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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太子之謎

  • 框中畫師
  • 趙墨璃
  • 3461字
  • 2019-11-13 23:55:01

粗壯的梧桐樹,緩緩的浮現出一張充滿褶皺的臉,他眉眼舒展,似乎剛睡醒。“幽蘭殿守宮人棲鳳,參見太子殿下!”

君乾掌心壓在琴弦上,回道:“本王得知幽蘭殿進了不干凈的東西,特來捉之。”

“不過是些深宮不得寵的婦人,何必勞煩殿下大駕,棲鳳這就為殿下解憂。”

說罷,棲鳳抖了倆三下,一群無精打采的樹靈就從樹皮上滾落下來,各個哈欠連天的,空語見著氣不打一出來,呵斥道:“混賬玩意兒,見著太子殿下還不下跪!”

可這些“玩意兒”都是沒有靈識的,連妖都排不上號,又怎聽得懂人話?登時嚇得不敢輕舉妄動了,拖著豆芽腦袋,眨眼睛,整齊劃一,空氣突然變得詭異。

“去吧,把殿內清理干凈。”棲鳳轉身向太子賠禮,“小子們都是從山野緣化成靈的,并未得到開化,行為粗鄙,怠慢了殿下,還請殿下高抬貴手。”

君乾抬手,空語哼了一聲退到身后,樹靈長大嘴巴,浮游于殿內,引得那幽暗之處哭吼叫屈聲炸起,令人頭皮發麻,空語亮出匕首擋在公子身前,一只鬼擦過刀鋒,被削成了兩半。

聲漸歇,樹靈們吃飽后,各歸其位,君乾扯過空語,往后退了一步,看向棲鳳,“這些都不是本王要找的。”

“既然不是,還請殿下回吧,幽蘭殿陰氣重,恐怕會唐突了貴人。”棲鳳公開趕人。

“本王要找入了你幽蘭冊的人。”

棲鳳心一沉,“入了幽蘭冊,便是與主人簽下了契約,就算是太子來拿人,沒有主人的允許,老朽也是做不了主的。”

君乾單手劃過冰冷的琴弦,眼中笑意未及眼底,嘴角微彎,“你因吸取龍脈之氣存靈修魄,何以奉君主以外之主?”

棲鳳原是清源山崖上的一棵梧桐樹,生于亂石夾縫之中,曾因救還是太子的蒼梧帝一命,被移植宮中,后又因將軍府嫡子蘭淵甚喜,才種于坤柩閣。

可一夕之間榮華隨煙火滅,唯獨這棵梧桐樹,奇跡般的活了下來。

“棲鳳不敢,可奴與君拂主子締結契約,永不相背叛。”

空語懷疑道:“泰王作古百年,按理說早就輪回了好幾世,你仍供奉為主,莫不是這里藏著什么秘密?”

“非也,樹精一族落地生根便認腳下土地為主,我自清源山而來,本就是無根的浮萍,又差點葬身于火海,若非君拂主子心血照護,棲鳳也不可能修煉成功,所以就算主子化作煙塵,也依舊是幽蘭殿之主。”

“泰王獲罪入獄,能得汝忠心相護,不枉來此人間走一遭,可跑進幽蘭殿的東西,本王勢在必得。”君乾道。

棲鳳:“奴絕不失信于主子。”

“宮中要是出了什么差池,你難辭其咎。”空語從君乾身后探出半顆頭,同那梧桐精講道理。

棲鳳啞然,“這……棲鳳自然也忠于君,且以王宮安危為重。”

君乾足下一點,衣袂翩飛,雙足落于橫梁之上,“如此甚好,不過你可派人來攻,你我各憑本事,如何?”

“太子殿下,那棲鳳得罪了。”語畢,梧桐葉落成傀,身高八尺有余,手持利器,殺氣騰騰地向君乾所在攻去。

后者挑撥琴弦三下,樹下枯葉之兵聞琴聲而盡碎,殺之綿延不絕,大戰六七十回合后,原本茂密的梧桐樹變得稀疏不堪,連個烏鴉的藏不住。

棲鳳集根葉之靈,幻化成刃,大有不惜一切代價守住幽蘭冊架勢,可終靈體薄弱敗在了君乾弦殺術之下。

“本王無意傷你。”君乾收手,蹙眉道。

此刻殿中玄門處,有黑影閃動,只有棲鳳能看見的黑影出現,那是主人御前使黑袍大人,它既出,一定是主子授命。

“交出便是。”黑袍大人隔空傳音道。

見棲鳳重傷在地,無力阻攔,君乾朝那樹樁上一劈,隧露出一物,空語跑過去撿起來。

“公子,只有這個。”君乾收斂了流光琴,接過看不出模樣的紙片。

“太子殿下,這筆靈不是惡人,還請太子明察秋毫。”既黑袍大人下令,交出云榷也算是免禍上身。

可畢竟是舊識,他還是悄悄朝紙片人吹了一口氣,才退下。

君乾施法,打算將它封印帶出幽蘭殿,可紙片人率先活絡了起來,繼而跳出他的掌心,倒不是逃跑,而是在找自己缺失的一節胳膊。

“公子,可否讓空語捉它?”君乾擺手,隨他去了,反正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紙片人才湊齊了身體所有紙片條,一轉身,就與君乾主仆打了個照面。

君乾笑了笑,“云榷,你還是落在了本王的手上。”

其實兩年前,君乾就曾抓過他,可惜被他逃了。

“太子殿下親自出馬抓我這無名小妖,看來我很重要嘛!”云榷禁言了朱殊,怕他不知分寸地倒豆子。

君乾彈指,指尖飛出一根繩索,把紙片人困得扎扎實實,“本王所求,缺你不可,所以委屈云公子了。”

