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32章 國師府的秘密

  • 云孤傳
  • 竹院閑人
  • 5156字
  • 2020-02-26 21:02:03

寅時

機辯摸著黑回到府里,原本準備直接回屋去的。突然又想起家里還有一位客人,也不知她今日過的怎么樣,便特意彎到客居去瞧了瞧。

院里一片漆黑,丫鬟們也都休息了,他又躡手躡腳地悄悄離開。

回到主屋,貼身的小廝正一桶一桶地往浴桶里倒著干凈的山泉水,小廝許是察覺到他今日心情不錯,不似以往那樣寒氣逼人,便壯著膽子尋問道:“夜里風寒露重,今日還是要用冷水嗎?不如兌些熱水泡泡,身上也能松快些。”

機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小廝一個寒戰(zhàn),毛孔一一豎起,知道自己多言了,便識趣的退下去。

再次確認關好了所有的門窗后,他來到屏風后一一褪去衣裳,露出一身銀白色的魚皮,這身魚皮在燭火照耀下波光粼粼十分閃眼。

他厭惡的扯下手臂上的一片鱗片,血珠頓時就冒了出來。但他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這身魚皮只是借給他保命用的而已,原本就不屬于他的身體。

浸入冰涼的山泉水中,機辯舒服到深深地舒了口氣,全身都松懈了下來,就像是干涸的河床里待死的魚,碰巧遇到了傾盆暴雨的滋潤。

機辯揉著疼痛的額角,心想榮夫人這個女人真是太難纏了!幸好!她也是有弱點的,不過許之一二,便收買了,呵呵。服過蓇蓉的人還妄想能有子嗣,真是癡心妄想。只是不知她知道自己是被枕邊人算計后,又會是個什么樣的情景。

許是今日太勞心了,他居然有些疲累,便閉眼小憩起來。

這時,浴桶里慢慢升起一股黑氣,那團黑氣升至半空中,浮游慢慢的幻化出原形。

機辯厭惡地地睜開眼,不耐煩地問道:“什么事。”

浮游不懷好意地拿出一顆凝碧珠遞給他,笑道:“這是凝碧珠,可用來制作幻境,使人沉迷其中,任由自己擺布。只有鮫人的眼睛才能做成這樣奇妙的珠子,你可別辜負了這顆珠子,哈哈哈”說完,黑氣逐漸消散,浮游又不見了蹤跡。

機辯仔細的端倪手里的那顆珠子,覺得這顆珠子頗為眼熟,但他一時想不起到底是在哪里見過。于是起身穿好衣服,隨手把珠子放進桌上的某一個匣子里。

機辯隱去周身氣息,悄悄來到云孤的客房。

他步入房內(nèi),對熟睡中的云孤施下迷魂術(shù)。他仔細的端倪這張十分相似那個人的臉,猶豫著拿出一根銀針,扎入云孤的手指,隨后將指尖血滴入一個白瓷瓶內(nèi)。他施法隱去手指的傷口,又悄悄離開了。

機辯將將離開,床榻上原本熟睡的云孤突然睜開了眼,她看著機辯離開的方向一言不發(fā)。

機辯拿著瓷瓶回到書房,書房內(nèi)有間暗室,里面放著施血咒的蠱,他把白瓷瓶里的血滴入血蠱,沒有任何反應。他‘咦’了一聲,打開蓋子,里面的血蟲淌在剛滴入的血里睡得香甜。

機辯心里警鈴四起,她到底是什么來歷?!傲因曾說:血蠱能通過血跡尋到所有與其有關聯(lián)的凡人下落,但是它只能吃食凡人血!

機辯剛拿到血蠱時激動不已,連忙劃開自己的手掌將血滴了進去,希望通過它找到琴娘。但是...血蠱絲毫沒有反應...他急匆匆地跑去找鮫人巫師理論,哪知那條怪魚哈哈大笑,戲謔的告訴他:這條血蟲脾氣古怪,最愛拈酸吃醋,它向來討厭男子用自己的血詢問其他女子下落,除非你用要尋找的女子親眷血來求它,哈哈哈~

他有些厭惡地皺了皺眉,想盡快忘掉海里的事。卻瞥見旁邊半舊的紫檀木雕花描金木匣子,機辯心里微微顫抖一下,這個匣子有些年頭了,因為長期沒有動過,上面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灰,他用袖口拂去匣子上的灰塵,取出里面一支素銀釵,思憶許久后,又輕輕的放回匣子里。

