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陸的借錢之行就以這兩塊錢告一段落了，李月不愿意他再去求顧父顧母，因為不會有結果的，就這樣李月去看眼睛的事情也無疾而終了，李家給的錢顧陸也去沒還給他們，說不出是私心還是無顏面對李家父母。

李家和顧家畢竟隔了一座山，平時誰也不會死盯著看別人家到底干嘛去了，何況顧家這事情捂的比較嚴實，知道的人也不多，就連鄰居老張家也是不知道的，李家老倆也沒在來過，只以為是去看病了，只是沒治好罷了。

時間不曾因為某個人停留，也不會為不幸者而刻意放緩速度，轉眼之間，小顧凡已經一歲了，但是還是小小的一團兒，不過與剛出生已經有了天壤之別。

說起顧凡這么一小點兒，就不得不提隔壁老張家的孫子的大塊頭了，不說他是足月生產的，單是吃的就比顧家的要好一些，他們一家雖是從外地搬來但的，但是已經落戶在這里了，地也有十來畝，而且也只有一個兒子、一個孫子，家里條件也不錯。

本來李月和王家的小媳婦關系還是不錯的，畢竟都是年齡相仿，平日里關系還不錯，有一回，王家小媳婦帶著她兒子過來和李月聊天，就說了自己孩子高高壯壯的，顧凡則是黑瘦黑瘦的，還說以后說不定就長不高了，嫁人就怎么難了。

李月當時就難受的不得了，但是還想著萬一她是無心的呢，在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好不容易把她盼走了，就好苦得哭了一場，且不說自那之后，李月與她來往就沒那么密切了。

說來也奇怪，就這么哭了一場之后，李月的眼睛反倒是可以看清楚一點東西了，但是也僅僅是一點光亮，而且瞧的也并不真切，李月還是很開心的，就抱著自己閨女做到院子里，對著光仔細看，只有一個輪廓，但是還是激動得不行，這可是生下女兒后第一次看見女兒的影子。

當天晚上，自上次借錢風波過去后，李月第一次和顧陸再次談及去看眼睛的事情，并將自己可以看清楚一點輪廓的事情告訴了顧陸，對此顧陸也是激動得不行。

兩人商量了一下覺得問父母借錢不太可行，索性就決定帶著自己的全部身家去看這個病，錢不夠了就在說，看都不敢看也就太孬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把孩子托付給顧陸的小妹顧桃，也沒說要干嘛，就直接帶著他們的全部身家，三十來塊錢，動身去了鄉衛生所，當時交通不便，也沒有驢車馬車什么的，只能靠著兩條腿跑著去。

因為著急看病，他們走的倒也還算快的了，但是路遠，待他們到的時候也已經是快中午了，醫院還沒下班，他們也沒去吃飯，胡亂吃了幾口饅頭就趕緊去找大夫了。

其實可以想象，這個時候醫生水平也不太高，何況還是偏遠地區的衛生所，大多只能看個感冒發燒的，對于產后眼盲，他們專業也不對口，檢查一下之后，大夫也沒辦法，建議他們去大地方的醫院看看試試。

“大夫，我們家窮，去不起大地方的醫院，您就幫我們看看吧。”李月不愿意放棄。

“那我就給你開點兒藥，回去之后按時吃，也別亂想，你這已經在轉好了。”大夫也知道這都是窮鬧得，只能這么安慰著。

就這樣，他們就買了一些不知到到底對癥不對癥的藥，但是還是期望著眼睛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