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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6.被冷暴力啦(6)

第二天,趙正河在一堆從洗衣店拿回來的衣服里翻出今天要穿的,一邊在心里抱怨著穿上,一邊站在客房門口喊話:“白瑚,家里面你收拾干凈,像以前一樣。”

如果不是白弧把客房門反鎖了,他應該會沖進房間好好交待她的。

趙正河扭扭脖子,覺得從外面回來的白瑚變得奇怪了,以前他一個月都不會跟她說一句話,但目之所及都是干干凈凈一塵不染的。也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大發善心,不跟對方離婚,供著她吃喝穿住,如果這個全能保姆的功能不再的話,他可就要重新考慮了。

趙正河打好領帶,拎上公文包準備出門,這時,“咯噠”一聲,客房的門開了。

白弧用兩個字阻止了趙正河離開的腳步:“給錢。”

趙正河回頭,語氣涼涼:“你要什么錢?你不是自己掙錢了嗎?”

掙錢是掙錢了,但那是她的錢,管他什么事。

白弧自然不會這樣說出來跟對方打嘴仗,她只是幾步走到趙正河跟前,先發出警告:“別惹我,你打不過我。”再提出要求,“少廢話,給錢。”

趙正河仍舊拿鄙視的眼神看著白弧,就像過去每一次給白瑚錢時一樣。

白弧看著趙正河這眼神,在對方張開嘴巴的一瞬間,逼近,伸出雙手,扭身,用力彎下腰肢。

趙正河感覺自己飛起來了,下一瞬,伴隨著“砰”的一聲,劇烈的疼痛席卷了他的神經。

他、被、白、瑚、過、肩、摔、了。

以上八個字逐一浮現在趙正河的腦海里。

可以說,雖然他現在疼得要死,但還是被驚呆了。

同樣被驚呆的,還有聽見聲響出來圍觀的趙小白眼狼。

“我說過了,你打不過我。”白弧在外面好吃好喝地混了一個多月,身體養得棒棒的,身手自然恢復了,“給錢。”

趙正河想說什么,奈何疼痛還未退去,那張還算不錯的臉仍舊扭曲得像一團揉皺的紙。他雖然不能說話,但手指向公文包。

白弧看見了,語氣輕松地說:“你歇著吧,我自己拿。”然后她從公文包里翻出了錢包,將里面的現金全都掏出來。

白弧一邊刷刷刷數著鈔票,一邊鄙視地看向癱在地上的趙正河,嘟囔道:“這年頭還有拿著這么多現金的啊,真是蠢,居然不會用手機支付。”

趙正河自然是會用手機支付的,但人家給他紅包,是不會用手機支付給的。

白弧點完了鈔票,十分滿意,點點頭說:“屋子里今天會弄干凈的,你放心吧。”

然后她看到呆愣在一邊的趙子翔,從一疊百元大鈔里抽出十張,遞給趙小白眼狼,笑道:“喏,見者有份。”

趙子翔接過這一千塊,心里頭咚咚直跳。

別看趙正河挺能掙錢,給兒子買東西也很舍得花錢,但趙子翔能支配的零花錢一向都很少。

向人伸手要錢和自己能自由支配錢,是兩種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此時,趙子翔只想說,媽呀真大方。

白弧得了不少錢,而且今天還有勞務費要入賬,心中十分愜意。

她先用手機軟件找了個鐘點工,約好了來打掃的時間。畢竟她拿錢辦事,是個很守約的人。

接下來的時間,白弧決定去網吧玩一會兒。

白弧看了一上午的小說,在外面吃了午飯才晃悠晃悠地回趙正河的家。

用鑰匙開門進去,白弧發現,徐來娣已經坐在沙發上了。

白弧撇撇嘴,難道趙正河打不過她,就向徐來娣告狀了?多大的人了,還向家長告狀。

但顯然白弧的猜測是錯誤的,因為徐來娣并沒有向白弧質問早上的那個過肩摔。

徐來娣依舊磕著瓜子兒,邊磕邊呸著瓜子殼,嘴里不得閑也能開口罵人:“不著家的小蹄子,一天到晚浪在外面,吃我家的喝我家的,連根線都不撿。我養頭豬還能年底殺了吃肉,養這么個小蹄子有什么用,糟踐糧食。”

白弧翻個白眼,忍了。

不忍沒辦法,她還沒有學會跟人打嘴仗,像這種兩人對罵,要操作起來她肯定落下風。

但是,她也不能跟徐來娣動手。

她昨天看的社會新聞里有一條,說的就是兩個老年婦女因為什么事兒起了爭執,其中一方被推了一下,就把另一方告了,結果推人的那家賠了好多錢。

白弧沒有錢,更不想賠錢,所以她決定,連徐來娣的一根頭發絲兒都不要碰。

徐來娣還在邊吃邊罵,白弧則坐在一邊玩手機。看似和以前一樣,但以前的白瑚可不敢在徐來娣罵人的時候玩手機,只會小心翼翼陪著笑,或者忙里忙外地干家務。

當手機上的時間跳到下午一點半,趙家的門鈴響了。

白弧靈活地從沙發上跳起來,趕著去開門了。

門外,一名和徐來娣年紀差不多,包著頭發,拿著一些打掃工具,穿著圍裙的婦女笑瞇瞇地看著白弧問:“妹子,是你家叫的鐘點工吧?”

