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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陳志山降落的同時,另一棵樹上的趙九能感到大樹劇烈的抖動了幾下,仿佛要發地震了,樹下的狼也感知到了大地的抖動,驚慌的朝深山逃走了。

被樹枝擋了幾下的陳志山重重的落在地上,瞬間失去了知覺。

“志山!”趙九能一邊喊一邊滑下大樹,沖過去就抱著他的頭搖晃。

陳志山長呼一口氣醒過來,喘息的對趙九能說:“別搖了,老子的大腦都被你搖碎了,誰教你這樣救人的?”

趙九能憨憨的說:“武俠劇里不都是這樣搖嗎?搖一下就醒了,沒錯啊。”

“如果我不醒,你是不是還要給我運功療傷?”陳志山掙扎著坐起來靠在一棵樹上休息。

“那得等我找到《九陰真經》才行。”

“沒練《九陰真經》的掃地僧,你可真是個奇葩!”說著,陳志山掏出一根煙叼在嘴巴上,可要點火的時候他猛然想起什么,驚慌的爬起來四處看。

“你干嘛?”趙九能詫異的問。

陳志山驚恐的說:“狼呢?”

趙九能噗嗤一下笑出聲來,說:“我看你才是奇葩!腦袋摔短路了吧?狼還在的話,我們還能坐在這里討論《九陰真經》嗎?”

“狼為什么跑了?”陳志山接著問,他一點都不感到好笑。

“你降落的時候,大地抖動了幾下,好像要發地震的樣子。”

陳志山點頭道:“哦,怪不得那根樹枝會斷呢。看來這山里的事情還真不簡單。”

“你的意思是剛才不是地震?”

“當然不是!”陳志山說:“李越那個事情很明顯就是個局,他們連我都算計了,以后還真得小心一點。”

“既然這么危險,那就趕緊回去吧。”

“是得回去了。”陳志山若有所思的說道。

回去的路上,陳志山一直沉默不語。剛剛從樹上摔下來,他雖然沒什么外傷,但是五臟六腑似乎都被摔碎了,此刻疼痛難忍,而趙九能又不會開車,他只能硬撐著緩慢的往市區開去。

“不行的話就休息吧,反正到了車上也就沒什么危險了。”趙九能關切的說道。

“不行,我得趕緊回去,十一點鐘我得開始練習魚丸技藝了,不能斷的。”

“都這樣了還練什么,你不怕走火入魔嗎?”

兩人正說著話,后面一輛警車沖上前來攔住他們的去路,并且示意讓他們下車接受檢查。

陳志山下車一看,原來是森林公安。

“有什么事嗎?”因為內臟疼痛,陳志山說話都有些吐詞不清。

公安說:“別緊張,只是例行檢查而已,這么晚你們進山干嘛呀?”

“去挖樹根。”

“樹根?打開車尾箱看看。”

“沒挖到呢。”說著,陳志山打開了車尾箱。

車尾箱里沒有樹根,卻躺著一條死去的狼。

“獵殺野生動物是犯法的你們知道嗎,帶走!”

“不是,你們聽我解釋。”趙九能爭辯道。

“怎么,想拒捕嗎?”森林公安嚴肅的說道。

陳志山趕緊解釋道:“沒有沒有,我們配合我們配合,我這兄弟只是太緊張了。”

沒等陳志山把話說完,森林公安就把他們押上了警車。而陳志山的車則由另一名警察開著跟在警車后面。

車子并沒有往市區開,而是掉頭往山里開去。陳志山剛開始還沒有覺察到什么不對勁,畢竟抓他們的是森林公安,在山里有個什么辦事處也是正常的。可是走了很久車子都沒停,陳志山感覺不對勁了。根據車子的速度和開車的時間來計算,陳志山估計他們至少走出了一百多公里,而他們被抓的地方離山腳最多只有二十公里,也就是說,警車沒有進山,而是從山邊的一條省級公路開往其他地方了。

陳志山隱隱的覺得,抓他們的人不是警察,他們可能又落入了一個圈套。

這么想著,陳志山便弱弱的對坐在他身邊的一個警察說道:“那個,能不能把你們的證件給我們看看啊?”

警察笑著說:“怎么,懷疑我們是假的?”

“沒有沒有,只是···我們現在去哪里呀?”

