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對裝備制造業技術創新水平的解構

一 裝備制造業技術創新的動態性

產業技術創新是一個逐漸演變、向前發展、開放變化的動態過程。在研究產業技術創新系統時，要以動態發展的視角觀察這一體系。例如，熊彼特Ⅰ模式與熊彼特Ⅱ模式之間的交替轉變就是產業動態發展的結果。認識產業技術創新的動態性發展特點是研究產業技術創新的重要基礎。

裝備制造業技術創新系統的動態性，是指裝備制造業創新網絡中企業，大學和科研機構、科研院所，創新服務組織等創新行為主體，在社會文化環境、政策環境中相互作用，決定自己在創新網絡中的創新行為，推動整個裝備制造業技術創新系統的發展變化。這種動態變化的最終結果表現為裝備制造業技術創新系統的創新水平。

推動產業技術創新系統發生動態變化的動力可以區分為內部動力和外部動力。具體到裝備制造業技術創新系統，其動態變化的內部動力主要有：一是裝備制造企業之間的相互競爭壓力，促使企業通過創新獲得競爭優勢；二是在創新網絡中不同主體之間的相互催化、學習機制與知識溢出效應共同推動的結果。推動裝備制造業技術創新的外部動力主要包括以下兩種。一是市場需求拉動。Mowery和Rosenberg（1991）、Mumro和Noori（1988）等提出了技術和市場雙重推動模式，認為技術機會構成了技術創新的內在動因，市場需求構成了技術創新的外在經濟動因。二是社會資源推動。日本學者齋藤優（1985）提出了N-R^[1]關系模型，他認為社會需求和社會資源之間的矛盾推動了技術創新。但要指出的是，資源是一把雙刃劍，一方面可以促進創新，另一方面也可能限制創新的展開。以上內外部動力因素為幾項主要因素，但并不局限于此。并且不同因素并不是嚴格獨立發揮作用的，大多數情況下，是不同因素綜合發生作用的，但由于產業特征、所處發展階段、資源稟賦等條件的不同，發揮主導作用的因素有所不同。

二 裝備制造業技術創新的積累性和過程性二元特征

進一步從事物的二元性特征來理解產業技術創新系統，這種二元性體現為產業創新系統動態變化過程中的積累性和過程性兼具的二元特征。

所謂產業技術創新的積累性，是指在產業技術創新系統動態變化過程中，通過內外因素的不斷相互作用，實現產業創新系統一個階段創新效果的變化。Malerba（2009）在對產業創新系統的研究中，就特別注重用“歷史友好”模型來對行業動態發展進行分析，也就是十分注重產業技術創新的積累性特點。從裝備制造業來看，裝備制造業在一定時間內動態變化的積累性結果可以看作一個階段的狀態，這種階段性狀態水平體現為產業技術創新的能力。也就是說裝備制造業的技術創新能力是裝備制造業技術創新系統的階段性狀態的表征，是對裝備制造業技術創新系統動態變化相對靜態的描述。

所謂產業技術創新的過程性，是指產業技術創新系統從一個階段水平到另一個階段水平是一個過程，這一過程的有效性和優劣性用技術創新效率來判斷。從裝備制造業來看，裝備制造業創新的變化是一種過程性作用的結果，裝備制造業技術創新效率就是裝備制造業技術創新過程優劣的表征。

三 能力評估與效率評估的關系

能力評估和效率評估這兩個視角反映了裝備制造業技術創新的兩種特征，既相對獨立又相互貫通，既相互制約又相互影響，是對裝備制造業技術創新系統動態變化情況的兩種解讀視角，但同時又統一于一個整體系統之中。

能力評估作為狀態水平的評估，其高低是最終創新結果優劣的評定，因此能力評估是判斷現階段不同主體行業創新水平的核心標準，追求高能力也是創新主體的最終目標。能力高是我們最終追求的結果，能力提升是最重要的目標。

效率評估作為過程標準，其高低是過程優劣的評定，不同的方式方法實現同樣的結果的成本是不同的，高效率地達到高能力結果是創新過程的最理性狀態。效率是為了高效地實現能力目標，高質量地實現創新。

四 對本書的啟示

本書認為裝備制造業技術創新具有動態性特征，產業技術創新水平的研究本質上是對產業技術創新系統動態變化結果的評價。

這一動態系統兼具積累性和過程性，這兩種特性是裝備制造業技術創新系統相對獨立又相互貫通、相互制約又相互影響的二元特征。裝備制造業在一定時間內的積累性結果可以看作一個階段的狀態，這種階段性狀態水平體現為產業技術創新的能力。同時，裝備制造業產業創新的變化是一種過程性作用的結果，裝備制造業技術創新效率就是對這一過程優劣的判斷。

基于以上分析，本書將裝備制造業技術創新水平解構為技術創新能力和技術創新效率兩個角度進行分析，具體思路見圖2-1。

圖2-1 裝備制造業技術創新水平解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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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當社會提出某種技術要求或某種產品需求，而現有的社會資源又不能完全滿足這種需求時就產生了需求（Need）與資源（Resources）之間不適應的“瓶頸”現象。N-R關系作用模式所概括的技術創新動力機制是以技術創新主體為主導，以發現和認識N-R關系“瓶頸”為起因，在政策戰略的推拉作用影響下，以解決N-R矛盾、縮小N-R差距、協調N-R關系為內容，最終滿足社會需要目標的動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