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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番外:余州(9)

告訴你“我愛你”,從前是想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讓你明白我的心意。

可是后來,我只是希望在你最艱難、最消沉、最厭惡自己時,能夠想起,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女孩曾經深深地愛過你,她愛你的一切,包括你的缺點。那時,我希望你也能夠樂觀的一笑。

然后說,“哈,其實我也并不是一個一事無成、一無所有的人,至少曾經還有個人喜歡我!”

--------沈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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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的三月,美國的科學界發生了件大事。

科學界的天才少女、冉冉升起的科研新星Ann退出其所在的、即將完成的科研項目,消失無蹤。

有人說,天才都是瘋子,所以瘋子去追求另一種人生了。

有人說,瘋子找到了更加值得探索研究的項目。

有人說……

很多人都在揣測沈姣的去向,很多人都在說……

所有人都以為沈姣進了另外更加高級神秘的研究項目,只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在遙遠的東方一角,那個天才,那個視科研為生命的女人,卻只是待在城市狹小的一角,每天看著一個人。

那是一個及其英俊的男人。

他英俊,他花心,卻又及其矛盾地專一。

他對很多女人花心。

可對那個叫林深的女人,卻用盡了他所有的耐心、陪伴、呵護。

沈姣偷偷地看著余州工作。

看著他去吃飯。

看著他每天定時定點地去陪伴另外一個女人。

她知道他的一切。

她偷偷觀察著他的一切。

只是越是觀察,沈姣卻越是絕望。

余州說不愛她了,好像……是真的……

原來,早已經有了一個女人,在她不在時,出現在了余州的人生中,并在他的心底占據重要位置。

他說喜歡我時,是真的;說不愛我時,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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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te:2022.8.27日。

余州母親沈夢生日。

沈姣還記得自己叫Ann時,余州為她取名沈氏,單名姣。

沈,是他母姓。

姣,寓意美麗。

此生最大的榮幸,是遇到了予我以名,冠我之姓的那個人;最大的遺憾是,曾帶我上天堂的人,也是推我下地獄的人。

那天晚上,沈姣跟了帶著林深去參加宴會的余州,偷偷混進了游輪上。

沈夢的生日宴會設在長海上,那天晚上,來了很多人。

沈姣記得那晚夜朗星稀,江風拂面,周圍西裝革履、長裙禮服的人拿著手中的香檳來往穿梭,整個宴會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她默默地坐在宴會一角,看著遠處攜帶著林深的余州。

余州就像是個大人般,小心翼翼地拉著林深,時刻護衛著她的安全。

看著遠處的余州、林深,沈姣不自覺地握緊了手里的紅酒。

還是做不到心如止水。

還是做不到徹底放下。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沈姣看到林深抬頭不知道對余州說了些什么,余州的表情有些擔憂,沈姣看到他蹙了蹙眉。

兩個人說了幾句話。

最終,余州還是點頭。

于是沈姣就看到林深從宴會的大廳離開,往船最上面的甲板走去。

仿佛是不由自主一般,沈姣不自覺地就放下了手中的紅酒,一路隨著林深跟了過去。

來到甲板上時,上面的人只有零星幾個人,站在船上邊吹風。

沈姣看到林深靠著船上的欄桿,舉目遠眺前方,微涼的夜風揚起女孩子一頭鴉鴉的長發。

她今晚穿著一身水綠色的長裙,夜風拂過,長裙優雅飛舞。

林深看起來身子非常的單薄瘦削,嬌小瘦弱。

是個美人。

可世間美人無數,沈姣不明白為什么就是這個離她不過十米的女人,可以得到余州為數不多的耐心和所有溫柔?

越想越不甘心。

沈姣慢慢地朝林深走過去,只是她才剛剛靠近,就看到身旁的那個女人,竟然面臉的淚水。

見到沈姣,林深有一瞬間的愣然,遮掩似的、極為迅速地,林深連忙用手把她臉上的淚水擦干。

然后不好意思地說,“想起了一個故人,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女孩的聲音聲線優美干凈,吐詞吐句,都是極為的優雅。她笑的時候,白凈的臉上帶出了兩個清淺的小梨渦,看起來很是干凈近人。

這是一個善良可愛的姑娘,沈姣心想。

聞言,沈姣靠在她的身旁,和林深并肩而立,然后舉目遙望遠方。

隨即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沈姣突然道,“聽過《林深何時寒》嗎?”

