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櫻色鞭影
- 煌涼一夢
- 逢濁酒
- 5479字
- 2019-08-26 21:02:37
“啪!”一條憑空出現(xiàn)的棕色長鞭直沖而去,正處于沉思的雪幽根本沒有反應(yīng)時間,被狠狠擊中右臂,整個人順勢飛了出去,接連撞斷了兩棵楊樹,狼狽的摔在第三棵下面。
雪幽大腦一片昏沉,滿眼金星,過了良久才恢復(fù)清醒,只覺五臟六腑都在翻騰,想要嘔吐卻什么也吐不出來,被擊中的右小臂上更有一道長長的鞭痕,血肉翻卷,雪幽當(dāng)即疼的眼淚都出來了,顫抖著抬起臉:“誰?”
“你又是誰?”長鞭又是一甩,激起一地落葉,少女帥氣的從高空降落,一襲亮銀鎧甲仍遮不住窈窕的身段。她個頭比雪幽高挑不少,粉色長發(fā)垂落腰際,顯得更為成熟嫵媚,一張完美的臉蛋仿佛能掐出水來,但此時自那雙深邃迷人的雙眸中射出的陰狠,只能讓人如墮冰窖,被滋生的寒意凍得瑟瑟發(fā)抖。
趴在地上的雪幽,只能看到她一雙刻滿咒文的金屬長靴,和那條鞭子。原來這條棕色鞭子上繡滿粉嫩的櫻花,鞭子揮舞之際,每朵櫻花上都探出粉色的倒刺,這是一個等級不低的源器。看著那些被自己的血染得通紅的倒刺,雪幽的眼淚更忍不住嘩嘩直流。
少女不屑的瞥了眼此時的雪幽:“我還以為是誰呢,怎么連這種貨色都敢到我面前蹦跶......”說著長鞭又在雪幽身邊破空一甩,飛濺而起的塵土嗆得雪幽咳嗽不止,嗓子里更冒出絲絲縷縷的血腥味。
少女瞇著眼睛,歪著頭又打量了雪幽一下,似乎是確認(rèn)了她的境界,不由又是“嗤”了一聲,抬頭望望四周,好像在排解心頭的荒唐與滑稽:“臥槽,地靈境都不到嗎?這年頭真是花樣百出啊!”
長鞭一卷,櫻花上倒刺收回,少女一抬手,棕鞭撥起雪幽的頭,雪幽凌亂的發(fā)絲已經(jīng)黏在臉上蓋住了眼睛:“說,是誰指使你這么做的?”
翻江倒海的疼痛淹沒了雪幽,渾身汗如雨下,她哪還能三思后行,只是本能般答道:“救人......還用指使......”
“呦,原來是見義勇為啊,”少女音調(diào)一揚,眸中卻愈顯深沉:“廢物,我可不想浪費時間......”
鞭子上櫻色光華流轉(zhuǎn),恍若一個春日里,星星點點的粉嫩在搖曳的花樹下隨風(fēng)起舞,雪幽卻倒吸涼氣,終于忍不住哭嚎起來:那緩緩伸出的倒刺已然扎進(jìn)了下巴!
可疼痛這東西,有時候就是變本加厲,越是哭嚎越是痛到錐心刺骨。雪幽當(dāng)即就受不住了,連哭帶喊的求饒:“對不起,我錯了......你饒了我吧我錯了我錯了......”
“我問你,誰指使的?!”少女秀眉豎起,壓低了嗓音喊道。
先是一片冰涼,接著是烈焰般炙烤的疼痛,雪幽在冰火兩重天中垂死掙扎。腦海中想象著那倒刺正越伸越長,她甚至盼望自己能暈過去,可同時又萬萬不敢......
