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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門當戶對

汽車緩緩靠入高速公路上的減速帶,遲飛廉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愉快地敲起了節奏:“我忽然覺得,我兄弟唐安挺可愛的。”

“嗯?什么?”這話題轉的和車速一樣快,白望舒還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卻只看見遲飛廉又緩緩啟動了車子,緊緊跟在了另一輛黑色的悍馬后,“你仔細看看前面那輛車,坐的是誰?”

“看不見…原來摩托車冠軍的視力要那么好的嗎…”白望舒使勁張望,奈何他們這輛車是一輛矮矮的大眾輝騰,從白望舒的視角看上去,只能看見黑色的后車玻璃。

她睜大眼睛的樣子可愛極了,有光從遲飛廉左側的車窗玻璃飛入,把她的輪廓勾勒得像一尊發光的女神像,遲飛廉微微瞇起眼睛,忍不住贊嘆了一句:“你的眼睛…真好看。”

白望舒的眼睛瞳色也許是遺傳了白父的緣故,并不是亞洲人常見的烏黑色,而是有些淺的琥珀色,因為還是深色瞳的緣故,混入人群中也許并不顯眼,但是如果對著光看,眼睛瞳色淺這點就會被放大不少,說是“神采奕奕”也不為過。

“我媽媽以前也經常這么夸我爸爸,不對,你不要轉移話題……”沒有誰被夸獎了還會不高興的,可是白望舒總感覺這人又要吊她胃口,著急得鼓了鼓腮幫子。

一腳油門下去,遲飛廉輕卻有力地轉動起方向盤,離合器的聲音微微作響,這輛黑色的大眾車就像幽靈一樣悄悄變道來到了那輛黑色悍馬旁邊,車上的兩人沒有一個是等閑之輩,遲飛廉從始至終也沒有隱藏的意思,所以此時此刻,悍馬的車窗已經被人搖下,金黃色的頭發隨風飄向車外,正是安吉拉。

“嘖嘖嘖,唐安啊,幾日不見,妞都泡上了?”

“你好意思說別人?那你說說,我們Franzi的味道怎么樣?”唐安大概這輩子和安吉拉在一起最大的好處,就是終于有人替他說話了。

“安吉拉??”都老大不小的人了,白望舒又怎么聽不出安吉拉在說什么,著急地羞紅了臉。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大小姐,”遲飛廉一聽白望舒著急,趕忙著急地回護,“你們做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和Franzi的關系還是相當純潔的。”

那邊安吉拉倒也不惱:“又不是小孩子了,唐安在某些方面可厲害了…”

“咳咳。”那邊唐安終于也坐不住了,遲飛廉卻已經笑的差點連方向盤都握不住了,白望舒也一臉笑意,一邊扯著遲飛廉的襯衫袖口害怕他把車開飛出去,唯獨安吉拉一臉疑惑:“怎么了?我說錯話了嗎親愛的?”

沒錯了,外國人是不會對這種事情避諱的,甚至真的有可能作為談資,含蓄的亞洲人往往在這種時候只得拼命轉移話題,縱使是不會說話的唐安也學習到了這一對話精髓,雖然有點別扭就是了:“遲飛廉,你們去哪里?”

“芬蘭堡啊。我們不是同路嘛。”遲飛廉一臉壞笑,“悶油葫蘆,聽說今天又要跳舞哦。”

“吱——”對面的唐安竟然干脆把車窗都搖上了,逗得遲飛廉笑的更開心了,反倒是白望舒和安吉拉一臉不明就里,“他呀,除了跳舞什么都干得好。’’遲飛廉笑著解釋道。

“誒誒,安吉拉也是…”白望舒聽說后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八卦和欣喜都填滿了她琥珀色的眼瞳,“他們兩個能這么般配的話真是太好了。”

“般配?”遲飛廉挑了挑眉毛,難得露出了一種無奈的笑,“可是安吉拉的家世背景…”

氣氛陷入了一種沉默,但是現實往往就是這么殘酷,白望舒又怎么會不清楚呢?她甚至一度惡意揣測過自己的父親是不是他一手策劃了那場大火來斷了她對漫漫哥的念想,當然后來自然不是。但是這個世界上多的是因為不能夠門當戶對而被分開的男女,一旦想起,便令人心酸。

過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們都能夠看見芬蘭堡的輪廓,終于還是白望舒出聲嘆了一口氣打破沉默:“我果然還是不喜歡拿家世背景來比較兩個人是不是般配。”

“白大小姐大概是因為時常站在高樓頂端,”遲飛廉也忍不住開口了,“可能不太清楚底下的人抬頭望向你們時,脖子都會感覺很酸。”

“可是重要的不是這個人的背景,而應該是這個人面對挫折和困難的能力才對吧?”她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會情緒激動,甚至連身子都微微前傾,“如果他,如果這個人真的想和心愛之人在一起,那么只要他愿意,不斷爬不斷爬,總有一天可以爬到高樓頂端,和她并肩而站的。”

