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孫伯符討賊戰袁術 陳元甫議事說曹操
- 回到三國做君主
- 拂云叟
- 5013字
- 2020-06-20 11:00:18
話說孫策得了陳琦竹書,便與周瑜商議,如何進兵廬江。
周瑜道:“陳元甫如今據住雍、涼、司隸、豫州、兗州,而豫州、兗州各一郡之地,另有徐州在握,其軍之威勢赫赫,風頭一時無倆;陳元甫又推行義政、廉政、德政,故此其麾下諸州郡,百姓富足,安居樂業,曹孟德并非沒有取而代之之心,然其如輕動,必引天下士人口誅筆伐,曹孟德也是好名之人,又怎肯如此行事,故公瑾以為,陳元甫他日與曹孟德必有一戰,到那時,只怕中原動蕩,而伯符若要參與,當先取廬江,而后徐圖中原。”
孫策道:“中原此時并非你我所能參與,中原群雄逐鹿,而荊、揚二州若能得之,守之,則可三分鼎立,曹孟德、陳元甫俱是人杰,非劉備可比,除非劉玄德能入益州而守,然益州劉奭雖是守成之主,亦非劉玄德所能比擬,其他不論,單是從其作戰方式來看,便與陳元甫一般無二,然陳元甫挾天子以令諸侯,雖廣行善政,亦令遭群雄詆毀,你我曾受其恩,亦知以怨報直,陳元甫昔日曾有言: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足見世人皆唯利是圖,你我亦是不外如是。”
周瑜道:“伯符莫非失卻爭奪天下之決心了?”
孫策正色道:“秦失其鹿而天下共逐之,而后炎漢代之,今漢又失鹿,吾之不爭,天下亦有爭者,何獨策乎?”
周瑜道:“伯符既要奪取天下,當依中郎將言,先取荊、揚之地,而后徐圖中原。
嚴白虎、王朗之流,不過無用匹夫,且貪婪殘暴,今當代之而據守,其地富裕,地廣人稀;假以時日,未必不能賽過東西二都也。
再者,中原大亂,賢者避禍而南遷,落于江東并荊楚極多,若能求得為伯符效力,何慮大事不成?”
孫策道:“今袁術反,策亦是術之部從,若貿然興兵相抗,只怕天下士人唾棄。”
周瑜道:“伯符此言大謬,伯符雖曾為袁術部屬,然亦以玉璽還之,今伯符所據,皆與袁公路無關,且今之袁公路與天下為敵,人人皆可得而誅之,伯符一旦舉兵討之,必然響應者甚也,何得有人唾罵?
且廬江臨江水,正是我江東水師奮威之時,公瑾不才,愿領軍隊代伯符以取之獻上。”
孫策道:“公瑾乃是伯符左右肱骨,豈能輕出?策今當親自出兵以敵袁賊,收回玉璽。”
袁術此時,正聽楊弘訴說壽春戰事,聽聞劉勛不戰而降徐州刺史,以致壽春易幟,不由得勃然大怒道:“打仗我不行,馬吊你不行,淮南之地富裕,今諸賊亂國,聯合外人以奪朕之江山,正是多事之秋,主公宜當努力奮勇,克勤克儉,挽狂瀾于既倒,則大仲幸甚,寡人幸甚!”
忽然斥候回報:“有孫策自柴桑發兵三萬,皆水師,艨艟數百乘,望廬江而來,不知其意何為,請陛下示下。”
袁術手捻頷下胡須,瞇縫雙眼,瞅瞅左右文武,問道:“諸公乃是國朝重臣,皆是朕之肱骨能人,今有強敵來犯,爾等有何主意?”
楊弘道:“陛下,孫策乃是陛下麾下大將,若能使之往敵陳珅、劉備,必能得勝;臣以為,如今天下皆以陳元甫為首,曹孟德次之,本初再次之,陛下若肯讓出中原,退入江東或荊州,那時以江東并荊州之富庶,又無刀兵之相加,陛下可肆意發展,或十年之后,江山穩固,可再徐圖中原,那時,天下歸心,何慮曹軍、陳軍不滅?”
