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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班的物理老師生病了，上午的物理課便改成了自習課。是“自習”，也是“自戲”。學生時代能上好自習課的學生，在將來走向社會時，往往也能做到“慎獨”。可“慎獨”難，想找到一個“獨”處的環境也難。

蔡敏自打跟丁強成為同桌，兩人總是形影不離，像一個淪陷的風塵女子，習慣了遲到早退曠課。有一天下晚自習，張兆明走在回去的路上，看到兩人依偎著從對面走過，丁強嬉皮笑臉萎靡不振，蔡敏則像是對不起誰似的把頭壓低，一臉尬笑。他隱約感覺到，兩人早退應該是去了丁強在校外的出租屋，偷嘗禁果了。

趙第一的“四人小組”實質上淪落成了自我標榜的產物。因為在這個班除了那四個人會把學習當回事兒，其他人根本不Care。包括張兆明，向來認為學習就不是一件可以被封鎖，被壟斷的事情。

也是從這個時候，張班副要求自己必須對別人請教的問題有求必應，專治疑難雜癥，專治各種不服。趙第一看似贏得了四個學習成績較好的人，卻輸掉了龐大的群眾基礎。張班副在這段時間里，做的題目都是別人篩選出的較為有難度的題目，進步很快。

自從申老師離開這個班以后，班級像是一艘失去了航向的大船，漫無目的地飄蕩在海面上。海面上風平浪靜，海面下卻暗流涌動。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月考，張班副有一個禮拜已經不怎么管理班級紀律了，雖然管不管都一個樣。

因為張班副知道，他要通過這次月考，來樹立班副的威信，打擊趙第一的無德氣焰。

晚自習第二節課，講臺上來了一位不認識的女老師，頭發花白，炯炯有神。“你們的物理老師生病了，這兩天的物理課由我代課。由于白天我有其他班的課，所以只能調用晚自習來給大家補課，我姓吳，現在我們正式上課”。吳老師剛說罷，張班副一聲“起立”，正式拉開了一節精彩的物理課帷幕。

吳老師授課很有章法，內容緊湊，節奏很快。對于已經散漫了將近一個月的，基礎較差的21班同學來說，只能感嘆“老師是個好老師，就是不太聽得懂”。對于張班副而言，吳老師講的時候似乎可以聽懂，自己一做題目便沒了頭緒。

下課后，張班副感嘆“吳老師講的真好，只可惜只是代課老師”。旁邊的王志強笑言道，“誰說不是呢，畢竟是尖子2班的班主任，哪能沒兩下子”。

提起尖子班，張兆明想起來了入學第一天見到的一樓兩個班，確實學風很正，他當時還納悶，大家都不聊天，埋頭學習，哪來的勁頭，不無聊嗎。

井底之蛙聽到大雁講天外的事情，便會感到不安。張兆明此時此刻就是這只內心無法平靜的青蛙。

在接下來的一整天，張班副都若有所思，無精打采，心里想的都是下一節物理課。不安著，躁動著，期待著，欣喜著。他甚至在一天中好幾個課間要去上廁所，刻意路過那兩個尖子班，每次從窗戶外數米遠走過時，又好像漫不經意地往窗里看幾眼。

終于，吳老師又來代課了。“不是我這人要求的嚴格，你們也太讓人失望了，都上課20分鐘過去了，我還能聽到下面的嘰嘰喳喳。你們真的知道為什么要上學嗎？你們去1班和2班看看，能找到一個像你們這樣的嗎？我都替你們心疼自己的未來！馬上就要月考了，你們有備考的意識嗎？別說月考了，這次期末考試會有一次重新分班的機會，我希望那些真正想進入尖子班的同學，好好準備，不要將來后悔！”吳老師說完看了幾眼前排的幾位小眼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