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已經高三第一個學期了,父母擔心孫茗莉會因為學習原因吃的不好,除了每次放完月假回學校會讓孫茗莉帶一堆家里自制的紅薯餅以及其它覺得貴,但又毫不猶豫買來的食品之外,上學期間也總會想著去學校看下自己的孩子,不過每次都被孫茗莉拒絕了。
今天是周六的最后一節課,孫茗莉下課之后便早早離開了教室,她要前往汽車東站見她父母,因為這次她實在沒能阻止自己父母來學校看自己的行動,但她并不想讓他們來到學校。
“茗莉,今天怎么這么快就走了,你上次不是說化學這塊很多不懂的么,我今天可以給你講解一下。”
何強與孫茗莉是同一個地方的,自然叫的要熟絡一些,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孫茗莉在分班時努力了一把,總之是與何強到了一個班級,這讓何強無比的開心。
“下次吧,你先忙你自己的學習,今天我去東站有點事情。”
孫茗莉笑著揮了揮手,早已消失在了何強的視線當中。
她的笑從小那么迷人,就好像化學變化的那道催化劑,只有她才能產生那樣的化學變化,或許這就是緣分,真的感謝老天讓我遇見她。
我再努努力,我再幫幫她,到時大學我們還在一起的機會就能無限接近百分百。
心中的藍圖在無限的擴大,何強癡癡地笑了,返回了教室,拿出了他自己買的化學練習冊進入了仙人模式。
“我說班長大人,你怎么跟個傻叉似的,天天給咱班花買東西,班花需要打水啥的你都代勞,你跟她表白了么?”
龍平坐到了何強的身邊,把手搭在何強的肩膀上,笑呵呵地說道。
“我覺得你才是傻叉,我做的事情她沒有一件拒絕的,我們又是青梅竹馬,還需要表白么,況且快要高考了,我也不想打擾她的學習。”
“行行行,你開心就好,不過我也喜歡她怎么辦,你看她的臉,嗯,嬌嫩到吹彈可破,我這描述有層次感吧,還有那小手,那屁股,嘖嘖嘖。”
龍平的聲音很小,應該只有他跟何強能聽到,但是他卻用雙手做了一個打屁股的動作,發出了很大聲響,而后便笑著離開了。
自己怎么就順著龍平的話去了呢,何強的心有些亂了,心中那副藍圖燃起了火苗,是啊,孫茗莉那么好看,比自己優秀的人不知道多到哪里去了,喜歡她的也不知道有多少。
但只要自己變得更加優秀,孫茗莉肯定會在自己身邊的,至少目前在班上,除了龍平,基本上沒人愿意招惹自己這個班長兼化學課代表。
何強揉了揉太陽穴,眼前的這個化學式確實有點難配。
龍平惡心完何強之后就去了學校后門的小巷子里面,因為邢東臨答應了今天幫龍平出之前在食堂的那口惡氣。
邢東臨,父母在本地經營一家KTV,在這座縣城里面,能經營一家KTV那肯定是在上下都有點小頭面的,不然以他的成績想要進龍平他們所在的班級那肯定屬于天方夜譚。
從小混跡在KTV里面的邢東臨自然見過不少的“江湖”事,所以他也就自然而然的走向了混混的道路,不過這人有一點,那就是從不在班里耀武揚威,但若是別人欺負了自己班級里面的,不管自己和他關系怎么樣,他一定會去找那欺負自己班級里的人算賬。
小巷伸出,石棉瓦下,此時正站著十幾二十個學生正圍在一起,領頭的是邢東臨和一個虎口至手腕有刀疤,右眼眼角處也有三四厘米長刀疤的學生。
這名刀疤學生叫杜立,也是503班的,家境應該和邢東臨差不了多少,也是個崇尚混混文化的人,但是他和邢東臨不同的是這人就喜歡不分班級的耀武揚威,他喜歡小太妹和其他同學那種崇拜的眼神,那能讓他精神世界得到極大的滿足,就如同毒品之于癮君子。
雖然在邢東臨看來杜立完全就是個傻叉,但是只要不觸碰自己的底線,邢東臨一般情況下跟他還是比較友善,有時杜立想要到班里鬧事,他也會出面阻止一下。
杜立雖然蠻橫,但其實他自己也知道無論是小弟的數量還是經濟上,他跟邢東臨還是有些差距,所以一般情況下只要邢東臨出面了,他也不會不給他面子。
既然這種打人的事情被杜立這樣的人知道了,肯定會加入,更何況還是和邢東臨一起合作。
龍平姍姍來遲,杜立的有個小弟學生見龍平來的這么慢,甚至手上連一根煙都沒帶,呸的一聲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老邢和老杜就是牛叉。”龍平嘻嘻哈哈的走了過去,雙手分別搭在了邢東臨和杜立的肩上“狗東西,上次不是很跳么,今天再跳一個看看?”
