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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拘束教吟課

這頓飯吃得各有意味。

晚間,劉照照坐在自己房里,景二爺出手闊綽,每人屋里都點了五根燭火,燈火通明。

窗外的竹子隨著山谷里飄來的風搖曳,光影落在她窗邊的桌上,吹著外頭的風,竟覺得有了些許涼意。

于是合上窗,正欲上床睡覺。

卻聽到一陣凄厲叫喊聲,從東面傳來的,像是受了極大的痛苦與冤屈。

劉照照身上汗毛豎起,有一陣涼意從心肺產生,直達四肢,控制不住地大喊,“大師兄!”

寧深也聽到這聲響,還來不及深究,卻聽到劉照照的叫喊聲,心下慌亂,憂心她出事,便趕到隔壁。

劉照照正望著破門而入的寧深,才松下一口氣。

“大...大師兄,我聽到有人在叫...”

“嗯。”

“我怕。”

“我在這里。”

“...好。”

那她就不怕了。

寧深和劉照照坐在桌旁,本是想大家都聽到這響聲,很快便會來尋他們,誰料到,等了快一個時辰,都沒有人出門查探。

寧深眼眸更深,劉照照倒是不害怕了,有大師兄在的所有地方,她都不怕。

大約到了子時,劉照照有些困了,躺在床榻上,寧深也合衣平躺在她身邊,合蓋一條被子。

“大師兄,你睡了嗎?”

“...沒有。”

“我睡不著。”劉照照簡直郁悶的要命,也不是沒有跟大師兄一起睡過,偏今日,聞著大師兄身上淡淡龍涎香味道,精神愈發好了,竟也不困了。

兩人共睡難免會碰到一處去,寧深雖是穿著衣裳躺下的,碰到劉照照也像是干柴碰烈火,幾乎立刻就要燃著。

劉照照瞪得大大的眼睛,如同小鹿般清澈明亮,此時正撲撲地望著黑魆魆的屋子,帶著些驚訝與羞赧。

寧深眼眸中墨色深濃,這樣美好的女子,是他的。

一生一世不夠,永生永世,都是他的。

夜已更深,兩人各有心思,想著想著也便睡著了。

第二日劉照照醒的時候看到大師兄還躺在她的身邊,心中一軟,忍不住細細打量起他來。

劍眉星目,挺鼻薄唇,還有輪廓分明的臉,絲毫不差的,拼湊出一個大師兄,她的大師兄啊。

劉照照看著寧深緊閉的眼,忍不住偷偷的,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個淺淺的吻。

然后自顧愉悅。

寧深早就醒了,只是不想劉照照醒來見不到他才躺到這個時分。

感受到劉照照吻他,早已是心猿意馬,卻忍住不輕舉妄動,又過了一會兒,才緩緩睜開眼睛,裝作是剛剛起身的模樣。

惺忪著眼問候,“醒了?”

劉照照暗紅著臉點點頭,卻不敢看向寧深,生怕他覺察出什么。

寧深輕笑著摸摸劉照照的頭,“今日梳個什么發式,我來幫你。”

劉照照受寵若驚,一面又想起曾經梳發髻發生的事情,那時候,大師兄就吻了她。

待會兒,會不會,也吻上她。

劉照照想得面色酡紅,眼含情絲地抬眼,寧深眼神頓時變深,劉照照卻絲毫不覺,只是點頭應下,“好。”

這個發梳得倒是格外順利,沒什么插曲發生。

他們去到大廳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在吃早飯,劉照照跟寧深尋了空位坐進去便跟著一道吃。

景二爺走過來笑著招待,“寧兄弟,昨夜睡得怎樣?”