出了暗室,機辯有些迷茫,他越來越不清楚自己的內(nèi)心想要的是什么,每當心里的那張面孔越來越模糊時,云孤總是恰當?shù)某霈F(xiàn),提醒著他是否還記得那位不知生死的故人。

月高風黑的夜晚,連風也比白天清冷。自從換了皮后,一日比一日睡的少。穿過正屋,來到后院蓮池的假山旁,那里有國師府最隱晦的秘密,假山里有條隱藏地通道一直通向蓮池池底,那里就是國師府的地牢,地牢里關著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前朝公主云霄。

她時而清醒、時而瘋癲無狀,看到機辯走了過來,瘋瘋癲癲地撲上去,伸出牢籠外的雙臂緊緊地抓著機辯的衣角,“父皇~父皇你來了。”

機辯厭惡地踢開她的雙手,“別裝了,我知道你沒瘋!”

扒在牢籠上的云霄突然哈哈大笑,她慢慢的抬起一雙充滿怨念的雙眼,像是地獄里的惡鬼,原本細膩悅耳的嗓子早已變得沙啞粗糙,“今天又有什么花招?”

機辯緩緩的轉(zhuǎn)身,走向不遠處的椅子,他不慌不忙地坐下,“今天只有幾句話問你,要是答案讓我滿意,我就放了你的奶媽或者那個丫頭。”

云霄眼里閃過一絲光亮又迅速暗了下去,“呵..你會有那么好心?!”

機辯拿著一把閃著精光的匕首,慢慢的走向勾在半空中半死不活的兩人,嘴里自言自語地念叨著:“有時候生不如死的活著真不如死了算了,你說對嗎?”

云霄焦急的大喊:“我說,我都說。”

機辯冷冰冰地看著云霄問:“石沛當年強搶一個已婚民女入宮,封了章才人,你可有印象?”

云霄緊張地回想,章才人是哪個?父皇有一百多個才人美人,章才人到底是哪個?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莫不是那個總被母妃當眾嫌棄一女嫁二夫的章才人?!他為什么會問她?難道?!...

她不敢置信地抬起頭,好奇的打量著機辯,突然哈哈大笑,“你難道就是她在民間的丈夫?!你還沒死?!哈哈哈哈!那個晦氣的女人,在宮里日日哭,夜夜哭,哭壞了眼睛,父皇一時氣惱,將她丟入軍中紅帳了,哈哈哈,你去那里找啊!說不定那個人盡可夫的女人還剩下一具白骨等著你去收呢,哈哈哈”

機辯頓時氣血上涌,怒極攻心,他陰冷地說道:“看來今天有人想去喂魚了。”

隨后一把將匕首插入珠兒的胸口,原本極度虛弱的珠兒,略微抽搐了一下就徹底松軟下來。他抽出匕首時,珠兒甚至都沒有多余的血往外噴。

機辯拿著沾著血的匕首繼續(xù)走向奶媽。

云霄有些慌了,“章才人沒有死,我騙你的。她沒有死!”

機辯看著奄奄一息的奶媽淡漠地說道:“你和你父親還真是一模一樣!”然后毫不猶豫地將那把匕首插入了奶媽的心口,奶媽甚至都沒來得及抽搐就咽氣了。

云霄緊緊地抓著牢籠渾身顫抖,終于忍不住,崩潰的嚎啕大哭起來。她心里默念道:死了好,死了好!早點離開這個吃人的地方,早點去重新投生,下輩子一定要投生在鐘鳴鼎食之家,不用再過擔心受怕、缺衣少食的日子,也不要為奴為婢,更不要遇見向她這樣無能的人....

機辯蹲在云霄面前,不懷好意地說道:“你還記得派你去朝搖前吞服的那顆藥丸嗎,那可是我精心為你們石氏研制的烏頭紅,用石沛的心肺做引子,炮煉一月有余才做成了幾顆,發(fā)病后三魂七魄逐漸消散,慢慢變成癡傻木納的活死人。”

云霄瞬間作嘔起來,她趴在地上干嘔許久,然后狠狠的瞪著機辯,“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親手要殺了你。”

“怕是沒有機會了!”機辯念出一段刺耳的鮫人族咒語,云霄頭痛欲裂,五官慢慢流出一條條血柱,她雙手死死抓著牢籠一動不動,然后慢慢癱軟下去。

機辯隨手拿出一塊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污,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地牢。

