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數石不亂疑無此理

【原文】

漢人有飲酒一石不亂。予以制酒法較之①，每粗米二斛，釀成酒六斛六斗。今酒之至醨者②，每秫一斛③，不過成酒一斛五斗，若如漢法，則粗有酒氣而已。能飲者飲多不亂，宜無足怪。然漢之一斛，亦是今之二斗七升。人之腹中亦何容置二斗七升水邪？或謂石乃鈞石之石，百二十斤，以今秤計之，當三十二斤，亦今之三斗酒也。于定國食酒數石不亂④，疑無此理。

【注釋】

①較：通“校”，校驗。

②醨（lí）：薄酒，不濃烈的酒。

③秫（shú）：高粱米。

④于定國：西漢后期的大臣，官至宰相。

【譯文】

漢朝時有一個人飲酒一石而不醉。我曾經以釀酒法來校驗這件事情，（漢朝時期）每二斛粗米，可以釀成六斛六斗酒。而今的薄酒，每一斛高粱米，也不過釀成一斛五斗酒，如若像漢朝那樣的釀酒方法，那么也只是徒有一些酒味罷了。能喝酒的人喝再多也不醉，應該也不足為奇。不過漢朝時期的一斛，也就是現在的二斗七升。人的肚子又如何能容下二斗七升的水？或者說石是鈞石的石，一石則為一百二十斤，換算成今天的計量單位，應為三十二斤，也就是現在的三斗酒。史書上記載于定國飲酒數石而不醉的事情，恐怕是沒有這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