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國道路與國家形象
- “中國發展道路中的價值理念及國際傳播研究”課題組秘書處
- 6894字
- 2019-09-29 13:01:40
4 中日文化價值體系中的“忠”、“孝”觀
于建明
不言而喻“中國發展道路中的價值理念及國際傳播研究”包含了如何提煉中國發展道路中的價值理念以及如何進行國際傳播兩個層面。國際傳播的對象直觀上以國外受眾為對象,但在信息化高度發展的今天,以國內受眾為對象的傳播同時也是國際傳播的窗口與渠道。本文主要對作為社會基本細胞的家庭以及作為基本社會組織的“單位”、“職場”的價值理念進行提煉,分析存在于家庭與職場的價值理念的變遷,以及這一變遷與社會發展、大眾傳媒相互關聯相互影響的關系。另外,為了更好地理解中國社會的文化價值體系,本文主要通過與日本的對比進行分析。同處東亞的中國與日本,因為地理位置上一衣帶水且在文化上都受儒家思想的影響而被認為在文化上有共通之處,但是同是儒家思想,在中日文化價值體系中卻有著不同的體現。理解這種不同是更好理解中日文化差異、更好理解我國文化價值體系的重要突破口。本文特別對儒家思想所強調的維持家庭關系的“孝”、維持個人與所屬集體關系的“忠”進行分析。在分析過程中,首先對兩國傳統文化價值理念中的“忠”、“孝”觀進行簡要介紹,然后探討“忠”、“孝”觀在現代文化價值體系中的演變。最后對中國分別面對的文化價值體系的碎片化的現狀進行分析。
一、中日傳統文化價值理念中的“忠”、“孝”觀
(一)中國傳統文化價值理念中的“孝為先”
“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后,儒家思想一直在中國傳統文化價值理念中占據著統治的地位。從儒家經典著作《論語》中可以看出“孝”作為儒家思想的核心思想之一在中國的傳統文化價值理念中被賦予了絕對的價值。《論語》在《學而第一》的第二條【有子曰:“其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孝悌也者,其仁之本與? ”】明確了“孝”作為價值之本的地位。從【弟子入則孝,出則弟,謹而信,泛愛眾,而親仁,行有余力,則以學文】可以看出“孝”已成為重要的行為規范之一;【慎終追遠,民德歸厚矣】、【父在,觀其志;父沒,觀其行;三年無改于父之道,可謂孝矣】則進一步將“孝”具體化,指出了“孝”的方式。在《為政第二》的二十四篇中更有四篇專門指出具體的為孝之道,如【無違(侍奉父母不違背禮節)】、【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父母唯其疾之憂(各方面嚴于律己,讓父母只需擔心子女的疾病)】、【今之孝者,是謂能養,至于犬馬,皆能有養,不敬,何以別乎?】、【色難(侍奉父母能經常和顏悅色是件難事)。有事,弟子服其勞,有酒食,先生饌,曾是以為孝乎?】等。另外二十四孝故事在民間的廣為流傳也說明“孝”在中國傳統文化價值理念中的重要性。木蘭代父從軍更是成為了“孝”的典型。【歸來見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勛十二轉,賞賜百千強。可汗問所欲,木蘭不用尚書郎,愿馳千里足,送兒還故鄉】很好地說明了自上而下對“孝”的注重。
