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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只與蠻箋象管

又過了一會兒,大師兄放下筷子,眾師兄弟也放下了筷子。

就在要上樓時候,那邊像是又起了什么風波,有人先扔了筷子,“小二,叫你掌柜的過來,這什么狗屁菜,吃出只蟲子來!”

小二被他們架勢嚇到,卻也不敢真的去找掌柜的,只好大著膽子問,“...在...在哪兒...蟲子...”

“你還敢提蟲子!老子不打爆你狗頭!”

小二的腿顫顫巍巍站不穩,眼見著一記拳頭就要揮上小二的眼睛。

“且慢。”

陳闕已經走上前,一手掌握那粗大漢的拳頭。

劉照照下意識朝著寧深看過去,寧深并無勸阻之意,眼中一派波瀾平靜,望著陳闕。

似是默認姿態。

“這位好漢,怎么說動手便動起手來了。”

“你是哪兒來的毛頭小子,敢管老子的事!”

陳闕淡笑,眼里淬著冰,“山海閣的人。”

話畢,劉照照一行人皆是一驚,陳闕竟暴露了身份,下山游歷本就吉兇未定,身份一旦曝光,恐接下來行程會有很大麻煩。

已經有師兄暗罵陳闕擅自行動,師父分明清楚囑咐,一路上聽大師兄指示,切不可輕舉妄動。

師兄弟們看看大師兄,大師兄向來喜怒不形于色,大家也看不明白什么情緒,陳闕敢自己行動,他們卻中規中矩聽大師兄吩咐做事。只好忍下上前捉回陳闕的沖動,只在一旁看著他。

山海閣名號在民間只出現在神話傳說當中,山海閣人煙稀少,又大多低調,因而民間無人見過山海閣弟子。

那大漢聽到山海閣名號愣住,挑了挑眉,便放聲大笑,“哈哈哈,笑死老子了,山海閣?就你們這群白面小生加幾個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哈哈哈!耍馬戲團的也敢冒充山海閣!”

聞言,何畢忍不住輕嗤,真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劉照照也忍不住要笑。

這時候,風云走向前,站在陳闕前面,正對著那大漢,抱拳施禮,“這位好漢,想必也是走江湖的,咱們兄弟十余人未有與好漢沖突之意,偶有冒犯,請多諒解,至于這里的飯菜錢,咱們兄弟手頭尚且充裕,便請了幾位大漢,算是賠禮。”

那大漢見風云彬彬有禮,話間皆是誠意,臉色也好上許多,擺擺手便要當這事過去。

恰在此時,寧深也走過去,聲音清冷地駁回風云的建議。

“咱們出山海閣時候,師父給的銀兩只夠自己消費,這好幾桌酒菜,恐承擔不起。”

聽到這不起波瀾的話,那大漢怒了,一掌拍向桌子,竟排出幾道裂縫來,“他娘的,你耍老子呢是吧!”

大師兄也不愿與他多做解釋,輕撇桌上那裂縫一眼便轉身要離去。

那大漢哪里咽的下這口氣,伸手便要攻擊寧深,劉照照心里一跳,剛要提醒大師兄,卻只見他向右一閃避開,那大漢反倒因這突然的變故,重心不穩向前撲倒。

狼狽地站起身來后,粗脖子吼,“給老子捉住他,老子要打死他!”

那些個大漢沖著寧深撲過來,個個手里提著斧子棍子,大有不拿住人不罷休的架勢。

但他們哪里是寧深的對手,寧深甚至身子還是背對著他們的,手輕輕往后一挑,那些個大漢便如同被捕住的魚一樣,倒在地上撲通掙扎,“將錢付清,然后滾。”

那些大漢哪里還敢挑事,只求寧深能放他們一馬,哭著又喊又叫,“...是是是,大爺,俺們記住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俺們吧...”

寧深也不跟他們計較,頭抬起,卻是向著陳闕那處看了看,又回來,帶著幾位師兄弟往樓上走。

夜里,劉照照、朝陽和楚師姐住在一屋,朝陽說,“之前瞧大師兄冷冰冰的模樣,沒有想到他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啊。”

劉照照點頭,“是啊,真是奇怪。”

一路上大家都有意隱瞞自己山海閣弟子身份,陳闕卻這樣將身份暴露,他究竟有什么用意?

