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凝素并不知道應黎的異常,在轉身的瞬間眼神有一瞬間的凝固,隨后若無其事出了石室,順著甬道回到寢宮。
在重新回到柔軟的床榻上時,鐘離凝素眼神多了些疑惑。
這幾日,他們二人全靠密室會面傳遞消息,這密室從進入第一天她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雖然應黎向她解釋說這是前朝留下的,可是……
那間密室的書,似乎有些來頭。她想了想,起身,拿著蠟燭,走到妝奩,拉開抽屜,拿出最里層放著的玉佩,借著燭火細細觀察玉佩的紋路,越看越覺得熟悉,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想了半晌,還是毫無頭緒,無奈,鐘離凝素將玉佩重新放回去,吹滅蠟燭,重新躺回床上。
……
次日,金鑾殿。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王忠現在龍椅旁邊,一如往日的掐著尖細的嗓音開口。
應黎坐在龍椅上,龍椅左下方,放著一把小椅,裴陽斜歪在上面,神色散漫。
“臣,有事啟奏。”禮部尚書林苑頡上前一步,躬身開口:“近日秋闈即將開始,還未選定主考官,不知,皇上可有人選?”
這番話說的可謂是不太恭謹了,但是裴陽的面色卻是極為愉悅。
任何可以為難應黎的舉動,他都極為滿意。
“哦?”應黎挑了挑眉,這幾日,總有裴陽的人想要惹怒他,最好十分惱火,誅人九族,讓全天下都知道他是個暴君才好,但應黎偏不隨他愿,端的滿是仁君樣子,只等抓住裴陽的把柄。
“往年都是怎么操辦,今年還是如此吧?!?
“往年都是攝政王一手操辦,如今,皇上登基,自然由皇帝來親自選定。況且,往年主考官太常寺卿,宗人府丞這幾日偶感風寒,精力有限,實在不適如此勞累?!?
林苑頡“愁眉苦臉”開口,言下之意卻是不加以掩飾。
“這樣啊……”應黎頗為配合的皺眉,沉思半晌。
眼睛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看裴陽和林苑頡。
“王府長史李冥可在?”應黎視線環繞朝堂,突然開口。
突然聽見自己的聲音,李冥一愣,隨即趕忙上前一步,聲音雄厚有力:“臣在!”
“這秋闈主考官就你吧。”應黎意味似笑非笑地睨了一眼頗為驚訝的裴陽,聲音愉悅:“行了,退朝吧。”
應黎是高興了,朝堂卻是直接陷入了呆愣中,誰也沒搞懂應黎為什么要派一個武職官員去監考秋闈,這……這不是胡鬧嗎!
林苑頡也呆住了,他雖是領了裴陽的命令刁難應黎,可是沒真的想把主考官的位置交給應黎去挑選,畢竟秋闈可是收攬人才的好方式。
這……這差事可是砸了……
“臣,領命?!敝钡綉璧纳碛耙呀浵Р灰?,李冥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已經不見蹤影的應黎,頓時明白,這差事,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這一領命,也仿佛打開了滿朝嘩然,朝堂之上頓時議論紛紛。詫異有之,無奈有之,更有前朝元老搖頭晃腦,直呼荒唐,總之是分外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