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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殺機暗藏

  • 框中畫師
  • 趙墨璃
  • 3413字
  • 2019-10-08 23:51:45

不同于往日溫文爾雅,柳元一身黑色勁裝,抱胸靠在一棵歪脖子的老樹下,幽鈴聲盡,樹林中傳來馬蹄聲。

“我等你很久了,梅淵?!睒湎轮吮犻_眼睛。

來人勒住韁繩,蒼駒揚蹄,后退了好幾步才停下。梅淵咳嗽了一聲,回道:“這月黑風高的,柳公子不在鹿鳴居,到這荒山野嶺等我作甚?”

“想同你做筆交易?!?

“哦?”梅淵挑眉,他想不出這說書公子在耍什么把戲。

“公子造訪朱家莊,可是在尋一珍寶?”柳元搖開扇子,一副你不跟我做交易會很虧的樣子,“我能幫你。”

“不知在下身上何物,值得柳公子去冒險?!毕氡剡@柳元是有備而來,不僅知道他去朱家莊的目的,或許還知道他的身份。

柳元揚眉,“把她留下?!?

梅淵緊了手里的韁繩,不由得笑出了聲,“且不說柳公子與清川姑娘是何關(guān)系,可就這么把昏迷的姑娘交給來路不明之人,實在有失君子風度,怒淵不能答應?!?

“那我就只能硬搶了?!绷阆乱稽c,朝梅淵面門襲來。

梅淵佩劍出鞘,在清川面前游了一遭,將折扇斥回,那人接過扇,左右開掃,梅淵抱起清川,騰空而起,蒼駒被擊中,揚起脖子哀鳴,轟然倒地不起。

此時,大昭王宮中,胤治帝一腳踢開擋在他面前的術(shù)士,抬腿走進摘星閣,“國師何在?”

國師張掖撿起地上龜殼,放回袖中,便跪下堂前,“張掖在?!?

登基二十載,胤治帝這是頭一次進入摘星閣。

大昭國運昌盛,在九國十六州是出了名的,雖偶有動亂,也都是些小打小鬧的把戲,以至于胤治帝登基以后,享樂為主,國事為輔。可今日摘星閣派人來宮,說大昭劫難將至,“張掖,孤不信!”

“君上,臣不敢妄言吶!”國師側(cè)身,推開朱漆大門,映入眼簾的巨型是一方鼎,鼎中懸掛有一面鏡子,名為大昭鏡,正可觀大昭昌盛國史,反可窺大昭災禍。如今,反面風云詭譎,大雨將傾之勢態(tài),這是災禍來臨的預兆。

“這……這……”胤治帝指著大昭鏡,連連后退,眼神里除了惶恐無助,就剩下死灰?!皣鴰?,大昭不會要亡國吧?!?

沒料想君王會出此言,張掖袖口一抖,直直的跪在地上,久久不語。國師是個聰明人,大昭此禍百年難遇,一切保證都是要掉腦袋的,他選擇閉嘴。

不過,胤治帝可不這么想,若祖宗基業(yè)在他手中斷送,自己將無顏下去見祖宗,他必須大昭想辦法……想辦法化解,對,他要退位,把國君之位傳給太子。

若國師知道君王的想法,不氣死,也得吐一口血出來。

“柳元,你別欺人太甚!!”梅淵手臂受傷,淡藍色云紋長袍血跡斑斑,他執(zhí)劍對著柳元,殺氣暗藏。

“是你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怪不得我?!绷陨葹槲淦鳎窚Y掃過來,后者側(cè)身躲過,身后三根脖子粗的樹整齊斷開。

兩人一來一往,打得昏天暗地,林間鳥獸躲散,尖叫連連。

劍鋒直抵柳元咽喉,梅淵冷冷道:“我說了,淵不能答應?!?

柳元無視劍鋒,抹了嘴角的血,“我這個人,習慣先禮后兵,若我想要的,別人不給,那就上手搶?!?