袁術道:“朕乃九五之尊,天下共主,豈可因賊勢強橫而避敵?爾等正當同心協力,一氣同心,御敵于野,殄滅亂匪,興我大仲之威武,使天下士人以為我之臣民而為榮,可如今,賊之雖至,爾等未曾迎敵而先退,豈不是亂了軍心?”
見到袁術如是說了,楊弘十分識趣地閉上了嘴。
袁術看了看手下諸將,忽然看到楊奉在側,開口道:“奉公昔為車騎將軍,受陳元甫排擠而降于朕,如此說來你也是從龍之臣,如今朕有此難,欲請將軍領兵以討亂匪,卿當如何?”
楊奉見袁術問他,出班拱手作揖道:“上命所差,豈有不從是理?”
袁術大喜,立即令楊奉點起八千兵馬,前出九江以敵周瑜。
卻說楊奉離了廬江,正行軍之際,參軍道:“將軍本與袁術同殿為臣,如今反居于其下,此為下策。
將軍,以卑職觀之,袁術并非明主,且其剛愎自用,不聽人言,自以為是,想來不久必為天下群雄所滅,而東郡曹孟德,家世顯赫,士人歸心,正宜投之,一來可保將軍一點忠心,也可使將軍免遭滅亡之厄。”
孫策發兵三萬攻打廬江,以程普、韓當為先鋒,凌|操|為援翼,領兵三千先行。
途中正遇到橋蕤、張勛二人帶領本部軍馬,前來救援袁術,橋蕤道:“張勛,袁公路乃是大漢反賊,我等皆不得已而為之效力,如今天下諸侯皆群起攻之,你我何必為之作陪死?”
張勛怒道:“橋蕤!你這不仁不義之徒!主公曾幾何時虧待于你?你竟說出這無君無父的話來?”
橋蕤亦怒火騰騰,反唇相譏道:“無君無父?他袁公路祖上四世三公,皆是漢之臣子,地位高崇,位極人臣,本就是衣食無憂,本將觀他,不過一個紈绔公子而已,在政治上沒有遠大的大局觀,在軍事上,不知兵法,不惜兵卒,克扣糧餉,他就不是一個有擔當的人。
為這樣的人效力,你當真心甘情愿嗎?”
見張勛沉默不語,橋蕤繼續說道:“袁公路得了傳國玉璽,本不應立即稱帝,實是理當韜光養晦,潛藏鋒芒,行善政,以養民心;可你看他所作所為,橫征暴斂,無惡不作,這樣的人一旦做了天下,你以為他會是一個好皇帝嗎?”
張勛似乎被橋蕤說動了心思一般,低頭沉吟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橋蕤繼續說道:“故為今之計,理當提兵北上。”
張勛道:“北上?不妥,勛以為當先東投徐州而降,而后獻璽以謀功勛。”
橋蕤笑道:“獻璽?那也得先得玉璽,叵奈那玉璽袁術貼身藏匿,豈是輕易可得?倒不如引陳珅軍入廬江,那時節,陳珅豈會不與你我說話?”
宛城,陳珌看著發瘋一般引著士兵攻擊宛城城頭的紀靈,扭頭看向黃忠,問道:“漢升,這是第幾次攻擊了?”
黃忠凝重地說道:“四爺,這是紀靈第十二天,第一百五十三次攻擊了。”
陳珌怒道:“該死的,這廝這是怎么過來的!難不成許昌被打破了?斥候一點消息也沒有傳過來,到底怎么回事?”
陳震道:“公子,下官也覺得這其中有些不對,按理說:魏延將軍鎮守汝南,又有三公子出謀劃策,實不至于丟失了城池卻沒有人回來稟報的,除非是……曹|操|詐取了城池,率先控制了軍營,以至于將令出不得門。”
陳珌道:“莫非是曹孟德與袁公路聯手了?”
眾人正在狐疑之際,軍卒來報:“魏延求見。”
陳珌召魏延相見,禮畢,問道:“文長不是在汝南么?如何到小沛來了?”
