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年社會政策的新視野
- (波)茲比格紐·渥茲涅克
- 7049字
- 2019-10-11 16:01:07
三 影響老年人社會狀況的心理學要素
使你顯得如此蒼老的,是壓力而非年齡。
——波蘭諺語
盡管導致老齡化的原因主要是生物方面——這些要素推動老年人的“命運之輪”的旋轉——老齡化的最終結果和老年人的社會狀態[47]受到大量非生物學要素的影響,主要是社會心理方面、文化方面與經濟方面的要素。
圖2 老年人的命運之輪
資料來源:作者整理。
從社會學的角度來看,老齡化是由對社會環境的反饋所觸發的一系列改變。社會年齡反映了老年人所處的社會地位,因此它常常是基于對個體所處的社會角色的評判,人的性格、視野和地位隨著生命階段的不同而改變,同時也改變了老年人的社會地位(見表1)。
在工業時代來臨之前,老年人的地位主要取決于他們在家庭中的家長角色和地位:
——他們的權威地位能夠對晚輩進行控制,并對其未來產生影響;
——他們小心翼翼地保護自己在知識與技能方面的壟斷地位(生活經驗,也就是所謂的生活智慧);
——對傳統的支持,這種支持根植于宗教戒律之中;
——在大家庭中的親屬關系和責任義務的力量、依賴性的程度,以及社區成員所提供的互助的范圍。
18世紀以來,伴隨著老年人數量的增長,該群體的家庭和社會地位都在逐漸下降。社會現代化(工業化、城市化、教育的普及化、藥物治療的發展、健康保障的廣覆蓋)是導致老年人社會地位下降的主要原因。[48]
由于高齡老人的社會地位偏低,當前的老年人的社會狀態被認為具有典型的異質性。老年人常被刻板地認為是固執的、沒有生產能力的、體弱多病且毫無效率,給人平添負擔且增加開支;變老的人心態會變得保守、社會交際能力僵化、孤單、隔離、對親人視而不見、不再從事有意義的活動,從幾乎所有社會角色中退出。據一種流行的成見所言,老年期就是成長與發展的反面,是健康、獨立、活力與氣勢的反義詞,也不符合年輕、消費主義、享樂主義、道德主義、相對主義等主流價值觀。對與老年相關的病理學范疇的關注,阻止了對正常老齡化的客觀認識。更不用說宣傳者還常常試圖把公眾注意力轉到老齡化所帶來的問題(缺陷、戲劇性、短缺、虐待)。鮮有政治或媒體行動告訴人們如何客觀看待老年人的社會地位,或者闡明老齡化所具有的積極意義,并由此把“第三年齡”作為一項全球性的現象。據信,老齡化部分地和我們所認為的人們生命末期的重要因素有關,這一問題也就由此而變得愈發重要。[49]
表1 老年人社會地位的關鍵性變化及相關支持行動
對老齡化的刻板印象可能造成代際交流不暢,導致其他群體不愿意和老年人交流,并對老年群體及其擁護者們產生消極印象。[50]更糟糕的是,老年人常常被認為是同質性程度很高的群體,就好像一到了特定年齡,之前個性化的寶貴的個人特征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如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老年群體。
總而言之,對變老的社會認知其實是社會期待(準則、模式、價值與態度)的產物之一,同時也與社區和社會的結構有關。它們制定準則與方法,以滿足老年人的需求,為其提供參與社會生活、獲取社會資源的渠道。由此,社會定義了社會參與的原則(歧視-平等),并設置了一系列條件,以確定老年期的社會地位(社會地位和威望)和社會條件。基于此原因,潛藏在特定行為和/或社會政策意圖之后的決定性要素,就是對特定社會群體(比如老年人)的需求進行預判。這種需求來源于功能紊亂,根植于個體和他們所處的環境,并與某些系統的運作有關(環境、文化、準則或組織的)。[51]
