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困壽春張良用計 走合淝曹洪被捉
- 回到三國做君主
- 拂云叟
- 5020字
- 2020-07-09 08:10:11
話說曹洪打下了壽春,又殺了陳琦之弟陳琫,遂自領(lǐng)壽春太守,一面遣人入報陳留,一面著國淵、劉勛、雷薄整頓地方,治理壽春。
陳珅得知四男被殺,心中悲憤,便要提兵進攻壽春,張良勸道:“老將軍,此時若是進攻壽春,一來袁術(shù)未滅,二來孫策于建業(yè)虎視眈眈,只怕會對我軍不利,若貿(mào)然進兵,我軍為曹軍牽制,袁術(shù)軍復(fù)進迫下邳,我軍危矣。
為今之計,當(dāng)使一將屯兵于廣陵,一軍屯于彭城,再一軍屯于瑯琊,”
陳珅道:“軍師雖然言之有理,然本將軍兒子被殺,若沒有半點行動,豈不是惹人詬病?
軍師若不愿前去,珅當(dāng)自領(lǐng)兵前去?!?
張良道:“將軍有所不知,曹洪取了壽春,又殺了四將軍,咋看得了便宜,實則自取滅亡耳,且不論壽春于小沛之下,糧餉補給必然經(jīng)由我軍領(lǐng)內(nèi),我軍只消斷其糧道,不消旬日,其軍自亂陣腳,而后我軍以不變應(yīng)萬變,以逸待勞,可輕松擊潰曹洪曹子廉,數(shù)日前,中郎將來書,嚴(yán)令我軍不得輕動,曹洪魯莽之輩,我軍若誘之小利,引其入彀中,那時殺他易如反掌。
將軍乃是儒將,計謀足備,更具勇名,縱齊之孫武再世,亦不過如此而已,若非如此,徐州牧之位,中郎將豈肯輕易交付將軍?”
陳珅道:“如此,軍師可傳將令,把所有突騎化整為零,射殺曹軍所有斥候,令曹洪部與曹孟德部通信絕斷,凡有補給,可取者帶回沿途村中潛藏,其余不可取者當(dāng)付之一炬,殺子之恨不共戴天,本將軍要將曹子廉活活餓死,然后再圖壽春!”
壽春,曹洪與軍師程昱對坐而談:“子廉將軍得了壽春,此乃蓋世之功勛,不過陳崇渙并非易于之輩,只怕他會斷絕我軍糧道。
如今我軍只有這區(qū)區(qū)數(shù)千之眾,守城尚嫌不足,當(dāng)真無法應(yīng)對此策也?!?
曹洪笑道:“嚯哈哈,憑他萬千詭計,我只一路去來,他陳崇渙無名小卒,懼他何來?
前者與陳琫作戰(zhàn),亦道其驍勇無敵,如今看來不過爾爾,今此賊業(yè)已授首,殘黨亦已肅清,如此,夫復(fù)何懼?”
程昱見曹洪不肯聽勸,遂不再說話,回到館驛之中,叫過親兵,將書信封于錦囊之中,叮囑一番,親兵接過書信,悄悄出城去了。
常言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程昱如此舉動,曹洪豈有不知之理?
曹洪接屬下報信,面露猙獰之|色|道:“軍師之舉雖固有深意,然本將軍卻是大軍主將,如此其豈不知將惹得將帥失和?”
曹洪帳下之人盡知曹洪脾氣不好,為人急躁,哪一個敢出言相勸的?一個個如同泥塑木雕一般,愣愣怔怔,竟沒有一個說話的。
程昱自派出親衛(wèi),每日翹首以盼,不料左等不見回書,右等不見人歸,心中好不焦急。
一連半月,莫說回書,就是親衛(wèi)也不見半個影子。
這一日,曹洪突然來見程昱道:“程仲德,曹子廉覺得有些不對,這許多日子,糧草餉銀不見送來,斥候、細作派出去不計其數(shù),皆是有去無回,子廉竊以為,此事必然與陳珅有關(guān)?!?
程昱眉眼微蹙,沉|吟|半晌方道:“豈止有關(guān),此便是陳崇渙所為!
我軍如今占據(jù)壽春,壽春又在小沛之下,中間隔著汝南、小沛兩座城池,此二者皆在陳琦屬下,其只消聯(lián)合汝南劫我糧餉,斷絕我軍糧道,我軍糧草不消旬日,必然斷絕,那時難不成將軍違抗主公鈞令,縱兵搶掠鄉(xiāng)民?若當(dāng)真如此,我軍與董逆有何區(qū)別?”