警察說:“附近的山里發現一些和你們車上的狼死狀類似的狼,所以帶你們過去看看。”

“不是,那肯定不是我們做的,你們是不是搞錯了!”陳志山頓時也慌了。

“是不是你們做的,去了就知道。我們為此事已經調查了三天,不會因為你的一句話就把你放了。”坐在副駕上的一位警察嚴肅的說道。

“不是,你們不是鷹嘴市人的人嗎?如果是的,那么你應該認識我呀?我叫陳志山,我不會做那些事的。”陳志山極力的辯解道。他已經明顯的意識到,這件事絕不是那么簡單的。

可就在這時,意外又發生了。經過一個岔路口的時候,一輛大貨車飛速的朝警車沖過來。一聲巨響之后,陳志山再次陷入了昏迷。

“你能告訴我是怎么回事嗎?”黃佩站在陳志山的病床前嚴肅的問道。

陳志山和趙九能只是被巨大的聲響震暈了,并沒有受傷。但是警車上的森林公安全部殉職,陳志山的車和開車的警察都失蹤了,大貨車司機也失蹤了。

陳志山冷靜的把所有事情的經過都詳細的講了一遍,就連用百發連弩擊退狼群的事情也沒有遺漏。

陳志山說完之后,黃佩犀利的問道:“也就是說,你認為這真的是一場意外事故?”

“不!”陳志山搖頭道:“如果只是意外,那么我們為什么一點都沒受傷?這不合邏輯。”

“對呀,不合邏輯,又是一個圈套!”黃佩憤恨的說。

陳志山皺著眉頭看著她說:“你不會是在懷疑我吧?”

黃佩搖頭說:“我倒是想懷疑你,可是沒有證據指向你。對了,你那個兄弟趙九能為什么要制作做那種殺傷性極強的武器?那是違法的你不知道嗎?”

“他只是為了圓我們少年時的夢,或許根本沒想那么多,也不會有什么惡意。”

黃佩面帶微笑的反問陳志山道:“是瓦崗寨的百發連弩?這兩天方珊跟我講過這個故事。”

陳志山笑著說:“對呀,就是這個,沒想到最后是他把它做出來了。”

黃佩轉身看著窗外,繼續問道:“那么,你認為趙九能有沒有可能是制造殺害沈進他們的秘密武器的人?”

“如果懷疑,你們可以搜查他的家呀?你們有這個權利。”陳志山猛然覺得肚痛難忍,因此閉上眼睛做休息狀。

黃佩說:“不,我不想那樣做。醫生說方珊和李越講話對他有很大的幫助,李越醒過來的希望很大。同時,沈進的遺孤沈志明也離不開方珊了,如果我們現在去動方珊的哥哥,勢必會影響方珊的情緒。”

“那么你的意思是?”陳志山閉著眼睛追問道。

黃佩轉身看著陳志山說:“趙九能是你的兄弟,他的家和你自己的家沒有什么區別,而我是你的朋友,如果你請我去你們的家里做客并且隨意參觀,應該是很正常的哈。”

“對!”陳志山說:“好主意!這兩天我正在研制一些用魚肉制作的新菜品,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想請你品嘗一下。”

“榮幸之至。”

“不如現在就去吧?”

“不會太急了吧,要不要跟趙九能打個招呼?”

“不用,兄弟嘛,他的家就是我的家。”

說著,陳志山掙扎著從病床上爬起來,跟著黃佩走了。

出醫院后,黃佩打了個電話給方珊,讓方珊照顧好李越和她哥趙九能。

“先去我家還是趙九能家?”到農產品交易市場門口停車的時候,陳志山問道。

“趙九能家吧。”

“這邊走。”陳志山帶著黃佩來到一座破舊的磚瓦房前說:“這就是他家,等我開門。”

“他家這么破?”黃佩深感意外。如果不是百發連弩,她幾乎不會關注到這個普通得像塵埃一樣的男人。

陳志山嘆息道:“他父母去世的時候,他才十二歲,方珊六歲,這么些年如果不是街坊鄰居幫襯著,他兄妹倆連日子都過不下去。”

黃佩深表同情的說:“如果當年拆遷把這一片也拆掉,那他也發達了。”

“那倒是。”

趙九能的家里依然保持著上世紀九十年代初的樣子,沒有刷油漆的神臺,沒有刷油漆的木桌子和椅子,現在看來這算是環保,可在那個時候是貧窮的象征。整個家里唯一有點現代氣息的,是堂屋中間吊著一個LED節能燈盤,只是燈盤沒有罩燈罩,看著很刺眼。

趙九能的房間充滿著刺鼻的汗臭味,地上的臟襪子都鋪成了地毯,床頭柜上堆滿了家電維修方面的書籍和廢舊的半導體收音機、數碼播放器等電子產品。床對面的寫字臺上則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零件、工具。