根據社會學和心理學的研究,人們在年齡、社會地位、社會參與等社會生活方面越相似,他們的需求差異性就越小。不過,這一事實并不能阻止個體表達與滿足他們的需求。因此,在分析老年人的需求時,不能撇開其他年齡層人群的需求,也不能不考慮總體層面的社會角色。50多年前,由克拉克·迪比茨[52]所領導的研究小組發現了老年人的一系列重要需求,包括采取有意義的社會行為的需求、被接納為社區/社會一分子以承擔特定角色的需求、日子越過越好的需求、有著正常社會生活的需求、被認同為普通人的需求、有機會進行自我表達的需求、獲得適切的心理支持并獲取健康照護與健康促進的需求、每日生活有規律的需求、與家人保持聯系并獲取精神滿足的需求。
上述的需求列表其實也適用于各種年齡段。不過,老年人的需求特征在于他們的需求沒有得到滿足、不滿的程度逐漸上升,以及影響這種不滿的各種經濟和社會文化要素。在更高的年齡階段,對經濟安全的需求、對安全感和精神支持的需求的重要性愈發凸顯。老年人的訴求并不一定獲得了來自社區和主流群體的適切反饋,因為這常常和青年人的需求存在競爭關系。除了社會所認為的物質需求外,老年人生活滿意度在滿足心理需求方面也同樣重要,并與發揮正常老年機能休戚相關。
高齡老人的需求,正如其他年齡層的需求一樣,因其代表性特征而各有不同,包括生理特征、人格、衰老的進程等。老年人對他們所處的環境期待不高——這種期待隨著年齡增長和健康、能力的惡化而逐漸降低。隨年齡增長而逐漸降低的次要需求,事實上使老年人的生活更加簡單方便了,因為這能使他們的關注點更多地集中在他們的重要需求層面。隨年齡增長而最小化的需求,也受到早期社會的影響,在此階段中,人們意識到老年期并不意味著使人滿足需求。不僅如此,家庭生活的私人屬性,以及對家庭整合性的理想化,導致對高齡老人家庭照護水平進行評估鑒定存在難度,并致使老年人在家庭范圍之外尋求幫助。
老齡化的生理、心理以及社會方面并不總是同步的,這樣會帶來另一種適應性挑戰。老年人嘗試在自身需求和外界期待(厭惡的人或事)之間尋求平衡。換言之,成功適應老齡化,依賴于認知與情感方面的平衡。減弱的社會關系會帶來老年人生活模式的變化——隨著年齡增長,他們更加傾向于關心自己的事情,特別是他們的健康。由此,老人的周遭世界如何與老人的適應性限制相匹配,就成為一個重要的問題。如果老年人適應社會生活的能力是受限的,那么老人就可能被社會排斥。漢斯·托梅(H.Thomae)的研究[53]表明,老年人采取一種針對社會地位的認知重建的方法,來應對不可能改變的既成社會事實(事情就是如此,別無他法)。這種結構重建可能采取對子輩和孫輩所取得的成就進行辨析與確認的形式,進行積極的解讀(我比X或Y的情況要好),對期待的修正(只要你還年輕,就可以去贏去獲取。一旦你老了,就學著享受老年生活吧)。當周遭環境不愿接納老年人或不愿幫助他們適應時,老年人就傾向于在行為表現方面向其他老年人靠攏,這甚至可能被認為是病理性的表現(例如脾氣暴躁、酗酒、不愿意回家、有暴力傾向等)。
伴隨著老齡化和適應性策略改變的過程之一,就是人際關系的變化。活力的不斷下降導致我們必須重新對社會關系進行評估。通常來說,只有最親密的人際關系才會被保留,對那些在職場中有很多朋友的人而言,退休意味著社會生活的終結。隨著年齡增長,與他人交流溝通的質量的重要性逐漸勝過數量。性格外向且善于交際的人會盡全力維持其社會關系,即便頻率和紐帶(信件、電話、網絡等)緊密度會下降。在晚年期傾向于安享家庭生活的人可能逐漸減少與非家庭成員的人際交往,幾乎不會交新的朋友,且與此類朋友的紐帶會削弱。這類老年人通常生活于主流社會事件之外,這可能導致老齡化的進程進一步加速。[54]
