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瑤回來了?”寧楚格這會兒子已醒了,穿著家常衣裳,靠在榻上同綠薇說話。
綠薇輕手輕腳地換了新茶,說著:“還不曾,想來也快回來了,打掃花園的丫頭說瞧見她去膳房了的。”
寧楚格窩在榻里,輕點頭:“嗯,葉嬤嬤去找云嬤嬤了?”
綠薇答話:“是呢,我同嬤嬤一起去的,只是云嬤嬤不在,葉嬤嬤便又去找了郭嬤嬤,郭嬤嬤說,云嬤嬤一早就進宮去了。”
寧楚格愣了一下,而后就笑了:“福晉這回……可是又栽了,等著吧,午間估摸著就要傳福晉進宮了,四爺出府辦差了?”
綠薇應是:“聽前院的奴才說,四爺陪了二阿哥半宿,早膳也來不及用,這會兒子才出府呢。”
“福晉那兒沒動靜?”寧楚格思忖了半晌。
綠薇垂眸:“沒呢,說是福晉一時難過不已,才被扶下去就暈了過去,太醫瞧了,卻只說是受了驚嚇,并無大礙。”
寧楚格抿嘴:“大人們鬧騰,委屈的還是孩子。”
主仆二人止了話語,等著綠瑤回來,再用過膳,寧楚格腿還疼著,便就又歇下了。
而福晉這頭,確實是如寧楚格所料,不過還不到正午呢,只是才過了辰時,宮里德妃娘娘身邊的趙嬤嬤就來請福晉進宮了。
徐氏這里得了消息,笑了兩回:“福晉進宮了?”
丫頭應語:“是,已經進宮去了。”
“紅袖呢?”徐氏又問著。
“按著您的吩咐,她尋了照顧二阿哥的由頭,便不曾跟著去,是劉嬤嬤跟著去的。”丫頭附在徐氏耳邊低聲說著。
徐氏頷首:“很好,吩咐她,按著我之前吩咐的,把這最后一樁事辦好,我自會許她風光。”
丫頭應是:“奴才昨兒個夜里就悄悄傳話給她了,她是個明白人,會識趣兒的。”
徐氏啟唇笑了,手輕輕劃過桌案,福晉?這病逝的福晉可不少,繼福晉也未曾不可。
烏拉那拉氏?不過是他阿瑪底下的小卒,也配?福晉這個位置……可該換換人了。
……
正院里。
紅袖送走了福晉,便去瞧二阿哥。
二阿哥正睡著,如今二阿哥退了熱,臉色看著爺好了不少,連帶著睡的也安穩了許多。
紅袖又去打了水了,用帕子沾濕,又將帕子擰干,一邊提二阿哥擦身子,一邊低聲說著:“二阿哥,這回委屈您了,只是奴才也沒法子,為了烏拉那拉氏一族的榮耀,有些人是非除不可,為了您往后的榮光,眼下這些委屈終究是算不得什么。”
說及此處,紅袖垂眸看了眼腰間佩戴的荷包里的東西,不由又笑了。
有些事情也該行動了,等到開春了,可就不能一擊致命了啊……
府里暗潮洶涌,宮里儼然也不太平。
“有些日子不曾過問府里了,府里可都安好?”德妃端坐在上頭,眉目淡然地修剪著凈瓶里的梅花,看也不曾看過福晉一眼。
福晉行禮:“勞額娘費心惦念,府里各處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