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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舞會

日子一天天就這樣過著,每天基本上都差不多,大同小異,也就是沒什么特別的。覺得這樣的平靜還是挺好的,那些是是非非的生活是誰都不想過的。現在已經是大三上學期了,09年了,明年就是大四了,時間還是挺快的。

晚上回到宿舍后,溫暖心說,告訴大家一個石破天驚的好消息!劉薇薇說,你別賣關子了,你倒是說呀,我這急性子。我們都被她給逗樂了,溫暖心說,事情是這樣的,我說,你要急死薇薇同學呀,撿重點說。她說,馬上就說到了呀,別急別急,我今天路過萬能欄,看很多同學圍在那里。你們猜是什么事?有人說,是不是洗發水又便宜啦?有人說,是不是有人征婚了?有人說,是不是羽絨服打折啦?

溫暖心得意地說,我告訴你們,你們都沒猜對。

劉薇薇說,好,我們輸了,你說吧。

她說,劉薇薇同學從來沒有認過輸,今天認輸了。那我就說啦,是我們隔壁學校要舉行舞會,所以我們到時候可以去看呀,悶都悶死了,終于有個新花樣了。

我說,人家劉薇薇認輸,那純粹是被你逼的,你遲遲不肯說。

溫暖心說,直接說了就沒意思了,你們說哪個電視劇是直接播個結尾的,那不得先有開始,再有過程,最后才來個大結局。

我們都說她總結的很到位,這樣下去,她可以寫小說了,很感謝她帶來的這個好消息,都叫她大功臣。我們一起歡呼,劉薇薇說,那明天晚上我們宿舍六個人,一個都不能少,我們也去湊湊熱鬧,看看有沒有帥哥。溫暖心說,你就想著帥哥。她說,我是在幫你們想著呀。我們你言我一語的,聊的好不歡快,宿舍好久沒有這么熱鬧了。

畢竟也四月底了,氣溫也回升了不少。我們晚上在學校餐廳吃的飯,今天竟然吃的一樣,都吃的湯面條。匆匆忙忙的吃的,大家很久沒在一起吃飯了,今天終于聚齊了,吃的還一樣,真是太默契了。

吃完飯,我們馬不停蹄地回到宿舍,一個個都在精心的打扮自己,溫暖心一直在問,我穿這件衣服好看還是那件好看?有人說這件好,有人說,那件好。她說,還是我自己做決定吧,你們呀,我都信不過。其實,溫暖心是一個小巧玲瓏的女孩子,打扮一下,倒是挺可愛的。

劉薇薇讓我幫她化妝,我說我水平可是一般呀,她說,那也比我不會畫強多了呀。這次大家的眼影啦,腮紅啦,睫毛膏啦,口紅啦,夾子啦,都放在一起了,誰想用什么就用什么,我們終于大方了一次。平時呀,都放的嚴嚴實實的。溫暖心說,時間都快到了,我們走過去還要十幾分鐘呢,趕緊吧。

都在說溫暖心,今天怎么這么積極?可不像她平時一貫的作風呀。平時無論她做什么都慢悠慢悠的,我們都等的急死啦,她還輕描淡寫地說,好啦,好啦,急什么。

大家手忙腳亂的拿好包和手機就要出門了,劉薇薇說,你們等等我,這次都數我穿的鞋跟高。溫暖心說,這次你的急性子急不起來了吧。她們倆又在拌嘴,劉薇薇說,看你催的,人家柳眉都沒來的及化妝。我說,誰叫我天生麗質呢,還用得著畫嗎?然后我嫵媚的把頭發往后輕輕一甩,我們又笑作了一團。溫暖心說,注意形象,姑娘們,要記得微笑,像我這樣微笑。劉薇薇推了她一下,去你的。這兩個可愛的小姑娘,又開始沒完沒了了。

等我們走到,人家舞會已經開始了,我們在一旁看,他們跳的是拉丁。劉薇薇說,看人家這身段,嘖嘖,我都嫉妒了。溫暖心說,說不準人家還嫉妒你這體重呢,再大的風都不怕。她們兩個根本就停不下來,雖然劉薇薇是有點胖,有點黑,但是她五官挺精致的,還挺耐看的。