梅淵劍鋒推近一分,面前之人竟化作虛無,他暗叫不妙,回頭見樹下,柳元埋首于清川發(fā)間,邪魅笑道:“這可是我未來的夫人,我疼她還不及呢?”深情款款的模樣,讓人恍惚。

梅淵怒目而視,“清川姑娘醒來若是跟你走,在下自然不反對,但柳公子此番,與強搶民女的惡霸有何區(qū)別。”

此言一出,柳元眸色變紅,“你懂什么?”指尖幻化羽針,正出招擊殺時,一柄藍光劍刃從林中飛出,將他手中羽針打落。

白澤從天而降,手中飛劍折回,對著柳元就是一陣狂砍,“混賬!她豈是你能染指的?”可見有多生氣。

此前與梅淵交手中,柳元已身受重傷,如今再被仙劍擊中,靈體險些不保,若不是燈娘出手及時,他不僅要出血,還要出洋相。

白澤來到清川身邊,喚幾聲不應,“清川姑娘中了尸蟲蠱的銀針?!泵窚Y說。

白澤聞聲,適才看清身旁之人,一襲華貴衣袍,捂著受傷的手臂,一臉擔憂,“你是……君家的人?!卑诐沙上梢灿邪賮砟辏瑢θ碎g帝王之氣再熟悉不過。

“在下,梅淵?!彼葲]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白澤無暇深究,為清川療傷要緊,他尋到傷口,見傷口已被處理過,直接輸送法力,祛除清川體內(nèi)殘存的尸蟲蠱。這尸蟲蠱極其刁鉆,一旦染上,想要徹底祛除并不容易,殘存的蠱毒不僅影響靈識,還會噩夢連連。

“這傷口,是你處理的吧。”白澤為清川蓋好被,對梅淵說。

“嗯。”梅淵移開目光。

來回看了這兩人,白澤想起了清川拒絕離開桃林的事情,曾經(jīng)各種利誘出山,皆被拒,如今真正入了世,他不免悵然。

他轉(zhuǎn)身打量一番,自報家門,“在下靈山白澤,多謝公子出手相救?!?

“舉手之勞,白公子不必掛懷,再說,若非清川姑娘出手相助,眼下躺在這里的應該是我?!?

白澤心中震驚,與清川相處這么多年,深知是個冷性子的人,沒想到來到潁川數(shù)月,竟然肯為他人出手,想到此處,他不免對梅淵多看了幾眼。

人長得倒是俊朗。

可這身子骨卻是個藥渣罐子。

“梅公子應該猜到,我們與你不同。”白澤覺得身份這種事,還是說開了好些,他雖不知清川為何會結(jié)識君家的人,但就出手相助的救命恩情,到底不一般。

“在大昭,這并不能說明什么?!贝笳阎?,包羅萬象,君家承蒙神族恩澤,得以建都且坐享人間富貴,卻也是個寬容之主,凡一心向道,光明磊落者,無論神鬼妖魔,只要不擾人族秩序,皆可與大昭共生,倘若做妖,戕害百姓,必遭天譴。

“但人妖殊途?!卑诐商裘?。

梅淵拜入武隋子門下,見過的魑魅魍魎不下數(shù)百,自是對此無動于衷,“人也好,妖魔也罷,都是這蒼山雪海中一員,淵倒不知仙君之擔憂從而何來。”梅淵回答道。

“嗯哼!你倒是個有意思的?!卑诐煞艞墧[譜,大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抄起小幾上的桃花釀就開喝,喝一口就把酒壺遞給梅淵,用眼神示意他喝。

梅淵毫不客氣。

烈酒入喉,他想起了柳元,怒氣蹭蹭爬地爬上腦門,“哼!沒想到那廝偷了一張說書人的皮,真是卑鄙無恥?!卑诐蓺獠淮蛞惶巵?,他解釋道:“在花溪時,還是北徐公的柳元請人來說親,被清川給拒了,沒想到竟追到潁川。”