寧深想到昨夜的喊叫聲,“昨夜里似有女人喊聲,不知景二爺聽到否。”

“...女人叫喊聲?景府里有女仆二十余人,鄙人還有一賤妾,倒不知是不是她們的聲音,等會兒讓管家帶她們出來,查探是誰的聲音。”

劉照照皺眉,那分明不是普通女人能發出的聲音,是受了極大的痛苦,更何況,那樣凄楚的聲音,在亥時發出的,按理來說大家應該都沒睡,怎會聽不到。

寧深擺手,“不必麻煩夫人了,想必是我聽錯了。”

景二爺聞言愣了愣,解釋,“并非是夫人,是前兩年納的一房妾室。”

“哦?這么說來景二爺還未娶妻?”

寧深挑眉。

“原配夫人去年過世,還未有續弦之意。”

“景二爺也是情意深重之人。”

“不敢當情意深重四字,只是元妻生前生死不離,貧富相依,景某人心中不敢忘記。”

“景二爺也勿思勞成疾,多多保重。”

“多謝寧兄弟。”

劉照照在一旁不言,趁著無人注意時候,蹭蹭朝陽吸引她注意,“朝陽,昨夜你有沒有聽到女人喊聲?”

“沒有啊。”

“你昨日幾時睡的?”

“快入子時時分吧。”說著又不懷好意地笑,語氣中含著道不明的曖昧,“師姐,昨夜我聽到你叫大師兄的聲音了。”

劉照照不自然咳嗽一聲,瞥朝陽一眼讓她閉嘴。

他們都沒有聽到有女人的叫聲,偏偏自己跟大師兄聽得清楚明白,回想起那聲音,劉照照還是覺著心底透著涼意,那樣慘厲的叫聲,究竟是經受了怎樣的痛苦才會發出來。

更可怕的是,所有人,除了她和大師兄,他們都沒有聽到這一記悲痛得直擊心底的叫喊。

事態詭異,這景府,實在奇怪。

景二爺帶著大家去大廳,與寧深共席上座,其余人按照年紀依次下坐。

景二爺吩咐下人為大家看茶,又與寧深寒暄。

“寧兄弟不如再多住幾日,也給景某人一個盡地主之誼的機會。”

“多謝景二爺美意,只是師父吩咐下山游歷,總是要有番建樹才好。”

景二爺大笑。

“寧兄弟心向遠大,景某人自愧不如啊,景某人如今也只想在這府里閑靜度日,安享天年了。”

“景二爺謙虛了,景二爺造福一方百姓,必定是俠義心腸。”

“哈哈哈寧兄弟謬贊了。”

寧深搖頭輕笑,扣起茶盞,輕輕抿一口茶水。

劉照照也學著寧深,像模像樣地翻了翻茶蓋,喝了一小口茶。

“不知寧兄弟幾個在山上學的武功是什么模樣的。”

寧深挑眉。

景二爺解釋,“寧兄弟莫怪,景某人無僭越之心,只是久聞山海閣大名,不知學的是否與那仙術一般。”

景二爺此話一出,師兄弟們相顧,齊齊放肆地笑出來。

寧深倒只是扯了扯嘴角,仍舊清淡模樣,語氣平和,“山海閣所學并非仙術,只是較民間的武學稍稍高上些罷了。”

景二爺聞言倒似是失落了眉角,半攏上眼瞼,“是這樣。”