一個洗髓境,我艸,說這是檔境界都是抬舉她了!遲遲得不到答案,少女早就沒了耐心,一咬牙,剛要把鞭子快速抽出來,眼前驀地劃過一道極至刺眼的光芒。
大腦當(dāng)機(jī)了一下,待得她回過神來,沾著淋淋血跡的長鞭已像條死蛇躺在一旁,面前還一身狼狽的少年正半蹲在地上,一手輕撫懷中女孩的下巴,掌間光華流瀉。
那少女只得沒勁的切一聲,心念一動,鞭子重又飛回到纖纖玉手中:“你沒事啦?到底怎么回事?”
“沒事了,”少年聲音清淡中帶著略微嘶啞:“什么事也沒有,如你所見,她就是個路過的新生。”
“哼,新生沒頭沒腦的見人就救,這我倒勉強(qiáng)能信;但,你的反噬豈是一個洗髓境能對付的了的?”少女不依不饒,美眸直直的盯著面前兩人的姿勢,心中便是一簇邪火:“庭耀,我早就說過,不許糊弄我!”
我倒是想啊,試問做得到嗎?不過庭耀的表情沒有任何波動,仍是平淡如水的回答:“你今天好像要上城,謝謝你這么上心地趕過來。至于反噬,是我急中生智吐掉了。”
“什么玩意兒?”少女眼睛一瞪,一臉不可置信:“還能這樣?不要緊嗎?”
“如果留著,除了反噬也沒什么屁用。”庭耀輕笑了一聲,卻又好像嗆到了,劇烈的咳嗽起來,邊咳邊不咸不淡瞅了一眼自己剛才躺著的地方。
少女立即看去,當(dāng)她看到草地上那一片燒焦的痕跡,不由瞳孔一縮。
“所以......你就先收起來了?”她挑起眉問道。
庭耀沒有看她,只是點點頭。
“好吧,這套解釋我先勉強(qiáng)接受。”少女再度環(huán)顧下四周,又直直看向庭耀,準(zhǔn)確說是庭耀懷中好似已經(jīng)昏過去的雪幽,猶如捕食的獵豹在緩緩弓起身子,她慢慢抬起長鞭:“那么我就剩一個問題了。”
“這個女的,知道多少?”
仿佛瞬間由地獄飛升到了天堂,周身的溫暖讓雪幽禁不住暈眩了一下。待她重新睜開眼睛,觸目所及仍是那片凄冷陰森的樹林,和近在眼前的棕鞭。
她幾乎本能般戰(zhàn)栗起來。
“沒事。”輕不可聞的安慰聲,一雙手在后背輕輕拍了拍。雪幽下意識向后縮了縮,這才發(fā)覺內(nèi)腑的疼痛舒緩了好些,下巴和胳膊的血也差不多止住了。
心底一松,卻聽身旁有人說話,近到仿佛是在耳邊呢喃:“櫻姬,你也知道,我們方才說的她一句也沒聽到,之前說是幫我,其實也什么都沒幫上,總而言之她確實什么都不知道。”
雪幽一驚,抬起頭,正撞上某人堅硬的下巴,不由痛呼一聲。她這會才整個明白過來,原來現(xiàn)在輪到自己在庭耀懷里了,看來這傷也是他治的。她感覺姿勢太不好,想要掙脫,卻感到那個少女吃人一般的目光,不敢動彈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剛救完人,還沒弄懂情況,就被一鞭子抽了出去,受了這一大番皮肉之苦;這女的又究竟是誰?我救了庭耀,她跑過來揍我,可現(xiàn)在兩人似乎又聊起來了,這到底是敵是友?還有庭耀這所謂的“反噬”,究竟......
但不論如何,雪幽能夠確定目前這還是屬于大佬們的談話,自己還是乖乖做刀俎下的魚好一些。
“小蹄子,你叫什么名字?”櫻姬見雪幽竟還往庭耀懷里拱,真恨不得一鞭子把她劈成兩半,自然一出口沒什么好稱呼了。
“雪,雪幽......”蹄子......就蹄子吧,誰知這庭耀靠不靠得住.....
