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但凡不去問所做之事最終的意義,那么這件事本身就有了意義?!?
自此人生開始豁達。
于是,我相信陳沛菡是個好孩子。
她又給我轉了一個消息,來自佟周周,我說替我向她問好。陳沛菡撥通了電話,開了免提,重復了我這句話。
在此之前她將我從家里騙出來,我應該給她說個“狼來了”的故事。
她無動于衷。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陌生了。
大約對面也是同樣的感覺吧。
陳沛菡嫌棄的瞪著我,催促道:“你說不說?”
“說什么?”
“沒救了?!?
佟周周略有沉吟,說到:“你在啊?!?
明知顧問。
陳沛菡一巴掌打過來,“你點個屁的頭,啞巴了?”
這妮子下手真的不收斂,而且完全避開了我幽怨的小眼神。
“他在?!?
我揉著腦袋,嗯了一聲。
我想了想,這種時候應該說些祝福的話,至于某些問題反倒不敢多嘴,真怕一不小心得到了某個暫時還受不住的結果。
還好佟周周應該挺忙,她與陳沛菡約了下回通電話的時間,掛斷了。
陳沛菡下巴擱在桌上,翻著眼皮子,嘆到:“你說她什么意思?”
我假裝思索了一陣,說:“以前我都猜不透,現在就猜得透?”
陳沛菡唉聲嘆氣,“蘇溪,有時候你真的很沒用啊?!?
一種來自長輩的關心。
“會不會繞了一大圈,還是覺得你好?”
這更是個大膽的假設。
我咧著嘴:“你信啊?”
“我信?!彼谷稽c頭,一本正經,“就是你真不是個好人?!?
“……”我都不忍心說話了。
陳沛菡放過我,處理訂單去了。
廚子竄了過來,在桌上與我對視良久,確定安全后跳了過來。
要說以前乍聽到這種久違的消息,我大概會心情復雜,就是那種不確定是竊喜還是悲郁的情緒,如今或有所思,卻也沒那么深刻了。
關于佟周周的那一個階段,不說和解,多少也能割裂出部分,不再全然否定了。正如與陸宇說起的一般,有些人你僅僅是希望她好,就夠了。這或許不是最有意義的結果,但拋卻這種“道不明”的意義,并不至于再想的抓心撓肝。
偶爾將腦袋戳進沙丘,未嘗不是一種變通。
廚子打著哈欠,瞇眼睡了過去。
生活在一成不變之間,偶爾也有小插曲,或悲或喜,給予當下最實在的回應,本身就有了意義。
見一面,何嘗不敢呢?
……
陳沛菡對于我找工作的事情給予了最直接的否定,她不惜放出“漲工資”的勁爆消息,歸根結底,不過是擔心我久別人間,不能生活自理。
也就是說她依舊堅信我尚且還處在一種情緒波動的階段,擔心給社會造成某些不可抗拒的負擔。
這家伙的安慰,歷來都是以毒攻毒。
我竟指望她能夠給予一丟丟“善意”的安慰。
真是腦子有病。
最后達成和解,解決養老院事件后,再來討論這個問題,屆時由宋青裁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