曹洪嘆息道:“事急從權(quán),若當(dāng)真無糧可用,唯有掠奪四野1之地,若將來主公怪罪,洪一力承擔(dān)便是?!?
程昱張了張嘴,有一肚子怨氣,聽見曹洪這幾句話,當(dāng)下煙消云散了。
十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當(dāng)初曹洪為了搶壽春,帶了不過五天的口糧,如今十天過去,城中富戶家中存糧盡被曹軍搶奪,一眾世家唉聲嘆氣,奈何手無寸鐵,不敢與曹軍爭執(zhí)。
內(nèi)中有一家姓何的,乃是前大將軍何進之弟何顒家人,平素亦讀了些書籍,忽然道:“前幾日,我家中管家到徐州、豫州收取賬目,那陳琦軍與陳珅軍果然秋毫無犯,并不與民爭利,反而因勢利導(dǎo),給我們這些商人提了好些建議,當(dāng)時不以為意,后來以小簇門店試了,果然有用,好容易在這壽春立住了腳,不想又遇到戰(zhàn)事,這曹軍四處掠奪,與陳軍一比,高下立判。”
又有一人道:“聽聞這曹家與陳家本是姻親,曹仁之妹嫁與陳軍主將為妻,當(dāng)時曹洪便滿口怨言,如今乘主家男人不在,竟領(lǐng)兵欺凌人孤兒寡母,當(dāng)真不當(dāng)人子!不當(dāng)人子?。 ?
何姓男子道:“不若走個人去,若能尋得陳軍前來,將那曹洪|狗|賊|捉住,梟了首級,方才泄了我等心頭之恨!”
一眾人中,并非俱是一條心的,常言道:“秀才舉兵,百年不成?!币恍腥嗽诖俗h事,不料屋子主人卻是個貪財?shù)?,聽見屋里眾人所言,急忙回到自家臥室之內(nèi),與自己渾家說了,那渾家道:“這是當(dāng)家的發(fā)跡的好機會啊,只需與那曹洪將軍說了,那咱們就是曹洪的救命恩人,將來還不是吃香的喝辣的,要什么有什么?”
那主人道:“你看好家,我這便去尋曹洪將軍,把這些遭瘟的這些勾當(dāng)出首,這等禍害若害了我等,不值當(dāng),我等首告,或許還能換些金銀來?!?
那渾家道:“或許還能謀得一些小官,也未可知哩?!?
話說曹孟德失去壽春聯(lián)系已過二十余日,曹|操|(zhì)心中煩悶不已,不少侍女、健仆被鞭笞、杖責(zé)。
曹仁勸道:“孟德,陳元甫用兵老到,武藝超群,子孝思慮良久,只是覺得這廝可為聯(lián)盟,若是為敵,得不償失耳?!?
曹孟德道:“孤豈會不知是理?陳元甫遠非呂奉先可比,然其如今裹挾天子,挾天子以令諸侯,號令天下,未敢不從。
孤之恨,陳元甫屢次三番遣麾下騎兵,掠奪我軍糧餉,其此舉不愧是當(dāng)年響馬出身之人,然其雖劫掠我軍糧秣輜重,卻從未傷我軍中一人,此番子廉害了陳元叔、陳元季性命,只怕我軍與其必然撕破臉皮,今后我軍與之再無善了,可憐子廉今番在劫難逃了。”
曹仁悲戚戚的,不由得雙目一紅,鼻子一酸,眼淚竟掉了下來。
話說壽春城中,一眾豪門世家聚在一起商議反事,不料被人出告,曹洪將那些富戶,盡皆拿住,拷問明白,畫了押,盡數(shù)推出菜市口,泱泱數(shù)千眾,具被曹洪斬了,那曹洪,眼睛更是不曾眨過一下。
等程昱趕到,看到一地的死尸,當(dāng)時就愣在原地,口中不住說道:“完了,全完了!”
曹洪看見程昱在那里絮絮叨叨,心中不由得怒火中燒,伸手一扒拉程昱,罵道:“我說你個酸腐儒生,怎么絮絮叨叨個沒完沒了的啊?不就是殺了幾個反賊么!有甚值得!”
程昱道:“子廉將軍,這些可都是世家豪門,哪一個不是百年家世?將軍,若是他們行兇反叛,殺了也就殺了,料那些世家豪門也無話可說,可如今苦無證據(jù),將軍行兇傷人,只怕說不過去吧!”
