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事,很快傳到了鐘離凝素耳中,鐘離凝素挑挑眉,沖安怡使了一個眼色:“吩咐御膳房做一碗銀耳羹,皇上如此勞累,本宮理應(yīng)去看看他。”
“是。”安怡頓時心領(lǐng)神會,領(lǐng)命退了出去。
……
李冥獨自走到宮門口,一眼就看到了自家的馬車,皺著眉頭踩著板凳上了車,閉眼沉思。
若是換做先皇在世,雖身為武官去做主考官不合適,但那同時也是意味著深受器重,圣眷頗濃,那是令人眼紅的差事。
而如今朝堂之上攝政王和新帝兩相制衡,水火不容,他又一直是中立的態(tài)度,既不偏幫新帝,也未偏幫攝政王,若是平常,那是明哲保身,可現(xiàn)在不得不接了秋闈主考官這個差事,卻沒有站隊,反而是夾在中間,處在風(fēng)口浪尖之上。
這是逼他站隊啊……
想到此處,李冥不禁嘆了口氣,誰也說不準最后鹿死誰手,貿(mào)然站隊,那就是賭博,一個不留意輕則自身喪命,重則牽累全族。
李冥揉了揉眉心,覺得十分頭疼,這時,馬車輕微搖晃了一下,停止了移動。
“今日怎么這么快就到了?”感覺到馬車停止,李冥有些詫異的開口詢問。
“大人,這并不是李府。”
有溫潤的男子的聲音傳來,并不是他常用的車夫的聲音。
“!”
李冥頓時警惕起來,拿起車上的佩劍,劍身出鞘,三尺青鋒蠢蠢欲動。
門外的男子動了動耳朵,聽到了兵刃的聲音,頓時輕笑出聲:“李大人不必緊張,在下凌楓,乃圣上親衛(wèi)。若是想要對李大人出手,在半路便可,又何必等到如今。”
聞言,車廂內(nèi)的李冥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掀開車簾,手中的劍卻沒有放下,身形迅速地跳下馬車,警惕地看向站在馬車不遠處的清俊的男子,一邊打量著四周,一邊將手中的劍攥緊,以便應(yīng)對一切變故。
只見入眼處,五步一樓,十步一閣,雕梁畫棟,遠處依稀可見一片池水,有涼亭假山,花園竹林,紅墻綠瓦,皆是價值不菲,造價斐然,顯然是一處頗為華貴的院落。
“本官怎么從未聽說圣上有個親衛(wèi)名叫凌楓?”李冥暗暗驚嘆這里精致的同時,卻是沒有放下警惕。
“嗯……準確來說,在下是暗衛(wèi)。”凌楓被劍指著也不惱,好脾氣的開口。
“暗衛(wèi)?你是斬羽衛(wèi)?”李冥頓時一驚:“你可有證明之物?本官如何信你?!”
“在下沒有證明之物,李大人也大可不必相信在下,李大人可以自行離去了。”凌楓眼睛瞇了瞇,有些歉意地開口:“但是李大人可能需要自己趕車回去了,今日的車夫可不是李府的人。”
“這里究竟是哪里?”聽到這里,李冥心里頓時有種不好的預(yù)感,費盡心思調(diào)換車夫,把他送到這里來,可如今卻又爽快的讓他離去,這怎么都像……
果然,還未等李冥的念頭浮現(xiàn),凌楓已經(jīng)再次開口。
“這里啊……”凌楓看著李冥不斷變化的臉色,笑的像個狐貍:“這里啊,是皇上的一處行宮,嗯……算算時間,這個時候,攝政王的探子估計已經(jīng)將大人來行宮于在下會面的消息傳了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