那個男舞伴好熟悉,我想起來了,這個人不是別人,是高帥,怎么沒聽說他來這個學校上了,離這么近,這幾年也沒有碰到過他。估計是因為我太忙了,有時候隔壁班的同學一年也碰不到幾回,這也是很正常的。他還是那么帥,依舊是是人群中的一道光,到哪里都受到萬眾矚目。只不過看他的個頭又高了不少,校草級的人物。

接下來是群魔亂舞,也就是在放一曲迪斯科,大家都像瘋了一樣,手在空中胡亂的揮舞著,搖擺著。我一回頭,已經找不見她們了,估計混到其中了,一群青年們活力十足。

我退到后面的臺階上,再看看,能不能看到她們。這時,他高帥走了過來,柳眉,是你嗎?柳眉。我說,你是高帥,你一點都沒變。他說,你倒是變了不少,變洋氣了。我不好意思的笑笑,這么說來我以前得有多土啊,我好尷尬呀!我說,葉粒粒怎么樣了?他說,她上高中的時候和我們學校主任的兒子好上了,畢業后就結婚了。我說,我還以為你們都上大學了。他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對了,你見到王弋了嗎?大一的時候,他有來看過我兩次。原來他早就見過高帥了,卻對我一個字都沒提,估計他覺得以前我會喜歡高帥,他這個人也有小心眼的一面,我今天才發現的。

我說,這樣呀,你們都見過了,我們又聊了一些其他的,我特意避開關于王弋的話題。上面的主持人在播報接下來是兔子舞,大家一起來,一起來。剛剛恢復到原位的人,又開始爭先恐后地跑過去。他說,柳眉,一起吧。我說,好吧。我們也快速的加入了這個隊伍當中去,好久沒有這么放松了。

Left Left Right Right Go Turn Around Go Go Go。氣氛好熱烈,音樂聲震耳欲聾,這群年輕人的熱情被調動了起來,后面的人手搭在前面人的肩膀上,一個比一個跳的起勁。這么多人一起跳特別有氛圍,好不壯觀。這曲終了,好多人還依依不舍。再來一遍,再來一遍,好多人在喊,還真的又來了一次。這次大家跳得比上一次還要歡騰,一個個像一條魚,活蹦亂跳的。這一曲又終了,很多人都依依不舍,接下來的節目更精彩,孔雀獨舞。

我們宿舍幾個人都走散了,還好,我們事先有說到,萬一走散了,等舞會結束后就在正門兒那等。高帥說,一會我們倆去吃個飯吧。我不知道為什么要去拒絕他,是因為王弋嗎?我也不是很能說得清楚。我說,不去了吧,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人。他說,吃個飯也沒什么,還有,我可以等你,你知道嗎當年的信不是我寫給葉粒粒的,還有高中的時候,我們畢竟是老同學,關系肯定比其他同學密切些,但是我們沒什么的,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她。我說,這些我不想知道,我也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我們之間不管現在還是以后更不可能有什么關系。我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勇氣,我竟然這么狠心的去拒絕他,然后,我就絕情地走了。

我給劉薇薇發信息說,我有事先走了,你們一起走吧。一路上心里空蕩蕩的,好像少了點什么,但是又覺得有些東西在心里不停地翻滾,腦子里亂作一團。我不知不覺走到了女王大人那,青姐正好鎖門出來,她每天都是最后一個走。她說,你怎么在這里?我說,青姐,你知道什么是愛情嗎?她說,什么狗屁愛情,去他的愛情,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來,青姐,帶你去一家玉米汁很贊的店,讓你嘗嘗。

我們到了一家叫原來是玉米呀的店,這市里的店家家店名都很洋氣,不像我們那,涼皮店就叫涼皮店,燒餅店就這樣燒餅店,包子店就叫包子店,連個正兒八經的名字都沒。青姐說,你要熱的還是冰的?我說,熱的吧。她說,老板,兩杯熱的。我們選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她說,一提到這個男人呀,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我那個男人呀跟個有錢的老女人跑了,撇下我們孤兒寡母的。他走了倒好,他在的時候我們也跟給他受罪,吃沒吃的,穿沒穿的。我現在自己掙錢,房子也買了,不像以前跟著他住租來的破房子,刮風的時候漏風,下雨的時候漏雨。如今日子反倒寬裕了很多,我還是很感謝他的,我算是徹底的醒悟了,工作比男人重要多了,因為工作可以給你任何你想要的。

