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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出鋒

  • 盛世九州卷
  • 秋葉幾尺
  • 3223字
  • 2020-02-18 23:22:38

“一把利刃,定然要配上一位上好的劍士,否則在庸人手里便連一把殺豬刀也不如。”來人身著青銅色長衫,臉上充滿了肅殺的神情。

“唰!”

一道寒光隨著他的手冒出,是那柄劍的劍光。

“好劍!”蕭奇瑾不禁贊嘆道。他對那些名劍深有了解,無論什么劍只要過一遍他的眼,他都能詳細(xì)說出其長短材質(zhì)和優(yōu)缺點。

“喜歡么,贈你便是。”身著青銅色長衫的人說道。

“哈哈,先生將在下當(dāng)做何人了,有些東西,不能說要就要的。”蕭奇瑾對此劍實是有心,但不好明說,只能這樣答。

“我還不了解你么,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想要這把劍,我要是不給,公定然取我性命來祭奠此劍,不錯吧。”

蕭奇瑾聽完,皺了皺眉:“先生竟然認(rèn)為在下是那樣人,這劍,在下定不能白收。這樣吧,我給你五百文,權(quán)當(dāng)在下買了這把劍,如何?”

“先生可識此劍?”

“七星龍淵。”

青銅長衫客又看了看劍,嘆道:“七星龍淵這個名字,已經(jīng)不值得被人提起了。此劍便贈與先生,好劍正當(dāng)配識劍者,不然也只是一塊廢鐵。”

“若在下執(zhí)意推辭,便是不懂禮了,那在下從命。”說罷,蕭奇瑾雙手接下劍來,“唰”的一下打開劍鞘,寒光直沖屋頂,十分銳利。

“好,這算是物有其主了,在下告辭。”

蕭奇瑾正默默欣賞著這把劍,哪里顧得上留他,擺擺手示意不送。那人全看在眼里,倒一言不發(fā)的走了。

“傳說七星龍淵自越王之時便經(jīng)久失傳,自唐時又被發(fā)現(xiàn),集市上賣劍者不少,但如此之劍,實屬罕見,但這劍卻不像被用過的樣子,需要見血,起鋒開刃。”

“好久沒見那個人了,待我去再會會他。”蕭奇瑾嘴角浮起一絲笑意,將劍置于腰間,一擺手:“詭淵,備車馬,進城。”最后又想了想,“袁池,你也同去。”

一行人駕車,來到城東酒店。店小二急忙涌上來:“幾位爺,準(zhǔn)備些什么,好酒好菜,小店盡有。”蕭奇瑾看了看那個小二,從身上摸出一塊玉佩。小二看到那塊玉佩,點了點頭:“蕭士這邊請。”

小二將他們領(lǐng)到樓上,又帶進最里面的閣間,又問道:“蕭士,可要小的找人喚他來么?”蕭奇瑾擺了擺手:“速去,還有,酒菜備好,凡事好酒盡管上來。”

不一會兒,小二帶著一襲白袍的介甫走進閣間。介甫看到蕭奇瑾幾人,行禮道:“王某又見到諸位了,不知諸公召我前來何事?”

蕭奇瑾讓介甫坐在對席,而自己坐在上席,而后端起酒杯,對著介甫:“介甫公入朝諸日,可還習(xí)慣否?”

介甫也端起酒杯,回敬道:“事事親力親為,倒也安閑自在。”

正在此時,蕭奇瑾明顯看到袁池在聽到“親力親為”幾個字后表情明顯有所變化,他知道其中原因,但也不好明說,所以將杯中酒飲盡,又自斟一杯,替介甫斟了一杯,而后問道:“介甫公剛說諸事親力親為,可蕭某明顯記得介甫公有個家仆,不知那個家仆怎樣。”

“他么,前些日子自己跑掉了。”

“跑掉了?可曾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袁池按捺不住,連忙向介甫發(fā)問,可最終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在下至終也未見家仆元澤,想必去游歷四方或是回到眉山了吧。”

“這…我要去找他。”袁池猛的站起身來,向蕭奇瑾叩首:“蕭公,在下告辭。”說罷就離開了。

介甫滿臉茫然:“這…這是怎么回事?”

“其實一開始,我也不知道。”蕭奇瑾開始了對過去的講述。

原來,袁池和元澤二人本同姓袁,是袁家的堂兄弟。這兩人年齡相仿,性格相仿,但目光卻不一樣。袁澤想要簡簡單單的平常生活,而袁池平生夙愿,便是想要像李太白一樣游歷四方,但所有人似乎并不支持袁池,族長甚至不止一次打壓袁池,罵他“役夫”而大力夸贊袁澤。

終于,在袁家的某一次祭會上,當(dāng)著全族人的面,袁池拔出了袁家先祖家傳的古劍,并且?guī)е艅︼h然離去。

看著袁家千年古劍被拔和袁池離去的背影,老族長不久便一命嗚呼歸天了。作為最了解袁池的袁澤,化名元澤,獨自踏上了尋找袁池的道路,而袁池久而久之也聽說了袁家的事情,所以也開始尋找袁澤。

不巧的是,正當(dāng)袁池到達慶州時,西夏的軍隊卻來的十分突然,突然到袁池根本沒來得及離開,只能被困在城里。

看著宋軍一日不如一日,袁池便毅然決然決定加入宋軍,也就是陳玄御的軍隊。

最后的結(jié)果,宋軍以少勝多,成功擊退敵軍。陳玄御得到朝廷獎賞,袁池只拿了些銀兩,便重新踏上了尋找袁澤的道路。

在走到京城時,袁池堅持不住,倒在蕭奇瑾的房前。蕭奇瑾最終選擇收留了他。

“那之后你準(zhǔn)備這么辦?”

