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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入嶺

  • 鼠輩1長生志
  • 執(zhí)水雨山
  • 4381字
  • 2019-09-28 12:25:00

我以為常語姝還要說些什么,結果突然一言不發(fā),看著大爺,大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晃晃悠悠站了起來,說道:“就算是南天門也搭個梯子照樣爬上去,得了,這都到飯點了,邊吃邊談?”

大爺拍了拍褲子,隨我們上了車,指揮著項凌開車,兩輛車都停在了一家菜館,醒目的殺豬菜三個大字的牌匾,大爺帶我們進了屋,對老板打了個招呼,都坐到了一個大間,大爺點了菜就入座了。

“沒吃過殺豬菜也算來過東北?一會小石頭咱爺倆可得好好喝兩盅,哎呀,一轉(zhuǎn)眼都這么大。”大爺邊說著邊用力地拍著弟弟的肩膀。

隨著一聲借過,服務員端著鐵鍋走進屋,放進桌子里,并把桌子下的灶打開。

鍋里的菜沸騰著,大爺擰開一瓶杯酒,把我們爺仨酒杯倒得滿滿的,說今天實在高興,必須一口干了。

我自知酒量不行,悄悄把酒含嘴里,待會趁大家注意吐出去。

“來來來,趕緊嘗嘗,這小地方?jīng)]啥大酒店,咱就來點實惠的,這飯館也算是這里頂尖的了。”大爺一筷子夾了一綹酸菜,嘴除了吃就是不停介紹各種各種。

“最好的殺豬菜就是用這自家腌的酸菜,切幾片五花肉,燉著,再下這血腸,最好還能放幾塊帶著肉渣的大骨頭,那叫一個香啊。”

不得不說,這東北殺豬菜真不是吹的,絕不比我在晉北吃過菜差,酸菜湯喝到嘴里,味蕾像是指揮大腦再喝第二口一樣。

不管怎么說這頓飯吃的也是很滿意,常語姝和畢豪也都吃的很好,我裝做上廁所偷偷去結賬,結果服務員說大爺早就把賬結了。

我和弟弟把大爺送回修車廠,一起回找到了常語姝那伙人之前的訂好的旅店。

從外面就能看出這房子夠久的了,里面烏煙瘴氣的,瓜子皮煙頭滿走廊都是,墻上刷著一米高的藍色漆,手指蓋一扣就掉一大塊。

這里的人大部分是來打工找活的,聽方言也不全是東北的,一個人正穿著舊綠色迷彩服坐在小板凳上打撲克抽煙,我繞開他,隨弟弟加快步伐上了二樓穿著。

樓上稍微好點,相對來說算是很干凈了,有排洗漱臺,衛(wèi)生間也還算行,至少沒觸碰到我的底線。

四個男人兩間雙人間,常語姝一個單人間。

城里人矯情起來是真矯情,明天都要行動上山當原始人去了,常語姝大晚上還得刷牙,而且她居然還帶著睡衣,一個人彎著腰接水,正好我和弟弟剛上完廁所,弟弟一臉正經(jīng)地路過,目光卻一直像被常語姝牽著。

我說道:“常小姐,晚上睡覺可要鎖好門,我感覺我弟弟的夢游癥可能會發(fā)作。”說完哈哈笑著和弟弟勾肩搭背地走回房間。

常語姝倒沒什么表情,一直刷著牙,干著自己的事,應該早已完全無視我倆。

第二天,常語姝和送物資的完成了交接,那輛車正副駕駛各一人,直接和常語姝換了一輛車,兩人開走了一輛空車,常語姝開著剩下那輛裝著裝備的車,開到修車廠,我們穿上了他們配發(fā)的防寒服,唯獨大爺不穿,還是背著個圓筒裝的背包,看上去是自己做的或者改的,略顯土氣,關鍵是還挺沉,我問里頭都裝的啥,大爺逗我道:“這玩意可是百寶囊。”

路上大爺和我們講了很多在山上遇險該怎么辦,例如遇到熊瞎子不能裝死,要繞彎逃,還有盡量不要生火做飯,沒人知道會引來什么野獸。

“熊瞎子還用怕嗎,眼瞅就到冬天了,熊都儲存食物要冬眠了吧。”項凌認真地問大爺。

“熊瞎子冬眠是因為它冬天找不到食物才要趁著秋末多儲備食物,所以這時候要是遇到覓食的熊瞎子,那可真是夠咱們喝一壺的了。”大爺看似是故弄玄虛但的確是有些道理。

一路上插科打諢,家長里短,使勁的消磨時間,本以為我和弟弟會跟近二十年不見的大爺聊個沒完,結果說了幾句老爺子的身子骨好不好,我們生活怎么這么樣,就沒什么可說的了,三個人不約而同的都成了木頭,車里鴉雀無聲,彌漫著尷尬。