魏延怒氣沖天,一把摘下頭上兜鍪,棄之于地,又把佩劍解下,扔在身邊,而后頹然跌坐,半晌道:“公子,三公子降了曹孟德,獻了汝南城,如今整個豫州盡歸曹氏了!”
陳珌道:“常言道:不遭人妒是庸才,元甫兄據有如此廣袤土地,焉有不眼紅的?元甫兄嘗言:凡天下之勢,沒有永恒的敵人,亦沒有永恒的盟友,唯有永恒的利益;曹孟德乃是重名聲之人,且元甫兄與之又有姻親,曹孟德必然不會與元甫兄為敵,平白無故壞了自己名聲,此必然是曹軍底下人瞞住曹孟德,私下用兵,故我軍不可輕舉妄動,以免落人口實。”
陳珌心中疑道:“莫不是曹洪?久聞曹洪與九哥不合,此番征剿偽成帝袁術,劉玄德得了壽春,孫伯符得了廬江,唯獨曹孟德沒有得到任何好處,曹孟德麾下將領自然怨聲載道,尤其以曹洪為最。”
陳珌想得正是曹洪的所作所為,壽春也正是曹洪背著曹|操|弄出來的事。
時間回到半年前,當時,陳琦與孟德、玄德、公瑾商議討伐逆臣袁術,陳琦道:“玄德,中原乃多事之地,公雖然為一地主將,然則并無半點根基,元甫以為,公當退而求其次,先以益州為據,而后徐圖荊楚,再次方可徐圖中原;如今孟德當先取|河|北之地,幽、冀、并三州在握,而后可征天下。
伯符如今據有揚州、交州,土地廣闊,唯獨無人也。”
曹孟德道:“元甫,|操|以為,元甫據有青、徐、豫、司隸、雍、涼,土地寬廣,人口眾多,兵馬足備,然此非元甫指點江山之資本,元甫非中原士人,玄德亦不過販籬織席之商賈,皆下品之人,如今元甫廣有兵馬,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然元甫若非|操|之姻親,必滅之也!”
陳琦大怒,拍案而起,指曹|操|而道:“曹孟德,世人皆知你乃弄虛耍詐之徒,元甫不信也,今袁術悖逆大漢,自號偽帝成皇,今元甫請諸位來此,商議討賊之事,而諸公各懷心事,皆不|欲|以漢王朝復興為任,莫非爾等皆意仿袁公路?
曹孟德,此天下領地皆大漢所有,今汝竊據其地,本當兢兢業業,克勤克儉,播行良政,養民息生,而汝以漢失其鹿,天下共取之?此非忠良所為,此國賊之舉也!
元甫嘗聽人言:孟德昔日借獻七星刀為名,欲殺董逆,為賊看破,后至尊府摯友呂伯奢處,其家因縛豬殺之,反遭孟德多疑相害,乃誅其族,逃走時遇呂伯奢,復殺之,陳公臺相勸閣下,孟德所言何語:‘寧叫我負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負我!’你這是強盜理論,這是不講道理!
曹孟德!你要戰我便戰!我軍不愿戰爭,但也不害怕戰爭!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
話音剛落,言猶在耳,斥候來報:“回主公,曹軍大將曹洪領兵搶了壽春,殺散了三將軍部下,并設計誘殺了三將軍,請將軍定奪。”
陳琦看向曹|操|,面色不善,曹|操|也是心下一驚,連忙說道:“斷無此可能,此必是有人假托名姓,設計坑害我軍也,世人皆知你我姻親,你我兩軍相合,天下無人可敵,孟德豈有不知是理?”
陳琦冷笑道:“元甫麾下三番兩次打劫曹子廉所部給養,彼早已懷恨在心,今我三弟先取了壽春,本待與玄德治理,如今陳、曹、劉、孫四家乃是聯盟,不想曹子廉竟破毀盟約,強占漢土,誅殺朝臣,此非義士之舉,而為反賊耶?元甫愚鈍,望孟德教我。”
曹孟德假作大驚,卻又不形于|色|,假意道:“孤不信竟有此事耶?待此間事了,孟德回去問曹子廉,必然給元甫一個解釋哉。”
陳琦冷笑道:“孟德何必惺惺作態,假作不知?你我皆是統兵之諸侯,莫非孟德以為陳元甫為供奉之泥胎石雕?”