人們年齡越高,則“世界”對他們來說就越重要,盡管他們出門到“世界”中的頻率越來越低。故而,老年人幾乎不會開展新的活動,相反,我們發現:
——行為的穩固性提高,而差異性縮小,這導致耐受性極強;
——延續或者(有時候)拓展早年的興趣愛好;
——在經歷了退休初期的較高社會活動(特別是承擔家庭角色)參與程度之后,老年后期主要表現為對非家庭生活進行深思熟慮并主動退出;
——在進入生命的最后階段時,承擔家庭的角色重要性不是那么顯著了。
我們通常觀察到的老年人在活動方面的參與程度較低,也可能和老人在其他角色方面的高參與度有關。有時候,老年人的社會角色具有妥協性特征(例如喪偶者/單身者可能在友情交流方面更加積極主動,把朋友視作家人),老年人也可能采取有選擇的參與或退出(比如弱化工作者或同事的角色,以換取在家庭角色中的高參與度,暫時性地從令其不滿的角色中退出)。老年人的自由時間也具有典型的相對穩定性特征,伴隨著老齡化,休閑活動的多樣性就越發淡化了。[55]日歷年齡并不是導致這種多樣化的唯一要素。影響并限制老年人活動能力的要素包括了健康、體能、受教育程度、經濟資源、對生活的掌控性,以及在生命早期(特別是在中年階段)所形成的適應性模式。
總而言之,活動的多樣性導致老年人進取心的不斷提升與生活滿意度[56]的提高,同時還包括提升退休的、角色相對穩定的老年人獲得新社會角色的可能性。[57]舉例而言,身體活動對健康、活力都大有裨益,還能夠在最需要的時候增強老人獨立性和自身可靠性。人際交往活動使老年人在失去諸多社會角色(補償)之后還能夠獲得支持。智力活動依然保持了早期的水平,并能幫助老年人適應當前社會所出現的一系列新的變化與挑戰(現代科技、新的組織解決方式、新的交流溝通工具等)。智力水平(高級的認知功能)并不一定隨著年齡增長而逐漸下降。首先,智力的減退在步入老年期之前就已經出現了,而且覆蓋全部人群(特別是當人們放棄重視智力活動時)。其次,所謂的晶態智力(實用技能、知識、經驗的能力)依然會延續下去甚至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提升。[58]
在成熟期與老年期,智力活動依賴于業已習得的技能,并試著進行調適以適應之前的經驗結構。不過,在生命的后期,認知結構可能達到“超載”的水平,所以需要進行簡化與有針對性的選擇,這可能導致“選擇性緊張”,或“選擇性關注”,也會導致“對環境刺激的選擇性反映”。學者們認為這種選擇性的關注可能被誤認為是退縮。
人類才智、人格[59]與經驗的結晶就是智慧[60],老年人常被認為是智慧的持有者,同時智慧也和老年人的生活滿意度休戚相關。
然而最終,每個老年人都會步入生命的最后階段,在此期間,由于活力與健康的大幅減弱,老年人的社會角色屬性減退,同時被病人或殘障人士的身份所取代。通常而言,這是一個漸進且多階段的過程,但如果老年人是在機構中接受照護的,那么身份的減退就會加速,老年人選擇的自由權和獨立性就愈發受到限制。
老齡化是普遍性的、生物學的和社會學的現象,照顧老人、尊敬老人是人類文化的基本價值之一。家庭在穩固老年人的社會地位方面起著重要的作用,因為:
——與家人交流可能是老年人唯一的社會聯系;
——家庭系統內的活動是人類活動最典型的實現形式;