大爺拍了拍畢豪的肩膀說:“到了前面的路就減速,那嘎達有個岔道,得拐進去,再往前頭就有守林員了。”

畢豪用對講機復述了一遍,兩輛車開進林子邊上,只要是平坦的路就繼續(xù)往前走,反正越往里越好,反正這眼前就是深山老林,也不怕有賊。

一看表,早上啟程,這都到下午四點了,路上還一刻沒歇。

常語姝忙拆解后備箱的裝備就要分,大爺問:“你這是打算現(xiàn)在就進山啊。”

“當然,速戰(zhàn)速決,等天黑了就來不及了。”常語姝把后備箱一拉開,直接把行李拎到了地上。

“進了林子用不了多久就得天黑,你打算住樹上啊,今天養(yǎng)足精神,明天天不亮就上山多好,就這么定了。”大爺一轉(zhuǎn)身,對畢豪說道:“有帳篷搭帳篷,沒帳篷睡車,生火做飯,咱好好歇著,那丫頭片子要上讓她一個人上去。”

食物都是高熱量的,大塊的牛肉,還都是做熟后真空包裝的,拿出來直接啃都行,一片牛排比手掌還要大。

點著便攜式燃氣罐加熱小平底鍋,牛排就在鍋上煎,不用加任何佐料,原汁原味的那種最野性的香氣。

食物是最不用愁的了,這幫人一車里有一大袋子的食物,我們?nèi)穗m然多,這些吃的維持一個月不成問題。

車后備箱底部有一個長方形的黑匣子,打開里面掛著兩把烏茲沖鋒槍和三把手槍

烏茲抗沙,抗水,而且不容易摔出故障,射速也是出了名的快。

“得,就它了。”項凌又拿走槍帶和彈夾,溜達到爐子旁坐下了。

槍都拿好了,牛排也都熟了,幾大口就全部下肚了,一下子就忘了牛排的味道。

“你們安心休息吧,我和小石頭放哨,順便敘敘舊。”大爺把手伸向火堆邊,搓了搓手。

弟弟找了塊石頭坐在大爺對面,我一屁股坐進睡袋打算一覺到天亮。

大嶼嶺向來以物產(chǎn)豐富為人所熟知,這么浩大的一片原始森林中,很難想象在北渭時期,顯孛人生活了七十多代。再后來也就是記載覷朝的時候建立過驛站什么的,沒發(fā)生過什么大事。

再有一個奇聞,是據(jù)說一九七二年大嶼嶺一個伐木工人活捉一個身高一百公分的野人,后來國家人員介入,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不過事情的真?zhèn)斡写樽C。

對于大嶼嶺,這方面大爺應該比較了解,畢竟他在東北生活了將近二十多年,算得上是他的第二故鄉(xiāng)了。

啟程前查了大嶼嶺的溫度,平均溫度零下二點五度,加上現(xiàn)在眼看就要入冬,溫度絕不止這些。關鍵這里晝夜溫差非常大,下午還只是稍有些涼意,現(xiàn)在都恨不得抱著身邊的項凌睡了。

陣陣凜冽的寒風肆虐著,火光扭動映在帳篷上,外面的爺倆前面還是聊的火熱,然后就不一會一句話,再然后就沒聲了。

第二天被項凌叫起來,看了一眼表,五點半點了,天還像是個大陰天,晝短夜長嘛。

雙手有些涼,用力搓了搓,對著呼氣了口氣,呼氣都是白霧,今天的氣溫可比昨天要低多了。

“還是大爺有先見之明,昨晚要是聽常老妹的執(zhí)意上山,估計昨晚半條命都要在老林子里凍沒了。”弟弟打了個冷顫,戴上了事先準備的耳包。

六人將保暖衣物穿戴完畢,把兩輛車蓋上,一人半杯融化的熱巧克力,一塊牛排,吃完了就開始動身了。

“你們知道大嶼嶺的興安是啥意思嗎?”大爺問我們。

“大嶼,地方語里是極寒的意思,因為氣候寒冷,才有的這個名字。”常語姝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說道。

我有點驚訝,問:“你們就是來這盜個墓,至于功課做這么足嘛?”