沒想到,青姐還有這樣的經歷,她平時是一個多么樂觀的人呀,真是看不出來還有這么悲慘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怪不得每天她都是第一個到,最后一個走。每個人風光的表面,都有著不為人知的酸楚。

她說,什么都沒有健康和工作重要,男人這個東西太不牢靠。靠人不如靠己,我這人讀書不多,之前有聽一個故事至今仍記憶猶新。是這樣的,有一個人遇到煩心事去廟里求菩薩,希望菩薩保佑讓他度過難關。剛到廟里,就看到一個菩薩模樣的人在拜菩薩,那人很好奇就問,你不就是菩薩嗎?為什么還在拜呢?接下來聽到的是,求人不如求己。經歷過一些人和事之后,就更加明白了。

我說,那個吳小寒怎么對我們女王大人那么了解?

她說,這個店是她姨媽開的,他負責負責一些招聘啦,買些店內必需品啦,負責算賬啦,負責匯款啦,這些雜事。這個男孩子還是比較踏實的,我們都很喜歡他。

我說,那怎么沒有見過他姨媽?

她說,她姨媽這些年在國外,估計明年會回來。你知道我剛來這里是干什么嗎?我剛來這里的時候是這里的清潔工。

聽到青姐這么說,我愣了愣,真是沒有想到。

她說,我從農村出來,也就上個初中畢業,什么都做不來。我這個人剛開始也不愛收拾,主要是也沒有錢,特別不舍得花錢,整個人都邋里邋遢的。后來,我老公走后,我發誓要過得更好。所以,我就和小寒的姨媽講,讓我也學習洗發美發吧。沒想到她就同意了,她考慮都沒考慮,就答應了,當時我就激動的哭了。

青姐說到這里的時候,眼里滿含著淚水。我遞個紙巾給她,她擦了擦,接著說,我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心里準備,臺詞我在心里默念了幾百遍,我會和她說,我一定好好干,我只要你給我這個機會,清潔的工作我也會接著做,哪怕工資你少給我點,我都很樂意。我那一刻的心情,你都不知道。

這下,青姐已經不能控制自己,已經哭出了聲來。沒想到她這么爽快的就答應了,還還說,明天就重新找個清潔工過來。我這一輩子都忘不了這一刻,她是我的恩人,一點都沒有嫌棄過我。我學東西也慢,不像你們20歲左右的小姑娘。我每天都最早一個來,最后一個走,比別人多學一些,慢慢的這些也都會了。后來她就出國了,把整個店交給我來打理。從一開始她就那么信任我,從來沒有一個人這么信任過我,我很感激。

聽青姐在說,我也忍不住的哭了,覺得她這一路走來實在太不容易了。我總覺得我是夠辛苦的了,沒想到,還有更加辛苦的人。現在多好呀,青姐終于熬出來了,我真的挺佩服她的,佩服她面對挫折的勇氣。如果我處在她那樣的情形,估計我會破罐子破摔,這樣一直頹廢下去。上天從來不曾虧待過誰,除非你不肯努力,不懂珍惜。

我們倆推心置腹地談了好多,青姐說,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我們有一段路是同個方向,就一起往前走,青姐推著電動車,我們并排走著,邊走邊聊。不知道怎么著,天空竟然落下了雨,還好不算大,不打傘,也沒什么大礙。

可是斜對面走來一個老人引起了我們的注意,他滿臉的皺紋,看起來都有70歲左右了,庫管上都是泥。他拉著一輛工地上用的斗車,很吃力。車里滿是沙子一類的,這些東西確實很重,雨水打在他的臉上,和汗水一起流下來。我正在考慮要不要去幫他,這么晚了,又下著雨。