庭耀心底暗叫不好。果然,櫻姬雙眸瞇起,帶著勝利和危險的目光看向庭耀:“呦,事情又精彩了......昨天被你威言恐嚇,今天就來舍命救你;而你呢,一天過去態(tài)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開始護(hù)著她了......”
“庭耀,這你要作何解釋?”櫻姬步步逼近,腰肢扭轉(zhuǎn)婀娜,庭耀卻連忙松開雪幽,如臨大敵般擋在她身前。
糟了,看這架勢他八成干不過那女人......雪幽咬緊唇瓣,忙向身后張望,想著伺機(jī)逃跑。
只要回到那條石板路上,應(yīng)該就沒事了吧。這可是公家的學(xué)院,當(dāng)街行兇會有人管吧......
“櫻姬,你聽我說。”完了完了,女魔頭炸毛了,庭耀緊張的直咽口水,大腦飛速運轉(zhuǎn)措辭:“是這樣,相信你也知道了,她,雪幽,昨天其實什么也沒說,是我昨早上有點喝大了所以搞得疑神疑鬼的;然后,你看我這形象,搞不好反噬那陣我親媽都認(rèn)不出來了......然后,她應(yīng)該是沒認(rèn)出我來;然后,她她好歹也救了我不是......”說完這話,庭耀立即頓住,反手就想扇自己一巴掌。
“好啊,又成了我的不是了?我無理取鬧了?”櫻姬悍然上前揪住庭耀衣領(lǐng),不過隨即又松開了,只是掐著腰怒道:“你知不知道我當(dāng)時都急瘋了,傳送陣那面的人都以為我是搶劫的!你竟然!”
她又氣呼呼的指向雪幽:“我這不也是為你好嗎?現(xiàn)在發(fā)展到這個樣子,你能保證她還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能保證她以后一個字也不會講?一旦走漏了風(fēng)聲,別說你了,咱學(xué)院都得在全國出盡風(fēng)頭!”最后咬牙切齒的四個字,明顯是說反話了。
我,我不知道啊......雪幽在心底嘶嚎,你們都在講什么,我不知道啊......
庭耀一時無言,只余額頭的青筋憤怒的跳動。她講的貌似在情在理,可她忽略了一個關(guān)鍵:我庭耀的事關(guān)你屁事?!
一來就咄咄逼人,理所當(dāng)然的問這問那,是我叫你來救我的嗎?
對啊,我給莫凌發(fā)的傳訊符,她怎么會......
臉色陰沉,他卻仍以無可奈何的語氣道:“嗯,那便按老規(guī)矩吧。”
什么?雪幽頓時陷入一片暈眩,以前電視劇里亂七八糟的場面涌上腦海。
“用起誓符,以涅槃劫起誓,從此以后閉口不提今日的事。”
雪幽這才死里逃生般松一口氣,大哥,說話不要大喘氣啊。
“哼,你就這么起誓?”櫻姬冷哼一聲:“現(xiàn)在這情況,怎么立誓?”
沒錯,但凡起誓說“閉口不提”,那都是閉口不提特定的幾個字,若只說“今日的事”,呵呵,這如何判定?
哇,您還真是邏輯嚴(yán)密。庭耀那副還算平靜的表情就快掛不住了:“那就換一種符,一旦她想以任何形式提起今日下午的一切,都會像緊箍咒一樣痛不欲生。”
“你是說,箍符?”櫻姬皺眉。
庭耀點點頭。這樣就完美了吧。
箍符?雪幽皺眉,那起誓符自己聽過,還有箍符這么神奇的東西?不過既然說話、書寫、活動都是受大腦控制,理論上也似乎說得通。這一下雪幽有點害怕了,這不還是電視上黑幫土匪的“封口”嗎?眼下保住小命,可誰又知道這個箍符,它萬一......
媽媽啊,雪幽眼圈一紅,我現(xiàn)在說要回家還來得及么......