還不等林深回答,沈姣就自顧自地哼唱了起來。

夜間,女孩兒有些沙啞的音喉伴著微咸潮濕的海風,被風吹得零星散碎。

身旁的沈姣還在唱,一旁的林深見了,也跟著附和。

直到幾分鐘后。

兩個女人的聲音帶著痛苦凄迷,彷徨無措。

“我等的人他在遠方

他會回來嗎?

他還愛我嗎?

他,還記得我嗎?”

一曲完畢,沈姣和林深的表情盡皆帶著淡淡的哀愁,兩個人靠在輪船上,沒有說話。

很久,沈姣轉身側目對著林深莫名其妙地說,“謝謝你。”

“對不起?”

林深,“嗯?”

看到林深的表情,沈姣沒有說話,她輕輕地丟下句,“我們走吧!”

只是她的話才剛說完,余州激動惶恐的吼叫聲不知從哪里響了起來。

“林深,快跑!”

“林深!快!”

余州的話音才剛落下,沈姣就聽到幾陣槍聲從輪船下方響起。

瞬間,無數人的尖叫大吼伴隨著瓷碗酒杯碎地的聲音從甲板下傳來。

聽到槍聲,沈姣嬌媚的丹鳳眼微瞇,她和林深對視了一眼,然后沈姣直接拉起林深的手。

“跟著我!”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兩個人才剛跑了一陣,林深就看到一個男人拿了把槍向她們沖來。

男人的后面,緊追其后,是余州。而此刻,船下面的槍聲依舊。

看來這是一場有預謀有計劃的謀殺了。

只是來人卻沖著林深而來,難道是家族恩怨?或者是商場拼殺?

一時間,沈姣的心中閃過幾個念頭。

拉著林深的手,沈姣帶著她一路狂跑,只是身后不時有子彈向兩個人射過來。

躲了幾次后,眼看著即將走投無路、避無可避,加上林深的身體素質太差,沈姣放下林深的手。

“你快朝另外一個方向跑去,那個人我來攔。”

扔下這句話,沈姣就直接逆向而行,向舉著槍的那個人跑去。

她不知道林深能不能夠自救,彼時的沈姣,心里唯一想的只是如何安全地解決掉前面那個舉槍的男人。

她自負能以一敵十,可是對面的男人手里卻有槍。

向對面的男人沖去時,即便沈姣如何的身手敏捷矯健,可她的右腿還是吃了一記子彈。

當子彈射入肉體中時,沈姣的面色乍然一白,瞬間,巨大的痛苦痛得她全身不斷顫抖。

忍住疼痛,沈姣整個人已經沖到了男人的面前。

而遠處,本來想要沖過來保護林深的余州卻被人拖住了腿腳,他站在離沈姣數米開外的地方,同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對打著。

而身負重傷的沈姣,則站在遠處,搶奪著男人手中的槍支。

……

幾分鐘后,“哐當”一聲,男人的手被沈姣一腳踢中,瞬間槍支落地聲起。

沈姣直接翻身,在滿是鮮血的甲板上滾了一圈,她撿起地上的手槍,就要朝一旁的男人射過去。

被踢中手腕的男人見狀,臉上滿是陰毒之色,看著舉起手槍的沈姣,男人眼中閃過一抹絕望。

可即便是絕望,受訓作戰多年的他還是朝沈姣撲過去,抬起腳就朝沈姣的胳膊踢過去。

死就死!

這邊,沈姣看著向她踢來的男人,嘴角輕挑,微微上揚。

一切都結束了。

幾秒鐘后。

“啊!”

光線暗沉的夜色里,一個女人痛苦的聲音于夜色中響起,遠處,還能聽到無數男女的尖叫伴隨著此起彼伏的槍聲在夜色中浮沉。

沈姣被人一腳用力地踩在地上,此刻的她,滿頭冷汗,不斷而落。

而緊握住手槍的右手,軟噠噠地垂落于地。

踩住沈姣的男人看著地上痛得半死不活的女人,男人蹲下身,從自己的腿上,抽出捆綁的尖刀,眼也不眨地直接刺向沈姣的左臂。

“不是很厲害嗎?敢跟老子作對!還好沒子彈了,賤人!”