末了,她自己都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太理想主義了,連聲音都變小了不少,“我…個人是這么覺得的。”

她身邊的人一言不發,她卻莫名其妙地感覺緊張,“滴滴”的倒車雷達聲忽然想起,把本來就精神緊繃的她嚇的渾身一哆嗦,有大手安撫地伸過來握住她,大手的手心微潮,讓她驟然意識到手的主人也正在情緒波動的邊緣。

“你說的對。”他默默地倒完車,忽然轉過頭來開口,四目相對之間,居然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如果是真的愛你的人,哪怕被扔到最黑暗最可怕的地獄,他也會掙扎著爬回來,找到你。”

白望舒被他認真的神情嚇到,下一秒卻只看見了一個玩世不恭的二世祖,“發什么呆呀白大博士,下車去一起驚艷全場嘍!”

雖然說的是“一起”驚艷全場,但是當遲飛廉牽著白望舒入了場之后,遲飛廉卻忽然接了一個電話,打著抱歉的手勢走遠了,“男人都是大豬蹄子。”白望舒心里默默地這樣念叨著,轉身就決定自己獨自逛逛這傳說中軍事基地的芬蘭堡。

她本就孤獨慣了,從那次事件之后就一直是孤軍奮戰,這兩天雖然總是被遲飛廉帶著這里轉悠一下,那里開開眼界的,但是忽然恢復孤獨,她倒也沒有什么不適應。

對的,根本沒有半點不適應。她甚至還這樣進行了自我催眠。

然而當舞池音樂響起時,她終于意識到自己的催眠失敗了。

不知道哪個歌手以前唱過“人潮洶涌時更覺孤獨”,用來描述她的現狀再合適不過了,安吉拉一定是和唐安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遲飛廉也不知道去哪里打他的世紀電話去了,她一個人穿著高訂,孤獨地像被世界拋棄,芬蘭人又素來以不善交際聞名,要等誰過來搭訕簡直是……

“這位美麗的小姐,不知道來自東方的哪個國家呢?”

大概是老天終于開了眼,一位綠眼睛的金發青年翩然而至,熟念地和她碰了一個杯,仿佛老熟人一般開始與她交流,從國家交流到專業,前后不過1分鐘,對話卻忽然進行不下去了。

“原來您是盧格教授的高徒。”那金發青年忽然往旁邊移開了半步,動作雖小,但是回避的意思也再明顯不過,“盧格教授的學生果然都是…名不虛傳。”

“嗯?”白望舒自認自己的芬蘭語不差,居然也沒聽懂這位先生到底想表達什么。

“我忽然想起我的兄弟還在門口等我…這位美麗的小姐,祝您度過愉快的夜晚以及學業順利。”金發青年打哈哈的程度比遲飛廉還要不走心,溜也溜的更快,搞得白望舒更加一頭霧水。

無獨有偶,在那金發青年之后,也不乏有別的男生前來搭訕,但是每每聽說了她的專業就聞風喪膽一般地溜了,借口也是愈來愈夸張,到最后白望舒甚至還直接好心的給他們臺階下,“我想?您可能還有別的事情要忙?”

“小姐,您的美麗就像塞壬的歌聲一樣。我衷心地祝愿您可以平安順利地從這里畢業,擁有美好光明的未來。”那最后一位先生總算是說了點人話,大概是自己也覺得這樣的行為太過失禮,甚至誠懇地向她鞠了一躬,搞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塞壬的歌聲?海魔女塞壬的傳說她當然有所耳聞,這個出自于古希臘神話的魔女曾經是河流之神的掌上明珠,卻因與繆斯比賽音樂落敗而被拔去翅膀。從那之后她便心生歹念,終日在海上漂波,用歌聲迷惑船員,使他們迷途而不知返。

但是,這和她的專業或者盧格教授有什么關系嗎?她不解,不自覺已經從巨大舞池的一頭繞到了另一頭,那里有高高的主席臺,赫爾辛基大學的優秀導師們齊聚一堂,各自手持香檳溫和交談,她一眼瞥見了那位最優雅的老紳士,盧格教授今日將滿頭銀發倒梳地整整齊齊,此時正彎腰和一位佝僂著背的老人低聲交談,眉眼間盡是溫和的笑意,和殘忍的北歐神話半分錢都不沾邊。

“到底是什么啊…”要說不覺得難過那是不可能的,她再怎么說也算得上是妙齡女子,長相雖不至于傾國傾城,但應該還尚可,更何況今天遲飛廉還帶她這樣精心打扮了一番……

等等?遲飛廉?

她琥珀色的眼瞳驟然縮緊,那不遠處正和一位銀發美女低聲交流的公子哥,不正是遲飛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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