地牢不起眼的一個角落里,有個僵硬的聲影,她渾身顫抖地看著眼前煉獄一般的情景。每每想拔腿逃離時,看到牢籠里絕望的云霄便一下都挪不開。

機辯離開后,她用朝搖的追魂術(shù)悄悄跟到這里,直到看見眼前的一幕。

她鼓起勇氣,慢慢的靠近云霄。云霄看見生人靠近,驚恐地大叫,云孤生怕她暴露自己的蹤跡,趕緊對她施了安魂咒。云霄這才漸漸平靜下來,只是一臉的癡呆狀。

她戳了戳她,小聲的喊著她的名字,也沒有一點反應,云霄瞪大了眼睛,緊緊抓著云孤的衣服,失神地喊到:“母后,母后...我好疼,母后..”

看著癡傻瘋癲無狀的云霄,內(nèi)心五味雜成。為什么每次見到她,心里總是涌出一種特殊的情感。就算知道她是大魏派去朝搖的麻煩,但還是沒辦法放任她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里自生自滅。

云孤自言自語地說:“想來我上一世是虧欠你的,所以才會不顧師父勸告與你糾纏一起,這是我最后一次幫你。從此以后我們再無瓜葛。”

云孤施法朝搖秘術(shù)‘祝由術(shù)’,祝由術(shù)可以幫助活死人找回失散的三魂七魄,因為術(shù)法陰詭,不似正派所出,所以一般不輕易使出,以免招正道眾人非議。

她默念起祝由術(shù)的咒語,周圍頓時風云涌起、陰氣習習,地上慢慢裂開一條地縫,從地底下傳出尖利刺耳的烏哭狼嚎聲,隨著地縫越來越寬,里面伸出無數(shù)雙黝黑的手,它們爭先恐后的從地縫里往外爬,極力的想逃脫背后地獄火的焚燒。

不一會,地牢里飄滿了各種魂魄,“天門動,地門開,三魂聚,七魄現(xiàn),各歸其位,助我封靈。”說完將云霄的血珠彈入空中,血珠四濺散開,自由穿梭在魂魄里尋找云霄失散的魂魄。

約莫半柱香后,云霄丟失的一魂一魄被血絲牽引到云孤面前,她們一臉哀慟,十分悲傷,“五行八卦,鎖身鬼體,聽我號令,急急如律令,去!”只見那一魂一魄在云霄周身游轉(zhuǎn),終于入體歸位。四周魂魄見狀四處啼哭涌動,想要逃竄。

云孤修為尚淺,強行使用祝由術(shù)控制不住就會被反噬,她額頭冷汗涔涔,咬著牙吼道:“天地玄黃,宇宙洪荒,五行三界,各歸其位。”

地縫里一直溫吞的地獄火,突然熊熊燃燒噴發(fā)起來,四周魂魄驚恐四處竄逃,但是那烈焰迸發(fā)的火舌哪里能放過它們,火舌沖天一卷,便以燃燒殆盡。火焰又慢慢退回原本的地縫里,那道地縫轉(zhuǎn)眼就消失不見。

一直隱藏在地牢通道外的銀色面具看完這一幕,悄無聲息地轉(zhuǎn)身消失在通道里。

云孤?lián)p耗了心神,異常疲倦,剛剛松下一口氣,脖子上就橫了一把冰涼的匕首,云霄冷冰冰的問道:“你怎么在這里?”

“你想起了?”

云霄冷笑道:“還真是多虧了你,無達抹去的那段記憶,也被你找回了。你還沒告訴我,你怎么在這里?”

匕首一直橫在云孤脆弱的脖頸處,她也不敢亂動,隨口編了個借口,“我被驅(qū)逐下山后便四處行醫(yī),恰巧知道國師府正在尋找名醫(yī),便過來一展身手。”

“機辯病了?!他有什么病?”

“不是他,是他府中的女客。”

云霄滿臉不屑的嘲諷道:“我還以為他是個癡情種,沒想到也會金屋藏嬌,到是高看他了!”

云孤裝作不懂,訕訕地問道:“你在說什么...”

云霄一把拽起她,脖子上的刀緊緊地貼著脆弱地皮膚,語氣急促不耐的說:“拿上火把,帶我出去!”