“你救了我的命,我以后就跟著你吧。”

后來,袁池便跟著蕭奇瑾,一邊為蕭奇瑾做事,一邊也在尋找著元澤的蹤跡。

“原來是這樣…難怪……”介甫聽完,又飲了一杯酒。

“那么,你之前說的那個讓你保護我的神秘人,實際上是他要保護元澤么?”介甫又問。

“這是兩碼事,即使沒有袁池這碼子事,那個人也要在下暗中保護好你。”蕭奇瑾答道,“我們這些人,除非死,不然不敢違命,更何況他開的籌碼讓我無法拒絕。”

“什么籌碼?”

蕭奇瑾笑了笑,拔出腰間寶劍:“介甫公可識得此劍?”

“在下對劍了解不多。”

“劍,因人而異,在善劍者的手上,它可以是神兵,在殺豬者的手上,它就是把屠刀。人也如此,我可以助他成為神人,他也相信我,這就是無上的籌碼了。”

“你們江湖中人,就依靠這個么?”

“劍酒平生,觥籌之間,逍遙,足矣。”

突然,遠處一個飛鏢朝著介甫的方向飛來,蕭奇瑾眼疾手快,連忙用劍鞘擋住了這個致命飛鏢。同時,他也看到了好幾個黑衣人,個個只露著一雙眼睛,正目不斜視地看著這邊。

“糟了,那邊有六個人暗中想要置介甫公于死地。近日來介甫公可在朝中得罪了什么人?”

“也許是那些舊黨吧。”介甫倒顯得十分淡定,似乎早預(yù)料到一樣,但其實他的內(nèi)心比誰都慌亂。堂堂一個國公,當(dāng)朝二把手和草莽共處一室,并且暢談許久,傳入朝中可是通敵之罪,那時候新政必然垮塌。

剎那間,蕭奇瑾單手持七星龍淵,一步翻越閣間,另一手扶著欄桿,飛跳到地面,朝著飛鏢的方向猛奔而去。

藏在對面樓上的幾個人看到蕭奇瑾,慌忙向西邊跑去,不一會就暴露在蕭奇瑾的目光之下。

蕭奇瑾此次出門倉促,沒有帶暗器,好在有一個一直藏在身邊的錦囊,以防不時之需。蕭奇瑾將劍置于腰間,打開錦囊,里面是幾枚沾有劇毒的飛刀和三根毒針。

毫不猶豫,蕭奇瑾瞬間甩出一個飛刀,一個黑衣人應(yīng)聲倒地,其余五人仍然在一起奔跑。蕭奇瑾看到路邊有人坐馬車,便飛身將馬車夫擠下去,一面說著:“借用借用”,一面給馬車夫撒了一把銅錢。

此時,馬車?yán)锩嬗幸粋€男人聲音傳來:“外面怎么那么熱鬧喲?”又一個略顯嬌弱的女音傳來:“就不要管他那么多了,又不會把我們帶跑。”

蕭奇瑾不停的給馬車加速,想要追上那幾個人,很快又一個人被追上,蕭奇瑾一手馭馬,一手拔出寶劍,一刀將他的頭砍了下來。

“呵,這算是起鋒了。”蕭奇瑾將寶劍又放回劍鞘,繼續(xù)追前面那四個人。

剩下四個人也從路邊搶了一輛板車,由一個人駕車,后面三個人拔出腰間短弩,想要射殺蕭奇瑾。

蕭奇瑾看到事情不對,知道寡不敵眾,急忙撥轉(zhuǎn)馬頭,用馬車廂擋了好幾箭。此時馬車廂與馬分離,車廂內(nèi)那個男人站出來罵罵咧咧:“這什么世道,連我堂堂御史中丞的馬車也敢劫?”

蕭奇瑾卻全然聽不見,駕馬的同時又甩出一柄飛刀,雖然沒有殺死人,但將馬車上其中一個人的右手劃傷,那人不得不松開短弩。旁邊的人看到他手受傷,心知他無甚作用,一腳將他踢了下去,被追上的蕭奇瑾用一馬蹄踏死了。

前面的馬車上面少了一個人,駕馬車的黑衣人可以跑的更快,這一車一騎追逐在朱雀大道上,兩旁的人連躲避都來不及,好多人被帶倒在地上,道路上揚起大量灰塵。

一旁一個拄拐的老人看著這一幕,嘆氣道:“朝廷是時候該在道路上洗塵了。”

而此時,姍姍來遲的王介甫看著道路上一片狼藉,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不禁嘆了口氣,同時在心里默默道:“鋒芒畢露,卻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

蕭奇瑾仍然踏馬追趕,眼看著前面到了內(nèi)城,而蕭奇瑾又難以進入。沒奈何,他將寶劍拔出,默默祈禱道:“蒼天若是助我,我扔出此劍,便正中敵人馬車輪。”

瞬時,一道寒光將馬車的木輪砍斷,馬車瞬間側(cè)翻,車上三人也倒地,但當(dāng)蕭奇瑾下馬時,卻只看到了二人。

他只以為是另一人被馬車壓到底下,撿起七星龍淵,一刀一個,將二人頭顱砍掉。

突然,蕭奇瑾倒在二人尸體上,殷紅的血液從蕭奇瑾脖頸噴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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