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春耕，九九都沉浸在制香教習度過，早上起來采集帶露珠的花瓣，果然對那種香凝脂的做法，略有成效。

只是，做出來成色欠些，可能是火候的問題，熬制的時候九九特意記錄下。

正忙著，聽見有人喊話。

“戚九，戚九。”誰在窗外？

是村子里那些姑娘，要去采些艾草來做糕點。“艾草糍粑好吃，上次我娘做的黃豆餃子你不是愛吃嗎？糍粑更好吃，九九你一定喜歡的，快來嘛。”戚九愛吃甜食，聽著幾個小姑娘一塊慫恿，動心了。

她們一路圍著戚九說說笑笑，殊不知被一群小子看在眼里，酸得很。

“以前阿塔比我們壯實，自己掙個大房子，姑娘們喜歡。現在沒人喜歡他，所以，這個小白雞哪里好？”

連阿塔這樣的漢子都不受青睞，他們情況只會更糟。

艾草味道奇特，顏色清爽。小姑娘熱情教小九找些嫩的部分，一時間，唧唧喳喳的好熱鬧。“等天熱了我們就下冰湖泡水，可好玩了。”

有個小姑娘問九九整天躲在屋里做什么呢？

“就跟村尾待嫁阿萍姐繡嫁衣一樣，躲著避風？”

戚九臉色漲紅，嗔怪地瞟了那胡說八道的小丫頭一眼。

大家樂不可支。

“戚九哥哥，以后我給你做媳婦嘛，我光看你就能不用吃飯啦，喝水飽了。”這妮子上次在堂上偷聽姥爺講故事，就那句，有情飲水飽。

聽到這兒，戚九忍不了，笑了。

她一笑，臉頰露出個小梨窩，眉眼彎彎的，好燦爛，灼人眼球。

一群小姑娘看呆了，遠處一群酸溜溜的小子同樣看呆了。

好看的人，果真有優勢。

她們要回去，那些小子就厚顏無恥跟著，甩也甩不掉。

丫頭們發現，這些討厭鬼還偷看戚九！

姥姥果真是做糕點的一把好手，艾草糍粑手到拈來，戚九不是光吃不干活的，錘糯米的活兒落到她身上了。

“你姥爺自從上次鏟雪喝了人家里藏酒，好上這口了，學堂一下學，嘿！跑去別人家里舔著臉要酒喝，你猜猜上次我去那邊請他回家，聽見什么?”姥姥這神色，戚九輕笑，大概是姥爺說了什么陳年老事兒？

姥姥再沒說什么，嘆息著把艾草汁倒入盆中。“人過日子，不能太安逸。瞧瞧，墮落。”

東西收拾好，姥姥脫下圍在腰腹的白布。“我去請大爺回家，鍋里有新鮮的玉米窩窩，趁熱吃兩。”日子過得飛快，有一天，戚九發現姥姥在包粽子。

五月節到了？

“五月了，姥姥你說，我的哥哥們都回家了吧？”戚九穿男裝，習慣了，把白布圍在身上，防止那些佐料濺到身上。

她喜歡跟在姥姥身邊，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