曹|操|聞言臉上一僵,心知此事今日不能善了,當下立起身形,兇惡道:“元甫自認不是善與之人,莫非曹孟德便可任人宰割擺布?
常言道:殷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周取而代之;周幽王烽火戲諸侯,乃失其鹿,秦復代之,后秦殘暴,乃失其鹿,漢乃代之,如今漢式微也,亦失其鹿,我等代之何錯之有?”
陳琦正|色|道:“世人道曹孟德治世之能臣,今觀之,此誠大謬也,汝非治世之能臣,而為亂世之|奸|雄也!”
曹孟德聞言,回嗔作喜,指陳琦笑道:“汝此言甚善,知我者,陳元甫也!”
陳琦心道:“這廝當真把他賣了還幫著自己數錢……,自己沒說他什么好話,唉……”
卻聽曹孟德繼續說道:“陳元甫,你我各引一枝諸侯,你若能擊敗曹阿瞞,為你效力亦未嘗不可,可你行嗎?”
陳琦笑道:“如今袁術猶未滅也,孟德當真要行親者痛仇者快之事乎?”
曹|操|作|色|道:“曹孟德一心為公,豈懼流言乎?”
劉備忽道:“豈不聞流言可畏?”
陳琦與曹|操|對視一眼,忽而同時看向劉備,二人異口同聲道:“閣下豈不知他人說話時|插|嘴乃不禮貌之舉?久聞玄德乃鄭玄弟子,莫非鄭玄所教皆似閣下這般無禮么?”
劉備尷尬異常,臉上紅白數度,俄而怒道:“如此豎子,不相與謀!”言罷憤然離去。
見劉備離去,陳琦又謂曹孟德道:“你家曹子廉害我三弟之|性|命,元甫不能不報此仇,且把人馬一字排開,公平對戰,那時各自立下生死之契,那時死生不論,何如?”
曹操自然無有不允許的,孫策道:“二位豈不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乎?”
陳琦笑道:“你若能得之,又有何妨?”
于是,眾人各自離去,安排人馬,準備廝殺。
卻說陳琦與曹|操|二軍各自安排戰事,準備廝殺,陳琦因仗著麾下兵精將廣,謀士如云,大將如雨,絲毫不把曹孟德放在心上。
那廂壁,曹孟德回到陳留,詔程昱來問:“孤若現在攻擊濮陽,想來陳元甫必然不備,那時呂布必為我軍驅趕,呂布,豺狼也,其志向廣大,只可惜志大才疏,又剛愎自用,不聽人勸,陳宮空有一身才能卻不得舒展,攻破濮陽當是不難,然只怕我軍攻打濮陽之時,陳琦軍忽然襲我軍之后,我軍失了根基,最后反為陳元甫做了嫁妝,孤心不甘。”
程昱道:“主公新得壽春,民心未附,貿然攻略濮陽本是不智,然陳元甫虎狼之師在側,主公必然輾轉反側,寤寐難眠,陳軍與曹軍久之必有一戰,今何不賈勇一戰,倘若一戰而定,一來主公得之大將數員,將來南北定鼎,誰與爭鋒?
倘若輸了,主公與陳元甫姻親也,陳元甫并非嗜殺之輩,必然不會為難主公也。
只是曹子廉斬了陳元甫之庶弟,其兄弟手足情深,若陳元甫不出兵與主公一戰,必然不能平天下悠悠眾口,其實卑職看來,那陳元甫現在未必愿與主公此時一戰。”
曹孟德大惑不解,看向程昱道:“仲德以為陳元甫不肯與我軍交鋒?”
程昱道:“此時袁公路自稱偽帝,正是天下共討敵酋之時,陳元甫自詡義師,怎肯在此時與我軍交鋒,壞了自家名頭?
只是今番子廉將軍這事做得不地道,當時打下壽春,若將陳琫放回,怎會有今日之事?”
曹|操|驀然不語,心中不知想些什么。
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