陳闕,究竟是什么人!

還有大師兄,分明一直是冷眼相看這場鬧劇,后來卻也跟著陳闕提出山海閣名號。

他們都太奇怪。

朝陽說,“這有什么奇怪的,山海閣弟子本就應該濟世救人,這樣霸道的無賴,指不定給這里多少人家添過麻煩呢,大師兄和陳闕替大家出口氣,再合理不過。”

是嗎,是這樣嗎?

劉照照心里總有些奇奇怪怪的感覺,像是被蒙在鼓里,看不清外面的人的輪廓。

楚師姐這時候吹滅了蠟燭,“好了,大師兄做事哪里還要我們來評判猜度,早些睡吧,明日還要趕路呢。”

劉照照跟朝陽也合上眼,安心睡覺。

對呀,她們瞎操什么心呢,天塌下來還有大師兄頂著呢!

第二日,劉照照是被外頭的響聲給吵醒的。

大師兄早就坐在位置上,正和身邊的人搭著話,身邊的人穿的極好,是地紳的模樣。

身著藏藍絲綢錦服,腳踩暗褐鍍金高靴,左手尾指一環透綠白玉戒,腰間一枚圓滑晶瑩玉佩。

度其長相,一對粗厚濃重入鬢眉,一雙似笑非笑桃花眼,一張薄唇正開開合合與大師兄在交談,笑意淺淺,隱隱約約。

好氣派的男人!

劉照照暗暗心驚,不動聲色將眼神收了回來,與朝陽、何畢、何畢幾人一道坐在另一桌,喝茶吃饅頭。

“這位是當地地紳,姓景,聽說咱們是山海閣弟子,邀我們進府做客。”

何畢大清早就醒了,一切都看中。

朝陽問:“大師兄怎么說?”

“還在聊呢,已經快過去一炷香時間了。”

何畢努努嘴巴,又說,“咱們還要趕路呢,大師兄一定不會答應的...都怪陳闕,惹來那么大麻煩。”

提到陳闕的時候,何畢還裝作不經意地張望一下朝陽,見她沒什么反應地咬著饅頭才算放心。

劉照照一邊喝茶,一邊咽著饅頭,待到酒足飯飽,正聽到寧深吩咐。

“這位是地紳景二爺,盛情邀請難拒,大家便在此地再待上兩日,以承景二爺好意。”

景二爺與寧深身高所差無幾,此時也含著笑意道,“山海閣弟子所到此地,我本應盡地主之誼,已在家中備上薄酒,盼大家移步。”

何畢一聽到薄酒兩字,便心神蕩漾了,自顧地傻笑起來,“好呀好呀,那咱們就去吧。”

朝陽聽到何畢這樣經不起誘惑,不免皺了皺眉,又沒法拒絕,只好拉著劉照照的袖子先走了,不再管原地的何畢。

景府沿山而筑,有山有池有花樹,府內小徑多得很,大多搭在樹蔭下,一時盛夏的熾熱消失得無影無蹤。

寧深與景二爺走在最前,劉照照跟在寧深一旁,手里拉著朝陽。

何畢背著行李跟在他們身后,東張西望,喃喃自語,“這景府是真的又大又別致啊,我活到這么大,竟然一次都沒見過這樣的府邸。”

景二爺聞言笑,“這位小兄弟太抬舉景某了,不過是小番里的一個住處罷了,齊國姜國哪里少得這樣的府邸。”

劉照照看著入目的景象,雖不如姜國王宮般龐大輝煌,里面也是王府規格了。

景二爺先帶著大家去到住處,客房是在西邊的竹林雅苑,有二十間房,都在一處。

管家一直候在一旁,也是個有眼力見的,在分房間的時候,特意給劉照照的房間排在了寧深旁邊。

景二爺又帶大家往府里各處看看,那處池子的水面上已經結滿了蓮花,有紅蓮,也有白蓮,滿滿當當的,都要擠不下了。

“好多蓮花。”

劉照照不由感嘆,姜王宮里面雖也是生著蓮花,卻遠不及這池子里的多,也不及這池子里的開得艷。

景二爺笑,“這原來是一個荒池,不生東西的,自我搬來后,便開始結蓮花,而且一年一年結的愈發多。”