云榷癱坐在地上,放棄了掙扎,“算不得委屈,棲鳳把我交給你,那是他的決定,可跟不跟你走,在我。”

云榷明擺著不愿走,還故意刁難公子,空語亦護主,“此番境地,哪還由得到你選擇,別說你身負重傷打不過我家公子,就算你四肢健全,也未必走得出王宮,你倒無所謂,可里面的那位快不行了吧。”

“你這小童,倒是伶牙俐齒得很,可惜你家公子花了那么多心思尋我,若我死了,他也就活不長了。”云榷懟回去。

“你!!!”空語氣急,再次亮出匕首,“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胡說八道?身為大昭儲君,卻無法擁有自己的影子,哼!”他看向清貴無雙的太子殿下,眼中赤裸裸地不屑,“你到底做了什么惡事,連影子都要背叛你?”

靈體殘缺是君乾一直避無可避的事實,他曾多次請求君父收回成命,君父始終不肯,后來他得知真相,心也就涼了。“本王泡在藥罐子里半生,若說為惡,那只能是白白浪費了許多珍貴的丹藥,病卻依舊不見好。”

云榷翹起二郎腿,上面的腳丫子搖啊搖,“豈非不見好,根本就是越來越嚴重,要我說大昭的醫官都是廢物,溺個水,明明是邪祟入體,卻開了整整一頁紙的滋補藥,人沒見好,倒是把里面的那個養得白白胖胖。”

空語:“你怎么知道?”

云榷指了指自己鼻子,樂了,“我啊!當時趴在岸邊的楊柳上曬太陽,你家太子噗通一下就掉進了水里,掙扎了三五下,就沉到了水底。”

他又把目光轉向君乾,聲音頗為幸災樂禍,“你被人救起時,哦豁!好大一只水鬼附在你背上,就連國師也沒發現。”說這話時,云榷在空中畫了圓,頗為繪聲繪色。

要不是公子攔著,空語早就把這張揭人傷疤的嘴撕個稀巴爛。

云榷移開脖子上的匕首,“若說我為什么不救,從前是不愿,現在是不能。畫傀之術,是噬心的邪術,活人用之,必遭吞噬淪為魔道,我能救你一時,卻會害你一生。”

君乾拂袖,一道飛劍自袖中出,紙片人身上的繩索盡數脫落,他望向那副空空如也的畫壁,“本王曾在夢中,親眼見證了自己的死亡。”

云榷:“難道你怕死?”

“你!!!”空語不可置信地看著紙片人發生變化,君乾背對著他,道:“怕,并不能改變結果,若公子不愿相助,那本王便等到公子相助的那天。”

云榷從光華中走出來,一襲白衫,腰間掛了個銀白色鴛鴦香囊,他朝空語眨眨眼,走到君乾身后,笑道:“太子殿下將來可是要流芳百世的,若是被治壞了,本公子豈不是要遺臭萬年?”

“本王不會被反噬。”君乾轉身,眼里充滿了堅定。

云榷聳聳肩,朝空中一揮,墻上浮現出君拂黃金臺受封泰王的畫像,他問道:“泰王戰功赫赫,深得君王器重,太子殿下可知他為何囚禁于幽蘭殿?”

君乾:“助兄長奪嫡……”

云榷打斷道:“對也不全對,世人都說泰王嗜殺成性,可無人知曉這位陽春白雪的少年郎,撇下富貴榮華溫柔鄉,懷著為天子守國門的愿望遠赴邊疆,換來的卻是心懷不正,大逆不道,滿朝文武要他死,他被逼得走投無路。”

云榷目光微微閃動,“他也跟我說,自己不會被吞噬,可后來史官筆下的泰王,惡名昭彰。”

“人活一世,走歪門邪道必將付出代價,可世事無常,容不得本王后悔,不是嗎?”君乾深灰色的眸子閃過一絲銀光,“就像為什么偏偏是朱殊,與你無絲毫瓜葛的朱殊?”

此言一出,云榷身型一震,“你!”知道什么?

移步窗前,透過密密匝匝地樹根,隱約可見玄武門的峰火,君乾終是沒有和盤托出,“云榷,我們都有棋子,你必須幫我。”君乾轉身,擲地有聲。

玄武門,換防。

夜近子時,鐵甲軍衛換防時間已到,十五人組成的護衛踏鐵騎而來,手持銀槍,與等待換防的將士擊槍鳴聲,換防下來的將士便可回營歇息。

出了宮門,換防將士們都各自回了家,鄭庸和柴剛二人順路,繞過寬窄巷子,柴剛搭住了鄭庸的肩膀,“這一天天的真是累死了,家里又沒個婆娘暖被窩,還不如去春宵樓找找樂子,鄭兄可否與弟弟同去?”

鄭庸斜眼一瞥,不著痕跡地移開,冷艷道:“不感興趣。”

柴剛看著自己的手,脾氣也上來了,公鴨嗓比平時大出不少,“誒,你今天怎么了,自從入夜后就陰陽怪氣的,跟你說話你也不應我,小弟我沒得罪你吧。”

鄭庸不理,四平八穩地朝前走,柴剛虎背一彎,單手側勾,還沒勾住兄弟的脖子就被一股力量擊倒在地,頓時失了知覺。

鄭庸腳步不停,四拐八拐的繞進的一間門臉很小的院子,他敲了三下,稍停,復敲了兩下,再稍停,緊接著又敲了三下,門才從里面打開。

開門人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此人見到來人,隧跪下行禮,淚如雨下道:“殿下,老奴終于等到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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