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陽節到了，門戶貼了鐘馗像，屋檐掛上艾草葉。“姥爺，你喝什么?”端著包子出來，就看見姥爺咂咂嘴，手上抱著的壇子，這不是姥姥前陣子吩咐她藏在床下的那個壇子？“姥姥！”

姥爺連忙把戚九拉住：“嚷嚷啥，九九。”

“你偷酒，姥爺你變了。”

姥爺還委屈巴巴的回嘴：“九九你變了，以前你多孝順，我偷吃廚房雞腿你都看不見的。”

姥姥冷艷，杵在門口冷笑：“怪不得之前周大娘總說有老鼠，找貓也沒有用，原來是家貓難防。”

姥爺摸摸胡子，把酒壇子悄咪咪放回桌子上。“慣的你。”被姥姥笑罵一句，揭開此事不提。“這雄黃酒是今天飲的，你既然喝過了剩下就讓我們祖孫喝了。”然后，從桌上把壇子拿過來，可壇子里居然剩下一層底？

姥姥嘖嘖稱奇，話說以前可沒發現這周某人是個酒鬼，怎么老了毛病見多了？

戚九皺眉，頂著老爺子眼巴巴的目光，喝了一口酒，一股怪味，也不知道哪兒好？

嗆得她鼻涕都冒出來了。

讓姥姥壓著在腰間掛了個香囊，才放出家門。

這香囊味道很怪，不知道是香還是熏，覺得味兒大的很。

今天大伙兒約好去湖邊，將祭拜過得一些艾草窩窩丟入湖中。

這一行，見到了阿塔，算算時間，竟有一個月不曾見過面。

“九九。”他成熟許多，看上去有些疲倦。胡子被他刮過，干凈了，能看出來五官很硬朗。

像個成人，不像十六歲。

“阿哥。”戚九規規矩矩地喊人，過后，提著自己籃子朝湖邊走去。

阿塔是失望的，她卻毫無所知，真是諷刺。另一個姑娘朝阿塔羞答答打招呼，阿塔索性跟她走一路。

看著魚兒爭先恐后吃些窩窩，戚九覺得很有趣，湖邊切著很多青石，都是村民弄得。

“下水泡泡，可涼快呢。”是誰起的頭，他們紛紛松鞋用腳丫子踢著水玩了。難得見到數量龐大的魚群也因此被驚走。

甚至，有些小子故意脫衣解帶，在女兒家前裸著身子跳到水里。“戚九，你也下來涼快涼快。”

戚九皺眉，這些小子紛紛叫囂著，姑娘們卻紅了臉不作響。

她要怎么下來涼快？隱約不安，轉身要走，被幾個小丫頭拉住了。“怎么了？”

她生氣，自然帶著堂上小夫子氣勢。“玩水便玩水，做什么行些無禮勾當？這么大的人了，還用得著我去提醒么，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