“可以是可以,但我沒有。”櫻姬一攤手。那箍符說是一種符,其實很有些蠱毒的成分,她可不敢隨身攜帶呀。
我操,你就非得今天弄完?庭耀忽然來了個深呼吸:“這又不是違禁品,這樣吧,我現(xiàn)在就去黑市買兩張,你在這看著她直到我回來,行不?”
櫻姬唇邊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嗯,可以。那我掏錢吧。”
“不用不用,這我惹下的麻煩就讓我掏腰包吧。”庭耀趕忙道:“不過,你在原地站著,別讓她走就可以了。哦還有,”抬起頭,正視少女明亮銳利的眼睛,他眸中猛然爆發(fā)的鋒芒猶如微波蕩漾間破水而出的銀箭,挑起了櫻姬的眉梢:“不要讓我看見你那套惡心的東西。”
回頭看了看一臉慌張無措的雪幽,庭耀目光閃爍,終是縱身一躍,眨眼間消失在雪幽的視野中。
周遭瞬間安靜的可怕。連鳥叫風(fēng)聲都沒有。只有自己雜亂無章的呼吸聲。雪幽笨拙的低下頭,一動不動。
居然這么說我,不就是仗著我對你......櫻姬懊惱的跺了跺腳,掐腰打量了一下雪幽,那抹不知名的笑意越來越大,雪幽仿佛正瞧見惡魔搖擺起尖尖的尾巴,咧嘴露出排排獠牙。
庭耀身形如電,眨眼間到了學(xué)院的傳送陣前。現(xiàn)出身形,他一手扶著電燈燈桿,喘息了大半天。反噬終究是損傷了經(jīng)脈和元氣,庭耀此刻的身體其實還是一團(tuán)糟。該死......
嘆口氣,還是得趕快行動。那個女人就像狐貍一樣精明,哪怕時間長一些她都會起疑心。庭耀心里也了然,一面之詞櫻姬向來不會全信,再加上,唉,反正自己離開越久,雪幽就越危險。
雪幽,要是沒有她,自己此刻已經(jīng)在黃泉路上走出好遠(yuǎn)了。櫻姬這女人真是毒蝎心腸,美其名曰來救人,但實際上就是落井下石,彰顯她的強(qiáng)者權(quán)威的同時令自己顏面無存,令自己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他娘的,每次都這樣,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引來一個鏖凝境的母夜叉!甩也甩不走,打更打不過!
算了,庭耀又是一個嘆息,這種天天發(fā)一遍的牢騷還是不要在現(xiàn)在耽誤正事,雖然他已經(jīng)很被動,但也還算大有可為。
他邊往傳送陣走,邊脫下臟兮兮的外套,頸上一個水滴形的黑色吊墜光芒一閃,一件足以罩住全身的黑袍憑空出現(xiàn),他匆匆披上,同時好像又往嘴里塞了什么東西。
他眸中寒光如刃。
她耳畔風(fēng)聲似魅。
明知自己是跑不掉的,雪幽還是竭盡全力的奔跑。自己跑掉庭耀如何交代與她何干,她只知道自己再不跑,十有八九再也走不掉了。
櫻姬遵照著庭耀的指示,仍舊站在原地。但隨著微微側(cè)頭,冰寒的目光早已鎖定了目標(biāo)。
長鞭光芒涌動。華麗的櫻花沒有出現(xiàn),僅僅是棕色的長鞭,猶如怒火滔天的蛟龍,怒吼而出,破空而起。
嘶嘯的狂風(fēng)撲入耳膜,后背仿佛被一道驚雷劈中,身體就像在燃燒。她痛苦的倒地,呻吟,翻滾,一道狂暴而太過精純的能量流向四肢百骸,似要將她生生撕裂。
“話說這可不怪我啊,你先跑的。”櫻姬連象征性的揚手動作都省了,長鞭自己輕飄飄飛了回來,討好般旋轉(zhuǎn)著身體,重新化為小巧玲瓏的樣子纏繞在櫻姬臂間。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倒在地上的人在痛苦的痙攣,她只雙手環(huán)胸,有些無聊的仰頭看天:“‘上頭’有吩咐,只能站著看,不過我的這些源力可是量多質(zhì)精,你可千萬要多掙扎一會啊。”
剛剛洗髓境高階,經(jīng)脈也就是才疏通而已,其柔韌程度還未經(jīng)過任何考驗,只能說是因人而異。如此一下子猛灌入足以突破地靈境的源力,一個倒霉那便是經(jīng)脈斷裂,前途盡毀甚至危及生命啊。
不過櫻姬不是很在意。每年新人那么多,地靈境這塊總是要死人的,少一兩個有什么打緊?修煉不當(dāng)而死,按理說也不算稀奇嘛。
況且,老娘心有不爽,憋著干嘛?我辛辛苦苦修煉到這把境界,殺了多少妖魔為國家做了多少貢獻(xiàn),還不能抒發(fā)一下自己的情感了?!