陳闕見了,淺笑著抿了一口茶。

話題到了這里就逐漸淡下去,其他師兄弟們自顧自聊起天來。

忽然,劉照照余光瞥見一把古琴,躺在大廳的前頭的一處角落,她走上前去。

是一把焦尾,四大古琴之一,她只在古籍中看到過這琴,焦尾早已遺失。

姜王宮里有一把綠綺,在劉照照宮里,她琴藝高超,又鐘愛古琴,見著總要忍不住摸上一摸。

劉照照不僅心里癢癢了,手上還癢癢了。

于是,她就著地便坐下來,顧不得凈手焚香,只擦了擦衣衫,便伸出一雙纖纖玉手,順著琴撫摸。

焦尾不愧是焦尾,琴音如珠落地般清脆,一弦一觸皆是風景。

劉照照心醉了,開始忍不住要彈一首鳳求凰。

名琴配名曲。

曲調逐漸上來,就在要到了高潮時候,劉照照心中凈是美好構想,琴聲猛地似被人撥亂了。

劉照照抬眼,入目是景二爺蒼白面孔,迷亂雙眼,還有微喘的氣息。

劉照照嚇了一跳,寧深已經捉起她,擱在自己身后,防備似的看著景二爺,誰知景二爺不過怔怔望著劉照照,然后苦笑,“讓寧兄弟還有各位師兄弟見笑了,這焦尾是景某人與元妻定親之物,她死后置于大廳以懷念的,她也酷愛鳳求凰,剛才聽這姑娘也彈起來,便生出些思念,倒是讓姑娘受驚了,景某人給姑娘陪個不是。”

劉照照一聽便有些愧疚,景二爺想必是愛極了他元妻,才會聽琴音思其人,恐怕不止是琴音,光是見到這把焦尾,景二爺便是剜心之痛吧。

剛要開口致歉,寧深已經出聲,“景二爺請勿見怪,照照在山上隨意慣了,下山行為難免有不妥之處。”

景二爺聽出寧深字里行間對劉照照的關照,輕笑著搖頭,“寧兄弟嚴重了,故人已去,哪還有為難今人的。”

又理了理情緒,笑著說:“請大家移步戲臺,景某人請了此地最好的戲團,為大家表演。”

何畢大呼,“早聽說過西南戲臺是最好看的,今日倒是有幸能欣賞到。”

“是嗎,師弟,哎,俺咋沒聽說過有這樣西南的戲臺這樣有名,你給俺說說,是啥個模樣的。”

“西南的戲團,不僅是中原那樣唱戲講故事的,它還有吞火把,鐵砂掌,霹靂拳這樣的表演在故事里面,可精彩了!”

景二爺正走在他們前面,聽到何畢的話笑著轉頭,“那恐怕是要讓這位小師弟失望了,咱們這里的戲團表演是沒有吞火把的,鐵砂掌與霹靂拳今日倒是備下了。”

何畢難得吹噓一番還被景二爺當中戳穿,倒沒有什么尷尬的模樣,反而更加興奮,“有鐵砂掌跟霹靂拳!我長這么大,還沒有見過這些呢!”

景二爺問,“那幾位師兄弟在山上都學的是哪般的武藝啊。”

“劍術和定術。”

“定術?”景二爺似乎對于這個從未傳下民間的詞來了幾分興致,“不知這位小兄弟可否講得細致一些。”

寧深扭頭奇怪地望了一眼景二爺,他似乎對于山海閣的武功很有些興趣。

何畢倒是沒有什么心眼,順著景二爺的問題干脆凝出個氣團,“就是這個模樣。”

說著又將這氣團往前一甩,丟到樹干上,生生砸出個洞來。

何畢已經練到定術第二式。

景二爺挑眉,似是覺得奇異,分明手中什么都沒有,下一刻卻可以化出武器。

何畢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我還差了些,只練到第二式。”忽的想起大師兄化出的幻境,“大師兄就不一樣了,大師兄已經練完第十式,已經能將世間陰陽乾坤大轉。”

景二爺驚訝,望向寧深,眼中頗有些急切意味,似乎急于求證。

寧深不好不回,只謙虛說到,“不過是承了師父恩典,先師弟們一步練成,不如何畢說的那樣能將乾坤顛倒。”

景二爺見他不愿再深提,也就不再過問。

戲是好戲,雜耍也妙得很,師兄弟幾個吃著花生米,嘮著嗑,別提多愜意。

忽的管家匆匆趕來,低身不知在景二爺耳邊說了什么,景二爺也跟著離開。

劉照照并不愛看戲劇,也不愛吃花生米。

這景府里有什么謎,似蒙著紗,等著有人去揭開。

于是同寧深交代了聲肚子疼,便偷偷溜走,跟上景二爺與管家兩人,往景府東側的主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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