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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西行

  • 云孤傳
  • 竹院閑人
  • 4387字
  • 2020-03-03 18:52:39

第二日醒來,頭異常的疼痛。云孤睡眼惺忪地爬起來,恍惚間好像看見清書師叔正在她屋內氣定神閑地喝茶。

她扶著頭定睛一看,清書師叔的臉越來越清晰的出現(xiàn)在眼前,驚地她瞬間就清醒過來,“師叔!您怎么來了?!”

清書慢悠悠地放下茶盞,“我得了個消息,原本師父是不讓我們告訴你的,但我想大師兄向來偏寵你,他定然也是想讓你知道的。”

云孤有些緊張地攢著被角,“師父他出事了嗎?”

清書一把打開扇子,悠悠地扇著悶人的暑氣,“大師兄昨晚飛升了,據(jù)說被創(chuàng)世元靈收做第五大弟子,現(xiàn)下只怕已經到了西昆侖的道場開始修行了。”

云孤死死地盯著清書的臉,想在上面找到一絲惡作劇的破綻,就像以往作弄她一樣。可是,清書一改以往嬉鬧地態(tài)度,安靜地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一臉平靜地看著她。

她心里突然涌出一陣失落,師父真的飛升了...那她該怎么辦...

清晨的烈日透過雪白的窗紗照進屋內,陣陣襲來地熱氣讓人不由得煩躁起來。

“那...師父還會回來嗎?”

清書認真地想了想,“大師兄現(xiàn)在只是初階小仙,而創(chuàng)世元靈是位佛道雙修的洪荒上神,大師兄初入門中不免要苦修許久才能領悟創(chuàng)世元靈的教導。這仙界一日,人間十年,幾時能回來,就不好說了。”

“那...師父有沒有給我留話?”

“我記得大師兄讓白雀給了你一顆鳳凰膽,叮囑你盡快趕去昆侖修行。你雖然在京城中耽誤了這許久,但我想以你現(xiàn)在的修為,好好苦修一番,今世也還是有機會飛升的。”

“那歸藏本記...”

清書一把收起扇子,“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師父已經命清風、清愁下山助我一力。你盡管去做你的事罷了。”

“那我...”

“去吧!”

紅珠端著銅盆站在屋外,聽到屋內有動靜,便試探性的問道:“姑娘,您起來了嗎?”

清書‘噓!’的一聲,小聲的叮囑:“這里我不能久待,小云孤,我走了。昆侖山高路遠,你多保重。”

一轉眼清書就不見了蹤影,紅珠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往里瞧了瞧,她看見云孤已經起來了,便安心地端著銅盆走進來。

紅珠邊浸濕干凈的帕子,邊高興地說:“姑娘,今日廚房做了好幾樣新樣的點心,那樣子看著可漂亮呢!等會姑娘都嘗一嘗點評一番可好。”紅珠沒聽到回應,她猶疑著回頭一看,云孤還坐在床榻上一動不動地走神,她小聲的喊道:“姑娘、姑娘。”

云孤回過神來,抬頭問紅珠:“國師現(xiàn)在在府中嗎?”

紅珠低著頭支支吾吾地說:“國師每日天不亮就要進宮與陛下商議國事,天黑了才能回府。姑娘,可是有事?不然讓管家?guī)凸媚锶マk吧。”

“不用了,我只是想親自和他道別,多謝他這幾日的照顧”

紅珠有些急了,“姑娘好好的怎么就要走?是奴婢伺候的不周到嗎?”

“不,你很好。我原本是為了道賀才來的京城,現(xiàn)在我也該去我早該去的地方。”

紅珠瞧著云孤臉色不大對,也不敢多問,“姑娘真的不等國師回來嗎,奴婢雖人微言輕,但這些日子冷眼瞧著,國師待姑娘與別人是不同的...”

云孤?lián)u搖頭,“不了,早該走了。”

原本就沒幾件衣裳,紅珠雖然拖了又拖,但還是收拾好了。

云孤拿起包袱往外走,紅珠欲言又止地跟在后面一直看著她走出府,她看著云孤遠去的背影半天回不過神。

直到看門的小廝過來拍了拍紅珠的肩膀,“紅珠姐姐。”

紅珠才回過神,急匆匆的朝正屋跑去。

到了正屋,紅珠謹慎的站在門外,“國師,云孤姑娘走了。”

屋內沉默了很久沒有吱聲,紅珠站在門口思前想后,終于鼓起勇氣對屋里的人說:“國師,云孤姑娘的臉色瞧著不太對,似乎哭過...”

