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我？”梁鈺欣緊緊握著手機，聲音顫抖：“為什么？”

“不為什么，”路逸星平靜而慵懶的聲音傳來：“我是商人。”

“你大可不必用這樣的話敷衍我！酒吧里那么多駐唱，為什么偏偏選中了我？”

“因為……”路逸星輕笑：“我們是同學啊，好騙。”

“路逸星你不是人！”

“嗯嗯嗯，你說什么都對。”

“到底是為什么？”

“為什么？”路逸星頓了頓，恍惚間又大笑了起來：“就是蔣如初因為我想，這樣還不夠么？”

“我要回去，”梁鈺欣抹干眼淚，咬著牙：“我要去見趙馨兒！”

“趙馨兒知道你和秦妍臻的過去么？”

“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說……你還不知道秦妍臻留了照片吧？”路逸星擺弄著桌子上的杯子：“梁鈺欣，你和徐嘉北很熟吧？”

梁鈺欣看著地上散落著的路逸星送來的煙，兀自笑了笑，想著人生真的有選擇么？

她對著監控一支一支的吸下去，整整十天，每天一盒。

這幾天她甚至不需要吃飯，總是忽冷忽熱，感覺在做夢……做夢也好，夢里有趙馨兒，款款走來……

趙馨兒再見到梁鈺欣時，已是在第二個學期初，她懷疑那不是梁鈺欣，而是一把干柴。

“你開始吸煙了？”趙馨兒皺了皺眉：“怎么瘦成這樣，還渾身煙味的？”

“馨兒……”梁鈺欣笑了笑，面容憔悴：“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鈺欣……到底發生了什么？”

“沒關系的，一切都……過去了……”

沒什么，只是做了噩夢……

只是……怕是自己一輩子，都無法醒來了。

“如果不能是男朋友，那我能做你的朋友么？”

“你確定么？”

“如初，離開你是我最后悔的事，”莫尚真誠的看著蔣如初：“我會用接下來的日子告訴你:我真的很愛你。”

“莫尚……”

“讓我留在你的身邊吧。”

“好。”

“人在年少時總愛許下承諾，”謝塵摟著林妤笑了笑：“其實只是為了留下眼前人而已，幾年之后誰會記得？”

“說的好像你老了一樣，”林妤靠在謝塵的懷里：“你要是肯許諾騙騙我，我也是開心的。”

“我如果許諾……那一定是誠心誠意！”

“去你的！”

“等我的新書寫完，我就寫一本關于你的書。”

“這是承諾嗎？”

“必須的啊！”

兩個人手牽著手走在街上，歡聲笑語。

路上最不缺就是歡聲笑語。

總有人承諾……

總有人嬉笑。

宋輕言獨自走著，只覺得疲憊，她可以看到不遠處的常明庭還是一如既往的和朋友踢著球，想到高中的時候，莫尚會和他一起踢……

她想到那年軍訓，楓葉落了一地，她就這樣遠遠地看著他……

她想起林窗遞給自己一瓶礦泉水，嘲笑自己眼睛發直。

物是人非固然可怕……

但多年后宋輕言重回校園，再也找不到自己刻在樹上的字時，才發現……

她更怕人事已非啊……

連回憶都沒有了。

“這本書給你，”宋輕言遞給常明庭一本《惡之花》，她知道常明庭素來不喜歡讀詩：“就當是我離開前的禮物，留個念想。”

“你要去哪？”常明庭鄒了鄒眉，接過書。

“我答應我媽，決定出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