云孤慢慢起身,拿起最近的火把,提醒她道:“你千萬要記住,丟失的魂魄剛剛?cè)塍w,還要慢慢的適應,不要急著運用內(nèi)力,不然會走火入魔的。”

“閉嘴!快走。”

走到一半時,云孤越想越有些傷心,她自言自語地說道:“你那時哄騙我,就是沖著天機之術(shù)去的對嗎?我那時是真的拿你當朋友,可你卻誆騙我,害我被逐出師門,并連累了師父。”

云霄突然想到什么哈哈大笑,她鬼鬼祟祟地對云孤說:“看你救了我的份上,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機辯他不是人,他是個怪物!”

通道口的風比別處更大些,它們撕扯著嗓子嗚呼著,云孤沒有聽清她的話,“你說什么?怪什么?!”話還沒說完,便被一掌劈暈。

云霄抬頭看見許久不見的星月,愣了好久,一行淚水從臉頰流下,她又低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云孤,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然后一身血污消失在夜色里。

蓮池的假山后銀色面具的機辯看著云霄消失的方向,嘴角不由自主的彎了彎。身后一身黑衣的死士得令后,亦跟著消失在黑夜里。

機辯看著躺著地上的云孤,心情非常復雜,她是朝搖的人...難怪血蟲沒有反應!難怪身懷絕妙醫(yī)術(shù)!那她...是不是也在朝搖...

機辯走了過去,一把將她抱起,朝客居方向走去。

機辯把云孤輕輕的放在床榻上,伸手隱去了她在地牢的那段記憶,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孔,百感交集。

朝搖地牢。

一圈窄小的月光透過山頂?shù)亩纯谡者M山洞里。

清塵身穿潔白的銀色長袍一動不動的坐在山洞里打坐。他已經(jīng)平穩(wěn)的渡過了聞法、受覺階段,最關鍵的證悟許久都沒辦法參透。

又不知過了多久,照在頭頂?shù)脑鹿饬亮擞职担盗擞至?..

突然,他周身散發(fā)出朦朧的銀白色光圈,清塵覺得自己靈臺一片清明,神清氣爽,好像一片輕飄飄的羽毛隨著吹進山洞的風四處飄蕩。

他慢慢睜開眼,只見自己漂浮在半空中。突破第九重天了!

他看著自己依舊端坐在洞中的凡胎,隨手使出一個咒法,那具肉體凡胎便開始慢慢燃燒起來。

他由過無人之境,穿過無望大師設下的重重關卡,一路從谷底來到山頂云閣。

誰知,無望正在等他,清塵喊了一句“師父。”

無望看著清塵老淚縱橫,“很好,我一向都知道你是可托付的。只是仙途漫漫,日后多多保重。”

清塵再三叩拜,“是。”便升向九重天外。

無望看著清塵消失的方向眼角微微濕潤,天意弄人,清塵是他最有靈性的徒兒,卻也是最多愁善感的。做為神仙,最不可取的就是紅塵羈絆,只希望他日后能仙途順遂。

清塵將將飛升至九重天外,便遇到了一個白須道袍的仙者,這位仙者周身籠罩著一圈金色佛光,想來是位佛道雙修的高階仙人。

創(chuàng)世元靈撫著雪白的拂塵,笑道:“清塵,我等候你多時了。”

清塵對著創(chuàng)世元靈作揖,“不知道尊架是?”

“你困在證悟混沌中時指引你的‘引路人’”

清塵連忙行禮,“多謝您的指點,我才能突破證悟。”

創(chuàng)世元靈摸了摸自己白色的山羊胡,“你是有慧根的,又與我有這樣一段機緣,可愿同我一起前往西昆侖道場修行。”

西昆侖?!想來云孤此時也該在昆侖修行了。清塵連忙說:“自然是愿意的。”

創(chuàng)世元靈笑道:“那該叫師父了。”

清塵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恭恭敬敬地說:“師父。”

創(chuàng)世元靈頗為滿意這第五個弟子,“走吧。”清塵隨著創(chuàng)世元靈一起穿過碧海瓊天,直往西昆侖道場。

主站蜘蛛池模板: 合山市| 潞城市| 连江县| 原阳县| 衢州市| 建湖县| 沙雅县| 黄冈市| 郯城县| 永靖县| 奉化市| 临潭县| 新泰市| 临沧市| 德化县| 建水县| 蓬莱市| 西藏| 内乡县| 安溪县| 瓮安县| 香河县| 永福县| 乌鲁木齐县| 灌南县| 墨竹工卡县| 丹棱县| 府谷县| 宣武区| 寿光市| 恩施市| 开阳县| 甘洛县| 叙永县| 黄平县| 乐平市| 荆门市| 滁州市| 永吉县| 阿拉善右旗| 海伦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