另外,強調以“仁”、“義”治國的孔子也強調對君上的“忠”。但是從【定公問:“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孔子對曰:“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 ”】中可以看出“忠”的前提是君的“禮”。同時《論語》中在講為政之道的篇章中亦強調為政者“孝”的示范作用。如【季康子問:“使民敬忠以勸,如之何?”子曰:“臨之以莊則敬,孝慈則忠,舉善而教不能則勸。”】、【或謂孔子曰:“子奚不為政?”子曰:“書云: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施于有政。是亦為政。奚其為為政! ”】。除了《論語》,成書于清康熙年間的《弟子規》之后成為具有教化意義的行為規范準則,其中對“孝”亦頗多著墨,但對“忠”卻幾乎未曾提及。“百善孝為先”的俗語亦是中國文化價值體系中對“忠”與“孝”的關系的最好的說明。岳飛母親在岳飛背上刻的“精忠報國”的故事一直作為“忠”的典型被廣為宣傳,但這個故事除了對“忠君”的強調,也隱含著岳飛對母親的“孝”。
總之,在以儒教為主導的中國的傳統文化價值體系中“孝”與“忠”都有著重要的地位,但是在“孝”與“忠”的關系上“孝為先”也是不容置疑的。“孝”成為了維持傳統社會家庭成員間關系的最重要的倫理價值,同時也是實現社會控制的手段。傳統中國社會的“男權”與“孝”結合,使得家庭關系中作為家長的男子具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同時在這一體系下,作為母親的女性在子女面前也擁有了僅次于男性家長的權力。而年輕的女性則成了最大的犧牲品,不但受到男權的壓制,同時還要服從于婆婆。
(二)日本傳統價值理念中舶來的“孝”與極端的“忠”——“武士道”
與中國的“孝為先”相比,日本的傳統文化價值體系中“孝”則是一個完全的舶來品。也就是說在中國的儒教傳入之前,“孝”作為價值理念在日本的影響力非常有限。有關這一點,從日本的民間故事中可見一斑。成書于822年的日本最早的民間故事集《日本國現報善惡靈異記》主要講述善惡因果報應之道,是了解日本古代社會人情世態極為珍貴的史料。其中上卷《第十 偷用子物作牛役之示異表緣》講述了偷取兒子十束稻子的父親被變做牛身的故事;中卷《第三 惡逆子愛妻將殺母謀現報被惡死緣》中講述了逆子企圖通過殺母服喪來躲避兵役,以達到和妻子在一起的目的的故事;另外《廿三.兇人不敬養嬭房母以現得惡死報緣》中講述了逼迫母親歸還所借稻米,最后鄰居代其母歸還的故事。雖然后兩個故事最后也分別講述了一人因地陷喪命、一人家中遭遇大火,最終饑寒交迫而死的結局,但是從《廿三.兇人不敬養嬭房母以現得惡死報緣》最后一句【「不孝眾生,必墮地獄 .孝養父母,往生淨土 .」是如來之所說,大乘之誠言矣 .】中可以看出這里對“孝”的強調更多是基于佛教的“因果報應”,并沒有像中國一樣將其置于道德之本的高度。對這一點有很多的文學研究學者進行了分析,指出日本的古代文學作品中的“孝”是融合了儒家思想的“孝”與佛教的“孝”的產物(田中,2007)(注:田中徳定 .孝思想の受容と古代中世文學 .東京:新典社 .2007。),也就是說更強調“感恩”與“因果報應”。
筆者以為,在儒家思想傳入后,“孝”沒有成為日本社會最重要的社會價值理念,除了與以上的儒家思想傳入前的日本本土的價值理念有一定的關系外,還與日本社會的家庭模式有著最直接的關系。與中國的復合大家庭不同,日本的家庭模式是以長子繼承制為主要特點的直系家庭。也就是說由長子來繼承家業,其余的子女在成年后則需要離開自己的定位家庭(也就是生養自己的父母的家庭)另立門戶,成為一個新的直系家庭的起點。這就是說在多子女的情況下,大部分人在成年后與父母不存在繼承與贍養關系。這種經濟紐帶的割裂會降低父母與大部分子女的社會聯系。那么子女對父母的“孝”也就沒有了可依托之本。所以在儒家思想傳入后,作為儒家思想重要內容的“孝”的思想也就沒能在日本扎根。