白弧也笑瞇瞇地回答:“是的,阿姨,要辛苦你了哈。”

鐘點工哈哈笑:“不辛苦不辛苦,你給錢了嘛,是我該做的事。”

兩人說著,白弧將人帶進來。

徐來娣看了一眼來人,眉頭一皺,連瓜子殼都沒來得及呸掉,就開口趕人:“誰叫的鐘點工,我們家可沒叫,你走錯了,趕緊出去。”

鐘點工婦女一聽,眉頭也豎起來:“我問得好好的,就是你們家叫的,怎么又反悔了?可不興反悔的。”

白弧說:“是我喊的。”

徐來娣瞪她一眼,還是要趕人:“這個家我做主的,我說沒叫就沒叫。”

白弧雙手一攤,說:“我已經付錢了。”

鐘點工會意,馬上接道:“錢可是不退的,那我走了。”

徐來娣伸手拽住鐘點工:“不行,把錢退回來。”

鐘點工一邊試圖掙脫,一邊拒絕退錢:“不是說你沒叫鐘點服務嗎,退什么錢?”

徐來娣指著白弧說:“她叫的就是我叫的,我現在不要了,你把錢退回來。”

白弧適時插話道:“是我叫的,我要鐘點服務的。”

鐘點工終于擺脫了徐來娣的拉拽,義正言辭地說:“誰給錢我聽誰的。”

白弧笑著接話:“錢我已經付掉了,您去忙吧。”

“好嘞!包管給你打掃得干干凈凈。”鐘點工說著收拾好自己的工具往里去了。

白弧跟著一起進去,指給她家里的清潔打掃的用具,然后又回到客廳準備繼續玩手機。

徐來娣可沒打算放任白弧繼續玩手機,她一步邁上去指著白弧的鼻子罵道:“說你吃白飯的還真吃上了啊?你在家游手好閑,懶事不干,還花錢請人來干事?你糟踐錢啊!不是你掙的你花起來不心疼。”

白弧躲開她的手指,心里嘀咕,不是我掙的花起來當然不心疼,同時嘴里反駁道:“我昨天就說了,我現在真的要吃白飯了,你沒有心理準備的嘛?”

徐來娣一聽,只道一向裝得面人兒似的白瑚終于裝不下去了,同時又惱恨逆來順受的人不再逆來順受了。

得意自己看穿兒媳婦的偽裝,惱恨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兩種情緒沖擊著徐來娣,使得她激動地伸出了手,將白弧狠狠一推。

然后,她看到白弧飛起來了。

摔在客廳的茶幾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又從茶幾上翻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聽見聲響的鐘點工沖出來,看見盯著自己一雙手的徐來娣,以及躺倒在地的白弧,還有那一地的狼藉,頓時扯著嗓子喊:“殺人啦,殺人啦!”邊喊邊打開門跑出去。

徐來娣被這喊聲驚得回神,見白弧倒在地上仍舊一動不動,連上前查看都不敢,只喃喃自語:“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而躺在地上裝暈的白弧偷偷勾起嘴角,想著不知道趙正河會賠給她多少錢,不過這一地的瓜子硌得她好難受啊。

隨著徐來娣慌張地跑走,屋子里變得安靜,白弧翻個身,睡著了。

昨天打了一整晚的游戲,實在是困。

白弧醒過來的一瞬間,以為自己又穿越了,定了定神,才發現自己并沒有穿越,而是在醫院里。

身邊有男聲輕聲說話:“你感覺怎么樣?頭暈嗎?惡心嗎?”

“暈,不惡心。”白弧睡眼惺忪地回答。

一道清脆的女聲輕聲說:“沒想到現在還有你這么好心的片警,不僅墊付費用,下了班還來守著。”

那男聲帶著笑意說:“畢竟有人報警了,我也是來了解情況的。”

女聲低低笑了兩聲:“行了,她沒有什么問題,我先走了,有什么情況按鈴就可以。”

“好的,謝謝你。”

白弧剛睡醒的昏沉感消失,偷偷睜開一道縫,看見了一張有點眼熟的痞笑的臉。

白弧閉上眼。

腹黑男出現了。

不知道這次他會給她出什么餿主意呢?讓她提刀把趙正河剁了嗎?

但是她覺得,還不到剁人的地步。

白弧想著,緩緩睜開了眼睛,轉過頭,看見了警察,雙眼一亮,虛弱地問:“我能要多少賠償?”

那片警聞言,神色奇怪地看著白弧,然后噗嗤一聲笑出來。

白弧看著對方,暗想,難道自己說得不對?

難道,她并不能向趙正河徐來娣要求賠錢?

那這可遭了,難得她跟劇組的武術指導學了這假摔的技巧,也難得她盡心盡力演了這么一場戲,原來竟然不會有人給錢嗎?

那她可虧了。

白弧想著,嘴就扁了起來。

這種孩子氣的行為出現在外表三十多歲的白弧身上并沒有令人感覺違和,反而讓白弧憑添幾分靈動。

白弧摸著腦袋上的紗布,正大光明地打量這個世界的腹黑男。

說起來,雖然白弧通過各種蛛絲馬跡發現了冷淡男和腹黑男的存在,但她還拿不準這兩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跟她是什么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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