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而在這個時刻，他記住了父親的威武，也記住了他的悲傷！

在成長的路上，這就是貧窮的代價，直到未來！

……

接下來。

光陰在吃吃喝喝，玩玩樂樂中悄然溜走！

又過去了一個多禮拜，年終于是結束了！

停在了它最美好的時刻！

這也意味著，明得向休閑安樂的時光，道一聲再見了！

好難過！

此后，他將重操舊業！

在田地里，在高山上，指點江山，揮斥方遒！

是那種在太陽下，低著頭，流著汗，默默辛苦地干活！

這一天。

清晨的太陽，剛從東邊噴薄而出！

晨風，還透著絲絲涼意的時候！

明吃過了早飯，就全副武裝！

穿著砍柴專用的破舊衣衫，腰挎彎刀，腳蹬草鞋！

就和兵向著山路，崎嶇迢迢的火石溝進發了！

兵是明屋后本家的升伯之子，和明大小相仿，兩人關系甚篤！

升伯也就是明的六爺，把四合院后面的房子，賣給他的那個赤腳醫生！

剛搬過來沒兩年，這時和明家相處融睦！

你來我往，和和樂樂！

可惜好景不長，明的父親便與之水火不容！

紛爭頻起，吵得暗無天日！

讓明傷透了腦筋，也滿腹的哀愁……

昨晚便與兵商量好了，今天要去，十幾里路之外的火石溝，砍柴禾。

實際上，近處也有。

不一定，非要到那么遠的地方，去砍柴禾！

但是近處，村子里砍得人多！

亦都是些低矮的，纖細的！

想要伐到高大粗壯的好柴，就得到人跡罕至很遠的深山老林里，去偷砍別人家的柴禾！

因此，村子里常常組成了，一支支熱熱鬧鬧、轟轟烈烈的打柴隊伍。

浩浩蕩蕩地開赴到遠山深林里去，肆虐著別人家的柴山！

一時間，蔚為壯觀！

而群山嵯峨遙遠的火石溝，就是其中之一！

這次，兵和明都想砍一回好柴！

兩個人便一拍即合，決定了這一次火石溝行動！

“走吧！”

明說著，當先踏上了門前的石階，拾級而下朝著小河邊走去！

“好！”

兵答應了一聲，連忙跟上！

幾分鐘就來到了河邊。

爾后，兩個人連蹦帶跳地，跨過了河水中的石橋。

又沿著河灘，一直往前走。

十分鐘后。

兩個人趟過了河灘，便行到了一道狹長，河水翻騰的堤壩前面。

小心翼翼地踏步過去，就徹底步入了，平坦、砂石遍布的鄉村土公路上了！

看著眼前長長曲折，仿佛沒有盡頭的公路，明面色有點凝重！

“快點走！”

明說著，腳下陡然加快了速度，道：“否則的話，剛走到地方。”

“還沒砍兩捆柴，天就快黑了！”

明的臉上漫起了一絲憂色，道：“那說不定，就得走夜路回家了！”

兵一聽，嚇了一跳，明顯有些惶恐！

趕緊說道：“我可不想，摸夜路馱柴回家！”

“咱們還是快走吧，爭取早去早回！”

說完，就和明一塊兒，只管悶著頭趕路！

……

土公路的兩旁，田地稀少，人煙荒蕪，山川綿延！

其間的草木，此時正在吐著嫩綠的新芽。

那淡淡的綠色，與枯萎的灰黑色夾雜其中！

公路下方狹窄的溝壑里，正歡快地流淌著，一條清澈叮咚作響的小溪水！

隨著明和兵地快速奔走，這些一點一點的都拋在了身后！

緊趕慢趕，用去了一個時辰。

兩個人便走到了，土公路某段的一處地方。

然后，從土公路右側的陡峭小徑，下到了溝壑里窄小的溪水邊。

隨即，踩著水中的大石塊，幾步就跳到了另一邊。

再走沒多遠，就來到了巍峨大山的山麓下！

從這山麓下往里延伸的，山溝里的一條羊腸小道上。

接著，再繼續前行好遠，就到了深山里面了。

“哎呀，累死了！累死了！”

明用撲扇撲扇的爛袖口，抹著額頭上，滲出的豆大汗珠！

嘿哧嘿哧地說道：“特么的，腳底板都走疼了！”

“可不是！”

兵也累得夠嗆，喘著粗氣說道：“更要命的是，還有好幾里路，才到地兒呢。”

這特么的光走路，都把人累得不行不行的，就這還沒到地兒！

要是到了地兒，再爬山砍柴！

那……那……想想都讓人有一種，痛哭流涕五體投地的沖動！

可是沖動了，還得懲罰！

那就是繼續勇敢地往前走！

爾后，在險陡忽上忽下彎曲的小道上，又走了半個多小時。

才到了草木濃密高壯，陰森的目的地——火石溝！

一到地兒，明和兵，就直接癱坐在地上了。

呼呼地喘著粗氣，足足休憩了二十多分鐘，才緩過勁來！

明用手一指，對面的那片山坡的高處，說道：“兵，走！”

“咱們到那兒去砍柴吧，那兒柴好！”

兵瞅了瞅！

然后，點了點頭，道：“好！”

“柴確實不賴！”

說罷，兩個人便懶散地站起身來！

朝著對面的坡底走去。

不一會兒，就到了坡底。

沿著坡底，就一頓奮力地往上爬！

剛爬到一截的時候，明和兵看見了，一個中年男人在那兒砍柴。

明和兵沒有搭理，當他也是一個，偷砍別人柴禾的家伙，繼續頑強地往上爬！

而就在這時！

那個中年男人，卻開口說話了，道：“你們不要再往上爬，去砍柴了！”

“趕緊走人！”

“這家柴山的主人，馬上就要來了！”

“我嘛，沒事滴，是他的親戚！”

說完，嘿嘿地笑著！

或許，這家伙是真有，提醒明和兵的意思。

可是他的那副德行，落在明和兵的眼中。

以為就是那種，欠抽的洋洋自得的炫耀！

你們看！

我左砍！

右砍！

上砍！

下砍！

都中！

而你們嘛，不行的不行！

要趕快走！

要不然，柴山主人來了，會收拾你們滴！

哈哈哈！

明和兵充耳不聞，理都沒理他！

心想不會這么巧吧。

剛爬上山坡，柴山的主人就會來？

能不能不要這么快？

當他是半仙啊！

我呸！

這廝，肯定是滿嘴信口雌黃的。

于是，依然不屈不撓地往上爬著！

“丫的，你嚇唬誰呢？”

“看你那賊眉鼠眼的損樣，八成也是個偷柴的貨！”

“裝哪根蔥，哪瓣蒜呢？”

明在心里腹誹道，不管不顧地直往上爬！

正當明和兵爬得起勁的時候！

突然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