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為柳凝霜拂了拂石凳上的灰塵,扶著她坐了下來。
柳凝霜抬起頭瞧著意歡,笑著說道,“意歡姑娘不必拘謹,坐吧,本宮就是閑來無事,找個人來說說話。”
“謝公主。”意歡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她恨透了低柳凝霜一等的感覺,仿佛只有坐了下來,她們才是平等的。
柳凝霜也不在意,柳如意空有一些小心思,但是情緒都寫在了臉上,雖然入宮一段時間學(xué)會了隱忍,但在她看來還是太嫩了。
柳凝霜擺弄著自己的長指甲,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意歡姑娘久居深宮怕是也沒什么趣事可說,本宮昨日恰逢聽到一件事情,想說給意歡姑娘聽聽。”
“公主請說。”意歡低頭說道,她不敢看柳凝霜,怕看了控制不住自己眼底的恨意。
“是這樣的,柳風(fēng)岳柳大人的夫人昨日生了。”柳凝霜盯著意歡看了好一陣子,看得她坐立不安的時候,緩緩地開了口。
“生了?怎么會?不是才八個月么?”意歡心頭一驚,脫口而出道。
“哦?意歡姑娘連柳夫人懷孕僅八月都知道?”柳凝霜挑眉,問道。
意歡自知說溜了嘴,趕緊圓回來,道,“上次柳夫人進宮的時候曾說過,奴婢碰巧記得罷了。”
“原來如此。”柳凝霜一副不疑有他的樣子,讓意歡放下了心,只聽她接著說道,“本來這柳夫人懷孕懷的好好的,本來再過兩個月就能生了,可誰知昨日竟撞見柳大人和他前些日子尋回去的千金做那等子事情,一怒之下便早產(chǎn)了。”
意歡心頭一驚,心想那不是楊雪瀾那狐貍精么!
心里記掛著方晴和她腹中的孩子,狀似無意的說道,“這柳大人未免太不知輕重了,不知這柳夫人和小公子可還好?”
“你說這個啊。”柳凝霜故意頓了一下,意歡已經(jīng)緊張的手心出了汗,心里一直在祈禱佛祖保佑,保佑她母親母子平安。
“哎。”柳凝霜嘆了一口氣,搖著頭說道,“這孕期最忌諱孕婦情緒大起大落了,柳夫人早產(chǎn),生下一個死胎,真是可憐了那孩子,還沒來得及看這塵世一眼,便去了。”
意歡猶如五雷轟頂,面色霎時間變得慘白,身體不住的顫抖,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失聲道,“怎么會!?你騙人!”
柳凝霜做出一副驚訝的神情,不解的說道,“本宮不過是跟意歡姑娘閑話一會兒,怎么意歡姑娘反應(yīng)這么大?”
意歡心知事態(tài),也知道柳凝霜故意在試探自己,吸了一口氣,道,“奴婢只是在傷心,畢竟孩子還那么小,說沒就沒了。”
“可不是么,柳夫人傷心過度,柳大人也痛失愛子自責(zé)萬分,本來想殺了那楊雪瀾給兒子報仇的,可誰知那楊雪瀾竟然有了身孕,兩人竟早就在一起了,本宮真是替柳夫人覺得可憐啊。”柳凝霜搖頭說道。
意歡整個人都懵了,她從沒想過自己幫呂太后做的事情,竟然會害了自己的母親和弟弟,那楊雪瀾是自己找來的,是她間接害死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