：【委屈巴巴jpg】

舟大爺：【都盡量來，下個學期要沖刺高考，估計沒什么時間再聚了。】

尚殊大人：【來！肯定來！】

體委：【爬也要爬去！】

賀一舟翻了一下記錄，除了個別另有安排的，其余人都表示會過來。他沒看到樓亦水的消息，估計她在學習沒看手機，便撥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起。

“賀一舟？”

“嗯！”賀一舟問：“你在忙嗎？”

樓亦水：“在刷題。有事嗎？”

賀一舟道：“明天放假，出來玩吧！”

樓亦水第一反應是拒絕，話沒出口，又聽見賀一舟說：“是班級活動。你這一年都沒怎么參加過集體活動，還有一個學期就畢業了，賞個臉吧學霸？”

樓亦水猶豫片刻，賀一舟又道：“下午三點半才開始，晚上你有課可以提早走，不會耽誤太多時間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樓亦水要是再拒絕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樓亦水：“行，那明天見！”

“明天見！”

掛斷電話，賀一舟大大松了一口氣，總算是成功了一次！

他知道樓亦水每一周的課程安排，一個學期以來，每逢樓亦水空閑，他都想約對方出來放松一下。樓亦水卻很少答應，為數不多的幾次還是以學習為理由。

為此，賀一舟很是苦惱，萬般無奈之下只好把一個班的人都叫了出來。

翌日，賀一舟老早就到了電影院，一同到的還有邱應跟吳銘。

吳銘倚著墻，吊兒郎當的，“舟哥，你怎么突然想起要約我們出來聚了？”

賀一舟很是坦誠地回答：“我只是想約喵喵，你們是附帶的。”

“喵喵？”吳銘愣了下，“喵喵是誰？”

賀一舟：“樓亦水！”

“額……”吳銘語塞，“喵喵這么可愛的名字……是不是跟樓亦水不太搭？”

賀一舟橫了他一眼，“沒讓你叫！”

吳銘舉手認輸，“行行行，我不叫！您舟大爺的專屬昵稱行了吧？”

‘專屬昵稱’這四個字讓賀一舟十分愉悅，唇角向上揚起。

三點十分過后，四班的眾人陸陸續續到了。賀一舟倚在門口，手上拿著一沓電影票，一人發一張。

有人問他：“舟哥，你都包場了，還要電影票做什么？”

賀一舟老早就想好了措辭，“留作紀念啊！等等電影結束都別扔啊，拿給吳銘收著！”

充當收票人的吳銘：“……”不是，問過我意見了嗎？

那人打趣道：“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舟哥。”

三點半，電影準時開始。

雖說都拿著票吧，但整個場子都是自家人，坐哪兒不行？偌大的影院，眾人三三兩兩分散在各個角落。

樓亦水拿到的是中央的票，她倒是沒串位子，老老實實坐著看電影。

賀一舟就坐在她旁邊。

電影院里光線很暗，昏暗的環境給足了賀一舟膽子，他放肆地注視著身邊的人，目光近乎于貪婪。

一場電影結束，賀一舟連男女主角長什么樣都不清楚。

“票！”賀一舟朝樓亦水伸出了手。

雖是不解賀一舟此舉的用意，樓亦水還是把手上的票給了他。

賀一舟悄悄把樓亦水的票和自己的放進口袋里，招呼著眾人把他們的票交給吳銘，然后到不遠的銀月酒店吃飯。

樓亦水晚上還有課，吃過飯就走了。四班眾人轉戰KTV，一直嗨到晚上九點半。要不是明天還要上課，他們準能徹夜狂歡！

包廂里人都走完了，賀一舟把吳銘給他的那一沓票放在一邊，小心翼翼從口袋里掏出他跟樓亦水的電影票。

兩張電影票擺在桌面上，相鄰的座位號，像是兩個人一起看了場電影。

賀一舟咧開嘴，傻傻地笑了起來。

邱應和吳銘覺得自己眼都要瞎了。

邱應沒忍住說：“舟哥，你至于這么高興嗎？”

“你不覺得這樣很像我跟她，我們兩個一起看了場電影嗎？”頓了片刻，賀一舟又道：“四舍五入，就是約會了！”

邱應、吳銘：“……”

“秀！”吳銘輕嗤。

邱應想起賀一舟那天說的話，沉默了一會兒，問他：“這樣有意義嗎？”

賀一舟臉上的笑容淡了，垂眸看著兩張電影票沒說話。

吳銘瞪了他一眼，讓你多嘴。

邱應自知失言，他看賀一舟這模樣也不忍心，正想安慰，便聽見賀一舟啞聲道：“我哄哄自己不行嗎？”

吳銘和邱應聽著心抽了一下，有些心酸。

“她其實挺好相處的，前提是不超出朋友這個界限。心里像是有把尺子，丈量好了距離，誰也跨不進她給自己畫的圈。”賀一舟聲音很輕，帶著些許自嘲，“我在圈外已經停留了好久好久，不管我怎么做，都沒辦法再往前踏進哪怕是一小步……”

賀一舟站起身，收好那兩張電影票，“時間差不多了，我去接她回家。”

包廂的門打開又被帶上，包廂里，傳出兩聲輕輕地嘆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