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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后服務。這點不錯。可是無論那家公司的售后服務難以做到你的要求，你還不清楚我們這行的現狀這也難怪。”楊文澤點評道。

因為歡迎引起了他們的思考，對說話也放輕松了。不然換個人來跟他這樣說，鐵定是要被罵個狗血淋頭的。

如果給其他人看到楊文澤用這個態度，只是對待一個新人，肯定是要被嚇一跳。

吳副部跟著點評說：“你說的那個人要懂心理和環境的專門售后管理的人我們還沒有，滿足你說的服務到底需要多少人這是個未知數，算上成本又是一筆未知數，與訂單相比難成正比。像你這樣做，在這行的中層來說可以說是沒有盈利了。”

如果說楊文澤的態度變化讓人驚訝，那吳副部的變化可以讓人驚掉下巴了。

究其原因。

可以說，歡迎的建議算是給他們打破最重要的一層窗戶紙，他們現在整體發展困在這個城市的小區域內沒辦法擴展，連走出這個區都要小心翼翼，擔心被其他公司圍攻。已經是算是困獸了，只要他們不走出這里就一直算是別人的甕中之鱉。可他們一旦試圖想走出這里，那就是四面楚歌，根本無暇應付。這也是他們的加盟店、自營店都開在一個區的原因，他們不是沒試過開到別的區域去，但結果都紛紛經營不善倒了。

可歡迎說的建議，卻像是打破這種僵局的希望，只是歡迎在這說的顯然是還比較稚嫩的想法，是整個框架的雛形。可行性相當低，他們必須要好好探討其中的成本。

劉部長、公關策劃張主管、李雪都不用懂，但是從業務部出身的吳副部和楊文澤卻是明白其中價值。這也是讓兩人同一時間都做出沒有立馬判決歡迎的決定。相比兩人的競爭一個部長之位，如果能幫到公司走出困境，那晉升之路豈止在時困在這里，說不定是要去總公司出差學習管理。

歡迎的想象里又多了一層限制，專門服務人員不足，服務無法滿足，那當務之急應該是提高售后服務水平才對呀。他認定任何競爭激烈的行業（除高科技）里想要存活只能是比服務，比產品是沒有勝算的，與巨頭比，資金技術都不到位，整體沒有優勢，他們的優勢在于巨頭太大無法服務到全部人，這才讓他們有了空子，可現在服務不到位，那幾乎是溫水煮青蛙——等死了。然而他不能說，他應聘的也不是售后服務。

吳副部說：“這樣吧，你們兩個先出去等一下，我們討論一下，等等給你們結論。”

兩人一出去，幾人就要給兩人評定，吳副部側著身子往楊文澤方向看去說：“其實兩人都說的很好，你們要怎么選？”

“投票吧。”

等待的時間非常難熬，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延伸拉長，就如同臨放學前的十分鐘一樣難以忍受。

歡迎和殷就在外面等著，賭氣的殷認定歡迎那次面試是故意靠上來套近乎的，目的就是為了套話，也怨自己警惕不足，故此一眼也不肯去看歡迎，倒是不安定的歡迎是不是瞄過去，看了幾眼自討沒趣，現實總是那么沒趣，不如閉上眼去看看自己的世界，那個天馬星空的世界。

置身在一望無際的原野，置身在及膝的柔軟的草叢中，鳥語花香，在目之所及的盡頭是連綿起伏的山巒，他站在一個坡勢平緩的山坡上，向下眼神展開的地方有一條被陽光照耀下閃著粼粼光的溪流。

歡迎重重的鼻息聲吸引了殷向他偷望一眼。

無數的驚世警句在心中回響：石沉大海，越沉越深；人沉大海，死便翻身。

殷不敢大意，死命的想著可能出現的問題，在心中反復說已經是最后一關了，絕不能出錯！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不成功便成仁！！！

等進去以后，在他們面前的面試官的桌上多了一瓶沒有標識的透明液體——水。

歡迎奇怪，往殷看了一眼。

人們面對不理解事物的時候總會向周圍看去，看看是否跟人家的反應是否一致，也算是尋求依賴和團體的一種行為。

然而殷的眼神卻凝得緊緊的注視著桌面的水，又看向考官，似想看穿他們的想法。

劉部長說：“你們兩位都很優秀，但是我們只能從你們之中挑選一個，所以我們只好再加賽一場。”

其實他已經煩了。

歡迎也注意到坐在主考官位置的劉部換成了旁邊的吳副部，他還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吳副部說：“你們也看得到我桌上的水了吧，我們這次的問題就是讓你們各自說說如何高價賣出眼前的水。”

你們？各自？

這次不同于之前的只要夠好就結束。那他的意義應與第一次的不同，這樣做是想考哪一點？看誰更積極主動，還是誰更隨機應變？還是誰更懂得學習，選最有利的方式？

當吳副部一說，殷的腦袋就高速運轉著，同時眼珠在四下打探這個房間看看有沒有什么可以利用的東西，忽而又想到：無論怎么變化，最終結果就是成為業務推銷員，那應當是與工作有關。

歡迎可沒像殷想的那么多，相反他一見面試官們都對著這瓶水，這水就發生了變化，瓶內的水咕嚕咕嚕的積蓄能量，忽然井噴而出，源頭變成一只巨口吞噬掉面前的考官，然后又縮回往瓶里鉆，歡迎一手往回縮的水里一抓，用盡全力拉人出來，跟著對抗的力量驟然消失，歡迎整個向后撲倒，手里只剩下一只斷手。

水蓋被擰上，瓶內一片血色。

歡迎看著這瓶血水說：“現在這瓶水就真的不一般了。”

吳副部笑吟吟的看著歡迎說：“準備好了是嗎。”

歡迎微微一笑說：“沒有。”

“那你起來干嘛？”

起來？

聞言，歡迎四下一看才發現自己把幻想在現實里重演了，汗顏的撫額：這可不是演戲不需要那么投入。

歡迎說：“我來回答你了，我會如何賣這瓶水。”