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 論

筆者試用一段舊話作為本文的結尾：“與物質財富之創造(如農民種莊稼、工人開礦山)和精神財富之創造(如文學家創作小說、藝術家創作圖畫)完全不同，法學家所孜孜以求的是第三種文明——制度文明，即建立一個文明的法律制度。這種文明是一種介于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之間的文明，其基本標準包括三個要素：作為法律制度之基礎的公平和正義；法律制度運行之有效性和成本節省；法律制度表現形式的規范性和科學性。侵權責任法學是這種制度文明的一個部分，它致力于建立一個正常有序的民事制度：確認主體的民事權益；當出現侵權時受害一方能得到公正的補償；而且這種補償既合理地保護受害人的合法權益又保持雙方當事人之間的利益平衡，為大眾所支持、接受；進行這種補償是以較小的社會成本換取廣泛的社會正義。其所主張建立的法律制度(包括原則、具體制度和規范)具有嚴密的邏輯性及內在的關聯性與和諧性，且易于操作。”^注167

探討侵權責任法的體系結構，是建設這種制度文明的一部分。我們主張的侵權責任法體系結構是以一個全面的侵權責任一般條款為中心，對自己加害行為責任、對他人致人損害責任、對物件致人損害責任和危險責任進行全面列舉，并對侵權的民事責任方式及其適用進行具體規定的模式。就已有的侵權責任法建議稿和草案而言，中國社會科學院法學研究所提供的專家建議稿^注168在立法體系結構方面更具有科學性和合理性，但也有吸收各國(地區)立法經驗和其他建議稿的成果，進一步完善的必要。國家決定起草和頒布民法典，為法學家尤其是民法學家們建功立業提供了難得的機會。因此，現在更需要的不是急功近利，也不是浮躁或嘩眾取寵，而是腳踏實地的研究和創造。我們應當深入下去，深入到浩瀚的法律文獻、立法資料和審判案例中去，探討我們民法典的原則，設計相關的制度和規范，為制定一部面向21世紀的中國民法典貢獻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