屋內的人終于說話了。

“知道了。”

紅珠聽到回話悄悄嘆了口氣,便退下了。

機辯在屋內盯著手里拿著那根素銀釵陷入了深思。

云孤從馬商那里買了一匹良駒牽著往西城門方向去,正巧碰上了德陽出嫁的隊伍。

浩浩蕩蕩地送嫁隊伍極盡奢華,源源不斷地從宮里抬出豐厚地嫁妝,這一眼望不到頭地嫁妝顯示帝王對這位公主的寵愛和期盼,也向天下表明了對柔蘭的誠意,同時也看呆了所有的圍觀百姓的雙眼。

一身鮮衣怒馬的木骨拓似乎恢復地不錯,他春風滿面、神采奕奕地走在隊伍里,身邊圍著一群高聲歡笑的柔蘭勇士。后面緊緊的跟著德陽的馬車,六匹紅棕色的高大駿馬,正齊步同行,四角描金的馬車掛著層層紗幔,隱約可以看到一身大紅嫁衣的德陽公主,她端坐在馬車里向自己的臣民展示著皇室公主的氣派和威嚴。

馬車經過云孤身旁時,耳尖的云孤似乎聽到了隱沒在巨大歡笑聲里的隱忍哭泣,她看向馬車里德陽的聲音,德陽的肩膀因為極力的隱忍而小幅度的抖動著。

她想到了德陽同父異母的妹妹景陽,那位失去了淑妃庇護的柔弱公主,日后又會嫁到何處去完成屬于她的那份公主使命。

等送嫁隊伍終于走出北城門后,街面又恢復了以往的擁擠和喧鬧,云孤牽著馬直往西城門去了。

一路快馬馳騁,日夜不休,翻過崇山險峻,穿過深山峽谷。餓了就吃山里的野果,渴了就尋找山中清泉,困了就靠著馬稍微閉眼小憩,就這樣艱辛萬苦走到西隴地界也是幾月后了。

西隴城是離昆侖山脈最近的一座的城池,穿過了西隴城就是昆侖山脈了。

西隴邊界有大片連綿起伏的群山,云孤正拉著馬艱難的翻過一座又一座山峰,走到山腰時發(fā)現(xiàn)這兩座山之間有條寬闊的峽谷。

峽谷最寬處居然有百丈寬,就在那峽谷最寬處內居然有一座四方的院落,遠遠瞧著那院落青瓦白墻,屋樓間錯落有致,極為雅致,四方的飛檐上還放著某種神獸的雕像,瞧著不像是普通的農戶,應該是某位隱居深山的人家。

她風餐露宿許久,早已疲憊不堪,便想去借宿一晚歇歇腳,也好換身干凈的衣裳。

好不容易從蜿蜒婉轉的盤山小路尋下來,走到宅子跟前才感覺到這個宅子低調的氣派。云孤撞著膽子上去敲了敲大門,誰知那扇厚重的大門紋絲不動,只有微弱的敲門聲在空曠的山谷中擴散回蕩,

隱約聽到門后傳來一陣輕緩地腳步聲,大門被打開了半邊,一個侍女模樣的人一臉謹慎的問:“您找誰?”

云孤十分抱歉的說:“我路過此地,想借宿一晚,不知姑娘可否行個方便。”

那個女子來回的打量著云孤,瞧她也不像是那邊派來的,便對她說:“你稍等,我去回稟主家。”

“多謝姑娘。”

說完那個女子又重新關上門,去回稟了。

云孤站在大門口四處張望谷中,只覺這家主人心思奇特,與眾不同,這谷底甚是開闊,四處皆是高山屏障,四周山路都被蔥蔥郁郁的山木遮擋了個干凈,就算在山上瞧見了這宅子,想下來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過了許久,大門重新被打開,那個女子說:“姑娘請隨我來。”

云孤進了大門,瞧著這個院子設計的也頗簡潔,院內是一片寬闊的青石板庭院,庭院空空不見任何草木盆景,庭院四周總共圍著五間高低不同的屋子。

云孤隨著那女子一直沿著廊下向右轉,朝一間稍小的客居走去。那女子推薦房門,“姑娘就住這間邀月居。我家主家不喜與人相處,特意囑咐不用去謝他,您只管安心住著。奴婢叫多格兒,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就告訴我。”

“多謝多格兒姑娘。”

多格兒福了福禮便退下了。

云孤進屋放下包袱沒多久,就有個強壯的婆子提著兩桶熱水進來,說是多格兒姑娘吩咐的給客人沐浴用的。

這個婆子身量九尺,頗為強壯,長相甚是粗糙,一身粗糙黝黑皮肉半點不似女子。她提著兩桶熱水步伐依舊輕盈,來回兩趟間便將浴桶灌滿。

云孤從兜里拿出一小塊銀錠子遞給她,那婆子遲疑了一秒,然后滿心歡喜的伸手接下。

云孤松開發(fā)髻,褪下衣裳,浸入熱氣騰騰的浴桶里,緊繃的身子瞬間得到了松懈,她泡在熱水里計算著趕到昆侖還要多少時日,壓根沒注意到掛在一旁的麒麟玉佩閃了一下。

等她舒舒服服的洗完澡,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一個叫慢慢小丫鬟在外敲門。

云孤打開門,只見她端著一些吃食茶水,笑吟吟的說:“姑娘餓了吧,若不嫌棄,就用些粗茶淡飯。”

