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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風(fēng)雨欲來

許沉淵看到我和公主同時(shí)出現(xiàn),飛快地跑了上來。青嵐則不急不慢地走,和我交換一個(gè)眼神后,全然無事。

季夏再如何堅(jiān)強(qiáng),也不過一個(gè)八歲的小姑娘,看到哥哥,總會(huì)想把剛才的委屈全都發(fā)泄出來。她拉著許沉淵的衣角,嚎啕大哭,臉上的紅印還沒消去。許沉淵一看季夏受了傷,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又看到我臉上拜公主所賜的印子,回身一瞪公主。

公主瑟縮了一下。

“季夏不哭,怎么了?”

“公主、公主打我和嫂嫂!還把我給嫂嫂拿的衣服扔到地上!”

“臉上怎么弄的?”

“她和我搶衣服,我搶不過她,被衣服抽了一下……”

“為什么不喊士兵?”

“喊他們有什么用?”我冷聲道:“不是你下的命令,只要公主來,所有人都要退下?”

許沉淵一驚,臉上的愕然根本藏不住。他從未對(duì)我說過這件事,也不知我是如何知道的。但我想,他應(yīng)該也清楚自己一直蒙騙我的事情暴露了。

“是你偷東西在先,我才來找你算賬。”

公主實(shí)在是厲害,剛才還蠻橫驕縱,現(xiàn)在又成了溫婉可人的模樣。就好像有兩張面孔在她臉上,隨意切換。

“她偷你什么了?”

許沉淵冷著聲音,像是在審問犯人,看向公主的眼神不帶一絲感情。他揉了揉季夏的臉蛋,然后拿起了手中的繡球。

“這個(gè)?”

“對(duì)。”

“你胡說!那是我送給哥哥的平安繡球,哥哥肯定會(huì)送給嫂嫂,你才是小偷!”

季夏無心的一句話讓許沉淵也十分為難了。這的確是他送給公主的,可是他怎么能在這里承認(rèn)呢?他的眼里閃過了一絲迷茫,好像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把這個(gè)繡球送過人。他看著公主,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

“也許是你看錯(cuò)了,這樣的繡球有很多。”

公主后退了一步,搖了搖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許沉淵。

“這就是你送給我的……你還說,要娶我。”

“你就是因?yàn)楦绺缇芙^了你,你想攪黃哥哥和嫂嫂的婚事!你就是不想嫂嫂嫁給哥哥!”

公主勃然大怒,伸出手憤然指向我:

“一派胡言!本就是我與沉淵婚約在前,凡事都有先來后到,是她!是她毀了我們的婚事!”

“我哥哥不喜歡你!他喜歡我的嫂嫂!我也喜歡嫂嫂、我娘我爹都喜歡她!”

公主卻呵呵地笑了起來:

“你喜歡?你們一家都喜歡?可那有用嗎?我和沉淵,是父皇賜的婚!難道圣旨你們也敢違背嗎!”

“但圣上已經(jīng)應(yīng)允了臣的請求,明日便是臣大喜之日,還請公主注意分寸。”

公主瞪大了雙眼,指尖都在微微顫抖。她走上前,狠狠給了許沉淵一巴掌,怒罵:

“許沉淵你混賬!”

許沉淵低下頭。

“臣不知何罪之有。”

“你!”

青嵐可算走了上來,他這一上來,剛剛退下的士兵和婢女也都跟了上來。青嵐還帶著笑,顯然,那些人把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聽得一清二楚了。

“季夏不哭,青嵐哥哥保護(hù)你。”

“嗯!”

“這么大的事,不去找老夫人和將軍嗎?畢竟公主來了,二老不出來迎接,罪可是要算到頭上的。”

季夏聽了,又跑去找老夫人了。支走了她,青嵐可算是放開了說話,不顧難不難聽了。

“公主此舉可是太不明智了,頗失皇家風(fēng)范。”

“輪不到你說話。”

一對(duì)青嵐說話,公主便像換了個(gè)人。許沉淵把我拉到他懷里,低頭看著同樣受過傷的我。他脫下衣服給我披上,然后把我摟的緊緊的。

而對(duì)于那個(gè)繡球,他一言不發(fā)。他想來牽我的手,我卻收起了手,躲開了他。

“公主難道不懂什么叫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成人之美是件好事,我想公主既集萬千美德于一身,總不會(huì)恰好差了這么點(diǎn)吧。”

“那你難道不知道多管閑事討人嫌?這是許家的事,與你何干?”

“那許家的婚宴,與你何干?”青嵐眼睛微瞇,凌厲的眼神像一只蓄勢待發(fā)的猛虎:“時(shí)到今日,你難道還以許家兒媳自居?記住,你是清樂公主,你姓李,不姓許。”

“青嵐。”

許沉淵興許覺得青嵐說得過分了,輕輕叫了聲青嵐。青嵐哼了一聲,玩笑道:

“公主可是打了我妹妹,我當(dāng)哥哥的得做主。”

“你妹妹?”公主又笑,但我從她的笑容里分明看出了狠毒和嫉妒:“她好到讓你認(rèn)她做妹妹?”

“她救過我,不像你,想盡了辦法害我。”

“我看你是被她迷了心竅吧。”公主又把矛頭轉(zhuǎn)向了我:“薩納爾,你既然要嫁給沉淵,怎么還不忘勾引青嵐?你是嫌將軍府不夠大,容不下你?”