——對老年人來說,成為家庭——基礎性社會群體——的一分子是獲得情感均衡,或者說,精神健康的方式之一,進一步來說,這會幫助老年人適應由退休所帶來的生活改變。與家庭成員的關系可能在激發老年人活力方面產生抑制/刺激作用,這種作用基于家庭內成員的行為模式和家庭責任。
在家長制的家庭結構中,老年人享有更高的權威和更穩固的照護。20世紀改變了家庭結構,動搖了老年人的社會地位。由兩代人組成的核心家庭開始涌現,在這種家庭模式中,盡管家庭成員和分開居住的老人依然保持了緊密聯系,但卻不能給予老人以治療慢性疾病或預防殘障方面的保證。今天,考慮到全球性的老齡化問題,傳統的擴展家庭(多代)和解放了的核心家庭都不是最有效的。
現在最有效的家庭結構是多個小家庭的聯合,且互相具有一定的依賴性。這種依賴性意味著核心家庭的成員們互相交換服務與產品(不一定是物質的),而不受經濟或空間的限制。這種模型不僅能夠保留家庭的全部優勢,還能夠獲得更多的資源,降低權力的集中趨勢,并在滿足其成員需求方面具有更好的彈性。家庭社區正愈來愈成為代際選擇的結果和共識。然而,這種變化并沒有伴隨著適宜新型家庭關系和代際關系布局的社會角色概念而出現。幸運的是,老年學研究表明,盡管我們憂心忡忡,但核心家庭的聚集并不足以產生將老年人隔離在家庭生活圈之外的威脅。[61]
每一個世代都必須面對伴隨著老齡化而來的代際轉型和結構重構(見表2)。可以通過多種方式來證明代際的團結一致:情感與空間的緊密程度(提高進行交流的可能性),想法、準則和價值觀的共同體,相互間交換情感、物品、服務和支持(工具性和情感性的支持);不同世代之間的聯系,以及子孫輩對父母和祖父母輩所應當承擔的義務。
表2 代際關系的優勢和風險
續表
代際的團結包括:一方面,與群體認同感有關的特定行為與感知;另一方面,則是個人與家庭以及其他社會實體之間的緊密關系。許多國家都已采用多樣化的家庭內支持模式,包括不同形式的代際交換——為老年人提供服務、經濟支持、紀念性的和儀式性的交流等多方面內容。
在考慮人口老齡化所帶來的改變時,需要特別注意自上而下的(父輩—子輩)資源轉移與服務,比自下而上(子輩—父輩)的更多。這并不一定是為了應對日常生活的經濟壓力。
老年學家認為,對正在衰老的親屬予以支持,盡管是自愿性的,但它有時會在建構代際關系的情感內容方面起到工具性的作用。它主要影響某些家長,通過為孩子們提供幫助以精心維護將來的家庭穩固。
與廣為傳播的老年人遭子輩遺棄這一刻板印象相反的是,家庭的價值被重新發現,也包括實現團結一致的潛在可能,這被認為是社會資源的重要來源,是對勞動力市場問題的緩解,以及滿足情感、物質和照護需求的基礎結構。[62]
照顧正在老去的雙親,特別是飽受慢性疾病或晚期疾病之苦的老人,可能需要外界的幫助。一些照顧者急切地尋求幫助,來使他們能從24小時不間斷的看護之中獲得一絲喘息。特別是由于照護階段的延長使家庭面臨著巨大壓力,這和家庭系統的適應性技能關系更為緊密,而并非老年人的特定的健康問題。這種狀況降低了家庭的內在聯系,也成為家庭成員把老年父母送到養老院的主要原因之一(就爸爸的現狀我們必須做些什么,以媽媽當前的身體狀況她不適合待在這兒/住在她家中,等等)。
因此,我們可以斷言老年人的疾病/殘障并不是導致代際關系水平降低和功能減弱的主要原因,而其實是家庭系統在應對處于老齡化過程中的父母的功能性變化時,所表現出的適應性情況(能力)。家庭缺乏為老年人提供適切照護的全部知識(傳統,以及與傳統有關的習俗等),照護者也不清楚所提供的服務是否真的讓老年人感到滿意(特別是對殘障老人而言)。另外,對老年人來說,他們也并不清楚對后代和親屬的期待(要求)究竟是什么。老年人也缺乏必要的能力和準備來接受照護服務。
