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有什么用！”四長老是個暴脾氣，直接站了起來，對著長歡吼了一句，“那村中幾百個人，就這么被那個混賬給殺了！”

“此事弟子會查清楚。”長歡俯首彎腰，站著一動不動，“如是他真的做了，弟子會給那些死去的村民一個交代。”

“交代？”

四長老不屑的哼了一聲，“你要怎么交代，你還要替那個混賬解釋什么。”

“你以為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幾大長老會齊聚于此嘛。”四長老目光死死盯著長歡，“若不是因為他是你引薦上山的，我們早就清理門戶了。”

“若初你是天縱奇才，怎么就認識了這么一個混賬。”

“弟子知錯。”長歡知道對方不是沖自己，她抿了抿唇，把頭壓得更低，“弟子希望各位給弟子一個機會。”

“你……”

“若初。”

遲輕喚了一聲，這是這么久以來，對方第一次這么叫長歡，很明顯這次事情不一般。

“你下山去調查此事，若是有假，紫云巔絕對不會放過造謠之人，若是是真……”他頓了頓，看向站在下面的長歡，“那就廢了他的修為，永世不得修煉。”

“掌門你這……”

“弟子領命。”

四長老還行說什么，就被長歡先一步搶過了話。

隨后長歡也不敢有片刻耽誤，直接朝殿外走去。

“掌門對于戚扶游一事你是不是輕罰了。”長歡走后四長老看著一如既往的清冷的遲輕，“要我看就應該挫骨揚灰，幾百人就這么沒了，可見此徒兇殘與殘暴。”

遲輕盯著長歡離開的方向好久，才緩緩開口，“他是初兒帶上山的人，我信初兒會處理好的。”

“掌門你……哎……”

四長老皺著眉，但卻無可奈何，最終只是晃了晃腦袋，怒甩了一下袖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大殿。

“掌門師兄跟之前有些不同了呢。”

待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原本坐在位子上聽熱鬧的緋塵站了起來，他走到遲輕身側。

“要是以前的你覺得不會這么做，這件事是同門親眼所見，戚扶游親口承認，就如四師兄所說已經是確鑿的事實。”

“可是你呢，還是讓你小徒弟去調查此事，很明顯你有意放走真兇啊，師兄你變了。”

遲輕不語，沒有否認。

他望著前面，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

云浮村。

長歡到云浮村的時候，太陽西垂，正值傍晚，太陽還沒有完全落下，湖上的夕陽像一抹胭脂。

湖邊站著一個男子，穿著一身泛白的道袍，上面沾著一些血跡，背對著長歡，風吹起他的袍子。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很多尸體，幾乎都是一劍斃命。

三年前她第一次見戚扶游也是在這么個天氣，如今卻已經是物是人非。

她心里很清楚，四長老說得話絕對不是空穴來風，而掌門也只是在袒護她罷了。

“你來了。”

長歡還未走近，戚扶游已經轉過了身，他看著長歡眼神里帶著愧疚。

“對不起，我辜負你了。”

“你沒有辜負我，你辜負了你自己。”這話一出，接下來的話也不用問了，長歡出奇的平靜，“我早該想到的，是我愚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