龍平用力踢了那人兩腳,內心覺得無比舒暢。
杜立有些不悅,龍平打招呼的時候居然沒有先叫自己。他拿開了龍平的手,掏出一包煙自己點了一根之后把剩下的丟給了自己的小弟們,權當望風,邢東臨說了句龍平你看著來之后也轉過了身。
之前打龍平的那人雖然人高馬大,但是龍平這方人多,就算他能放倒兩個,那也還剩下十幾個,而且邢東臨雖然身高不高,但是肌肉健碩的很,更不用講身上還有刀疤的杜立了。
“你是龍平,我經常在學校的成績榜上看到你,學習挺厲害的,我很佩服。”
“哦豁,這就慫了?這種馬屁拍了有用么,在食堂給我那一拳的威風去哪里了?狗東西!”龍平說著又給了他幾腳,氣不過的他直接扇了那人一巴掌,因為那人的學習挺厲害的反而像一把刀子插了龍平一刀。
“走了走了,沒意思,原來是個大慫包,老邢老杜,怎么說,升級走起?上次好像打到J了。”
龍平笑著搭上了邢東臨和杜立的肩膀。
“那就走唄。”
“什么狗屁三好學生。”
被打的那人揉了揉腮幫子,用力的吐了一口唾沫之后簡單的站起來,在龍平他們離開后不久也離開了小巷子。
太陽移動了位置,剛好有光透過石棉瓦的破洞照射在了那兩口唾沫之上,反射出無人見到,令人惡心的光芒。
茂密的青葉,焚燒,還是腐爛,爬行的蛇類,信子嗅探的是危險還是生來的習性?穿梭在青葉之上,是焚燒,還是腐爛?
許暉雯在本子上寫下這句話,卻不知道接下來該寫一些,收起自己特意買的筆記本,許暉雯背起書包離開了教室。
剛步入高中時就基本上沒有人再背書包,但是許暉雯一直保留著每天背書包上學放學,拉鏈合上之后背包里面的世界,那才是她的世界。
許暉雯行走在學校里面,看了一眼教學樓中間的花壇,低著頭離開了學校,有些嘈雜,回到自己的房間里面去才會覺得舒服。
在班級里面許暉雯顯得有些異類,沉默寡言,一度被認為是個啞巴。
這個年紀的女同學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閨蜜”,然而許暉雯卻好像整個班級的同學都與自己無關,每天來學校只不過是在獨自完成一件任務,班主任付民生找她談過幾次話,但幾乎每次都是以不到一分鐘結束,因為總是付民生一人獨自說話,而許暉雯則是以一種看待未知生物一樣的眼光盯著他,付民生感覺是有力無處使,后面也就懶的再找她了,反正再怎么樣,她也不可能沖上二本線。
“老付,這一屆你恐怕又要突破了,你們班一堆好苗子。”
辦公室里面另外一名老師收拾著東西,朝付民生笑著說道。
“明明好苗子都分到你的班里面去了,我班里的都是我原來高一帶的學生,你這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付民生喝了口茶水,臉上的表情帶著三分慍氣七分得意。
“都一半一半,對了,我聽說你最近開始狠抓你們班的英語成績了,怎么樣,找你取取經唄,要說這理科生有時候只能用固執來形容,英語不愿意學就真的是塞不進,雖然我這個畢業的理科生也不好意思說他們,但我現在是個老師,不得不為這個頭疼。”
“讓學生去教學生,降低他們的排斥心理,畢竟都是同學嘛,默寫什么的都讓班里英語成績好的去安排,沒達成目標的教與被教的都受罰,現在看來效果好像還不錯。”付民生瞥了一眼窗外,繼續說道“我說,這方法你可別跟其他老師去說啊,我們關系好我才告訴你的。”
另外那老師點了點頭,沒有回答,兩人這時也都收拾好了東西,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創辦私立學校,究其本質,終究只是創辦者借著教育的名頭的一種行商方式,當然,創辦者肯定也有教書育人,培養棟梁的想法,但更多的還是利在里面,只要是教育經費,父母都不會吝嗇。這也造成了該校的大部分老師形成了一種觀念,我這個班級出了多少二本以上的學生,我能拿多少人頭的獎金,至于是否還有其他細節,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