“都說了不是盜墓,只是根據(jù)武見高價拍的一塊石板上面的圖紋了解到的,本來只是派C組的來探探虛實,結果進山不到一個星期就出了岔子。”

大爺從衣服里掏出酒壺,喝了一口,指這林子深處說:“這嘎噠啊,冬天的林子不比沙漠好走,要是沒有的常識和有經(jīng)驗的領隊,是個人都走不出來。”

“你對自己這么自信,你在這種地方待過?”畢豪凍得嘴巴嚼不動口香糖,拉下口罩,把口香糖粘在鞋底,繼續(xù)趕路。

“剛來東北的時候在林場一待就是七年,你說我待沒待過?”大爺擰緊酒壺答道。

“這里上山打獵幾乎都是自己家養(yǎng)的獵狗,沒見過用獵槍的,以前倒有,現(xiàn)在應該很少見了。”大爺走在隊伍前面,看樣子開始講故事了。

“剛來第一年的時候,有一次我要來兩只小狗崽,剛生下來就皮鞋那么大,過了一年站起來就有一米五多,訓練的可聽話了,其實那也不能叫打獵,上山一撒繩子,狗就逮能回來條兔子啥的。”大爺講得火熱,我們則都被凍得沒什么心情聽。

“浩子,這里就屬你身體虛,累了就歇幾分鐘,來,喝口,喝一口全身暖。”大爺說著把酒壺遞給我。

本想痛飲半壺,結果張嘴都有點費勁,酒口對嘴一塞,喝的很少,倒是嗆了一鼻子。

雖然沒有像大爺說的喝一口全身暖,但涼涼的白酒下肚,胃一點點暖和起來,接著漫延至整個肚子,很舒服。

不知是老天爺覺得我們趕路太乏味還是在撓頭,天空飄起了小雪,一個個雪絨落在任何地方都會立刻融化,就像鉆進了地里。

大爺?shù)纳袂樵桨l(fā)的不對勁,立刻說道:“氣溫驟降,現(xiàn)在又下雪,估計雪季稍微提前了,咱們最好加快速度,要是大雪把山封了,就不是行動更困難那么簡單了。”

“真的這么嚴重?”畢豪又慌張說道:“咱們只準備了簡單的御寒裝備,抵抗寒風綽綽有余,要是大雪來了只有等著凍死的份。”

“往里的路可能會平坦點,準備扎帳篷休息,我再好好觀察觀察,要是雪下大了,咱們就必須折回去,這個險不能冒。”大爺考慮了一陣,說出了這個決定。

大伙從走變成了小跑,常語姝不慎被露出來的樹根絆倒,左腳崴傷了,搭著畢豪的肩膀單腿蹦了一路,終于到了一塊樹比較少的地方。

項凌和弟弟支好了帳篷,畢豪把常語姝扶在一塊石頭上,常語姝從頭到尾沒吭一聲,這點我倒是很服氣,她一個人揉著腳脖子,我們也就都沒打擾。

大爺蹲下,摸著土上薄薄的一層雪,默默地思考起來。

畢豪生起火,用濕土堆成一個圈,到附近撿來一些小木棍都扔進火堆里,大家圍坐在火堆旁取暖,一人一塊袋裝熟牛排,本想放火堆上烤熱點,想到大爺說的熊瞎子覓食,嚇得立刻斷了念想。

“雪不大,如果一直這么下下去,根本不算事,但是正常來說,這嘎噠雪經(jīng)常是越下越大,沒有想好還是不要急著動身。”大爺啃著牛排,左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一塊干糧。

大爺見常語姝還在猶豫不決,又說:“是走是撤,你們自己琢磨,其實撤也沒有損失,你要是非得硬要賭一把那我也沒招,不管咋的,這六條命的籌碼是不是太大了?”

“何況你腳還扭傷了。”我對常語姝說,使勁的幫她打退堂鼓,心里恨不得她馬上答應撤退。

“一場小雪而已,大驚小怪,我的腳不礙事,明天就能好,休息半小時,再繼續(xù)走。”看來常語姝毫無撤退的意思,我心里難免有些失望。

林子里沒有路線可言,哪都是路,只要方向正確,剩下的就只有趕路了,大爺拿出指南針確認方向,朝一面仰了一下臉。

大爺打開自己的大圓桶形的背包,取出一把短刀,棕色鐵刀鞘,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貴東西。

“大爺給我瞧瞧。”弟弟拔出刀,很普通,長度比刺刀要長一點。

“這莫古剃擱家里好多年了,都落灰了,以前朋友抓賭的時候沒收的,不是啥好貨色,我就腆著臉要來了。”

我伸頭仔細看了看,的確真的沒什么特別,肯定就是使用壽命不長的那種地攤貨,一般人打群架嚇唬人倒行。

畢豪幫常語姝找了根粗樹枝當拐杖,收拾妥當就繼續(xù)趕路了。

沒過多久,小雪便把我們裹成了驢打滾,下午兩點左右,氣溫也隨之驟降,嘴巴凍得說話都不靈活了了,鼻子和嘴都像是剛安上的。

大爺端著指南針,回頭對大家說:“都堅持堅持,今天晚上如果到不了,那明天早上肯定到,五點找到平坦地方咱們就扎營。”

“大...大爺。”弟弟慢慢拔出大衣里的小沖鋒,指著大爺背后,又說道:“那是個啥玩意?”

我們順著弟弟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大爺身后四五米后的大樹旁,一個長滿倒立黑毛的東西一拱一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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