男人說完,又是幾刀,直接捅在沈姣的手臂、大腿處。

直到沈姣徹底失去反抗之力。

常年賣命的人,做事絕對狠辣老練。

看著已經徹底失去反抗的沈姣,男人對著耳機里的一個人道,“老大,我已經逮到林深了。”

“人質已經就擒,可以和余州談條件了。”

男人的話才說完,不過片刻,就有三四個男人舉著手槍往沈姣這里靠近。

直到人靠近。

為首的男人看著身材高挑窈窕的沈姣,女人的一頭海藻長發凌亂地遮擋了她的面容。昏暗的夜色中,她穿著一身綠色的禮服,除去身高,看起來和林深竟然有幾分相似。

只是看到沈姣的那一刻,那為首的老大鷹眸虛瞇,他直接闊步朝沈姣走去,然后舉起自己的手槍挑開沈姣臉上的頭發。

瞬間,一張截然不同于林深清麗黯然的面容出現在男人眼中,見到不是林深,男神舉起拳頭,一掌打在旁邊挾持沈姣男人的臉上。

“廢物!抓錯人了!”

說完,就又對一旁的小弟吩咐,“把人給我找出來!只有找到了林深,我們才有和林家談判的砝碼!”

男人的聲音剛落下不久,對面的余州和緊隨其來的沈家保鏢已經趕到了甲板上來。

雙方對峙著。

余州看著被對方挾持的沈姣,他的眼神暗沉,雙眼目光閃爍個不停。

從他跑來甲板上時他就看到了帶著林深逃跑的沈姣,他看著沈姣幫助林深離開,看著沈姣受傷。

可是他卻沒有任何辦法。

他身上沒有攜帶任何槍支,而這次母親生日,是特意來的A市,帶來的保鏢本就不多。

而對面的幾個人,一看就是常年在刀槍舔血之人。

雖然他們人多,可根本就敵不過對面的那群人。

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的余州只能暗暗吩咐身后的心腹去找林深,同時他開口想拖延時間:

“不知幾位闖來我母親的宴會挾持人質,是幾個意思?”

“如果是要錢,只要閣下放開你手中的那個人,錢我一定會派人送給你。”

余州說話時,表現得極為的風輕云淡,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慌亂之色。

看著對面的男人,余州補充,“今晚來者都是我在A市的朋友,你現在手里的這位,在A市身份可是……呵呵……閣下如果以后還想在中國好好地生活下去,還請你注意自己的舉動。”

聽到余州的話,用刀刃緊貼沈姣脖子的男人聞言,臉色依舊不變。

而他旁邊的老大,也只是漠然地看著,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揣度余州話的真假。

見男人不說話,余州輕輕一笑,“閣下最好是放開你手里的那個女孩子,如果你傷到了她,于我而言可不會造成任何傷害、帶來任何干系,可對于你們,那就說不定了……呵呵……”

沈姣全身疼得幾乎是已經要失去了知覺,她失血得厲害,此刻的她,只覺得大腦嗡嗡鳴鳴疼痛得快要暈厥。

她被一旁的男人用刀緊緊地架著,只要身旁的那個男人稍微用力,下一刻的她,便會立刻死去。

她被人挾持了。

雖然這并不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可卻是她頭一次這么鮮明清楚地覺察到了死亡。

她的直覺一向很準。

她被男人緊緊地捏住肩膀,海風很大,此時吹得她難以睜開自己的眼。

雙方的人對峙著。

大約又過了幾分鐘,閉著眼的沈姣只是聽到對面的余州發出一聲巨吼,他的聲音帶著惶恐不安、慌亂的顫抖,在海上傳播開來。

沈姣聽到余州大喊,“你們把她怎么了!”

聽到余州的怒吼,沈姣艱難地睜開眼,她看到被人用槍架住腦袋的林深從甲板下被人帶上來。

女孩子一身水綠色的晚禮服,此時沾上了不少血跡。

林深都肩膀應該受了槍傷,可此刻,對面余州的表情,卻滿是猙獰和恐懼。

可明明她才是受重傷的那人。

為了保護林深,她受了兩道槍傷,無數道刀傷。

可她卻聽到余州說,傷了她,不會給他帶去任何傷害、干系。

緊緊地咬住嘴唇,閉上眼,沈姣不想讓自己此刻的軟弱顯示出來。

直到看到了林深,一旁今晚的那個綁匪頭子,頭一次真正地開懷大笑起來。

直到林深被綁到跟前,那綁匪頭子才終于開條件,“讓林業成立刻把秦驍放出來,我們的人會去接他。直到秦驍徹底安全,否則你們就直接告訴林業成,明年的今天,就是他孫女的忌日!”

聽到男人的話,余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機直接給林深的爺爺打電話過去。

……

直到三小時后。

游輪的附近早已經有了警方不少人的出現,沈姣一直被人挾持著。

直到為首的綁匪頭子接到電話,確認人質安全無誤后,男人卻依舊沒有放林深沈姣的打算?