先前來倒熱水的婆子也跟了進來,只見那婆子力壯如牛,她提起浴桶抗在肩上,硬生生一個人抬了出去,云孤在一旁瞧得目瞪口呆。

慢慢對云孤說:“姑娘莫見笑,她是我們這里的粗使婆子,做慣了粗活,力氣也比尋常婆子要大許多。”

云孤心里默默地念叨:這可要比尋常習武男子要更壯實些。

只一會,桌子上便擺滿了各種吃食,慢慢也隨那婆子出去了。

雖然都是一些普通地時令疏菜,但味道卻非常鮮美,云孤也不講那些虛禮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等到用完飯后,云孤走出房門,只見外面庭院空空并無一人,庭院四周的房屋門窗皆緊閉,一時也不好意思呼喚主家的侍女,但心里還惦記著馬,只好自己沿著廊下往后院的方向走去。

她看見前面一扇一木門,猜測應該就是通向后院的門。

剛剛推開門,哪知一把小刀極快的速度朝她面門飛來,就在還差一厘米的時候,云孤一個靈敏地轉身,巧妙地避開那把匕首,但卻還是將飛舞的發(fā)絲斬斷。

她看著地上削落的斷發(fā)心里有些惱火,但現(xiàn)在寄人籬下,又怕是自己唐突了,便忍下火氣,眼睛掃視門后空曠的后院,“無意冒犯,只因馬匹奔勞已久,想來喂些吃食。”

“你就是借宿的客人?!”

一聲稚嫩的童聲從馬棚橫梁上傳來,云孤尋聲看去,只見漆黑一片的地方,約莫有個黑色聲影倒懸在橫梁上。

“正是。”

那小孩從橫梁上跳下來,拍了拍手上的塵土,“馬我已經幫你喂好了,你不用擔心。”

“多謝。”

那小孩慢慢從黑漆的馬鵬里走出來,只見約莫是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他上下打量著云孤,“看來你是有些身手的,居然能躲過我的匕首,我想向你討教兩招不知可好。”

云孤不想惹事,便推脫,“我只是一介游醫(yī),有些防身的拳腳....”

話還沒說,那小孩就急匆匆的朝云孤使了一記凌厲的掌風,云孤快速閃躲并不接招。小孩見云孤并不接招,有些惱怒,出招也越發(fā)毒辣,云孤額角慢慢冒出冷汗,心想這小孩什么來頭,小小年紀既然會這么狠毒的掌法。

云孤長途跋涉,本就有些勞累,漸漸的有些快防不住了,那小孩一記掌風正準備拍向云孤胸口時,一個虛弱地男聲從側門處傳來:“住手。”

小孩見到那個男子及時收手,吐了吐舌頭,一轉眼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云孤回頭看到一個身量極其修長、且相貌堂堂的男子,他身著云祥紋淺色錦衣,腰上系著同色寬邊錦帶,兩眼漆黑如水墨,面色透著一股不正常的白。

他伸出白皙修長的雙手抱拳對云孤行了個禮,“抱歉,他是家里小廝,因年紀尚小,又癡迷武學,難免不知分寸了些,要是多有冒犯,還請姑娘不要見怪。”

“不礙事,原本就是我唐突了。”

“在下路修遠。是這里的家主。”

云孤連忙回了禮,“在下云孤,是個游醫(yī),途徑寶地,如有打擾,還請見諒。”

“那里那里,姑娘的馬想必家中小廝已經喂養(yǎng)好了,還請放心。”

“感激不盡,有勞了。”

“姑娘太客氣了,請自便。”

云孤回到房后,只見床鋪都以鋪好,她擦了擦汗珠,便躺在床上休息起來,她是真的累的,不眠不休趕了許久的路,剛剛還和一個小孩子打斗一場,廢了許多力氣。她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一會,便漸漸入夢。

主屋內。

路修遠毫無血色的躺在躺椅上訓斥著江五,到底是個十來歲的小孩,不一會就撇著嘴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多格兒見狀就給慢慢悄悄地使眼色。

多格兒勸慰說:“主子莫要生氣了,擔心身子。”慢慢便趁機拉著江五離開主屋。

路修遠訓斥完江五有些氣喘,蒼白的臉上涌起不正常的潮紅,多格兒連忙拿出一瓶藥丸給路修遠喂了一顆,路修遠服了藥后氣息漸漸平穩(wěn)下來,不一會便熟睡過去,多格兒悄悄退了出來。

夜幕降臨,宅子內一片靜悄悄,只有風吹過山谷的呼嘯聲和藏在林中的陣陣蟲鳴在庭院里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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