“景二爺好福氣。”

是陳闕,不知何時到了他們身邊,冷不丁說出句話來。

景二爺笑,“都說我福氣好,可是我每年都想要拔出些來,免得成災了。”

“今日里咱們師兄弟也閑著,便幫著景二爺除去些蓮花吧,也算是報了景二爺的款待情誼。”

景二爺臉上笑意頓時暗下去了,“諸位山海閣弟子皆是貴客,怎好麻煩大家做這般瑣事。”

“景二爺此言差矣,怎是麻煩呢,我們武藝在身,總省些時間。”

“...不,不不不,還是不麻煩了...”

眼見著陳闕還要繼續說什么,寧深打斷,“陳闕,不得放肆,景二爺家中之事豈是你可以插手的。”

“是,大師兄。”

一行人又離開了蓮池,隨處逛了逛,便到了吃飯時候。

好酒好菜。

何畢趁著大師兄喝止之前,趕緊往自己碗里倒了一碗酒,然后狠狠喝了一口,倒是快意極了。

朝陽不理會他,自顧自吃著飯菜。

一場飯席結束,師兄弟們都沒事情做,往常在山海閣里的時候,下午有的練習功夫,有的午休,現在下了山,竟有些無所事事。

寧深囑咐大家注意安全便與劉照照一道逛園子了。

畢竟還是很好看的園子。

劉照照很愿意逛這園子。

濃郁的玉簪花香盈滿了整個園子,劉照照聞得頭暈暈的,胳膊掛在寧深手臂上,閉著眼睛,還是忍不住深深嗅了一口氣。

“真香啊。”

劉照照搖頭晃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里百花盛開,蝴蝶紛飛,數不盡的人間快意。

寧深看著劉照照小小的臉蛋,紅撲撲的,眼睫毛長長的垂在眼瞼上,像蝴蝶翅膀般一抖一抖的,頓時心猿意馬,忍不住俯下身子,輕輕悄悄地,在她的臉頰上,啄了一口。

劉照照受驚,睜開眼,入目的是寧深的大臉,正與她的臉,貼在一處,溫溫靜靜的,安安穩穩的,隨著山上的清風飄過蓮池,又帶來清新舒服的味道。

她真想與大師兄一道,歲月安好,一生,就這樣過去。

淺淺的吻沒有味道。

寧深的唇順著劉照照的臉頰往下移,移到她溫濕的唇上,淺嘗復又深吻,簡直要吸出劉照照的魂魄。

劉照照身子逐漸軟下去,雙手推擠著寧深的前胸,好不容易喘了一口大氣,“大師兄,不要了。”

寧深見她臉紅得厲害,礙著是在園子里,也就放過她。

兩人走在樹蔭下,手互相交錯。

一個清冷坦然,一個面紅耳赤。

在另一處,朝陽、何畢與陳闕走在一處。

何畢一邊冷眼看著旁若無人的陳闕,一邊懊惱看著緊抿雙唇的朝陽,搖頭嘆腦,不知道該怎么打破這樣的局面。

樹葉從頭頂處掉落,直直落在他的腳下,他見了更加氣悶,忍不住踢了一腳。

卻什么都沒有踢到。

——————————————分一下——————————

夜里的酒席更加豐富。

劉照照坐在寧深身邊,斟了兩杯酒,遞給寧深一杯,然后各執一杯,瓷器交碰間,兩人眼神皆是笑意盈盈對視,然后一飲而盡。

何畢見著他們飲酒,心里也是癢癢的,但扭頭看到朝陽不郁的臉色,又強自忍住,干脆將手擱在桌子下,免得實在克制不住。

原本已經足夠郁悶,偏偏有人讓他更加郁悶。

陳闕坐在朝陽的另一側,也學著劉照照,斟了兩杯酒,遞給朝陽一杯。

原本何畢想著朝陽既然恨他喝酒,自己必定不會喝,誰料到,朝陽竟然接過了那杯酒,還與陳闕的杯子碰了碰,倒頭喝完。

陳闕飲下的時候,還沖何畢扔過來一個眼神。

何畢這下腦子里充血,簡直想掐住陳闕脖子。

太不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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