見狀,余州怒吼,“不是說放了秦驍你們就放人質嗎!你們什么意思!”

“秦驍是安全了,可是我們卻不安全。”

“想要人質安全,就讓現在包圍在這里的人立刻撤退到海上,否則……”

男人神情慵懶陰毒地看著余州,微笑時,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

看起來,仿若鬼魅。

聽到他的話,余州緊緊握成一團的右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

可他到底是沒有辦法。

他不敢冒險作出任何舉動,他怕林深……還有沈姣受到一丁一點的傷害。

他答應過周時寒,會一直保護照顧好林深。

他要讓林深,安全無恙地、好好地,等到周時寒回來。

或許其中,還夾雜著那么一丁點,他個人的、不敢言說的情感在里面。

為首的綁匪頭子命令后,隱匿在四周的武警退得很快。

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寒冷濕潤的海風吹在人的身上,失血嚴重的沈姣已經陷入了半休克的狀態。

可她還是堅持著。

她感覺自己全身麻木痛苦到已經沒了任何知覺,支撐她的,或許是自己那最后一絲絲的堅持。

等到周圍的人都退走后,男人說出了今晚他都第二個目的。

讓余州交出Hvck.209。

Hvck.209是沈家研發的新型Hvck病毒的最新藥方,時至今日,僅此只有余州的兩個舅舅帶領醫學研究團隊研究出來,比國際上攻克Hvck的國家領先數度。

只是他們才剛剛研發出來,這些人就已經知道消息并且迫不及待了嗎?

只是才聽到這句話,余州差點就罵出了聲。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滿眼的掙扎,抬起頭望過去,只見他人生中過去現在,除了他母親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都被劫匪綁架著。

看著兩個人,余州沒有說話。

對面的男人見了,就揮了揮手,讓挾持住沈姣的男人拖著沈姣上前,然后他看著余州道,“我們可以先把她放了,然后你再把那資料交給我們。”

說完,男人揮了揮手準備讓人放開沈姣。

可是恰時,余州卻喊道,“不行,除非你們放了林深,我才會給你們資料。”

說完,男人沉默了。

見到男人沉默,余州循循善誘,“你手邊的這個,來頭比林深大多了,秦驍我們已經放了。林深是我朋友,到時候你只要放了林深,我一定讓人立刻回我舅舅的研究所去把那資料給你帶過來。”

余州的話剛落,對面的男人沉默了很久,終于,拿捏不定的他就給他的主子打電話。

說話時,用的是英文,不知道電話里面的人說了什么,男人聽了,對著劫持著林深的人揮了揮手,很快,那綁住林深的人就松開了林深。

林深的肩傷很嚴重,她捂住這自己受傷的肩膀,及其緩慢地走到余州身旁時,林深就直接倒在了余州的臂彎里。

看著昏迷的林深,余州雙手顫抖著把她抱住,然后叫來身后的人,把林深送了下去。

直到林深被送走了,對面的男人看著余州,開口,“現在你可以打電話讓人把那資料給我們帶過來了。”

“立刻,馬上,給你們1個小時的時間,否則………”

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那挾持住沈姣的男人突然發出一聲悶哼,然后直接倒地。

同時間,男人身旁的幾個綁匪也被隱匿在暗處的人拿著消音槍斃命。

身旁的幾個隨從同時中彈倒地,男人這才明白過來,他上當中計了!

所有的人,那些包圍他的所有人,原來都在等待著一個時機,那就是林深的離開。

所以………他手里的這個人………其實……根本就沒有特殊大的身份背景?

當自己的隨從倒地的那一刻,男人直接用手勒住沈姣的腦袋,然后用右手持槍,抵住了林深的腦袋。

“你們誰要是再敢動,老子就斃了她,你們懂不懂!”

對面,余州面色鐵青地看著男人,當他的目光從沈姣身上掃過時,明顯的一滯。

“交出Hvck的資料,余州,否則我就殺了這個女人!”

“交出資料!”

男人此時此刻的表現一直很平靜,男人用槍抵著沈姣的額頭。

看著對面沉默的余州,男人冷笑一聲,“給你最后三分鐘時間,把所有資料傳入xxxxxxxxxxxxxxx網站,只給你最后幾分鐘的時間!”

