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望舒今天可真是太郁悶了。
她剛剛恢復意識不久,隨口扯了個謊,卻被遲飛廉的模樣嚇了一跳,她喝著排骨湯,發現味道驚人的好,頓生愧疚,準備一會兒還是老老實實地告訴他真相,哪知剛剛喝完,安吉拉便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看那關門的架勢,想必一定又是誤會了什么。
“回來回來!”她忙不迭地站起來,沖出去拉住這位千金大小姐,她太清楚這小姐了,平日里在實驗室里憋的慌,難得有啥八卦的內容,腦子里說不準能立時導出好幾部大戲來,得立刻把苗頭掐斷在搖籃里,“我和你說說我這兩天經歷的生死48小時。”
“生死48小時,嘖嘖。你弄明白自己睡了幾天沒有?”遲飛廉皮笑肉不笑地嘲諷了一句。
大小姐卻意外地是個“標題黨”,立刻剎車又掉頭走向她的房間:“快說快說!”
兩人就這樣擠在不大的房間里聽白望舒“簡短”地講了講來龍去脈,期間大小姐甚至差使著遲飛廉去倒了兩杯紅茶,兩個人就著紅茶從大雪和危險逐漸又聊到了天南地北,不一會兒時針就又悄悄地劃過了一格。待到遲飛廉終于將樓上的廚房廚具都收拾挺當,拿出狗糧下樓準備喂Micky時,安吉拉才忽然意識到自行來的真正目的,趕忙掏出包中的邀請函遞給她。
“這是?”
“EnduroSprint…”安吉拉念出了邀請函上的單詞,“芬蘭最大的雪地摩托車比賽,嗯…我家給錢辦的。我爹還挺喜歡的。”
“所以?”
“一起去看啊!”她說的一臉理所當然,“這是整個會場最好的位置,可以近距離和車手打招呼,會有侍者全場提供飲料和小吃,比賽結束之后還有一個派對!”
“什么東西?雪地摩托?”終于喂完Micky的遲飛廉一邊拍著手上狗餅干的碎屑,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在雪地上開個摩托車,還能搞那么大規模?”
他語氣中隱隱的輕蔑的語氣毫不意外得惹惱了本來就性格火爆的安吉拉:“為什么不呢?這是這里最受歡迎的運動之一哦,這位孤陋寡聞先生。”
“可是在孤陋寡聞先生看來,這個,”他又輕挑地挑了挑眉毛,“不過是個小兒科玩具罷了。”
“那么我想…600萬歐元的獎金在先生面前看來也是……”安吉拉針鋒相對得走到了遲飛廉面前,甚至還伸出了手指挑釁般的搖了搖,“不過爾爾。”
“哦不不不,這位有錢的小姐,在我們這種窮小子眼里,即使是一分錢都是寶貴的。”遲飛廉急忙退后幾步,雖然在退后,狹長眸子里的銳氣卻是絲毫不減,果不其然,“但是我很自信不會有人贏過我。”
“好,好的很,不愧是諾貝爾獎提名學者的高徒。”安吉拉明顯是被挑釁成功了,當即摸出了手機,幾秒鐘之后有人在電話那一頭畢恭畢敬地應答,一串瑞典語的交流后,她心滿意足地掛斷了電話,“本小姐就給你一個機會,到時候的比賽,請你務必以參賽選手的身份準時出席。”
她一邊說著,一邊拎起自己的手提包就往外走,臨出門了,還不忘再加兩句,“為了防止孤陋寡聞先生不小心凍死了,我就看在Franzi的面子上,免費給你提供一套防護裝備,你需要帶過去的只有一個東西——人。”
“哇哦~”遲飛廉用口哨歡送了這位大小姐,還不忘回頭看看被突然斗起來的兩人嚇得不知所措的白望舒,“多謝遲小姐的面子啦,到時候獎金分你一半。”
“什么呀我的天吶…”白望舒扶額哀嘆,這句話里有太多需要解釋的地方了,“雪地摩托是一項極限運動,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貿然參與是很危險的。還有……”
“知道,不危險。”那邊的遲飛廉卻忽然從房間里收拾了一個雙肩包背在了身上,“好了遲小姐,我忽然有點急事,祝你早日康復!”
“乓!”房間的大門再一次地、無情地、倉促地被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