這時,青姐說,柳眉,來,你給我推著電動車。把電動車交到我手里,她就去幫那個老人推車去了,我推著車跟在他們后面。老人不好意思地說,這太臟了,不好去麻煩你。青姐說,沒事,趕緊走吧。

后來,青姐對老人說,大爺,我來拉,你在后面跟著吧。那個老人說,使不得。青姐還是走到前面去拉了,老人走到后面,我看到他在抹眼淚了。他走路都快走不上來了,還拉著這么重的車子,估計早已經累壞了。

青姐把那個沙子運到那個建筑工地那,把那個老人甩下了好遠,過一會,他才走來,我們在等他要卸到哪里。他走來,已經在喘氣了,這么大年齡,還在這里做苦工。

他說,每個人一堆,他的在從這里數第三個。我們望過去,其他都好大的堆,只有他這個不足別人的三分之一。青姐拉過去,那個車往前一傾斜,里面的沙子都下去了。

青姐說,大爺,您這么大年紀能不能不要做這么苦的差事?那個老人哭著說,兒子們都不中用,能干點是點兒,別人一天掙200多,我一天掙80,不僅夠花還能省下來點。

青姐說,這么晚了,別人都休息了,你也趕緊去休息吧。

他說,我再拉最后一趟就休息。

青姐說,你這老頭怎么這么倔呢,命都不要了嗎?

青姐來到電動車這拿包,打開錢包,里面有兩百多塊錢,都拿給他了。說,現在去睡吧。

他說,我不能要你的錢。他再三推脫,你是個好人,掙錢都不容易,我不要。

青姐,趕緊拿著,塞到他手里,我們就走了。

青姐騎電動車帶著我走,她說,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宿舍。我說,這么晚了,要不你放我在路口。她說,別推脫了,一會的事。我坐在青姐后面,發現她衣服都濕透了,肯定出了太多的汗。

我回到宿舍,她們一個個歡騰的很,我說今晚的月亮從北邊出來了?平時這時候不都睡了嗎?劉薇薇說,你都不知道,溫暖心遇到白馬王子了,我說,是嗎?

溫暖心開心地說,跳兔子舞的時候在我后面的那個男生,肯定左右跳的時候被我的大長腿給迷住了。等結束后,他說他叫韓明明,這個學校表演系的,很高興認識我。我當時愣了一下,沒想到人家還問我要了電話。

劉薇薇說,你的腿怎么有我的白?溫暖心說,腿也不能太白,白了嫌粗。這句話,正好說到劉薇薇的痛處,她的腿是挺粗的。劉薇薇說,表演系那么多美女,人家怎么會看上你,小心被騙。溫暖心說,你分明就是在嫉妒我。都勸她們兩個說,你們倆別說了,趕緊睡覺吧,熄燈了哦。

燈都熄了,劉薇薇說,柳眉,你去約會了吧?這么晚才回來。我說,什么呀,我和青姐,看到一個70歲的老人在拉沙子,去幫忙。

溫暖心也說,天呀,也太可憐了。

我說,青姐給他拉車衣服都濕透了,還把她錢包里的錢都給他了。

都說,別看青姐挺嚴肅的一人,人還真好,柳眉,你真幸福,成天跟著她。她們都在羨慕我,我也很羨慕我自己。

燈都熄好一會了,大家都不說話了,還看到溫暖心的手機屏幕還在亮著,應該是在回復短信。情竇初開的小女生呀,還是無比幸福的。

我在寫的今晚的的一首詩

《走錯的也是路》

作者:柳眉

今夜,星星

布滿整個天空

有風輕輕

暗香浮動

人生那么多分岔路口

選一個

試著走走

遇不到你也沒有關系

至少

可以遇到點別的

有青翠的草

垂柳長長的枝條

月掛在樹梢

不知不覺我進入了夢鄉,竟然夢到了王弋,夢到他結婚了,一臉燦爛的笑容,穿著婚紗的新娘有點面生,從來沒有見過,我竟然被這個夢給嚇醒了,滿頭的冷汗。不知道為什么會做這么一個奇怪的夢,聽說夢和現實是相反的,我心里才稍稍平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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