曹洪不悅,遂“哼”了一聲,自顧離去。
五千軍隊,人吃馬嚼的,再加上城中數(shù)十萬百姓,這點糧食哪里夠吃?
看著軍中不斷逃散的士卒,曹洪一連殺了數(shù)人,依舊不能止住。
曹洪道:“此去合淝不遠,洪思慮帶一部人馬走固始,奔合淝,正好避開陳軍,只可惜這壽春好一座城池,棄之可惜也。”
程昱道:“子廉將軍,切莫貪戀這一時之得失,如今軍心不穩(wěn),人心浮動,本來固守待援當(dāng)是良策,然我軍糧草欠缺,若堅守,徒坐以待斃而已,然若將軍奔合淝,只怕淝水之側(cè),會有伏兵,那時將軍難走也?!辈芎椴宦?,只要與程昱分兵。
陳珅打聽得曹洪與程昱分兵北進,傳令韓昌韓延壽、耶律斜軫、金兀術(shù)三將各領(lǐng)三千突騎,人銜枚、馬裹足、于固始北小道山林埋伏,曹洪哪里知道這些,自與程昱分兵,便忙忙似漏網(wǎng)之魚,急急似喪家之犬,也不分東西南北,只顧催促部隊快走,哪里管那士卒死活?
一眾人馬曉行夜宿,這一日來到固始北,看看天色將晚,曹洪心道:這里離潁上不遠,想來陳珅軍不敢截殺自己,遂脫搏了衣甲,讓兩個親衛(wèi)把自己馬匹牽去喂食豆料。
曹洪身邊有一個親衛(wèi)名喚曹畿的,本是曹洪家中佃戶,后孟德起兵時,他不顧族中反對,坦然從軍,也為曹軍打下了不小的陣仗,今日見曹洪不拘地方,也不安排士卒巡視,心中甚是忐忑不安,遂入帳來見曹洪,見曹洪早已進入夢鄉(xiāng)。
不由得暗自襯度:想來是子廉將軍連日行軍疲勞,故此也不叫醒曹洪,悄然退出中軍,也自顧休息去了。
卻說金兀術(shù)三人埋伏在山林之中,正百無聊賴,剛要飲酒,忽然聽得林子外面人喊馬嘶,十分混亂,遂令斥候打探,斥候回報:“曹軍到了,正埋鍋造飯,準(zhǔn)備休息呢。”
金兀術(shù)道:“韓延壽,你怎么看?”
韓昌道:“曹軍本就是逃竄之軍隊,并無紀(jì)律可言,而且據(jù)說這曹洪曹子廉生而魯莽,不知兵法精要,今日觀其安營,不曾安排巡營暗哨,而且曹軍大都是就食冷食,未曾舉火,料來是主將催促急行,此臨時休息,不久便走之故。”
耶律斜軫道:“延昌所言極是,某以為,待曹軍入夢,我軍可四下圍定,只須遠遠的以火矢射之,曹軍沒有防備,見四下火起,必然大亂,而曹洪愚笨,倉促間想必也難想起對策來,那時我軍雖少,但曹軍混亂,除了送死,料來不會有良謀奇策?!?
金兀術(shù)大喜,遂讓一眾軍伍就著冷酒啃食冰冷的牛肉。
天色愈來愈黯淡起來,曹營之中,更鼓不明,大營左右也無半個看護。
金兀術(shù)三人各領(lǐng)一軍分三路站定,圍了曹軍營寨,對著曹營放起箭來。
一般來說,士卒都是帶一簍九枝箭,但金兀術(shù)三人所部,雖說只有六千人馬,卻每人帶了十只箭簍,韓延壽也壞,下令本部三段射,漫天火矢如雨一般從天而降,曹軍俱都疲敝不堪,早已鼾聲如雷,哪里想到在路口還有一枝伏兵?
一眾曹軍正睡得香甜,忽然覺得十分炎熱,身上汗如雨漿而下,一個個正迷迷瞪瞪,揉眼搓臉,忽然見到大營火光沖天,照耀的如同白晝一般,十分光亮,正要叫喊,不知哪里飛來一枝箭矢,將生命收割而去。
曹洪正睡得間深里,夢中也不知吃甚么山珍海味,嘴角之上掛著亮晶晶的涎唾,隨著火光一閃一閃的,十分惡心。
猛然間,似醒未醒之際,仿佛聽到大帳外人聲鼎沸,遂一骨碌爬起來,扒開中軍帳簾,悄悄探頭一看,只嚇得魂飛天外。
只見那大帳之外赤焰沖天而起,一眾士卒一個個舒拳伸腿,死狀兇惡,縱使曹洪將軍出身,哪里見過如此模樣的戰(zhàn)事?
