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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該出鞘了

漠裕眉宇緊蹙,眼角半垂地盯著眼前那碗魚湯,放在桌下的十指緊緊地攥在一起,指節時時發出咯咯聲響。

冥河睜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滕文竹,“瑾瑾,讓臣說的都是真的嗎?”

滕文竹見冥河臉色上洋溢的笑,便知她忘記了方才的不悅,連忙笑著怒嗔讓臣:“我都說要給大家一個驚喜來著,嘴巴真快!”

正當不愉快隨著滕文竹這句話慢慢消散時,漠裕徒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瞋目切齒地指著滕文竹,厲聲喝道:“我與阿冥說話,何曾容得你插嘴!”一想起阿姐那張臉變成那副模樣,有一半的原因在于眼前這個女人,漠裕心中便一陣嫌惡。

“漠裕!”墓下城冷聲一斥,周圍的空氣瞬間冷到了極點,就連站在他對面,離他最遠的韓嘆都不自覺打了個寒顫,生怕墓下城一氣之下當場要了漠裕的命。

“發神經,回你的姜國王宮!”冥河柳眉倒豎,干凈澈亮的眸子燃起濃濃的怒意。

韓翼指腹摩挲著茶杯,冰冷地看向漠裕,語氣中帶有幾分忠告,“姜王最好搞清楚,她是我韓翼的妹妹,亦是這里的主人。你若容不下她,用完這頓飯后,就離開八珍玉食。”

“我倒是第一次聽說,客人在主人家還有不讓主人說話的道理。”讓臣嘴角露出一絲輕蔑,臉上因怒氣而浮現出一層淡淡的紅。

滕文竹的眼神落在墓下城緊握住自己的那只手上,心中微暖。聽著桌上眾人為護著自己,毫不客氣地給姜國皇帝臉色看,心中的底氣瞬間爆滿。

“你怪我打斷你的話?無非是因為二樓青云巔圣主無名之事吧。這可巧了,我也是。”滕文竹緩緩站起身來,看向漠裕的眼睛中無一絲伈睍,“你與阿姐開口,無非是為了求阿姐替她治傷。可你有沒有想過阿姐的心情?沒錯,你是欠她的恩情,阿姐也欠你一份,可你憑什么要讓阿姐替你償還你的恩債?今日,我就在這兒把話說清楚,阿姐對無名已是仁至義盡。她設計傷阿姐,阿姐不計較不殺她,已是仁至義盡。而你,身為阿姐的朋友,卻求她救那個一心想要殺她、取代她的女人,你怎配稱呼阿姐為朋友?至于她的臉為何成這般模樣,那全是因為她咎由自取,由不得旁人。你與其在這里求人,還不如借著你那帝王的身份,招攬五洲名士為她診治。她不是青云巔的圣主嗎?她手下的人,定當會為她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沒錯,她臉上的傷,我定會為她治好。”不知何時,滕旭從二樓走了下來,目光熠熠地看向滕文竹。

漠裕未看身后的滕旭一眼,走到滕文竹身邊,語氣極其輕慢地開口說道:“就憑你的長相,誰曉得你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勾搭上了長生。不過我也甚是好奇,你是如何使得五洲兩個身份貴重的男——”

“噗——”

漠裕雙手托著地面,身形踉蹌地從地上爬起來,俊雅如畫的面上染上絲絲血跡。他身前的墓下城、滕旭、以及韓翼三個男人如殺神般居高臨下地看著面無血色的漠裕,神色陰冷至極致。

一場鬧劇終于以漠裕重傷昏迷戛然而止。

回到屋子里的冥河趴在窗口,伸手接著外面飄灑進的雪花,微微愣神。

“今日我總算知曉你為何那般護著她了。”霍不厭赤腳從屏風內走出來,紅紗輕揚,絕魅張狂的臉上噙著淡淡的邪笑,攝人心弦。

冥河銀藍色的眸子在霍不厭身上停留了許久,這才揚起一抹笑,撲上他的腰身,“那可不,我看上的女人,那可得好好寶貝著。”

“那我呢?我們誰重要?”霍不厭慵懶地抵在她的耳畔,語氣中散發著一股魅人的氣息。

冥河垂眸仔細想了想,認真說道:“男人中最喜歡你,女人中,以瑾瑾為最。”說著,冥河那姑射神人的容顏上掛起一個無邪的笑。

霍不厭眼底泛出絲絲寵溺,刮了一下她的小瓊鼻,“冥兒,你何時跟為夫玩起了文字游戲?”說著便拉著冥河往床上去。

正當霍不厭要進一步動作時,冥河突然將他從自己身上推了出去,一臉驚覺地看向門外,“不行,我得去瞧瞧漠裕。方才若不是我出手護住了他,憑著那三人任一一掌,他早魂歸西天了。有些事情我必須得跟他說明白,省得他總是找瑾瑾麻煩。”說著,冥河下床找著鞋子。

“我陪你。”霍不厭正要起身,冥河突然按住了他的肩膀,“你老實在這兒呆著,本姑娘出馬,你擔心個啥?”