見余州還是站在那里掙扎著,男人突然一笑,他拿起自己手中的匕首,當著余州的面,他直接劃開了沈姣的脖子。

剎那間,鮮紅的血順著沈姣的脖子流在了她的衣服上,染紅了女人綠色的晚禮服。

輪船上的燈光在無邊無際的黑夜中閃爍不斷,更加映襯得沈姣身上的鮮血有些刺眼奪目。

看著又要用刀劃沈姣的男人,余州連忙出聲,“我給!我給!”

只是他才說話,黑暗中,不知從哪里響起一個人的聲音。

“余州,你要想清楚了,你現在的這種行為。如果你給了敵人資料,會給國家人民帶來多大的危害。如果Hvck的資料被別的國家拿來制造病毒,針對我國人民,你又要如何?”

聽到那人堅毅的話,余州抬頭愣愣地看著對面的沈姣。

他該怎么辦?

他該為了一個人,去負國家人民?還是該為了國家人民,辜負沈姣。

就在他茫然無措時,余州突然清楚地看到,對面一直閉著眼的沈姣,突然睜開了她的眼。

不知道為何,他覺得今晚的沈姣,眼睛好像很亮。

他好像看到她對自己溫柔地,輕輕地笑了笑。

隨后沈姣的所有動作,仿佛是0.1倍速,在他眼中被放慢了一樣。

他看到沈姣,直接撞上了男人手中的刀,剎那間,一股鮮血順從她的脖頸,噴射而出。

然后她重重倒地。

那個劫持沈姣的男人見狀,直接放開沈姣,跳進了海里。

四周的一切仿佛都靜了。

除了天地間的海浪翻涌聲,“嗚嗚”的風聲,一旁此起彼伏的槍聲,他聽到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跳聲。

“咚咚咚”地在耳朵里嗡鳴回響。

余州步伐踉蹌地跑到沈姣的身旁,她全身冰涼、軟軟地趴睡在地上。

一旁,溪流般的鮮血流了一地,染紅了一方的地板。

余州瞪大了眼,一股溫熱順著他的眼睛不斷流下。

他顫抖著抱起沈姣,手忙腳亂地脫下自己的衣服包住沈姣脖子上的大動脈,想要為她止血,同時他顫抖著喊:

“沈姣!”

“沈姣!”

躺在他懷里的沈姣只是睜著一雙瞳孔渙散的眼睛,嘴里鮮血不斷吐出。

仿佛一只瀕死的魚,大口努力地呼吸。

很久,很久。

余州聽到她說,“這次我……沒有讓你……為難。”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和你無關,你………別……愧疚。”

看著不斷吐出血泡的沈姣,余州滿臉的淚水,他哽咽著抱起沈姣。

“別說了。我帶你去醫院,沈姣,我們之間……糾纏那么多……我還沒找你算清!”

說完,余州就抱住沈姣,往甲板下跑去。

被余州抱起往甲板下跑時,沈姣看著余州,夜色中,男人的一頭短發,被濕潤的海風打濕了,此刻正俏皮地貼在他的額頭上。

瞬間,沈姣好像就看到了從前兩個人談戀愛時,她總愛在余州睡覺時,偷偷地用手摸他的頭發。

突然地,沈姣嘴里艱難地勾起一抹微笑,然后她說,“突然……想……聽你說……我愛你……”

其實我有點嫉妒林深,你雖然沒有對她說聲我愛你,可她卻得到了你所有的溫柔。

我得不到你的溫柔,所以我想聽你說句我愛你。

聽到沈姣的話,余州緊緊地抱住她,卻只是說,“等你傷好了以后,我一定說給你聽。”

“沈姣,堅持住。”

余州的話才落,他就聽到懷里的沈姣用力地說,“余州,我愛你。”

那是沈姣這輩子對他說的最后一句話。

那是余州這輩子最后一次聽沈姣說“我愛你”。

余州一路狂跑著把沈姣抱到輪船下他的房間時,早已經有沈家的私人醫生在哪里等待。

余州連忙小心翼翼地把沈姣放在了床上,只是女人卻早已經閉了眼。

她仿佛就像是睡著了一般,閉著眼,睫毛長而卷,透過室內的光線,一抹淡淡的影子落在她的臉上。

余州癡癡地傻愣在原地,看著床上的沈姣,仿佛失了七魂六魄。

一旁的沈家醫生見狀,用手去探了探沈姣的鼻息,摸了摸她的脈搏。

仔細檢查了好一會兒,老醫生收起自己的箱子,然后說:

“少爺,她去了。”

她去了。

死去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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