我沒理她,也并不想理。我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沒必要跟她多費(fèi)口舌。

再說,青嵐也會(huì)替我駁回她所說的話。我只要裝出弱勢一面,便可讓所有人都認(rèn)為是公主無理取鬧、恃強(qiáng)凌弱。

“說話要留口德,不然顯得你不像皇家出來的。”

這兩人的對(duì)話簡直令我發(fā)笑。青嵐靠在墻邊,悠然自得扇著扇子,公主則漲紅了臉,在腦海里搜尋著更尖酸刻薄的詞匯。

“我知道你喜歡許沉淵,我也喜歡。可是人家沉淵不喜歡我啊,我就只能做他的兄弟。他也不喜歡你,所以你最好知趣,做個(gè)朋友就知足吧。他喜歡的是薩納爾,我勸你不要做無望的事。”

言語間,老將軍和老夫人也來了。他們見到公主,便瞬間明了了這是怎么一回事。老夫人顯然很生氣,禮都沒有行。

“公主大駕光臨,可是有何事?”

“無事,來找小偷理論罷了。”

“小偷?將軍府哪里還能出手腳不干凈的人了?”

“薩納爾偷了我的繡球。”

“嫂嫂沒有偷!那是我送給哥哥的繡球。”

老夫人并不想糾纏太久,而老將軍身為臣子,也不好說些什么,只在旁邊冷眼看著。我清楚,我不用任何辯解,他們都會(huì)相信我。

不管是面子上的,還是發(fā)自真心的。

“既是季夏的東西,季夏說沒偷便是沒偷,公主也許是誤會(huì)了。薩納爾是我家沒過門的媳婦兒,還請公主不要無緣無故往將軍府門上潑臟水。天黑了風(fēng)涼,薩納爾自救了季夏之后身子一直沒好,不能著風(fēng),恕我們先行告退。沉淵,送送公主。”

老夫人絲毫不留余地,直接帶走了我。我余光瞥見老將軍把頭低得很低給公主賠罪,而許沉淵在一旁扶著他,眼里極盡心疼。青嵐與我們一起將老夫人送了回去,然后走到我房門口,他又對(duì)我說了句話。

“今晚一定會(huì)出事,老夫人一定會(huì)問起繡球的事,你只要說是許沉淵送給你的便好。”

“可這并不是真的,會(huì)不會(huì)不妥?”

“除了許沉淵,沒人知道真相。而能讓他忘了真相的,只有你。”

“我?你的意思是……讓我用法術(shù)?”

青嵐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不能讓他們覺得你真的是小偷。”

“可是我……”

青嵐拍了拍我,打斷了我接下來的話。

“我不方便在這里久留,先走了,有事情記得叫我。”

不再等我說話,他只留給了我一個(gè)決絕的背影。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他走得很急,就像……接下來我會(huì)傷害他一樣。

……

我不知道公主是如何離開的,但我想老夫人既然給許沉淵留了和公主的二人時(shí)間,我一定離被送走不遠(yuǎn)了。

果不其然,許沉淵很快就回來了。他仍舊像從前那樣溫柔,然后問我:

“繡球,為什么會(huì)在你這里?”

我完全可以蠱惑他,告訴他這繡球是你送給我的,可是我對(duì)上他的眼睛,卻完全沒有說謊的欲望。

一絲都沒有。

“青嵐給我的,他在你們?nèi)ゲ铇悄翘炫扇烁櫫四銈儯缓蟮舭死C球。”

“是你叫青嵐這么做的?”

“你既然和我說過你并不喜歡公主,我便全然相信,不會(huì)懷疑你,更不會(huì)叫青嵐跟蹤你。至于他為什么這么做,我不知道。”

“……”

他沉默了,同時(shí)望向我的眼里第一次出現(xiàn)了遺憾。

“謝謝你相信我。”

“希望你不辜負(fù)我的信任。”

我朝他笑笑,轉(zhuǎn)身去了飯桌。路過金魚池的時(shí)候,我停下腳步看了看里面。

當(dāng)時(shí)青嵐送我的三條魚早就沒了蹤影,可我卻還是固執(zhí)得可笑,頑固地相信著一個(gè)騙子。更荒唐的是,他在不停地騙我,而我卻不愿意騙他。

當(dāng)然,晚飯時(shí)候我還是開開心心的,權(quán)當(dāng)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老夫人想過問我真相,但看我挨了打還樂樂呵呵的,也就不再追問了。

可是老將軍不會(huì)輕易放過我,他那鷹一樣的眼睛又盯上了我。

“公主不會(huì)無緣無故找上門來,那個(gè)繡球是怎么回事?”

“青嵐給我的。”

“青嵐?”

“我不知道青嵐從哪里拿來的繡球,他只說這是許沉淵的東西,讓我保管好。”

季夏看向了許沉淵。

“哥哥,你難道沒有把這個(gè)繡球送給嫂嫂嗎?”

許沉淵埋著頭吃飯,沒有回答。老夫人一摔筷子,扇了許沉淵一巴掌。

清脆響亮。

“三心二意,不是大丈夫所為!”

老將軍也恨鐵不成鋼:

“既不愿娶薩納爾,沒必要玩弄人家情感。沉淵,你實(shí)在是糊涂。”

而許沉淵不做任何辯解。看著他淡然自若地平視前方,目光穿過我時(shí),我的心里有什么東西碎裂了。

從前,他的眼里滿滿的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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