與作為舶來品的“孝”相比,在更注重集團意識的日本,作為其傳統文化價值理念更強調“忠”。最好的體現便是作為價值理念有著重要影響的“武士道”精神。于江戶時期( 1603— 1867年德川幕府統治時期)形成體系的“武士道”精神賦予了“忠”以絕對的價值。它借用儒家的“忠”和“勇”、禪宗的“生死一如”等思想,并在神道思想的天皇信仰中雜糅重造而成,以為主君不怕死、不要命的覺悟為根本,強調對主君的“忠誠”。明治維新中隨著四民(士、農、工、商)平等布告的頒布,社會等級制度被重建,武士與武士階級事實上已經消失了。但是“武士道”作為武士的思想遺產,仍是日本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 1882年明治天皇對海陸軍軍人發布了《軍人勅諭》(天皇發布給軍人的告諭),在形式上使得武士道的“對主君的忠”轉換成了對“天皇的忠”。這與日本軍國主義的膨脹,最終造成日本對亞洲國家、尤其是對中國的侵略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系。
二、中日現代文化價值體系中的“忠”、“孝”觀與各自的經濟發展
作為價值理念對“忠”與“孝”的不同側重為中國與日本社會的經濟發展帶來了差異。在中國“孝”成為了維持家族秩序、實現社會控制的最重要手段,這與中國注重血緣的文化一脈相承。相對而言,日本傳統文化價值理念中也強調家庭關系的和諧,但卻不像中國那么注重“血緣關系”,與中國更注重血統相比,日本傳統的“家制度”(以長子繼承制為主要特點的直系家庭)下更注重“家業”的傳承。在長子被認為不能更好傳承家業的情況下,舍棄血緣而通過“養子制度”(先將女婿或徒弟等被認為可以傳承家業的人收養為養子,再將家業傳于養子的制度)完成家業的傳承是很普通的事情。與此相比,中國的均分制大家庭制度則分化并削弱了家庭產業的實力,從而制約了它的發展。這也是在中國少有幾百年的老品牌的原因之一。到了現代,日本的“忠”從武士道的對主君的“忠”演變成了對自己所屬企業的“忠”,這與戰后日本經濟的高速增長有著密切關系。當然這也與日本企業采取了促進職員對企業忠誠的經營方式有關系。在同一時期,采取了與日本的經營方式相近的“單位體制”的中國,卻沒能走上經濟騰飛的道路,反倒是在廢棄了單位體制、引入了市場機制后實現了經濟的快速發展。接下來簡單分析兩國不同發展道路的原因。
“日本式經營”是指日本企業以“終身雇傭制”、“年功序列制”、“企業內工會為標志的勞資一體”為主要特點的經營方式。這一經營方式的形成,與第二次世界大戰前日本工業化發展初期,企業熟練工人的不穩定有著直接的關系。為了留住熟練工人,20世紀 20年代中期,一些企業設定了終身雇傭以及年功序列制,這一所謂“日本式經營”方式之后逐漸得以普及,并最終為戰后的日本帶來了經濟的高速增長。這種方式通過統一雇傭大學畢業新生進行培養、終身雇傭、年功序列等制度確保了員工對企業的忠誠;通過企業內工會等措施實現了勞資關系的協調;通過企業間互持股份保證彼此長期穩定的合作關系。