“他為什么這么喜歡修理電器?”黃佩好奇的問道。

陳志山說:“他學習維修家電的時候,這可是個吃香的手藝,能賺很多錢呢,他希望通過維修家電來改變他們姐弟的命運,因此很刻苦。只是等他的手藝學到很精湛的時候,數碼產品已經取代了傳統的小家電,他的手藝沒有了用武之地。他一度很沮喪,后來是我開導他,說既然那么多人喜歡數碼產品,你也可以搞一些過來買呀,一邊修一邊賣,不是更好?他聽了我的話,把家里的錢都投資進去了,因此才有了現在的那個小店子。”

“還真是不容易,這些年你給了他很多幫助吧?”黃佩一邊問,一邊仔細的在趙九能家里搜尋著。但是趙九能家里除了廢舊的電器之外,其他的幾乎什么都沒有。

陳志山感慨的說:“不能這么說吧,其實,如果沒有他們兄妹倆,我也不會生活得那么開心。”

“怎么說?”

“是他們讓我體會到了兄弟姐妹之間溫暖的情誼。我受委屈的時候有哥哥安慰,妹妹被人欺負的時候,我們都可以照顧她,有好吃的可以一起搶著吃,好玩的可以一起輪流著玩,其中的快樂是單身家庭的孩子所無法體會的。”

“好吧。那么,我們現在是否可以去參觀一下單身孩子的家呢?”

“當然。”

陳志山家的房子雖然也很老了,但家具電器都是新的,特別是去年剛剛買的一臺64吋智能電視機,給他家里增彩不少。

參觀一二樓的時候,黃佩似乎沒什么興趣,只是蜻蜓點水一般的看了看。

“我挺想看看你們那個‘物理研究室’的,不知方不方便呢?”站在通往三樓的樓梯口,黃佩笑著問道。

“沒問題,只是你不能笑我們喲!”

黃佩說:“不會的,其實我也只是想回憶一下我的少年時代。想想你們還真幸福,有一個地方可以收藏少年時的夢想。”

“哪里呀,只是瞎胡鬧而已。”

說話的功夫,他們已經站在了“陳志山物理研究室”的門口。

“請進吧,十幾年沒打掃了,里面挺臟的。”陳志山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研究室里,除了被方珊拿走的百發連弩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十幾年前的樣子。當然,那兩個機翼也是上次取下來的。

黃佩站在一個廢舊的電飯鍋前,看著旁邊一個筆記本上的文字感慨的說:“如果當年你們的研究成功了,國人就不會到外國去買電飯鍋了,真是可惜呀!”

陳志山慚愧的說:“說了不許笑我們的。”

“我說的是心里話。好了,好好收藏你們少年時的夢想吧,有夢想的人才是最可愛的人。”

“謝謝!”

“那么,對面那個房間是做什么的呢?”走出研究室,黃佩指著對面的房間問道。

陳志山遲疑了一會兒,感嘆的說:“如果說這個房間放的是我們少年時的夢想,那么對面那個房間放的就是我們家的發展史。”

“哦,這我到很有興趣。”

“一般來說,這個房間是不對外人開放的,就連市文化局的領導要參觀我都拒絕了,黃隊長既然有興趣,那就進去看看吧。”

“不勝榮幸!”

房門打開,黃佩頓時驚訝不已。和研究室截然相反的是,這個陳列室干凈而整齊,每一個貨架都一塵不染。貨架上整齊的擺放著各種刀具、菜板、刮板原材料等各種制作魚丸的工具,而寫著“刮板”字樣的貨架上則是空的,那是因為陳志山上次把刮板全部敲碎燒掉,給家里的傳家寶陪葬了。

走出陳列室,黃佩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的感受到酸湯魚丸深厚的文化內涵,才徹底明白市委為什么一定要讓陳志山申請非物質文化遺產。

站在三樓空曠的客廳里,黃佩深深的向陳志山鞠了一躬,并深感歉意的說:“對不起,今天我或許過分了,請你諒解。”

“不不不,您別這么說,我完全能理解。畢竟有警察殉職了,而我們又是當事人,您有所懷疑是正常的,不需要向我道歉。”陳志山謙遜的說道。

“謝謝!”

“這是應該的,您就別搞得那么嚴肅了。對了,我說要請你吃飯的,不如你在我家里玩一會兒,我去買菜回來給你做飯?”

“不不不,下次吧,我還得回醫院去看李越呢!”

一番客套,黃佩還是走了。送走黃佩之后,陳志山頓時覺得頭暈眼花,連走路都在打晃晃,五臟六腑像刀割一樣的疼痛。他堅持了幾天的練習,只得再次中斷。每天能做的,只是坐在院子里用方珊她們找回的木料制作刮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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