霍不厭無奈地扯了個笑,眼見冥河正要走,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叫住了冥河,“冥兒,小妹與滕旭之間的事情,你最好與漠裕說清楚。以現在情況,他若再這般敵視小妹,會有些麻煩。”

“知道啦!”冥河擺了擺手,一邊提著鞋子一邊跳走著離開了房間。

“咳咳,你怎么來了?咳咳咳。”漠裕靠在床頭,一見冥河,眸中瞬間染上一抹光彩。

冥河看了眼漠裕那張蒼白憔悴的臉,坐到了床前,“無名那件事情,我——”

“我知道。”漠裕突然打斷了她的話,面上略帶歉意地接著說道:“是我未能替你考慮,今日之事,是我莽撞了。”

冥河眨了眨那雙清澈無雜的美眸,問道:“你既然都跟我道歉了,那你何時去向瑾瑾道歉?說實話,你今天說的話可真夠更過分的。她是我妹妹,你若以后再針對她,那我們之間可沒什么好談的。”

一提到滕文竹,漠裕眸中的笑意頓時蕩然無存,就連說話的語氣都不自覺地透著幾分冰冷:“她心機深沉,不適合呆在你的身邊。”

“心機深沉?哼,你知道她當初是怎么來八珍玉食的嗎?你了解她嗎?”冥河突然站了起來,面色慍怒地向后退了幾步,眼神中的疏離使得漠裕心中一疼。

冥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壓制住自己的怒火,剛想開口說些什么,門外便響起了叩門聲。

漠裕斜靠在床邊,握住被角的手緊了緊,許久才開口應門。

“我先回去了。”冥河淡漠地瞥了眼進來的陌生人,抬腳便往外走。

“陛下!您該回去了。”屋門剛閉,清瘦異常的男子便單膝半跪在床前,神色憂慮,“大周女嬉那邊尚在控制之中,可昨日自凌晨以后,北域滕家將原本駐守于錢亭關的七萬滕家軍調往北境,似往永夜城方向過來。”

漠裕聞言,貴雅明秀的鳳眼滲出幾絲攝人的寒光,“你先回去,沒寡人皇命,誰也不許給寡人輕舉妄動。至于北域那邊,接著給寡人盯緊了,一有消息,馬上送來。”

易水寒鷹眼微瞇,抬頭看了眼憔悴的漠裕,面色一緊,“陛下,您是姜國的帝王,眼下的情勢又這般嚴峻,您——”

“行了,這件事情寡人自有考量,你做好自己應該做的就行,回去吧。對了,將嚴字部暗衛調過來。”

“臣,遵旨。”易水寒粗黑的眉毛揪到了一起,但他也知道主子一向說一不二,也打消了阻止的念頭,領了命便馬不停蹄地趕了回去。

韓嘆嘴叼木簽,面蓋竹簡,翹著二郎腿斜臥在貴妃椅上,想著怎么做才能將無名趕出去。這剛有點思路,便看見漠裕拖著傷身一瘸一拐地進了無名的屋子,一時好奇,跟了上去。

簾影微動,搖曳的燭火映在漠裕憔悴的臉上,猶顯動容。他端坐在離床不遠的座椅上,瞧著床簾微卷,露出那斑駁痕瘡的臉,聲音低沉道:“離這兒不遠的冰嶺山上,傳說生長著能使人易形換貌的靈曜玉翡,可使斷骨重塑,腐肉新生。既然阿冥不肯幫你,待我傷好,我便親自為你摘來,助你恢復容貌。這幾日,你且忍耐忍耐,等事情告一段落,我帶你走。”

“靈曜玉翡?那可是上古靈藥,萬年才得一株。況且,還有上古兇獸饕餮鎮守,你拿不到的。”無名眼角微垂,清明的瞳孔閃過一絲莫名的冷意。

漠裕扶著椅手顫著身子站了起來,鳳眸半垂,臉上滑出一抹堅毅,淡淡地說:“我是姜國的王,饕餮又算得了什么。”說罷,緩緩地邁著步子踏出了房屋。

漠裕剛出門,便看見韓嘆背靠在廊柱上,抱著胸一臉審視地盯著自己。還未等他自己說什么,韓嘆卻先一步開了口:“能不能攀地上冰嶺都是個問題,還妄想斗那兇獸,想國喪不成?”