具有以上特點的“日本式經營”方式與中國計劃經濟體制下的“單位體制”有著眾多的相似之處。但是“日本式經營”為日本帶來了經濟的高速增長,而中國的以終身雇傭、年功序列制為主要特點的“單位體制”,卻演變成了“大鍋飯”,被認為制約了經濟的高速發展,最終被市場經濟所取代。究其原因,注重員工忠誠的日本的企業,從根本上與西方具有明確技術規范的企業組織沒有區別,以追求利益最大化為目標。而中國的“單位體制”下,單位具有很強的資源壟斷性,是一個相對封閉的系統,對其成員承擔著負責其生老病死、吃喝拉撒的無限義務。這在后來成為了國有企業發展的很大負擔,成為制約中國經濟發展的主要因素。其次,由于單位體制具有濃厚的意識形態色彩與結構的穩定性,這使得人在單位內的縱向流動受到很大的限制,同時嚴格的人事制度管理以及單位內部復雜的人事關系使得社會流動的可能性大大降低(紀,2011)(注:紀乃旺 .當代中國單位制的形成及其特點 .經濟研究導刊.2011(30)。)。也就是說,單位體制下個人與單位之間過分的依賴關系,在某種程度上限制了年功序列制對員工工作積極性的刺激作用;但是我們還是要肯定的是,這種依賴關系也在某種程度上提高了個人對單位的忠誠。而在向市場經濟的轉型過程中,企業與員工之間的依賴關系被徹底否定,則從一個極端走到了另一個極端,這也是本文將提到的中國文化價值體系的碎片化的成因之一。
三、中日兩國分別面對的文化價值體系碎片化
前面我們提到了在向市場經濟轉型的過程中,企業與個人一體化的單位體制被打破,個人與企業之間的依賴關系、個人對企業的歸屬感與忠誠也隨之被打破。這使得在價值體系中本來沒有占據主導地位的“忠”進一步被碎片化。這種個人與職場間的依賴與信賴關系的破壞將制約企業的發展,由于這是不言而喻的問題在此不作進一步闡述。以下著重分析“孝”作為主導價值理念碎片化的狀況。
“孝”作為維持家庭關系的重要價值理念,在傳統中國社會一直起著重要的作用,但是從近代到現代則不斷地受到沖擊。以下從三個時期對這一沖擊進行梳理。
首先,民族解放運動帶來的近代婦女解放運動。在傳統中國,以“孝”為主導的價值體系以對女性的壓制為基礎,但同時,封建家長制下的父母包辦婚姻等制度也體現為對年輕男性的控制,這也是反帝、反封建、反殖民主義的民族解放運動中融入了婦女解放運動的主要原因。而且不只具有先進意識的女性,作為民族解放運動主力的男性也成為婦女解放運動的帶頭人。但是袁(1991)(注:袁亞愚.中美城市現代的婚姻和家庭.成都:四川大學出版社.1991.)指出,1949年以前的家庭變動,主要體現少數的先進人物及進步勢力在思想、政治、法律領域對婚姻家庭以及倫理道德所進行的批判,實際生活上的變化很小,還局限在少數進步地區及個別階層中。盡管如此,這一時期的民族解放運動與婦女解放運動從意識上改變了傳統中國社會女人受到極端壓迫的狀況。這一運動對以“孝”為主導的價值體系的沖擊主要體現在積極的方面,去除以“孝”為主導的價值體系中的封建糟粕是其主要意義。
其次,從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到改革開放前的一系列社會變動、尤其是“文化大革命”對以“孝”為主導的傳統價值體系產生了巨大的沖擊。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的“人民公社運動”、“大躍進”等運動,尤其是“文化大革命”都與傳統社會重視血緣、家庭、宗族的傳統價值理念相悖。王(2012)(注:王海光.血緣文化與文化大革命(論綱·上).領導者.2012(45)。)指出,“‘文化大革命’在最廣泛的社會層面上,撕裂了無數的家庭。在革命的沖擊下,夫妻反目、父子相仇、兄弟互鬩、親友背叛、相互揭發、你死我活,造成無數的家庭悲劇。”無需贅言,這一系列社會運動對以“孝”為主導的價值體系的沖擊是負面、消極的。動搖了幾千年來維持中國家庭關系的基本道德準則。
再次,改革開放后的社會變遷對以“孝”為主導的傳統價值體系的沖擊,主要源于社會發展所帶來的以下三點為特征的家庭變動。