梅淵唇貼著酒杯,嘴角微彎,原本來如此。

“話說回來,你們半夜三更的跑到城北干什么?”白澤又問。

“彗星襲月,星軌搖指北方,我跟著指引去到了朱家莊?!泵窚Y淺言輒止,盡管對方是神族之人,他也不想說太多,很多疑惑需要他自己去解開。

“朱家莊?”白澤放下酒壺,在腦海里搜索這個地名。

梅淵將在朱家莊看到的一切,告訴白澤,但他隱去了自己去朱家莊的真實目的。白澤離去前,跟梅淵說不要告訴清川他來過,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梅淵喝完壺中酒,在桌上留了張紙條,推開門,見桃樹下有人。

“多謝公子救了我家小姐?!毕锊畯澭?,向他抱拳。

梅淵上前,抬起巷伯的手,“老人家,您不必……若不是清川姑娘護著,恐怕躺在床上的就是在下了?!?

黎明破曉,隱藏在黑暗中殺機隱退,暴露在陽光底下的明槍登場。

潁川王宮古樸的鐘聲響了起來,那朱漆雕龍的宮門再次開啟,清川聽到了熟悉清脆的鈴鐺,六馬奔騰勾著青龍的車徐徐駛出來。

馬車外面站著一小童,手持挽弓的箭,黑發(fā)薄唇,廣袖像兩只快要起飛的紙鳶,在風中作響。

她叫了一聲“公子”,那箭就朝她飛過來。

“??!”清川睜開眼。

巷伯推開門,彎腰端起一旁的湯藥,進了屋,“小姐,您醒了?!?

“巷伯,昨晚我是怎么回來的?!鼻宕ㄓ浀米蛲碓谥旒仪f昏了過去,至于原因,她抬起手,沒有傷口?

“梅淵公子送您回來的,說您受了點驚嚇,暈了過去?!毕锊肫鹈窚Y離開的叮囑,真假參半的回答。

“那梅淵公子呢?”

“梅公子,昨晚就走了。誒~小姐您要去哪兒?”巷伯攔下清川,不讓她出門。

“巷伯,我出去一趟?!?

梅淵大清早就被請進王宮,算起來已在這里跪了三個時辰。

他長袍曳地,身后是巍峨的王宮,前方是大昭君王的龍椅,旭日朝陽之下,龍椅上繁復的圖騰令人怎么也看不真切,一下子將他思緒拽到很遠。若不是當年被冊封為太子,他現(xiàn)在應該和其他兄弟一樣,遠離朝堂廟宇,守一方天地,逍遙度日。

“君上駕到!”昭和殿外傳來公公細長的聲音,打散了梅淵來不及抓住的遐思,腳步聲漸近,他雙手相搭,舉至頭頂,行君臣之禮,“君父萬福?!?

治帝坐在龍位上,道:“起來吧?!?

“不知君父喚兒臣所為何事?”梅淵腿腳發(fā)麻,但還是站成一顆白楊,剛毅挺拔。

“孤記得,當初也是在這個地方,你被封為太子的,一眨眼十幾年過去了,孤也老了?!必分蔚劭粗缓鲆暤膬鹤?,恍惚時光荏苒,自己在這紅瓦蕭薔中,已經(jīng)度過了半生。他透過雕花大門,遙遙可見外面的角樓,再往前卻什么也看不到了,他嘆了口氣,收回目光,對上梅淵的疑惑,“君乾,回來吧?!?

自從母妃去世,就再也沒人喚過他“君乾”,君父不喜歡他,自然不會叫,其他人不是叫他“太子”就是“梅公子”。就連他自己,也跟著忘了,他身為君家的人,大昭的儲君,有個乾坤朗月般的名字。

“君父正壯年?!泵窚Y再次跪在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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