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上了同一架馬車,我很識相地坐到角落里,給他們騰位置,心下暗自后悔,我該讓管家準備兩架馬車的。
清羽坐在岑檀的旁邊,此刻我只覺得,尷尬至極,我用手帕掩住嘴巴,輕輕咳了幾聲,以防他們做出讓我更尷尬的事。他們新婚,我來湊什么熱鬧,早知如此,稱病不去不就好了。
“姐姐可是染了風寒?”清羽輕言出聲問我。
我自然是沒病的,我抬頭看了一眼岑檀,只是若我說我無恙,豈不是顯得我無事生非?
“呃......對,我的確是得了風寒,瞧我這記性,怎么還能跟殿下和妹妹同乘一架馬車,若是害的你們也染了風寒可如何是好!”
我邊念叨著,邊弓著身往馬車外面走,所幸馬車行的不算太遠,回皇子府也方便。
“故念,不必。”
身后傳來岑檀的聲音,沒了以往的笑意。我默默縮回想要撥開簾子的手。
他大概猜到了我想離開這兒的心思,輕嘆了口氣后徑自下了馬車。
我低下頭,絞起手帕,他這是察覺到了我在躲他嗎,還是,其實他也不想跟我呆在一起?
清羽果真是個通透的人,見此情景,卻是一言未出,這樣正好,也省了讓我心煩。
岑檀騎了馬,走在馬車的前面,我時不時掀開小窗戶上的簾子,往他那邊看。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看起來清冷了許多。
他大概還在怪我冥頑不化,就像是塊兒捂不熱的石頭,他對我好,我卻偏偏不接受。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歡我,或許他和我之前所想的一樣,平平淡淡的過這一輩子。甚至,不去追究也不在乎他愛不愛我,我愛不愛他。
或許,若不是太后遺愿要給他納側妃,我永遠都不會曉得我對他的心意。
這些天,我想過,若是我早些明白我對他的心思,可能,我們還會像八王爺和初霜一樣,得此一人心,白首不分離。只是,如今,又有另一個人可以名正言順的站在他身邊,琴瑟和鳴,舉案齊眉。
而他,也再不會喜歡我了。
等他以后,做了帝王,擁有整個后宮,會有許多像清羽一樣的女子待他好,整日盼著他,念著他。
于是我終于知道了,喜歡一個人,原來是如此令人傷心的一件事。
我決意自己要離開,在他登基之后。奇怪的是,這個想法如此熟悉,就像我曾也費盡心思的想逃離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