正要尋自己的衣甲穿了,忽然大帳一歪,卻是被人自外面將中軍扯了一半去。
看著歪倒的中軍,曹洪欲哭無淚,撿了自己的大刀,抽身便走。早有一將策馬趕來,正是陳珅軍部下大將耶律斜軫。
那耶律斜軫,舞動手中虎頭鏨金槍,槍急力猛,把個曹洪砸得好懸沒有趴在地上。
曹洪心中驚懼,心道:“當(dāng)速走,這員將武藝不凡,力氣極大,只怕許褚、張遼二人也不過如此,如此賢將如何能跟隨陳元甫?當(dāng)勸其來降,那時兄長一統(tǒng)天下,亦如反掌耳?!?
曹洪想得挺好,可惜他屬于不識時務(wù)的,他也不看看現(xiàn)在都是什么時候了,還想著自己虎軀一震,天下歸心呢,也真是不知羞恥。
俗話說,兩軍對峙,統(tǒng)帥不能思想開小差,更遑論現(xiàn)在的兩將正單挑呢,而且自己武藝還不如對方,那可就更麻煩了。
那曹洪支支吾吾,左右架隔不敢掉以輕心,耶律斜軫得理不讓人,一槍緊似一槍,一槍快似一槍,曹洪是仰攻,又是步戰(zhàn),一連數(shù)日急行軍,雖然是小睡一會,但到底身體疲乏,漸漸抵擋不住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地,忽然隱約間聽見營中喊殺震天,曹洪心中不悅,正要喚過親兵來問,可一連數(shù)聲,缺無半個人答應(yīng)。
曹洪猛然驚覺,再無半點瞌睡,掀開中軍帳簾,這才看見外面早已是一片火海,曹洪知道被襲營了,看那情形,一眾軍兵早已不知殺了多久,亂軍之中,有一員敵將忽然看見對面中軍大帳帳簾一動,登時棄了那幾員曹營小將,來殺曹洪。
此人想得挺好:此時的曹洪一無馬匹,兒無兵刃,此時不殺此惡賊,更待何時?
他是這樣想的,他說周圍的三員曹將也是這么想的,曹洪將軍乃是主公兄弟,又豈能有所損傷,好嘞,沒說的,就是不讓你走就對了。于是高叫:“子廉將軍,我們替你擋住這人,你當(dāng)速走!”
曹洪見狀,哪里還不知道情形,看見不遠處正好有一員敵將墮馬,曹洪三步并作兩步,搶將入去,扳鞍認鐙上了戰(zhàn)馬,那馬認得主人,見騎上來的不是主人啊,他怎么上來了?四蹄翻飛好一頓狂顛,想吧曹洪摔下馬背,曹洪畢竟是一員大將,怎么會沒有馴馬的辦法?三下五除二,搞定。
雖說曹洪搞定戰(zhàn)馬,不過很可惜的是,他錯過了最佳逃跑的時間。
曹洪在戰(zhàn)場的表現(xiàn)讓人浮想聯(lián)翩,可是,這世上獨獨不缺帶節(jié)奏的人,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曹軍士兵們,你們的主將要逃跑了,這就是你們賴以效力的君上嗎?
且不說身先士卒,他連一戰(zhàn)的勇氣也沒有,為了榮華富貴,他把你們都舍棄了,你們連馬都不如,馬可是吃精豆的,你們又吃得什么呢?你們吃得連畜生都不如,何不早些歸降我軍,頓頓有肉,餐餐有魚?!?
當(dāng)兵的都是什么人?若不是家中窮得揭不開鍋了,又有誰會來當(dāng)這為人唾棄的大頭兵?
曹洪不敢走大路,望小路一個勁地跑。夜間,又走的小路,正不知東西南北,忽然聽得一聲鏑鈴響動,正懵懂之時,又一聲響,曹洪左肩中了一箭,須臾便痛麻起來。
曹洪心道:“這定是這里嘯聚山野的野賊,唉!想不到我曹子廉命喪于此!”
曹洪挨著肩疼,一步一步挨著往外走,走不數(shù)步,一哨嘍兵殺到,一下把曹洪放翻,繩捆索綁,捉到主將面前。
那主將乃是一員女將,身后跟著幾個年歲不大的少年。
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