第一,家庭變動過程中的“核家庭化(注:由夫妻與未婚子女組成的家庭稱為核家庭。)”。傳統的中國家庭以數代多子同居的復合大家庭為理想模式(注:有關復合家庭在歷史上是否一直是主導的家庭結構方式在學者間多有爭論,但是這一模式曾經是理想模式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隨著以工業化、城市化為主要特點的現代化的發展以及獨生子女政策等中國特有的政策層面的變化,家庭規模逐步變小。20世紀80年代后,核家庭化進一步發展,逐漸成為了主導的家庭結構(王,2006)(注:王躍生.當代中國家庭結構變動分析.中國社會科學.2006(1))。居住方式的變化直接改變了已婚子女與父母的關系。另外隨著流動性的增強,很多子女與父母分別在不同的城市生活也成為普遍現象。居住上的分離使得在身邊盡孝在物理上變得不可能,同時,在意識層面上,核家庭的家庭構成更強調夫妻間的愛情基礎以及家庭對未成年孩子的養育功能,而與年長父母間的親子關系則被排除在核家庭的功能之外。
第二,近些年出現的家庭關系上的雙系化傾向。傳統中國家庭的以“孝”為核心的道德準則以父權、夫權為前提。也就是說男女組成家庭后與男方的父母共同居住,并對男方的父母盡孝。計劃生育政策的實施使得子女數目減少,這也改變了子女與年長父母間的關系。尤其是近些年第一代獨生子女進入婚育期,由兩個獨生子女組成的家庭與男方父母維持密切關系的同時,與女方父母也維持著幾乎同樣的關系。春節期間回男方父母家過年,曾是傳統中國不言自明的規則,近年這一規則受到了挑戰,“回誰家過年”成為過年期間很多年輕夫妻間面臨的一個選擇,各自回自己家陪自己的父母也成為了一部分年輕人的選擇,這種與女方父母關系的強化削弱了與男方父母的聯系。兒媳與公公、婆婆的關系與傳統中國相比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第三,父母與子女經濟地位的逆轉。傳統的父權、夫權得以維持,除了傳統觀念的影響以外,父與夫居主導經濟地位的狀況也起到很大的作用。但是近些年,伴隨經濟快速發展的收入增長主要體現在處于勞動年齡的一代,已經退出勞動市場的人則被排除在外,加之地區間經濟發展水平的不平衡,這一狀況使得在勞動市場占據優勢的年輕一輩與父母在經濟地位上發生了逆轉,另外由于福利制度發展的不完善,出現了一部分老年人在經濟上需要依賴已婚子女的狀況。老年父母經濟地位的喪失對“孝”作為維持家庭關系基本道德準則的狀況產生了很大的影響。近年出現了很多以解決家庭矛盾為切入點的電視節目,這些家庭矛盾中由于對父母的贍養而產生的矛盾占很大的比例。這也從一個側面佐證了本節的觀點。 2012年 8月,全國婦聯老齡工作協調辦、全國老齡辦等單位共同發布“新 24孝”行為標準,在剛剛過去的 2012年重陽節,這 24條孝順新標準成為了媒體網絡的熱詞、街頭巷尾熱議的話題。另外,全國人大常委會 2012年 12月 28日表決通過新修改的《老年人權益保障法》,明確家庭成員應當關心老年人的精神需求,不得忽視、冷落老年人。與老年人分開居住的家庭成員,應當經常看望或者問候老年人。將曾經的道德準則“孝”納入法律也折射出了這一道德準則受到沖擊的現狀。
作者簡介:于建明,2000年 4月畢業于北京外國語大學日本學研究中心,2006年 4月至 2012年 4月獲日本政府國費獎學金在日本御茶水女子大學攻讀并獲得博士學位。2012年 6月進入清華大學社會學系博士后流動站工作。主要從事家庭社會學、城市社會學研究。論文發表于日本的《家族關系學》、《人間文化創成科學論叢》、《生活社會科學研究》以及中國的《日本學研究》等刊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