“韓公子看著儀表堂堂,不成想,竟是個愛蹲墻角的。”漠裕直了直身子,抬袖捂著嘴又輕咳了幾聲。

韓嘆嘴角一裂,抽出腰間的折扇便扣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佯笑道:“這你就誤會了,我來這兒,純粹是來例行公事折磨屋里的丑八怪來著。今日不巧,趕上你倆說悄悄話,這才不得已開了耳朵聽了幾句。漠兄,千萬別介意。”說著,斜瞥了漠裕一眼,便打開折扇欲離開。

“慢著,”漠裕突然橫出一只手,攔住了他的去路,“把話說清楚,什么折磨?你都對阿姐做了些什么?!”漠裕俊雅的臉上劃過一絲怒意。

韓嘆臉上的笑慢慢淡去,眸中隱出一絲諷意:“漠兄能為你的阿姐上冰山,誅兇獸,我韓嘆為自家妹子打抱不平,動動口角,誅誅心,天經地義。”說罷,韓嘆打落漠裕的手,揚袖而去。

漠裕懨懨地看了眼身后緊閉的房門,心疼地站在原地,不發一語。

兩日后,東光初起,樹影北轉。八珍玉食門窗緊閉,三樓廂房內,眾人表情各異的圍在桌旁。

“北境,你派兵了?”漠裕淡淡然地看向墓下城。

滕文竹倒水的手一頓,微瞇著眼睛,勾唇一笑,“姜王調兵北境,大周女嬉虎視眈眈地越境北上,身為北域君主,自當護好北境城民。”

漠裕鳳眸一轉,看向旁邊久久不語的韓翼,詢問道:“韓公子,也是這般認為的?”

韓翼緩緩地抬眸,將剛剝好的栗子放到滕文竹眼前的盤子里,“這是清晨剛出鍋的,排了好久的隊。”說罷,看了眼坐在她身旁的墓下城,嘴角浮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看著忽略自己的韓翼,漠裕雅人深致的俊臉染上一絲惱意,悶聲道:“眼下阿冥安危在即,你們卻將一虎狼安置在阿冥的身邊,你們覺得合適嗎?”

霍不厭寵溺地看了眼窩在自己懷中啃豬蹄兒的冥河,心下思忖道:“虎狼?虎狼安能傷到自己的冥兒?漠裕啊漠裕,一葉障目的,怕是你自己吧。”

“與其在此無中生有,不如好好想想出什么理由換掉永夜城的駐軍參將來的劃算。”墓下城目光冷冷,抬眸道。

滕旭聞言,面容愧疚地垂眸低語:“那人是章栩,與冥河有滅門之恨。當初為了,為了圣主,便將他安插到軍隊,暗地里幫他拿到永夜城三分之一的實權。所以,他不可不防。”說著,他側頭看向滕文竹,見她面色如常,絲毫未因他的話而動容,心痛又失落地別開眸子,不再看她。

“呵,看來,我姜國的軍隊里,沒少敵國眼線。”說罷,漠裕微暗的眸中浮上一層厚重的冰霜。

墓下城的指尖輕撫著掌中滕文竹微涼的手,冰冷地開口說道:“冥河這件事上,我以北域帝王的身份起誓,有我在一日,我北域將士的戰戟,絕不指向冥河。”

墓下城語落,韓翼神色陶陶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兵發北境,其目的,我心知肚明。”說著,韓翼和墓下城同時看向滕文竹,嘴角帶著幾分了然。

“不過,眼下你不得不回北域了吧。”韓翼回看墓下城。

墓下城淡漠地勾了勾唇角,抬手撫上滕文竹的臉,眸中盡是柔情:“明日一早,我便離開。在此期間,她,就交給你們了。”

“你放心,有我在,就算天塌下來,我也會為瑾瑾扛著。”冥河擦了擦嘴角的油漬,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脯保證道。

滕文竹笑眸微轉,拿起桌上的栗子便扔向冥河:“吃你的吧,昨日也不知道是誰把我一個人撇在雨花閣自己逃走,害得我,咳咳。那個,這栗子味兒不錯,你嘗嘗。”

冥河看著滕文竹一臉別扭地支著手,側過頭不去看墓下城那陰翳異常的臉色,心中頓時樂開了花。

“喲,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瑾瑾怎么語塞了呀。”冥河一臉幸災樂禍地揚起自己的小下巴調侃著,絲毫沒有看見自己身后霍不厭那張黑到極致的臉。

滕文竹嘴角微傾,眸中的惱意逐漸被笑意所代替,臉上一副你完蛋了的表情。

冥河狐疑地盯著滕文竹的臉,還未等她細想笑為何意時,自己眼前一暈,便被霍不厭扛在了肩上,朝門口走去。

看著冥河消失在拐角,滕文竹才抿去面上的笑意,轉過頭來,道:“阿姐之事,我不可不理。北域有阿城坐鎮,姜國有大哥,就連霍不厭也在后方為盾。大哥,我需要做什么?”