至于庭耀,哼,若真如他所說的那樣,這女人也算不上什么救命恩人,他更應(yīng)該不甚在意了。
至于“那套惡心的東西”,什么惡心?我怎么了?時不時就板著面孔教訓(xùn)我,被人喜歡了不起啊!
櫻姬嘟起嘴,將腳下枯黃的落葉踩得吱嘎作響。
哪怕死亡的鐘聲已經(jīng)敲響,求生的本能還是讓雪幽不肯放棄,努力保持著清醒。此際,那些不帶任何屬性的純粹源力正在她體內(nèi)肆虐,經(jīng)脈正面臨強(qiáng)悍的壓力,有些小經(jīng)脈甚至隨時可能破碎。
雪幽很快意識到這樣下去的結(jié)局。可是現(xiàn)在,她能對這股不請自來的力量做什么呢?若是地靈境的武者,應(yīng)該是按著順序,以丹田為大本營進(jìn)行周天運轉(zhuǎn),從而漸漸吸收內(nèi)用;可自己丹田未開啊,根本沒地方容納這些源力!
萬分危急之際,雪幽腦子好像變靈光了,當(dāng)即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既然丹田未開,我就先把它沖開!
多虧那天晚上出于好奇翻看了《源經(jīng)》后續(xù)的內(nèi)容,雪幽很清楚突破地靈境的步驟。不過是吸收天地精華,化為源力這種能為己用的力量,最終存儲在丹田。所以突破的關(guān)鍵,就是學(xué)會內(nèi)視,和最后厚積薄發(fā)一舉沖開丹田。
本來內(nèi)視是需要靜坐清心緩慢學(xué)會的,不過雪幽這種源力已經(jīng)沖入經(jīng)脈的特殊情況,幾乎是順理成章就成功了。
不忍心再看各處經(jīng)脈的慘狀,也沒時間驚嘆內(nèi)視所見的新奇瑰麗,雪幽趕忙找重點,心神牽引著那股狂暴的能量,猶如單薄的牧民在電閃雷鳴中帶領(lǐng)著完全失控的羊群,奮力向丹田而去。
經(jīng)脈形成的小路到了這里戛然而止,前方一片黯淡,像是被山石封死的盡頭。源力洪流的咆哮由遠(yuǎn)及近,猶如萬獸奔騰,以悍不畏死的架勢悍然迎面而上。
這櫻姬到底是什么境界,隨手放出的一股源力,到了雪幽這里就成了戰(zhàn)無不勝的鋼鐵雄師,丹田前面的阻礙猶如薄紙一般一沖就破,甚至狠狠撞擊在丹田四壁,震得雪幽連吐鮮血。
丹田一開,壓力驟然減輕,源力洶涌而入,雪幽有些茫然無措地看著這股洪流毫無阻攔地沖了進(jìn)來......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