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推杯換盞,殺機暗現
- 采蘋
- 南三度
- 2246字
- 2019-08-31 06:00:00
皇后笑道:“孟秋姐姐,才女縱有攀龍附鳳之心,也是人之常情,本宮覺得不必太過苛責?!?
“慶吉妹妹這話可就錯了,當不當得起龍鳳之位,還得看家族、看才學、看德行、看容貌……這可不是鬧笑話兒,皇后采選時可要當心些,別選了德行敗壞之人,奪了皇后寶座!”
葉宮人吃了半個果子,笑嘻嘻地道:“今日不是采選女官么?怎么說的像是采選妃子似的?”
譚嬪挨著葉宮人坐著,本就反感葉宮人攜口大嚼,咯吱咯吱個不停,見葉宮人如此,當即就白了一眼葉宮人。
阮貴妃卻道:“余尚宮領進宮的才人共七十四人,昨晚本宮問起皇上,皇上說后宮初立皇后,也該適時采選些宮人以供御幸,各王府宗室也有適齡婚配的,本宮聽皇上這意思,今日先選宮人并宗婦,再選女官?!?
皇后聞罷,笑著道:“可是——皇上并未說從此處采選——”
阮貴妃卻一擺手,才帶來的一個女官叫小蝶的就奪了有豐女官手里的冊子,打開便念:
“錢湘南第一,陳景鴻第二……”
不出半刻,竟都讀罷,合上冊子,交給了阮貴妃。
“慶吉妹妹,本宮覺得,就按這上頭的排名,先選宮人宗婦可好?”
皇后面色陰沉,卻做笑容道:“既然是皇上的意思,本宮豈敢擅作主張?!?
湘南聽聞,心下如煎,若是如此,豈不是成了那皇帝老兒的老婆?
那皇帝沒有四十,也有三十多歲。
湘南告訴自己鎮定,四下看了一番,見備選才女們個個樂不可支。
陳景鴻更是眉飛色舞,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貴妃命小蝶又拿了一個冊子,遞給余尚宮。
“余尚宮,不知道這次下了青中山,可還高興?”
余尚宮微微一笑:“回貴妃娘娘,沒什么高興不高興的。”
阮貴妃笑道:“那你可是不盡心了,按理說在青中山日日教習備選才女,可不是累壞了?下了山,自然清閑許多,怎會不高興?除非,你是在青中山上懶惰了,才不覺得格外高興?”
余尚宮立在那里俯身道:“不敢,自有皇太后監督。”
湘南腹誹道:“人家高興就高興,不高興就不高興,要是財團有這樣的領導,早晚公司得黃攤子。”
阮貴妃點了點黃梨木案,輕靠在椅上,笑道:“好啊,既然如此,那便念念吧?!?
余尚宮領命,打開冊子:
“上諭禮部曰:祖宗之法,中宮已立,禁中須人急,宮內分司六尚局,女官甚少,宮妃王妃亦不足,今得年十一以上年十六以下七十四人,皆德行高尚,通曉詩書,女貌端莊,皇太后特請余靜尚宮于青中山預教讀書,習于禮法,自乞巧節之日起,至冬至節尾后終,今有傳聞,余尚宮……徇私舞弊……受皇后之托,私傳答案于錢湘南,并嫁禍東宮侍女阮予伶……私刑宰相府庶女陳三槐……”
余尚宮讀到這里,深吸一口氣……
“奴婢不知何為“徇私舞弊”,何為“嫁禍”,何為“私刑”。但請皇后、貴妃明察。”
余尚宮眼底清澈如水,沉靜無比。
青中閣內,暖爐火紅,燒得噼里啪啦,湘南覺得地暖溫得從腳到頭都出了汗。今日,除了余尚宮,她錢湘南自己恐怕也是難走出天青閣了。
呵呵,終究是逃不過苛責。阮貴妃是不允許她錢湘南進宮了。
宮里要下毒害她的,除了阮貴妃,該是沒有別人了吧。
“余尚宮,可有多人舉報,說余尚宮親自捧出個前所未有的才女,姓錢,名湘南的?!迸傩〉獾?。
“有才之人,怎么?捧不得嗎?”
“呵呵,自開國以來,本宮還未曾聽過,一個出身寒門、嫉妒好友、欺負繼母、勾引侯府小爺又抗拒媒妁之言、與男人不清不楚、才品惡劣的野馬女子,京城四大惡人之首,一進了青中山,就識的名貴藥材、寫得一手好字、自創一首驚天動地的笛音曲、竟還有能耐查了案子,將宰相之女、好友陳三槐親手送進暴室,究竟是世人小看了此女,還是她的姐姐一夜之間做了皇后呢?”
余尚宮淡淡道:“不知小蝶女官何出此言,似乎有意針對皇后,奴婢惶恐?!?
“你……”小蝶女官瞬間惱羞成怒。
湘南見狀,便知道這阮貴妃素來養尊處優,囂張跋扈慣了。下頭的一個女官都敢當眾給尚宮甩臉子。
想是經常給貴妃臉色看的人,定是少之又少。
這貴妃除了擺架子、滿口刻薄,倒是沒見出可入得天子眼的優點?;实鄢+d為何……
那腰肢還算柔軟,保養雖得當也免不了年歲上了三十。
不過是仗著寵愛,后宮之人無人敢制衡罷了。
湘南擔心起來,這皇帝豈不是個昏君,養出個如此尖酸刻薄,眼里容不了沙子的貴妃?
“不如請皇后娘娘、貴妃娘娘和各宮妃嬪宮人當場考試、當場評判,免得今后再爭口舌。”余尚宮似乎步步緊逼阮貴妃。
阮貴妃氣不打一處來,用手指著余尚宮道:“考就考,本宮不信,一個素來被稱為野馬的女子,難不成還成了本朝開國以來第一奇女子?”
皇后笑道:“孟秋姐姐休要與一個奴婢生氣,若是比過,本宮妹妹果真沒資格,本宮定當上報禮部,將其送回錢府。余尚宮遣回青中山中?!?
阮貴妃一錘定音:“好啊!”
蘭妃聽聞猛地一驚!這豈不是便宜了錢湘南!便宜了皇后!
蘭妃看了一眼阮貴妃,貴妃正在氣頭上,四下看著侍女們布置,生怕有作弊的,竟沒有聽出皇后的弦外之音:
若是錢湘南敗落,也不過送回錢府,余尚宮也沒處置。
蘭妃比比劃劃地,阮貴妃也沒看見。
皇后瞥了蘭妃一眼,蘭妃只好作罷,獨自在一旁生氣悶氣。
葉宮人見有比賽,樂不可支,一揚袖子蹭翻了酒杯,灑了譚嬪一身。
譚嬪一抖袖子,白了一眼葉宮人:“哎呀,怎么回事?你怎么喝的酒,灑到我身上來了?!?
葉宮人也不知道這酒是如何灑的,只得站起來賠禮,給譚嬪擦了又擦:“譚嬪,我又不是故意的。這便好了,我給你擦擦啊……”
譚嬪見狀雖無奈,又不好繼續斥責,借口起身更衣去了。
葉宮人又心安理得地坐下,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一個小宮女站在身后給葉宮人倒了一杯清茶,葉宮人便飲了一口。
侍女們送來七十四個案頭、坐榻,就著天青閣的地方,擺在中央。
七十四名備選才人依次坐好,錢湘南的位子——就在阮貴妃的眼皮子底下。
阮貴妃冷笑道:“錢湘南,你現在求饒還不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