韓翼淡淡一笑,手剝著栗子,緩緩開口:“三日后,跟我去一個地方。”

“大哥,你是要?”

“嗯,兵刃,該出鞘了。”韓翼神色淡然,側目看向窗外飛卷的寒雪,眸中染上一絲不可察覺的肅然。

送走了墓下城,漠裕也在同一日離開了八珍玉食,前往冰嶺。

站在寧城的城門上,望著西邊那屹世而立的雪山,韓嘆神采卓然。

兩天后,韓翼與滕文竹收拾了些許吃食,踏上了前路。

“哥,我們這是要去哪里?”徒步在漫無邊際的雪漠走了三日,滕文竹終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韓翼拿起一塊枯木扔向篝火,將腰間的烈酒遞給了滕文竹,“暖暖身子,再過兩日,我們便到了。”說著,攪動了幾下熱鍋上的菌湯,臉上揚起一抹笑意。

滕文竹一愣,笑著向前探出身子,仔細打量著韓翼臉上的表情,“哥,你總是冰著個臉,不累嗎?”

韓翼聞言,一本正經地回道:“笑,才累。”

話落,滕文竹一口熱酒險些噴了出來,起身坐到韓翼身邊,伸手戳了戳他冰冷的臉:“喏,笑起來,多好看。”

篝火搖曳,枯枝噼啪地在紅焰中閃著火星,落在冰雪之上,留下淡淡的炭跡。她的星眸在焰火的照耀下,亮的驚人。

韓翼微愣,眉宇緊蹙地別過臉去,冰涼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僵硬,“你,坐過去。”

滕文竹狐疑地看了韓翼一眼,搖著腦袋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大大咧咧地盤坐在地上,“哥,你也是從戰場軍營中走出來的,這有什么的啊。”

“你,曾也這般?”韓翼眼神微斂,拿起身旁的碗,舀了一勺菌湯,遞給了她。

“也曾這般什么?也曾這般不顧女子名節?”滕文竹面上笑意未減,但瞳孔中那轉瞬即逝的落寞,卻落到了韓翼淡漠的眸中,使得他心中一揪。

“軍事緊張時,經常在將領的帳篷中商量戰術至深夜。累了,也就被子一卷,躺下就睡,哪里會有精力在意身旁還有沒有別的男人?”滕文竹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大口喝著菌湯。

韓翼心中一軟,許久方開口道:“明日,我送你回寧城。”

“你說什么?為什么?”滕文竹放下手中的碗,一臉疑惑地看向韓翼。

“是為兄欠考慮,明日,我們便返程。”韓翼目色決然,一副不容商量的態度,拿過旁邊的酒袋就飲了一大口。

滕文竹半垂眼瞼,想著韓翼方才態度的轉變,立馬發應過來,心底涌出一抹暖意,“我剛才就是說著玩兒的,哥,你可別當真啊。”

韓翼擦了擦嘴角的酒漬,起身整理了下衣擺上的落雪,“早些睡,明早出發回寧城。”說罷,便轉身鉆進了自己的帳篷,獨留一襲寒風。

騰文竹舉著下巴,一臉得意地從腰后拿出一卷半舊的羊皮地圖,神采奕奕。

五洲將亂,三國如此形勢,她怎會猜不到韓翼此次帶她出城西行的目的?況且,臨走時的晚宴,韓嘆酒醉后可是一字不漏地都向她交代了。而自己,也趁機連哄帶騙地將那個秘密之地的地圖帶了出來。

“既然不帶我去,那我就自己去,大不了,挨罵嘍。”她自小便傾心于戰血風華,既然有機會一睹戰神帶出來的鐵騎,她怎會不抓住?這般想著,滕文竹連忙起身回了帳篷,收拾起了行囊。

越過皚皚無際的雪漠,便是風雪詭譎,墨云密布的冰嶺。

站在冰嶺嶺下,看著眼前以風為極,雪為道的十三玄陣,滕文竹目光灼灼,抽出腰間的短匕,便踏入了冰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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