我們很難預測嬰兒潮世代的老齡化將會給老年人的社會地位和功能帶來怎樣的改變。[63]該群體與其他之前世代的不同點在于:更低的生育率、更高的受教育程度、更好的健康意識(但如果是第一批嬰兒潮人群的話,其健康狀況更差)、更為鮮明的經濟分層,這可能會導致低收入老年人的數量增長高于擁有社會保障的老年人。預測還認為嬰兒潮世代的老人有著更強的地域流動性(旅行)和社會流動性(遷移),對生活方式的期望超過了保險金水平,更傾向于獨自居住,出于個人利益更多地利用社會資源,期待甚至要求提供更高水平的公共服務和福利(反對與福利/服務相割裂),而且——最重要的是——要求參與決策制定,并控制政府部門和公共開支。[64]
生活質量(Quality of Life,QOL)通常被認為是個體在積極和消極要素、社會狀態、形勢、國家、個人生命事件方面所取得的平衡,也包括在生物、心理、個人、社會與經濟環境中所取得的經驗,如果人類壽命的延長并沒有伴隨生活質量的提升,則這種長壽只能算是一點微不足道的“獎勵”。
生活質量表現為老年人獨立性和自主性方面的不穩定特征。[65]對選擇多樣性的認知提升、態度和行為的多元化,以及對障礙和限制的認識,都極大地加劇了這種不穩定性。生活質量也包括從行之有效的組織體系中獲取福利和滿足,完整意義上的——特別是——社會保障方面的福利和滿足包括:擁有良好的居住環境和社會環境,能夠獲取健康照護、康復和社會支持的資源。
盡管研究發現老年人的生活質量和其他人群相比并無特別的不同之處(見表3),研究結果表明影響生活質量的關鍵要素,主要是身體健康,充足且穩定的滿足需求的收入來源,適合需要的生活環境,交際活動,朋友與社交生活,開心的家庭生活,身體健康有活力,能夠自我照顧,感受到來自后代們的愛、依戀和關懷。
表3 生活質量的關鍵內容--通用的與分類的
續表
對老年人社會地位和聲望的分析表明,就老年人而言,先賦地位(由社會/群體所賦予,而不是基于其優點而獲得的)比獲得地位(由社會/群體所賦予,且基于其個人優點,比如教育、收入、家庭狀況等而獲得)更為重要。其原因是老年人所處的特殊狀態,即對年輕一代的非對稱性依賴[66]。依賴是身體虛弱的一種特殊表現形式,或者是在涉及與他人和/或組織的社會關系方面所出現的無助感,這會隨著身心健康的退化而逐漸增強。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具有依賴性,但這種依賴性的程度和形式會隨生命歷程而改變:從嬰幼兒期的完全依賴,到成人期的相對依賴,再到老年期的強依賴。當開始不斷發現——真實的或想象的——在日常生活機能方面存在障礙,并且這形成一種惡性循環時,老人對失去獨立性的擔憂可能增加在生活的方方面面的不安全感。特別是對缺少生活資本的老人而言,這些障礙使老年人在保持其曾經擁有的社會地位方面舉步維艱。結果,他們生活在更為困窘的經濟狀況之中(物質貧困),并更容易被避之若浼的社會與經濟狀況所纏身。不僅如此,他們通常還無法找到合適的機構來幫助獲取、發展并增加生活資本,這主要是因為這些機構的發展滯后,并由公共資源的短缺和低效率等所導致。
總的來說,為了緩解老年人所處的少數性弱勢地位問題,其唯一途徑,亦即未來老齡政策中的一項關鍵性內容,就是反老年人社會衰退之道而行之。同時,開發老年人的潛力,使其在社區生活中做出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